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ヾ(????)?~”門鈴的聲音打斷了白以歌的迴憶。


    白以歌一邊暗想自己好像沒有點任何夜宵,一邊提高了警惕,踮起腳跟移動到了門前。打開貓眼,她通過貓眼看到了門外笑意盈盈而又全身濕透的沈宴。


    白以歌鬆了一口氣,打開了門。


    對麵那人當真是迷人,即便此刻成了淋雨的倒黴蛋,也不顯得有絲毫狼狽:隨手拿的黑色風衣顯然是被用來擋雨了,此時此刻被他那修長而又骨節分明的手拿著,濕透的襯衫半貼在他的身上,露出了他那胸肌輪廓,若隱若現,顯得十分誘.人,視線再往上,是精致而又迷人的鎖骨,微沾雨珠的樣子簡直在誘人犯罪…


    “看夠了嗎?”沈宴站在門口已經有段時間了,可就這樣任由白以歌大大方方地看著。


    白以歌臉蛋一紅,抬起頭與沈宴對視,問道:“沈宴,出什麽事情了?”


    沈宴低咳了一聲,他用略帶沙啞的聲音迴答道:“我後麵幾天要出國培訓,沒辦法在家照顧我的花,想拜托你照看它們。”


    “唔…這個任務有點懸。”白以歌得知了是養花這個難題以後犯了難,“我沒養過花…而且我發現我有一種超能力…”


    沈宴一聽這話也沒覺得是在開玩笑,反而陷入了沉思,難道白以歌知道了什麽?


    “就是…養什麽都養不活。”白以歌一臉窘迫,沒關注到沈宴的神情有所變化。


    “嗯…這確實是個難題,”沈宴露出了沉思的表情,他頓了頓,“不過,我可以遠程指導你。”


    話說到了這個份上,白以歌知道自己沒有拒絕沈宴的權利了。


    “可以的話,作為補償,我想無償成為你的直播顧問。”


    沈宴這話讓白以歌看他的眼神都變了,她露出了驚訝的表情,誰能告訴她原來科研人員也是看直播的嗎?


    “露出了這麽驚訝的表情做什麽,”沈宴摸了摸鼻子,“科研人員也是有私生活的啊,我可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麽呆板。不過,看直播我隻看你一人的直播。”沈宴能竊聽她的心聲一樣,說出的一番話又讓她臉紅了。


    白以歌趕緊迴想了最近直播有沒有爆粗口,有沒有放屁…不對啊,她想這些做什麽?


    “那,就,合作愉快啦!”白以歌伸出手,後知後覺,她說話的語氣是不是過於歡快了。


    “嗯,合作愉快。”沈宴握住了白以歌的手,臉上的笑容仿佛要溢出來一樣。


    他的手冰涼得有點可怕,白以歌忙得伸出另一隻手輕輕覆上了沈宴精致的額頭,好燙啊!


    白以歌忙得推著沈宴,催著他去洗澡。


    想著自己小腹還疼,白以歌便順手多煮了點薑糖水,多的就給沈宴送去吧。


    這邊白以歌煮完薑糖水,那邊的沈宴也剛剛洗完澡。


    沈宴開門的時候隻用浴巾圍住了下半身,上半身赤.裸著,精致到不可思議的身材讓白以歌咽了口口水,她將視線移到自己手上的薑糖水小心翼翼地解釋著它的來由:“我這邊順手多煮了點薑糖水,不介意的話,喝一點吧,祛祛寒。”也不知道沈宴會不會接受自己的小心意。


    沈宴盯著那壺薑糖水,想了想,道:“你先進來吧。”


    白以歌沒想到是這個迴答,她呆在那裏,抬頭看著沈宴,一副像是被雷擊中的樣子。


    “不是多煮了嗎?進來一起喝吧。”沈宴這樣解釋才讓白以歌順利進了自己家的門。


    趁著沈宴拿杯子的工夫白以歌簡單打量了沈宴家的設計,簡潔明快,一如公眾所知的那個沈宴會選擇的風格那樣,可是,經過簡單的接觸,她知道這不是他,又或者說是這不僅僅是他,大概是女孩子的第六感吧,直覺告訴她一個26歲的客座教授一定沒有人們想象的那麽簡單,也沒有人們想象的那樣刻板。


    她清楚地意識到現在站在她麵前的男人是鮮活的一個人,而不是簡單的貼著天才、科學家、教授這樣標簽的人立牌,這樣的人第一次激起了白以歌的探索欲。


    想要了解真實的他,想要了解他光芒以外的地方。


    “想什麽呢?我臉上是不是有東西?盯著我看那麽久,我都不好意思了。”沈宴嘴上這麽說,自己麵不改色,臉紅的卻是白以歌。


    她忙從自己的思緒中抽離出來,意識到沈宴的俊臉近在咫尺,臉不由得更紅了。


    “我想告訴你件事,”沈宴突然附耳過來,讓白以歌驚了一下。


    “啥?”


    “你是個憨憨~”沈宴溫熱的氣息噴在白以歌如玉般的耳上,白以歌的臉滾燙滾燙的,她剛想伸出小拳拳錘他,又想起他好像發燒了…看在他是病人的份上,她就不動手了。


    “陌生人讓你進他家你就進,你不是憨是什麽?”


    “……”


    沈宴的語氣活像是在教育幼兒園小朋友。


    看著白以歌一臉茫然無措的樣子,沈宴以為她生氣了,不禁笑了起來,解釋道:“傻瓜,我開玩笑的啦!”


    “……”白以歌本來就沒有生氣,隻是…她不知道怎樣迴應別人善意的玩笑就算得體,從來沒有人告訴她要怎麽保護自己,從來沒有人告訴她要怎麽判斷一個人是真心還是偽善,從來沒有人在意她是不是真的難受…


    “沒事的啊。”白以歌故作輕鬆,這話不知是對沈宴說,還是對自己說。


    “紅糖薑水我放這了,記得趁熱喝。”白以歌把這話扔下就走。


    魯迅在雜談中寫道:“樓下一個男人病得要死,那間壁的一家唱著留聲機;對麵是弄孩子。樓上有兩人狂笑;還有打牌聲。河中的船上有女人哭著她死去的母親。人類的悲歡並不相通,我隻覺得他們吵鬧。”這世上沒有真正的感同身受,人與人之間保持冷漠與距離才是正常的,她也在努力接受並適應這個“通性”。


    隻要她心中的那塊柔軟變得堅硬如鐵,那麽是不是就不會受傷?


    沈宴望著白以歌離去的身影,沒有動。他的手靠著沙發撐著頭,歪頭在思考。


    她的微表情不會錯:住在門對麵的那個細心而又善良的女孩子,從剛剛開始就進入了迷茫的狀態,到離開起身前的那個表情,像是“一去兮不複返”的決絕壯士一樣下定了什麽決心…


    可是僅憑這些又能推測出什麽?人以為他沈宴坐擁z國著名心理諮詢師之名,便能知曉他人的內心,窺探別人的秘密,可他也是一介凡人,無法僅從幾個表情知曉別人一生的起承轉合。


    他人的故事他並不感興趣,讀心這種能力他也不想擁有,可此時此刻,沒來由地,他是如此地想知道那個住在門對麵的女孩子的心理活動,想讀懂她的內心,想…


    隻是聰明如沈教授也不會未卜先知,沒過多久,他真的能獲取了讀懂他人心聲的超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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