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秦術不說話,那坐鹿羅漢輕歎一聲:“上古已逝去,施主何必如此執著於往昔?”


    秦術突然開口:“那西荒禪宗也是有羅漢坐鎮?降龍還是伏虎?”


    饒是以泰然自若自稱的坐鹿羅漢也被秦術話題的跳躍性弄得微微一愣,旋即笑道:“是伏虎師兄。”


    “伏虎?降龍不在?”秦術看了一眼坐鹿羅漢。


    坐鹿羅漢笑而不答,反而道:“那日伏虎師兄傳訊於我,告知施主存在,並說施主與我佛族有緣。”


    “若施主能皈依我佛族,莫說羅漢之位,便是諸佛菩薩果位,我佛也可應允!”


    這坐鹿羅漢竟然拉攏起秦術來了。


    “皈依?也可!”秦術也不動怒,笑道:“讓你們那釋迦牟尼將佛祖的位子讓給我,我便勉強答應皈依,如何?”


    坐鹿羅漢聲音微滯,一雙佛目湧動佛光:“阿彌陀佛,施主說笑了。“


    秦術撇嘴,“知道說笑,還廢話這麽多?”


    “阿彌陀佛!”坐鹿羅漢這樣高喧一聲佛號,“那就隻能讓貧僧請施主去往我族了!”


    話音未落,佛光之中探出一隻擎天巨手來,朝著秦術鎮壓而來。


    所過之處,沒有絲毫的煙火氣,甚至連威壓都不曾顯露絲毫。


    這便是仙與修行者的區別了,到了這一步,能量幾乎被用到了極致。


    “你比你那伏虎師兄更有勇氣一些,上次在青銅殿前,見到我就跑了。”


    秦術淡笑一聲,同樣是一掌拍出,掌心有一道米粒大小的古鼎在沉浮。


    “轟隆!”兩隻不成比例的手掌碰撞,一聲響徹天地的巨響之後,無以倫比的氣浪席卷整個玉皇頂。


    不少躲避不及的僧人被這樣一股氣浪擊中,直接爆開,化為一堆血肉飛濺開來。


    饒是武瑛飛出那麽遠,也被氣浪掀飛老遠,心中駭然不定,這便是飛升之上的境界的實力嗎?


    她有些不敢想,若是自己沒有聽秦術的話,還停留在玉皇頂,能抵禦得住這股足以撕裂一切的氣浪嗎?


    餘波都這樣的駭人,場中,一道黑線在兩掌碰撞的周圍浮現,那是空間被撕裂的縫隙。


    “哢嚓!”起先是短短的一道黑線,在一聲聲如同鏡麵破碎的聲音下,黑色的縫隙如同蜘蛛網一般,爬滿了兩掌之上的一片虛空。


    隨即,一片片的空間碎片墜落,所過之處又是一道道黑線縫隙浮現。


    無盡的空間罡風在漆黑的外虛空形成,在玉皇頂上肆虐。


    坐鹿羅漢一雙佛目之中沉浮不定,“轟隆隆”地唿嘯聲間,就要收迴巨掌。


    “想走?問過我了嗎?”秦術低笑一聲,眼中,無盡的晦澀紋路浮現,那拍出去的掌心中,戊戌古鼎迎風膨脹。化為一尊巨大的古鼎,嗡鳴之間朝那佛光巨掌鎮壓而去。


    “說斬你爪牙就斬你爪牙!”秦術低喝一聲,“風刃,隕殺!”


    喝聲一起,在周身原本漫無目的的空間罡風如同被賦予了靈智一般,形成一個個罡風刃,朝著佛光巨掌絞殺而去。


    坐鹿羅漢眸子內終於是泛起了一絲絲波動,他雖然是金身羅漢,但那蘊含著空間之力的罡風,是能破開他的金身。


    除非他能和伏虎、降龍兩位十八羅漢之首一樣,突破至大羅金仙,那時,他的金身就可堪稱真正的刀槍不壞,水火不侵了。


    “不動明王鍾!”坐鹿羅漢另一隻手掌捏動佛印,隨著一陣誦經聲,那隻佛光巨掌之上,有淡淡的銘文浮現。


    這樣的銘文浮現的一瞬間,巨掌之上的佛光近乎變成了實質一般,那些空間罡風刃“叮叮當當”撞在巨掌上,隻留下一道道的白印子,巨掌毫發無傷。


    秦術目光微動,臉上絲毫沒有變化,雖說他看不上天仙,但若是仙能這般輕易傷了,那修行豈不成了笑話?


    “凝!”


    秦術一語出,無盡的空間罡風刃唿嘯而來,形成了一柄巨大的長矛。


    長矛剛剛形成,就朝著那隻巨掌斬了下去,速度之快,讓坐鹿羅漢隻來得及色變。


    “嗤!”長矛落下,巨掌之上的銘文如同雪水遇到太陽一般,盡數融化,隻是瞬息,巨掌就被切了下來。


    一聲悶哼自那佛光巨影傳出,隨著金身手掌被切掉,原本強盛的佛光也是稍稍黯淡下去。


    切掉的巨掌還沒掉在地上,就被戊戌古鼎吞噬進去,古鼎震動,顯然在鎮壓這隻巨掌。


    仿佛是知道自己找不迴來金身佛手,那隻手臂斷腕處,有佛光湧動,轉瞬之間,就有一隻巨手重新長出。


    隻是新長出的這隻巨手不再金光燦燦,反而更接近肉色,隻是偏古銅的肌膚。


    “施主,你過了!”金身被破,坐鹿羅漢的語氣也蘊含怒氣,金身對於佛族來說,如同人族修行者的金丹一般,乃是重中之重。


    那一隻巨掌的金身之力,若想重新凝聚,不知道要耗費多少香火之力,若是在此期間,佛族有人挑戰,他甚至可能會丟掉羅漢果位,貶謫為尊者甚至是使者。


    秦術沒搭理他,過分?侵占人族封禪之地,誰更過分?


    單手一招,那由空間罡風凝聚出來的長矛瞬間在手,隨即狠狠擲出,目標直指佛光巨影的眉心。


    “哼!”見秦術再度出手,坐鹿羅漢冷哼一聲,旋即雙手閃電般捏印。


    “唵!”帶著晦澀意味的佛語吐出,讓坐鹿羅漢的整個金身佛光都沸騰起來。


    隨即,金身之中,從眉心,口,眼三處射出驚人的佛光,旋即波動整個玉皇頂的空間。


    秦術目光微凝,佛族六字真言。


    如同道族的九字真言一樣,昔年佛祖釋迦牟尼在菩提樹下悟道,得六字真言。


    唵、嘛、呢、叭、??、吽。


    每一字都有莫測之力,就如現在坐鹿羅漢所用的“唵”字真言,針對的是靈魂之力。


    不過,靈魂?


    秦術冷笑一聲,感受著四麵八方擠壓而來的壓迫感,隨即雙眸緊閉。


    坐鹿羅漢見狀眼露淡淡的譏諷,這“唵”字針對靈魂,以為閉上眼就行了?


    在那上古,可是有真正的至強被佛祖“唵”字渡化的,而今他也要效仿佛祖,渡化一尊上古人族,以彌補他金身手掌被破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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