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國公府,邵氏昨日就得了消息,說是寧氏突然迴了京城,還在驚奇是個什麽事,就發現寧氏派人給她遞了帖子。


    上麵隻寫著今日要拜訪,一大早邵氏就派人把楚國公府打理出來,隻等寧氏和崔靜嘉來。


    還未到午時,崔靜嘉就和寧氏來了楚國公府。這次特地把銘哥兒帶來了,現在認人,對銘哥兒也是好事。崔靜嘉今日特地打扮了一番,穿著藕色的褙子,頭上帶了點翠釵子,耳朵上也帶著一個珍珠耳環,臉上特地抹了些紅膏,俏生生的跟在寧氏身邊。


    楚弈言站在邵氏身後,視線朝著那小徑看去,眸子深沉,暗藏精光。既然是寧氏帶著崔靜嘉來,這要談的事情定然是關於他們兩個人的,他嘴角上翹,一副好心情的模樣。


    邵氏在一旁瞧見楚弈言的神情,臉上也不由得有些好笑,楚弈言這模樣一看就知道是在想那崔靜嘉。說實話,她也對崔靜嘉有些好奇了,之前崔靜嘉會畫畫的事情那麽低調,弄得她對崔靜嘉又是滿意又帶了些責怪的感覺。


    崔靜嘉性子低調是好事,可是這瞞著所有人,總是讓人覺得差了些什麽似的。


    不一會,邵氏和楚弈言惦記的正主就出現了。


    崔靜嘉臉上帶著淺笑,在寧氏身邊,低眉順目,一派溫順。隻有楚弈言知道崔靜嘉糯糯的給他撒嬌的時候是什麽個模樣,恨不得立刻化身為狼,直接把她吞掉。


    他想到這處,眼眸越發深沉起來。


    寧氏攜著崔靜嘉走了過來,瞧見邵氏和楚弈言微微一笑:“可讓你們好等了。”


    邵氏眯著眼笑了笑,牽著寧氏的手就坐了下來,眼神瞧見一旁被玉嬤嬤抱著的銘哥兒立刻亮了起來:“這就是銘哥兒吧,一轉眼就那麽大了啊。”


    銘哥兒黑亮的眼睛眨了眨,瞧見邵氏也還是平淡無奇的模樣,完全沒有一般孩子怕生的模樣,讓邵氏開心了一番:“這孩子真不怕生,是個靜的,是不是很好帶。”


    寧氏笑了笑,把銘哥抱在自己的懷裏,然後朝著邵氏道:“可不是麽,你不知道雋哥兒有多鬧騰,還好銘哥兒不是個鬧騰的,否則我這把老骨頭都給折騰死了。”


    邵氏也似乎在迴憶一般,瞥了一眼楚弈言,道:“弈言小時候看誰都沒露個笑臉,永遠都是一個模樣,仇大苦深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們虐待了他一樣。瞧著可沒咱們銘哥兒可愛,是吧。”


    邵氏說道興起,用手摸了摸銘哥兒的小臉,笑眯眯的。


    平日裏邵氏若是這麽說,楚弈言最多就是皺皺眉,可是今日崔靜嘉還在這,楚弈言忍不住低聲喊了一聲:“娘!”


    邵氏捂著嘴偷笑,自然明白自家兒子想些什麽。


    “要不要讓兩個孩子單獨待待?”邵氏看向寧氏,眼底含笑,兩個人難得見一次麵,這單獨相處培養培養下感情也好。


    寧氏想了想,也覺得崔靜嘉和楚弈言不過才見了一次麵,的確該多相處相處,再想想自己一會要給邵氏說的話,當下就同意道:“行啊,你讓弈言帶帶靜嘉在這府裏逛逛。”


    寧氏突然覺得這話有些耳熟,就像是曾經說過一般,恍然一笑,道:“我還記得他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是靜嘉帶弈言在靖安侯府裏逛著呢。”


    她一說,邵氏也想起來了,那時候楚弈言還把靖安侯府的一個小姑娘給弄哭了。這明明是許多年前的事情,此刻提起來卻像是昨日才發生的事情一般。


    楚弈言從善如流的帶著崔靜嘉離開了涼亭,身後有丫鬟們跟著,一直繞到寧氏和邵氏看不到的地方,楚弈言這才淡淡的對著身後的人道:“你們都在這裏候著吧,我帶崔小姐去看看就行了。”


    喜嬤嬤皺眉看著崔靜嘉,崔靜嘉也是輕蹙著眉頭,看著楚弈言,心髒不自覺的加快跳動幾分,直覺楚弈言或許要做些什麽。


    可是楚弈言隻是投給她一個放心的目光,崔靜嘉不明所以,隻能點頭轉過身示意著喜嬤嬤在原地待著。


    喜嬤嬤也沒法,這畢竟是楚國公府,她眸子裏還閃著掙紮,最後還是順從的站在了原地,和其他的丫鬟婆子一起站在原地等著。


    楚弈言這才不急不緩的走了起來,崔靜嘉跟在他身後兩步的距離,兩個人一前一後的走著,很快就同後麵拉開了距離,直至看不到兩個人的人影才罷休。


    崔靜嘉沒來過楚國公府,對周圍的環境一點都不熟悉,被楚弈言帶著,漸漸的一個小院子從視線中閃了出來。


    “這是我平日裏待著看書習武的地方。”楚弈言似乎知道崔靜嘉會問些什麽,輕笑著給崔靜嘉解釋著,“這裏沒人,我不喜歡有多的人在這裏。”


    崔靜嘉點點頭,猛地,小手被楚弈言牽起,大手緊緊包裹著她的小手,還帶著一股灼熱的氣息,像是能把人燙傷一般。


    她抿了抿唇,嘴角含笑,沒有推拒,反而大大方方的迴握住他的手,兩個人一同進了院子。


    這院子果真如同楚弈言說的,裏麵一個人都沒有。雖然無人,可是四周的一切卻被打理的有條不紊的,院子和屋子都是一派整潔。


    進了屋子,楚弈言還沒等崔靜嘉反應過來,立刻就把房門給關了起來。


    一下,亮堂的屋子就變得昏暗起來。崔靜嘉轉過身,卻被楚弈言大手一拉,撲在了他懷中,兩隻小手抵在他的胸口。


    楚弈言低著頭輕笑著,聲音沙啞了幾分,帶著獨特的意味:“今天怎麽突然來了,是不是有什麽好消息?”


    崔靜嘉原本想要說他一頓的話,在聽到他問這個問題後,不由得抿唇抿的更深了些,視線沒對上楚弈言的視線,反而落在了其他的地方:“就是…可能親事會提前……”


    楚弈言一怔,隨即湧上一陣狂喜,雙手禁錮住少女的香肩,然後認真的盯著她的眼睛,再一次確認道:“成親會提前?提前到什麽時候?”


    他的眼底絲毫不掩飾那歡樂,好似天大般的喜事一樣。崔靜嘉小臉緋紅,輕聲迴答道:“過完今年的春節。”


    再也沒有比這個更好的消息了,楚弈言兩眼深邃的像是能把人吞下去一般,對準崔靜嘉的小嘴狠狠地親了上去。


    毫不客氣的撬開崔靜嘉的牙關,讓他和她共同交纏著,他的手環死死的環抱著她的身子,到了讓崔靜嘉覺得舌根發麻的程度。


    她使勁的推開他,楚弈言這才喘著輕氣的看著她,兩眼依然帶著狂喜,隻是那眼神卻直勾勾的盯著崔靜嘉已經被親的紅潤的朱唇看著。


    “婉婉,我好歡喜,你馬上是我的妻了。”楚弈言隻要想著自己能夠提前一年多的時間娶到崔靜嘉,就覺得不由自主的興奮起來,恨不得立刻就把崔靜嘉娶進家門。


    崔靜嘉唿吸急促,口中還有一口氣沒緩出來。聽見楚弈言毫不掩飾的愛意,一張臉更加燒紅起來。


    楚弈言卻還是不肯放過崔靜嘉一般,調侃著少女:“婉婉,你的紅膏還有一股花香,是什麽味道的?”


    崔靜嘉狠狠地瞪了楚弈言一眼,可是少年卻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任由她怎麽瞪他,依舊不為所動。她敗下陣來,低聲道:“就不給你說。”


    楚弈言捧起崔靜嘉的臉,又道:“那讓我再嚐一嚐,或許就知道了。”


    說完,再次襲卷起崔靜嘉的小舌。這次的吻,不同於之前那吻,吻得洶湧;反而如同潺潺流淌的小溪一般,輕輕的,緩緩地,就像是對待世間珍寶一般。


    崔靜嘉本想抵抗,卻在楚弈言如此細心的親吻下,放下了抵抗。


    “婉婉,你這個小沒良心的,怎麽前些天這個消息一點也沒給我說。”楚弈言親完,和崔靜嘉抵著頭,輕聲詢問道。


    崔靜嘉不說話,楚弈言危險的嗯了一聲,“婉婉,你不願意同我成親嗎?”


    崔靜嘉沒好氣的盯著他,原本嬌俏的小臉經過這一吻帶了些豔麗,她輕輕道:“你這人,不分白天晚上的孟浪,是不是要毀了我才開心。我是你未過門的妻,你知道這個事被人發現了,別人會怎麽看我嗎?”


    楚弈言連忙道:“婉婉,這處,沒有我的吩咐誰也不能進來的。我也是太開心了,你馬上就嫁給我了,你…”


    楚弈言說著,臉上越發焦急,那聲音也越發低了起來。


    崔靜嘉的小臉上哪裏還有之前的慍怒,此刻那張小臉上一個大大的笑容掛在臉上。她分明就是故意的!


    “我也很開心,可以提前和你成為夫妻。”崔靜嘉側著臉,聲音微不可聞,那小臉的紅暈就像是一抹紅雲,搖擺不定的眼神不經意的瞥著楚弈言,一舉一動都透著在乎楚弈言的意味。


    楚弈言臉上的笑意越發濃烈起來,像是個大傻個一般,死死的抱著崔靜嘉。


    崔靜嘉被他弄得快瘋了,楚弈言真的瘋了不成,這算是什麽,白日宣淫?她的小腿不斷踢著,不斷地阻擋著楚弈言的動作。


    楚弈言瞧著崔靜嘉這般抗拒的動作自然是不敢動彈,胸口憋著一口鬱氣,不得抒發,簡直要讓他活活瘋了一樣。


    “婉婉……”


    崔靜嘉兩隻手放在兩個人之間,像是保持著兩個人之間的距離一般,驚唿道:“別鬧了,楚弈言,你再這樣,我就生氣了!現在是白日!白日!”


    楚弈言仔細的瞧了瞧崔靜嘉的神情,確定了崔靜嘉不是在開玩笑,臉繃了繃,退到一邊,和崔靜嘉並肩坐著。


    他一下不吭聲,低著頭,像是被打擊嚴重了一般。


    崔靜嘉向來吃軟不吃硬,看到他這幅可憐樣子,原本堅定的心也不自覺的搖擺起來,但是她還試圖給他說道理:“弈言,這還是白日,一會我還要去見人呢,一會我們衣衫不整的出去,別人會怎麽想我們。”


    楚弈言猛地就想到自己的衣服沒事,可是崔靜嘉的衣服他卻是不會弄得。到時候弄得更加淩亂,到時候崔靜嘉還真的沒法出去見人了。


    他心下暗自做了決定,日後定然要再研究這女子的衣服要如何穿戴,等到下一次,崔靜嘉就沒有辦法再拒絕他。


    崔靜嘉瞧著他似乎是明白了的模樣,心底也舒了口氣,她也怕惹得他惱了。可是這是原則問題,不能忽視。


    兩個人一時間靜悄悄的,突然,楚弈言翻上那床榻,把頭枕在了崔靜嘉的大腿上,雙手環抱著她的腰,臉對著她的小腹,輕聲道:“那,讓我這麽抱抱,婉婉,我什麽都不會做的。”


    崔靜嘉低下頭,和他對視著,視線交纏,鼻息互對,一股說不出的旖旎在兩個人的身邊。


    “好。”崔靜嘉笑了笑,小手放在他的眼睛上,感受到手心上那睫毛的煽動帶著的瘙癢,“別動。”


    她的聲音對他來說沒有一絲威嚇,反而隻是讓楚弈言嘴角的笑意擴大了幾分罷了,故意裝作乖巧般,點頭應下,不再煽動眼睫毛,卻沒過幾個眨眼的時間又故態複萌,不住的掃著崔靜嘉的手心。


    他的手捧著她的手,壓在自己的臉上,道:“婉婉,好想和你一直這麽待著。隻要再等到過完年,就可以了,我們就一輩子在一起了。”


    等他娶了她,日後的這樣的日子,還有許多許多。


    “你…且再等等就到了。”崔靜嘉被他說得心口顫顫,竟然也有些迫不及待起來。


    楚弈言滿意聽著她的聲音,雖然看不到,可是他卻能夠憑借這聲音判斷崔靜嘉到底是個什麽心情。


    *


    另一頭,寧氏和邵氏的那塊。


    邵氏已經聽完寧氏說的話,心裏有些瞧不起趙氏的做派,把好好的女兒送去給衝喜,這不是算是毀了大半輩子嗎,不過那孩子也不是趙氏親生的,這樣一來,或許人家根本不在乎呢。


    邵氏還記得之前在寺廟裏見崔惠音的模樣,這模樣也是個周正的,性子溫和,可卻嫁給一個行將就木的人,這也算是造化不好。


    “我這裏可是巴不得靜嘉那孩子早些嫁過來的,你可不知道京城裏知道靜嘉是張老弟子的時候,這人人都說我找了個好媳婦,我當時還在想,靜嘉這孩子平時不吭聲的,怎麽能這麽厲害呢,你快給我說說,靜嘉還會些什麽,別下次又出了什麽風頭的時候,別人問我,我還什麽都不知道。”


    寧氏臉上的笑就沒停下來過,聽到邵氏誇著崔靜嘉,她這個當娘的心裏也開心啊,笑道:“靜嘉那孩子,平日在家裏練字、練畫、還有習舞,不過這習舞,不似以前那般頻繁,重心還是放在前麵兩個上。”


    “到時候靜嘉入了府,你可別嫌棄她是個無趣的人才好。不過你也放心,這掌家的本事,靜嘉是沒有問題的,我懷著雋哥兒和銘哥兒的時候,都是靜嘉給掌家的。”這該說的還是要說的。


    這嫁人做媳婦可和做女兒不同,琴棋書畫隻是次要的,這掌家的能力才是主要的。


    果然,寧氏這麽一說,又讓邵氏對崔靜嘉又滿意了幾分,她越發覺得自己定下崔靜嘉這親事是極有先見之明的。這麽出色能幹,又長得漂亮的兒媳婦,這放在京城裏也定然是眾人羨慕。


    “既然如此,就這麽說定了。過完年,我可就等著靜嘉嫁入我楚國公府了。”


    寧氏說的喉嚨有些發幹,輕輕抿了一口清茶,道:“隻是雖然成親了,這圓房還是要拖延些日子才行。”


    寧氏不說,邵氏還真的沒注意到這個問題,細想起來,那個時候崔靜嘉還沒及笄呢,身子骨也還沒張開。這雖然能夠強行圓房,可是這對女子未來生育是不好的。


    她要的是一個兒媳,又不是什麽可有可無的物件,當下就表示道:“等靜嘉及笄之後,我再讓兩個人圓房。”


    寧氏要的就是這麽個承諾,聽到邵氏給了這承諾,頓時就放下了心,“除了這個,倒也沒有什麽其他的了,這其他的東西已經讓人著手準備起來,想來應該能夠趕工完。”


    邵氏有些心疼的看著寧氏,知道這女子嫁人,其實最為操心的還是身為娘親的她們,不僅是操心,還有對女兒未來生活的擔心。


    “哎,你放心吧,我是個什麽樣的人,你還不知道?不會做那惡婆婆的。”


    哪有人自己說自己是惡婆婆的,寧氏被逗得一笑,沒好氣的道:“我哪裏擔心你,我是擔心弈言會不會不喜歡靜嘉。這夫妻間感情最為重要了,你說讓他看得見摸不著的,莫不會讓他惱了?”


    邵氏笑的前仰後翻的,沒有想到寧氏竟然想到了這麽遠的地方。也就是兩個關係好,才能說的如此大膽。


    寧氏被她笑的無奈,隻得惡狠狠的道:“你也是有女兒的,我且等著瞧瞧,看看你到時候把女兒嫁給別人家的時候,會是個什麽表情,看你還曉不曉得出來。”


    ------題外話------


    我感覺我患病了,少年癡呆!每次一堆題外話,為啥在正式寫的時候,全忘記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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