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還有這種醉法嗎?漲姿勢了。”白以歌搖頭晃腦,明明自己沒喝醉還是搖搖晃晃地把手套遞給了沈宴。


    幹正事要緊。


    在老式錄像帶大部分都已經發黴了,這樣直接拆開並不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拆開錄音帶,一股神奇的臭雞蛋味道就撲麵而來...


    “會不會是我弄錯了?我拆了幾盤錄像帶,裏麵隻有發黴的痕跡,按照這麽個狀態,我爸就算想藏什麽東西給我也難啊..”白以歌不由得開始懷疑自己的推斷。


    “繼續拆吧。”沈宴確信道,“雖然我不得不承認這種解謎方式真的很低效,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


    此事除了這一箱子的老式錄像帶是關鍵證據,再無其它線索可尋,沈宴也隻得死馬當活馬醫,沒準真就瞎貓碰到死耗子也說不定呢。


    “等等,有件事情我需要跟我哥確認一下。”白以歌看著手上那盤鄧麗君的錄像帶陷入了沉思,她猛地抬頭,望向沈宴,“你手機借我一下,薛青山跟我說我手機被夏無恨監聽了。”


    “好。”沈宴從口袋摸出了手機遞給了白以歌。


    白以歌熟練地撥通了白以勳的電話,隻是他一直沒接通電話,應該是太忙了吧。


    白以勳長她五歲,同為網癮少年的他,生不逢時,在電競選手裏年紀偏大的他想老老實實打職業根本沒有出頭路,隻好在俱樂部當當領隊。


    如果白以歌仔細了解白以勳的工作單位的話,就會發現俱樂部的隱藏投資方就是自己的頂頭上司趙遜,一切都不是巧合,命運的車輪早就已經越轉越快,隻是馬虎的她還未發現。


    “應該是我哥太忙了吧。”俱樂部領隊看似是閑職,其實作為電競豪門的kof來說,光是隊員的粉絲管理就讓人頭大了...


    忙也是正常的。


    白以歌也不是沒有想過自己老哥可能也跟異魔脫不了幹係,但目前還沒有證據能夠支持這個猜想。


    尚未被證明的事情,那就先當沒有發生比較好。


    她的心態還算好,畢竟是老抗壓了。


    白以歌的生活在異魔出現之前本就一地雞毛,現在又掛了個bk安保部主任的“閑職”,說她忙得焦頭爛額真不是誇張...


    如何平衡熱愛與職責,真的是個千古難題。


    如今想來,白以歌倒是很羨慕沈宴和白以勳,他們的職責即是他們所愛,隻有她是在追夢路上強拉去拯救世界的。


    把白以歌的境遇寫進熱血末世流小說,那她一定是個老倒黴蛋了,主角作為救世主就是個給反派組織打零工的,怎一個慘字了得...


    “唉..”白以歌想到這裏不由得長歎一口氣。


    “如今還是委屈你了,一個人要做兩份工作,還要陪我一起解謎...”沈宴看著白以歌日漸憔悴的樣子,心裏便多了幾分動容。


    “我還撐得住,你說什麽‘陪’啊,按照現在事情的性質,在解謎這一部分,我們是共犯。”白以歌不是那種情緒外露的人,至少在私底下不是,沈宴身為s國有名的心理諮詢師,這點還是能夠察覺得出來的。


    這也不是說白以歌作,就是給人以一種很壓抑自己情緒的感覺。


    “如果你有什麽奇怪的情緒的話,可以第一時間找我,我願意永遠傾聽你心底的聲音。”沈宴不知是職業病犯了還是怎麽樣,一幅熱心腸的樣子讓白以歌感到極度不適應。


    “我想我現在還不需要,不管怎樣,還是謝謝你。”白以歌笑得有點尷尬,說出的話卻是無比的鄭重,“我多嘴提醒你一句,沈教授,不要輕易承諾你無法做到的事情。”


    和他相處,她還是感到十分不自在,一如初見時那般。


    被稱為操作怪的白以歌,麵對真實存在的人,卻顯得笨拙至極。


    而沈宴,總是在解答著一個又一個難題,知識、人際、人類的進化,遇到麵前這個女孩以後,他才發現,不是什麽題目都是有標準答案的。


    “我明白了。”盡管白以歌這話十分像說教,但沈宴還是能夠明白她的意思。


    “我總是聽我媽抱怨說我爸是因為我離家出走的,我從來不信,因為他說過要等我長大,要陪我去k國看霧裏的日出。如今k國霧霾都治理好了,可他還是沒跟我見麵。”白以歌的話裏聽不出任何情緒。


    也許等待的時間太長了,連最初的那一點點小期待都被消磨殆盡,連失望都成了這場等待的奢侈品。


    有些人一輩子都在被童年治愈,而有的人要用一輩子來治愈童年。


    沈宴是前者,而白以歌是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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