趙清銘的手撫上崔惠音的臉頰,把她的眼淚擦掉,喃喃道:“會嗎?”


    如黃豆般大小的眼淚不斷湧出滴落,崔惠音捂著嘴隻能點點頭,她感受到他指尖的冰冷,感受到他內心的深沉,還有他眼底暗藏著的放鬆。


    好似阻止他就像是做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一般。


    她想,她定然是不會忘記趙清銘,相處如此之久,再怎麽也不可能沒有感情,她雖然不至於愛上他,卻也是欽慕這個男子的。


    雖然在外麵待得時間很短,可是對趙清銘那本就羸弱的身體確實一個沉重的打擊。


    崔惠音走後的第二天,趙清銘就開始發起了高燒。


    若是心如止水,趙清銘自然能夠再撐過一段日子。可是他心動了,一旦亂了心池,整個人就動搖了。


    高燒一直持續了大半個月,太醫來了一次又一次,最後在這臘月初還是沒把人留住,隻能下了最後的通牒。讓趙國公夫人和國公爺好好陪著趙清銘說最後的話。


    比起給崔惠音說的,這一次趙清銘顯然說得更多了,從來沒有如此把自己剖析的幹淨過,他並不是一個聖人,他也有想要的,當全部說出來後,一身輕鬆。


    含著笑,去了。


    臘月初,明明該是過年的時節,趙國公府卻和別家歡快的氣氛有些不一樣,門外掛上白布,沒幾天,整個京城都知道這趙國公府的長子去了。


    說是可惜,大都是對趙國公還有趙國公夫人的,畢竟他們對於趙清銘沒有什麽印象,隻是苦了兩個人白發人送黑發人。


    唯一能夠有影響的也就是靖安侯府。


    趙氏聽到趙清銘走了,心中隻是罪惡的鬆了口氣。早已經猜到這個結局,所以這次才格外的放鬆。若是進了門之後趙清銘才走,那,崔惠音定然是很難再迴來了。


    可是現在,一切還沒發生,一切還好。


    若說第二個開心的人,那就是傅嚴波。本以為山窮水複疑無路,現在卻柳暗花明又一村。這落差,讓他差點沒有樂出聲。從來沒有如此開心過。


    隻因為崔惠音沒有了婚約,他日他有了功名,可以直接上門求娶,她不用做別人的妻子,她會是他的妻。隻是想想,都能讓他熱血沸騰。


    崔靜嘉知道後,本該去看趙清銘最後一眼,卻被楚弈言攔住了。


    她現在自己的身子都不是很好,還要去尋找晦氣,這不是找打是什麽。崔靜嘉被楚弈言教育一頓,又是好奇又是好笑,知道他是擔心她,隻能作罷。


    她沒去,可是楚弈言卻去了。


    這年過的也快,崔靜嘉迴想起來也不由得覺得這一年發生了許多的事情。她嫁給了楚弈言,還懷了孩子,原本崔惠音的婚事這下子也作廢了。


    等等,那上輩子的妹夫,這輩子不就有機會了嗎?


    崔靜嘉猛地驚喜起來,楚弈言在她身邊,皺著眉看她如此大的動作,低聲問道:“怎麽了?”


    現在她做事情不方便,能做的隻有讓楚弈言去做,崔靜嘉腦子裏過了一圈,轉頭看向楚弈言:“弈言,你能不能幫我個忙?”


    楚弈言摟著她的身子,有些不快她用如此客氣的話說:“你說就是。”他有什麽沒有幫她做到的。


    崔靜嘉嘴角揚起笑,連忙把自己的計劃給楚弈言說:“你知道傅嚴波嗎?就是這次鄉試的榜首,你讓人盯著他,看看他會不會有什麽舉動。”


    她聽了崔惠音說了,既然傅嚴波都給她表白了,那現在若是知道崔惠音婚事沒了,應當會有所動作才是,若是不知道的話,她也不介意湊個人情。


    “在自家相公麵前提一個男子,婉婉,你這是想要為夫如何對你?”楚弈言半眯著眼問道,聲音低沉了些。


    崔靜嘉根本沒有什麽旖旎的心思,現在心底的石頭放下,說起這傅嚴波也沒了顧慮:“這傅嚴波一直喜歡我妹妹惠音,之前我想著有清銘表哥,兩個人自然不能成事,可是現在……”


    楚弈言微愣,眉眼一挑,原來一直以來是他想多了。


    “我之前就覺得這傅嚴波是惠音的良配,苦苦壓抑著,現在當真舒暢不少。”就好像胸口的鬱氣盡數消失了一般。


    楚弈言嘴角勾著笑,忽然開口問道:“看樣子你對傅嚴波很看好?”


    崔靜嘉頓了頓,瞥了一眼楚弈言的神色,收斂了一些自己的開心,輕聲道:“他才學不錯,有癡心於惠音,兩個人在一起這日子定然是和睦的。”


    “你不覺得他是個登徒子?”楚弈言又問道。


    若是沒有上一輩子的記憶,那傅嚴波自然是登徒子。可是有了上輩子的記憶,傅嚴波就不是登徒子。


    崔靜嘉的心就是那麽偏,趙清銘雖好,可是給不了崔惠音下半輩子。換成楚弈言,若是知道楚弈言早早的就走了,她恐怕在最初就不會和他交集。


    因為她會怕,怕這個事情無法避免。


    就像是淩昔又再次成為太子這樣,又按照曆史的長河流淌著。


    重生迴來,多活了那麽多日子,崔靜嘉知道自己不是無所不能的人,她的能力有限,改變的也有限。她沒有想要轟轟烈烈的做出什麽偉大的事跡,隻是想要自己的日子過得舒服一些。


    不僅僅是自己的日子好過,身邊的家人也要好好的。


    她隻想要這樣簡單的小日子,僅此而已。


    現在的日子,和她最初的設想已經完全符合了,足以讓她心情飛揚。


    楚弈言瞧見她但笑不語,一時間起了逗弄之心,算下來,現在早已經過了三月,快五個月的時間,他硬生生的憋了如此之久,早已經忍受不住。


    他輕輕的把崔靜嘉抱了起來,褪下她的衣服,崔靜嘉怔愣兩秒,立刻紅了臉,嗔怪的看了看楚弈言。


    她有些害怕,他實在是有些大,她怕自己受不住。


    本以為自己會很難接受,崔靜嘉卻不知自己的身子敏感成了這樣,隻是他輕輕一碰,就軟如春水,隨他為所欲為。


    好在楚弈言也知道輕重,隻是來了一次,紓解了自己長期不得解決*,抱著崔靜嘉的身子,沉沉的喘著粗氣。


    崔靜嘉臉頰還有了些薄汗,現在更是忍受不住,也跟他一起喘著氣。胸口上下起伏,媚眼如絲。


    楚弈言強忍著自己的再來一次的*,閉上眼,不去想自己懷中的嬌軀是怎樣的,足足過了半響,才壓下那衝動。


    這一折騰,兩個人要了次水,清理幹淨後,很快就睡著了。


    第二天一大早,霍大夫又來給崔靜嘉診脈了。


    連續這麽幾個月,崔靜嘉早已經熟悉了霍大夫來給她看診,這肚子裏的孩子到現在還沒個定論。


    “少夫人,您,好似懷的是雙胎。”霍大夫錯愕的抬起頭,有些驚訝的道。這脈象,分明就是兩個脈搏。崔靜嘉肚子已經微微隆起,卻沒看出是雙胎的模樣。


    崔靜嘉也愣住了,這附近伺候的下人們也被這消息給鎮住了,一個個都驚訝的張開了嘴。


    “少夫人,您的確是懷了雙胎。”霍大夫緊緊擰著眉,又仔細的看了看崔靜嘉的脈象,終於果斷的道。若是這樣,就能證明他為什麽覺得不對勁了。


    那脈象為何虛,那是因為這孩子不隻一個,而進補的營養都是按照一個孩子的份子來的,這營養不好,自然脈象虛弱。


    再加上這前三個月,孩子還弱小,根本診不出來,直到現在這脈象才清楚了些。霍大夫行醫如此之久,隻知有雙胎,手裏經手的婦人卻沒有一個是雙胎。


    雙胎是吉兆,這說出去也是有光的事情。


    崔靜嘉摸了摸微微鼓囊的肚子,前些個月還但擔心受怕,可是現在卻變成了狂喜,她露出似哭非哭的表情。


    霍大夫自己都有些激動,越是沒有見過的,他越是好奇,瞧見崔靜嘉隻是恍惚一陣後立刻恢複過來問他:“霍大夫,這兩個孩子,沒有出什麽問題吧。”


    “少夫人,現在兩個孩子有些虛弱,因為害怕進補過頭,所以給您開的藥還有吃食都隻能提供一個孩子的營養,少夫人隻需要日後多吃一些,多補充一些,這兩個孩子定然無憂。”


    霍大夫望了望崔靜嘉那身子,臉色變了變:“少夫人,您的身子若是生下這兩個孩子,恐怕有些困難了。”


    兩個孩子在肚子裏,若是崔靜嘉要把兩個孩子平安的生下來,那意味著都要受雙份苦。關鍵還是,這兩個孩子在肚子裏吸收的營養如何。


    若是一個搶占了大部分營養,另外一個隻有小部分,那大的孩子就會讓崔靜嘉元氣大傷。


    這是他無法改變的。隻能看造化。


    崔靜嘉的年歲還是有些小了,此番生下孩子,弄不好就元氣大傷,日後懷孕也艱難了。


    霍大夫的話一下提醒了崔靜嘉,可是,若是她苦一點,兩個孩子都能生下來,哪有如何?舍棄掉任何一個她都不忍心。


    “霍大夫,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你可有什麽讓生產能夠順利的法子?”崔靜嘉含著笑,目光卻堅定的看著霍大夫,眼底滿是慈愛和果決。


    霍大夫哪裏不明白這慈母之心,隻能歎了口氣道:“這生產順利,還需要少夫人平日多加走動,不僅如此,還需要少夫人多做一些動作,讓盆骨拉的更大一些,少夫人的身子過於嬌弱了些,可以請教世子爺鍛煉一些身體。”


    若是這些都是崔靜嘉懷孕前做還不覺得,現在來做就是麻煩,又因為這身孕,定然不能做那劇烈的動作的,隻能輕柔的。


    又要輕柔又要達到鍛煉的目的,這倒是一個能難住人的事情。


    崔靜嘉點頭記住,哪怕難一些,自己也必然要做到。


    霍大夫前腳走,崔靜嘉後腳就讓人把消息傳給邵氏了。邵氏聽說崔靜嘉懷了雙胎也是愣住了,她記得寧家人裏沒有什麽雙胎的先例,這靖安侯府就更沒有了。


    就這樣,崔靜嘉都能懷上雙胎,這不是天大的福氣是什麽?


    崔靜嘉立刻開始寫起信來,有了確切的保障,現在也過了年,崔靜嘉迫不及待要把這消息給自家爹爹和娘親傳了去。


    她這幾個月深入簡出,根本沒有出現在人前,連帶著京城裏知道她懷了孕的也就是靖安侯府還有楚國公府的人。


    現在,孩子能夠保住,所有的一切都可以不用顧忌了。


    她含著笑,先是給崔舒明和寧氏寫了信。過了一會,又給張老寫了一封,這些日子她瞞著張老,也沒去張老那邊,心裏早已經愧疚的不行,現在能夠解釋清楚,寫了滿滿的幾頁紙。


    把信交給喜嬤嬤,讓人送了去,崔靜嘉心情極好的摸著肚子,眉眼彎彎沒有停下過。


    傍晚,楚弈言早早得了家裏人傳來的消息趕了迴來。


    他望著崔靜嘉的表情更加小心了,就像崔靜嘉是個易碎品一樣。


    這個消息把所有人都打的措手不及,對楚弈言也是。從低處到高處,讓人愉悅的嘴角上揚著。想起昨晚他的孟浪,楚弈言眼眸閃了閃。


    他有些後悔,又沒有後悔。孟浪卻又嚐到那好味道,就是愣頭青,忍不住這衝動。


    “婉婉,生了這次,咱們五年內不要孩子了。”楚弈言握著崔靜嘉的手,看了看那肚子,牽著她坐到榻上。


    崔靜嘉笑眯眯的:“好。”


    她知道他想要同他過兩人世界,這些日子,她看著他大冷天的去衝水,不好受,也心疼。雖然他有時候忍不住還是會讓她用手給他舒緩,可是更多的時候,他就是一座穩穩的大山,給她濃濃的安全感。


    崔靜嘉懷孕的消息,這次沒有隱瞞,很快就京城該知道的人都知道了。


    太子府。


    雲閆歡身形一晃,有些不敢相信道:“崔靜嘉已經四個多月了?”


    初兒低下頭,恭敬的迴答道:“迴太子妃,已經四月了。據說懷的是雙胎。”這雙胎的事情雖然被壓著,可是懷孕都知道了,這雙胎的事情還是讓不少人知道了。


    這才成親多久……


    ------題外話------


    今天花了五塊大洋。去抽獎,隻得了一百體驗幣。偶湊。好難過。


    (╯﹏╰),你們去抽獎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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