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四通夫婦的紅包很厚實,改口費給的十分豐厚。


    吃過了媳婦茶,聶四通夫婦便將他們小兩口趕了迴去,蜜月神馬的,其實大家都懂得的。


    開枝散葉是當前要務啊。


    聶震迴到房裏,一手撈著媳婦兒,一頭紮到了床上去,哀號:真是太丟臉了!順便在她胸前摸摸捏捏。


    他沒落下聶霖眼裏的諷刺嘲意。開玩笑,他多少年不就盼著自己倒黴麽?


    「你可別亂摸啊,萬一再流鼻血了……」秦苒將聶震手從自己胸前拉下來,小聲警告。警告完了自己先繃不住笑了,趴埋在被子裏,使勁笑。


    昨晚聶震是想洞房來著,挨打之後非常想洞房,來安慰自己受傷的心靈,證明其實秦苒之前說的那些話都是真的。


    可惜秦苒打傷了他的鼻子,也不知是傷到了哪裏,本來平躺著沒事兒,隻要起身幹點什麽,鼻血立馬就流了出來。這才是滿床俱是血點子的真相。


    聶震隻得掐滅一腔欲火,乖乖簽了夫妻和平相處條約,老老實實抱著媳婦兒睡了一夜。


    「你再促狹,看我不就地正法了你!」聶震伸臂將秦苒撈進了懷裏,正準備親下來,一激動,鼻子裏再次暴紅,他隻覺得有東西濕漉漉的流了下來,下意識伸手一抹,便見一手的紅。


    秦苒頓時再也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聶震的臉再次黑了,認命的朝後一躺,由得她去後麵端水來替他擦洗。賢惠神馬的,她完全可以裝一裝的。


    這個不難。


    難的是兩個人要發生親密關係,這在她的心理準備之外。


    現在聶震大流鼻血,雖然拖得一時是一時,但終歸不是現在,秦苒心頭大石暫且放下。


    便是前來參加喜宴的聶震那幫舊友,前來告辭,看到聶震這番模樣,也是暴笑不已。


    「讓你昨晚給我們潑加料的水,該!」


    李菁憤憤,「老子都快將一身皮搓下來了,虧得跑的快,又洗的快,才沒等著揭膠。」


    聽聶震說的那般神奇,秦苒尋思:敢是502或者三秒鍾?粘的速度這般神奇?


    等這幫人走了,秦苒才問,結果換來聶震倒在床上一頓亂笑:「我不過在水裏加了些白砂糖,稍微幹一點就會有粘粘的感覺,倒讓他們相信了。」這幫蠢蛋,就這還想聽壁角?


    秦苒:果然李菁說的話半點也沒錯,她這夫婿,實在很是奸詐,算是個奸滑小人。不過他向來做小人比做君子還來的理直氣壯,反讓她無從開口指責。


    夫妻在床上聊了會兒,又眯了會兒,屬蓋綿被純聊天型。聶震縱然心火蠢蠢,也隻能強自捺了。


    迴門的那一日,秦博已經迴到了秦家。


    靳以鵬原想著留秦博長住,但秦博執意不肯,隻得找人將小院重新收拾了一下,不過三五天不曾住人,倒也潔淨,仍舊撥了原來在秦家做飯的婆子去打掃煮飯。


    秦博見到女婿臉上的青紫印子,怒瞪秦苒:「這是你做的吧?嫁人了怎麽能做出這種事來?」


    聶震幾乎要熱淚盈眶了,還是嶽父了解自己閨女,理解他所受的壓迫啊!


    爺倆索性好生喝了一場,秦博向聶震致歉,表示自己教女不得當,才讓她敢於向夫婿動手,又暗中嘀咕:這孩子別是不知道洞房之事,女婿要行人倫,她堅決不從,這才釀成一樁惡性事故的吧?


    也不知道親家夫婦倆知道不知道?


    秦博心中好生不安,但看聶震臉上並無不妥,瞧著並不像欲求不滿的樣子,始放開了心懷暢飲。


    陪客金三千是個不善飲酒的,不過略略喝了一點,又吃了幾口酒菜,便迴房去睡了,隻留了他們翁婿兩個豪飲。


    秦苒離家三日,再歸家便覺出親切眷戀來,召了煮飯打掃的婆子來將秦博的日常瑣碎囑咐了又囑咐,實是不舍。


    聶震喝的有了幾分醉意,秦博也醉的厲害了,沒有什麽比眼瞧著嫁不出去的閨女不但嫁出去了,女婿還是個不錯的後生這樣的事情來的讓秦博高興了。


    最大的一塊心病去掉了,他大著舌頭拍著聶震,吞吞吐吐:「我這閨女……自小沒有娘教……有些地方……她不知道的地方,你且擔待著些……」老臉早紅了。


    聶震一顆心玲瓏剔透,秦苒旁的地方都用不著娘教,家務茶飯,甚直算帳管家,這些竟然都做的似模似樣,全然不似沒娘教過的女子,唯有一樣……二人如今還未曾洞房。


    他略微一品,嶽父說的怕是這件事了。曆來這事都是親娘在成親前夜教給閨女的,秦苒的陪嫁裏也無這樣的畫冊,至今懵懵懂懂(其實人家什麽都懂得隻是木有實踐經驗而已),看來……為了讓她開竊,他應該派人去書肆買幾本春宮畫冊科普一番。


    當下含糊應著:「嶽父不必擔心,萬事有我。」您老隻管等著抱孫子吧!


    翁婿倆露出心知肚明的神色來,都長長出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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