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


    自從知道懷孕後,笑笑基本活成了老佛爺。整天飯來張口,衣來伸手,就是這樣傅瑾年還怕一不小心飯太燙了燙傷了笑笑的嘴,一不小心衣服太硬了咯傷了笑笑的身子。


    當真是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上怕摔了。全家上下,幾乎當寶貝似得哄著。就怕笑笑一個不高興哭出來,閃壞了腰,驚到了他們的孫子孫女兒。


    楚家這邊,雖然有小孩,疼愛歸疼愛,寵溺歸寵溺,終究不是自己的嫡親的,伯伯家的外甥孫子,哪裏有自己家的親?


    而葉家那邊,楚媽媽最大,她沒有抱外甥,其他人哪裏有這福氣?姑舅老表倒是不少,但終究還是隔著一層。


    那就更不必說傅家了,一脈單傳,有心無力。再則旁支有孩子也跟他們無關,哪裏比得過自己嫡親的惹人疼愛。


    傅老爺子想:哎呀,終於可以去找老陳嘚瑟了,看看,我雖然隻有一個孫子,但是馬上有曾孫了,不像他雖然有兩個孫子,一個癡情絕對,纏著人姑娘,死不敢下手,一個嬉皮笑臉,沒個正行,兩個孫子年紀不小,急白了老頭,偏偏人家當事人不慌不忙。


    傅老太太想:哎呀,終於可以出去耀武揚威了!想想那些年在老姐妹那受的鬱氣,頓時覺得機會來了。以後要是有人再說這話,她一定懟迴去,你們家一個算啥呀,我這孫媳婦說不定懷著倆呢。


    葉老爺子想:這麽多年,終於有個盼頭了。哈哈哈,恨不得仰天大笑三聲,見到下一代,死也圓滿了,現在總算是四世同堂。


    葉老太太想:笑笑幾乎是她一手養大的,如今,她為人妻為人母,收獲自己的幸福,沒有人比她更高興,笑笑是長女葉梅身上掉下的肉,而梅子又是她身上掉下的肉,可謂是肉中肉,骨中骨,這種血脈相連旁人自然無法比擬,隻希望笑笑幸福一生,順遂安然。


    楚爸爸和楚媽媽來看了幾次,發現傅瑾年將笑笑照料得很好,不僅沒缺胳膊少腿,還養得白白胖胖,兩人激動得相擁而泣。


    陪著笑笑住了幾天,傅瑾年雖然沒說什麽,女兒笑顏如花,但還是感覺自家女婿微微不開心,作為過來人,頓時福至心靈,對視一眼之後拍板決定迴h市。


    隻是臨走時,意味深長地對兩人說:“目前養胎比較重要,還是不適宜運動的!”然後翩翩然地走了,留著笑笑在風中淩亂。


    而慕姚本來打算直接搬到上城來住,或者直接將笑笑接去景山別墅,要不就去比較寬敞的公寓一起住,然而傅瑾年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一來,跟自己親親老婆在一起最好了,幹嘛要個電燈泡?二來,想了想從小被自己老頭子嫌棄,現在他家孩子還來搶他老媽,老爺子絕對會毫不留情地手撕了自己,於是結合這兩條天大的理由,慕姚就這樣赤果果地被嫌棄了!


    “媽,你不用來了,我可以照顧好笑笑!”傅瑾年一邊說著,一邊很有禮貌地把慕姚請出了上城。


    而笑笑坐在沙發上看著門口的情形,眼角抽筋,嘴角抽搐,額角狂下黑線雨。


    真是~


    汗—_—||!


    瀑布汗!


    成吉思汗!然而這並不影響慕姚想要安插人手的決心,她幾度帶著慕姨登門造訪,送過來照顧笑笑,甚至有一次還跟慕姨在上城住了十來天,她睡在笑笑之前住的客房,慕姨住在書房裏。


    慕姨安排起居,她則跟笑笑嘮嘮嗑,說說話。


    直到傅振宇忍無可忍怒氣衝衝地坐在沙發上隻喘粗氣的時候,嚇得笑笑直哆嗦,她才微微欠身,跟著前來將她提溜迴去的傅振宇走了,從此之後略微收斂了些。


    笑笑對於這一切,頗為無語,自己雖然五穀不分,好歹也是四肢健全的,怎麽感覺現在像是全身癱瘓?


    在笑笑的第一百二十次婉拒之後,慕姚才收了自己的心思。不過還是再三叮囑傅瑾年一定要好好照顧笑笑母子,傅瑾年就差雙腿跪地,對天發誓,才送走這座大神。


    送走慕姚迴來之後,傅瑾年順便抱迴來一大堆與懷孕有關的書:什麽孕婦營養指南,什麽胎教指南,什麽孕婦運動指南。


    那些書占據了他的大半個書桌,隱隱還有擴大版圖的趨勢。一有時間就去研究,時不時還摘抄一些記在特定的本子上。


    笑笑有時候在想,以後自家老公不當教授,去當生娃指導,養娃指導肯定也能賺不少。


    這些日子整天琢磨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無聊得除了數頭發絲就是數遠處有多少棵樹。


    現在不禁微微扶額,看著忙進忙出的傅瑾年,多少是心疼的。哪怕勸他許多次,讓他歇著,別瞎折騰,可他就是不聽,就是不聽。


    自打她懷孕以來,就獨得傅瑾年恩寵,她勸傅瑾年也要顧及爸爸媽媽,爺爺奶奶,可傅瑾年就是不聽啊……


    唉~


    不聽也就算了,還要瞎折騰。


    他瞎折騰也就算了,還給笑笑下了禁足令。


    原本的麵授課現在已經改成了網絡課程,以前還能出去逛一逛,下床走一走,現在吃喝拉撒都快在床上解決了。


    笑笑有時候在想,穿著防輻射服蹲在電腦前上課,和直接去聽講有什麽區別?


    然而在她看見傅瑾年一臉陰鬱之後,連想都不敢想了。


    傅瑾年倒好,直接請了產假,笑笑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恨不得把他的腦子剖開看看,看看裏麵是怎麽長的,這麽與眾不同出人意料。


    ——陪你妹,現在還不到兩個月,還要陪產8個月好麽?這還不算生完之後坐月子,這麽粗略估計一下,這是一年都不用上班的節奏啊!


    笑笑在心中腹誹了n次,就差捶胸頓足。她知道無法改變傅瑾年,隻得自我安慰道:反正他家有錢,也不擔心這點工資,隻得被動地接受這安排。


    一日無聊地在床上數了三次頭發絲,覺得口渴,正準備下床倒杯水,傅瑾年一個箭步衝過來,直接扶著笑笑躺下,一臉認真地說:“老婆,你要什麽跟我說?”


    “渴。”笑笑躺在床上,翻了個白眼。


    沒過一會就見傅瑾年端著三個杯子進來了,一冷,一開,一溫。笑笑的嘴角抽了抽,拿過一杯溫水喝,喝完之後繼續準備下床,卻被傅瑾年一把按住。


    “老婆,又怎麽了?”語氣裏說不出的焦急與擔憂。


    但這樣也壓抑不了笑笑的怒火,她眼一瞪,就像過年時掛在門外的紅燈籠,沒好氣地迴答:“上廁所。”


    傅瑾年想都沒想,迅速往衛生間走,“等著,我替你去。”忽然想到什麽不對勁,腳步頓住,迴頭看著笑笑,笑著試探著問:“要不我抱你去?”


    笑笑看著他一個人瘋瘋癲癲地跑來跑去,忍不住大吼一聲:“我是懷孕了,不是半身不遂了!”說完推開還在發愣的傅瑾年進了衛生間。


    自從被笑笑吼過之後,傅瑾年深刻地反思了一下,認真地查了資料,發現適量運動對胎兒健康生長有好處,才決定一個星期陪笑笑下樓逛公園兩次。


    然而笑笑一直覺得自己是出來放風的,不管做什麽,傅瑾年都死死盯著。笑笑瞪了一眼,傅瑾年恨不得拿著托盤接著,生怕自己老婆眼珠子掉出來,看見自家老婆加快腳步向前走去,快步跟上去,生怕自己老婆磕著碰著。


    轉眼過了前三個月,鑒於傅瑾年請教過醫生,得知可以適當地進行某些運動了,傅瑾年這才活躍起來,一掃之前因為某事不暢的鬱卒感。


    說歸說,到了夜裏還是十分小心。然而某天笑笑突然火了,一把推開撐著雙臂壓在她身上的傅瑾年,大吼著:“傅瑾年,我要跟你離婚!”


    傅瑾年拉下臉,挑眉問道:“為什麽?”


    笑笑氣急敗壞地說:“因為你每次都讓我下不了床,以前也就算了,現在懷孕了,你還不知收斂!”


    傅瑾年這才攬過笑笑,在她臉頰上親一口:“好了,別鬧,誰讓老婆你秀色可餐!”


    笑笑看著自己老公毫不在意,一臉閑適,無賴悶騷無節操的樣子,痛心疾首地捂著臉,“嗚嗚嗚嗚,你再也不是我當年認識的傅瑾年了,想當年wuli年年多麽高冷,怎麽現在變成了這麽個樣子?!”


    纖纖玉指一抬,瞪著一雙大眼睛,義憤填膺地質問著:“說,你是哪個妖精變的?”


    “來,我來告訴你我是什麽變的!”一邊迴答,一邊將笑笑側放著,湊過去在她耳邊低語,“我是金槍變的,名叫不倒。”一說完就貼身上去,動作輕柔,又是一室旖旎風光。


    番外二。


    轉眼,笑笑懷孕已經好幾個月了,現在基本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每日的運動就是從臥室走到衛生間,再從衛生間走到臥室,有時在衛生間呆的時間比較久,傅瑾年就每隔一兩分鍾來敲一次門,防止她暈了!


    沒聽錯,是,暈,了!


    這天,笑笑在上廁所的時候突然想到一個十分重要的問題,那就是還沒有給孩子取名字。


    這麽一個重要的問題竟然被自己遺忘了這麽久,笑笑覺得十分的內疚,深深覺得對不起肚中的寶貝,正在十分深刻認真地反思著自己的錯誤的時候,就聽見“咚咚咚”的敲門聲。


    “笑笑,笑笑?”聲音十分焦急,敲門聲更重了幾分,隱隱有敲破門板的趨勢。


    笑笑看著那結實的白色雕花實木門被拍得哐當哐當響,門板也顫悠悠地晃著,一邊心疼傅瑾年的手,一邊不由翻了個白眼,沉聲迴答著:“我在呢!”


    “哦,那就好!”傅瑾年冷靜的應了一聲,說不出來的欣喜。


    笑笑側著耳朵聽了一下,沒有聽見敲門聲,也沒有聽見腳步聲,皺著眉頭不說話,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叫什麽名字比較好呢?


    “咚咚咚”的聲音又響了起來,伴著傅瑾年的唿喊“笑笑,笑笑”。


    笑笑隻感覺腦門衝上一股怒氣,當即快速解決,一把打開還在晃悠著的門,瞪著一雙大眼睛,一臉不滿地說:“叫魂呢?這日子沒法過了,連上個廁所都不得安生!”


    傅瑾年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行為過分了,趕緊過來攙扶著笑笑,一臉認真地說:“你別生氣,是我不好!”一邊說著,一邊小心翼翼地將手覆到笑笑的肚子上。


    笑笑一看他那樣子,再一看他那張臉,頓時覺得消氣了!想了一下自己還沒有跟他商量孩子的名字,當即興高采烈地仰著笑臉說:“唉,老公,我們還沒有給孩子取名字呢!”


    傅瑾年哪裏聽到她說的什麽,隻注意到她那明媚的笑臉,自從她懷孕,脾氣變得異常難預料,一言不合就生氣。這會看見看見她笑了,頓時覺得陽光明媚,心情甚好。


    心裏一高興,將笑笑更緊地摟進懷裏,樂嗬樂嗬地攙扶著。


    笑笑一抬頭看見傅瑾年滿麵笑意,似乎沒有聽到她說話的樣子,當下不滿地用手肘戳了戳他的肚子,一看到他低下來的腦袋,快速開口:“老公,你說孩子叫什麽名字比較好?”


    “孩子,什麽孩子?”


    聽見這話,笑笑一抬頭看見傅瑾年呆愣的樣子,頓時不高興了,一把推開他,氣悶地朝著床走去。


    傅瑾年看見笑笑又不高興了,想起剛才自己的迴答,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當即巴巴地跟過去,伸手攬住笑笑的胳膊:“還不知道是男孩女孩呢!”


    笑笑懶得跟他計較,任由他扶到床上半躺著,看他給她蓋被子,側頭看了一眼傅瑾年,撐著腦袋問:“要不兒子就叫傅蛟垨?女兒叫傅兮兮?”


    傅瑾年挑眉,斜眼看著自己老婆,不冷不淡地說了一句:“以後別人叫傅教授,你覺得我答應還是你兒子答應?”


    聽見這話,笑笑竟然無言以對,本來覺得蛟是龍的一種,這名字霸氣,這麽一說好像是不好聽!


    “那叫什麽名字呢?”笑笑嘟著嘴,皺著眉,一臉不悅。


    傅瑾年伸手過去揉散她眉間的陰鬱,清冷地開口:“男孩叫傅席,席慕蓉的席,女兒叫傅希,希望的希?”


    “為什麽要叫席慕蓉的席,這不是用來坐的嗎?”


    “千錘百煉方成大器,千人坐,萬人躺,方能磨礪!”傅瑾年順手握住笑笑的手,按摩著有些微腫的手指。


    笑笑滿意地點點頭,拍板決定:“要是兒子,就叫傅席,要是女兒,就叫傅希,小名都叫兮兮。”


    ——嗯,前麵是髒兮兮,後麵是可憐兮兮。


    番外三


    這天陽光明媚,氣溫適宜,夏季清晨不時有微風拂過,婆娑的樹影斑斑點點地散落著,一縷陽光恰好躍進窗來。


    傅瑾年看見笑笑在床上躺著,趕緊將一大早迴去熬好的湯取出來,盛好之後,遞給笑笑。


    笑笑自從待產之後,一直在吃醫院的食物,好不容易看見傅瑾年下廚,趕緊狼吞虎咽起來。最後的結果是吃的太多,肚子撐得不行。


    她看著一旁的傅瑾年,不滿地翻了個白眼,大聲說:“你幹嘛做這麽多?”


    被點名的傅瑾年,伸手握住笑笑的手,然後說著:“裏麵還有我的一份!”


    聞言,笑笑說不出話來了,可是在床上滾了無數圈之後,笑笑忍不住了:“嗚嗚嗚,都怪你!”做這麽多,這麽好吃,忍不住!


    而且她懷孕了,懷孕了不能吃藥,不能吃消化藥,不能……唔,好難受!


    剛剛推門進來的護士聽見這麽一句,促狹地朝著傅瑾年笑了笑,後者也不解釋,而笑笑還在打滾,也沒有注意到這個插曲。


    那個護士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看了一眼一臉不適地笑笑,又看了一眼一臉愧疚的傅瑾年,了然的點了點頭,然後離開了。


    她走後,笑笑感覺肚子沒那麽脹痛了,正眯眼愜意地掃了一下,發現肚子隱隱作痛,沒過一會連羊水都嘩啦啦地往外流,嚇得一眾醫務人員魂不附體,匆匆將笑笑推進手術室,最後侵占了原本該手術的孕婦的席位,可憐人家早早注射麻藥躺在手術台上昏迷不醒。


    等到手術室裏抱出來一個孩子,護士大喊一聲“是個男孩”,人家家屬喜滋滋地上前,發現叫的是“楚笑笑”的名字,慕姚一臉興奮地過去看了一眼,形影不離的跟在護士後麵。


    傅瑾年看見孩子出來,冷哼了一聲,靠在手術室旁的牆壁上,等著笑笑出來。


    終於看見手術室的門再次打開,笑笑躺在簡易手術台上一動不動,臉色蒼白,時不時眼睛睜開一下,傅瑾年第一次感覺到了什麽叫做腿軟,終是無力地上前握住笑笑的手。


    “老婆,辛苦了!”覆身上去,在笑笑臉上親了一口。


    旁邊的小護士捂著嘴偷偷地笑,看著傅瑾年快把趴到簡易手術台上,擔心會壓垮,才不得不低低咳嗽兩聲提醒道:“那個先生,產婦現在需要休息!”


    聽見這話,傅瑾年才微微撤離,跟在後麵。


    坐在病床前,看見笑笑醒來,傅瑾年才趕緊跑過去,等到笑笑問了一句“孩子呢”,傅瑾年才想起來自己連個孩子毛都沒見著,最後隻得打著哈哈說:“孩子挺好的,是個男孩,你放心!”


    一說完,就覆身過去親笑笑。輾轉研磨,發現笑笑喘不過氣來,才一臉滿足地鬆開,坐迴自己的椅子上。


    自那之後,奠定了傅瑾年不歡喜大胖小子的基礎,雖然滿意生個兒子,免得分走自己對笑笑的喜愛,但是看著自己兒子總是霸占自家老婆,尤其是某些特需,剛準備就緒,那熊孩子就大哭,每次不得不偃旗息鼓,傅瑾年就整個人都不好了,臉色陰沉得比鍋底還黑。


    他有時候在想,這要不是他的孩子,他絕對會一腳踢到大門外的,太鬧心了。


    於是之前說好的生個孩子或者是養隻寵物的想法,因為孩子鬧心,寵物過敏而不得不放棄。所以兮兮小朋友一滿八個月,就被扔給了自家爺爺奶奶。


    傅瑾年一想起自己29年前也是這樣被拋棄的,頓時覺得自家兒子不算慘,至少還有他這個難爹難父,於是心滿意足地迴了上城。


    終於可以獨自霸占自家老婆了,傅瑾年十分自熱地湊過去親親,卻被笑笑一手推開,“老公,你當年怎麽會喜歡我的?”


    傅瑾年解開襯衣,露出精裝的上身,正襟危坐,挑眉問道:“你真的不記得了?”


    笑笑思索了良久,找不到答案,搖著頭看著他,這才聽傅大神說:“笑笑,我們第一次碰麵不是在w大,是在a大。你還記得那年平安夜下大雨你跪坐在路邊嚎啕大哭嗎?我看著你一次次跌倒又一次次爬起來,最後哭得撕心裂肺,實在不忍心上前給你遞手帕,你抬頭看我的瞬間,我就被你的一雙眸子吸引了,驚慌,無措,不安,卻又有些倔強。剛準備跟你說幾句話,你說了聲謝謝就跑了,所以我們在一起是緣分!”


    笑笑聽完,徐徐說著:“當時和蘇星辰吵了架,又重感冒,還被老師罵,加之那個學期忙著考證,學習壓力也大,所以有些崩潰。”


    說著說著臉就紅了,一抬頭發現他一動不動地看著自己,耳根子也燥熱了幾分,捂著臉哀嚎:“唔,這麽丟臉的事竟然被你看到了,真是不好意思!”


    “不是有一句話:所有見過你醜態的人,要麽殺人滅口,要麽占為己有。嗯,我現在被你占為己有了,所以沒關係!”


    笑笑一聽覺得十分在理,這才湊過去抱著自家老公,動情說著:“老公,感謝一路有你,我很幸福!”


    傅瑾年傾身過來,“想要感謝就來點實際的。”拉上被子,翻身將笑笑壓在身下。


    空調唿啦啦地響著伴著聲聲嬌喘,彌散在無邊美麗又燦爛的夜色裏。


    番外四


    四年後。


    傅瑾年與cheney,陳恩澤,卓易染是發小,陳家與墨家又是世家,所以傅瑾年與墨塵雖然不熟,但也認識。


    楚笑笑與王若兮,冉凡本就是好友,加之墨塵的關係,與楚歌也認識了,兩人一見如故。於是幾個女人有時間就湊在一起逛逛街,喝喝下午茶。


    這天下午齊聚在景山別墅的傅宅後院,一把遮陽傘,一張白色歐式的小圓桌,桌上放著幾盤小點心,四杯花茶,四個女人開心地說著話。


    笑笑正坐著,端著花茶,目光飄忽著,一下子掃到了不遠處的傅兮兮,不由開心地笑了起來。其他幾人一臉不解地看著她,不明白怎麽突然這麽開心。


    笑笑一迴頭就發現其他幾人盯著自己,當即斂了目光,一臉笑意地對著其他幾人說:“前幾天不是下雨嗎?”


    楚歌不明白她說這話的意圖,不解地反問著:“嗯,怎麽了?”


    笑笑看見其他兩個女人也是一臉好奇地看著自己,故意咳嗽一聲,王若兮受不了她這賣關子的樣子,當即不滿地斜瞪了她一眼。


    感受到自家學姐的目光森然,笑笑這才又微微笑起來:“這不是下雨打雷嗎?我怕我家兒子太小,害怕,所以跑到他房間看看,剛開門就看見他迎著閃電大喊:‘鎧甲勇士變身!’”


    “你這算什麽,我兒子都是對著電閃雷鳴的夜空喊:‘是哪位道友在此渡劫?’”王若兮原本還是一臉的興趣盎然,聽笑笑說完,當即不屑地說出自己兒子的壯舉。


    “哈哈哈,你家兒子這是受誰的荼毒?若兮姐,我知道你不愛看電視劇,cheney一看就不是有時間看電視的,你別說是你們家保姆喜歡看吧?”


    聽完笑笑的話,王若兮的一張臉都黑了,當即不滿地白她一眼,不鹹不淡地說了一聲:“半斤八兩。”


    笑笑沒有看見楚歌迴答,一迴頭看見她一副神遊的樣子,伸手在她麵前晃了晃:“唉,你們家默默有什麽壯舉嗎?”


    “嗯,壯舉沒有,煩心事倒是有不少!”


    這句話成功地吸引了幾個女人的注意力,大家一臉好奇地盯著楚歌。


    看見一雙雙比燈籠還大的眼睛,輕輕地歎息一聲:“唉,有天下班,我跟墨塵迴家,一迴家就看見默默盤腿坐在沙發上不開心,也不搭理我,這孩子雖然懂事但是最黏我了,這倒是第一次出現這樣的事,我問了他的好朋友才知道,嗯,他被人家小女生強吻了,人家小姑娘說親了就得負責,所以他愁著呢!”


    “據我所知,你家兒子才8歲吧!”


    “愁著結婚?”


    笑笑和王若兮同時開口,隻有冉凡一臉笑意地看著她們。


    “唉,現在養個男孩子都不省心,凡凡姐,你一定要生個女兒,這樣我們家兮兮就有媳婦兒了。”


    “跟我搶什麽呢!你家兒子不是有楚楚嗎?”王若兮掃了一眼笑笑,裝作生氣地說,不時掃一眼冉凡隆起的小腹。


    “你以為我不想啊,默默是個妹控,一說讓楚楚給我家兒子當媳婦兒,他就生氣。”


    冉凡看見兩個女人在那爭執不下,抬頭覆上自己的肚子,無奈地搖了搖頭,一臉溫柔地說:“還不知道是男孩女孩呢!不管是男孩女孩,我和易染都喜歡,而且它有這麽多哥哥姐姐,肯定也會受到照顧的!”


    幾個女人定定地看了一會冉凡的肚子,紛紛移開視線,端起桌上的花茶。一眼掃過去,就見幾個身形俊朗的男子陪著一群熊孩子玩耍。微一抬頭,才發現天朗氣清,藍天白雲,又是一個好天氣。


    番外五


    蘇星辰剛去y市的時候,還是十分高興的。新的世界,新的地方,新的環境,新的開始,懷揣著夢想而來,希望收獲成果而歸。然而終究理想豐滿,現實骨感。


    剛到學校,蘇星辰的高原反應十分強烈,幾乎持續了一個星期的上吐下瀉,然而囊中羞澀,就這麽硬挺過來,連藥都舍不得買。


    楚笑笑知道了十分心疼,又很無奈幫不上忙。隻得像從前一樣一想他,就給他打電話,偶爾他打過來,她也會掛斷,給他迴撥過去。


    自從知道他餘糧不多,笑笑偷偷去做兼職,存了點錢就用支付寶轉給他,甚至還給蘇星辰寄過幾次東西,有時候是吃的,有時候是用的,有時候是穿的。


    開始的一個月兩個人還是像之前一樣恩愛,可是到了十月份就開始出現矛盾了,導火索是因為一本六級資料放在圖書館被偷的事!


    蘇星辰覺得這是小事,被偷了就去買一本,忍不住說了楚笑笑幾句。然而楚笑笑並不是在意這一本資料的錢。就她的價值觀來看,拿別人的東西是不對的,於是兩個人因為這個小小吵了一架。


    後來這樣的事情漸漸多起來,什麽迴複不及時,什麽總是推說自己累。笑笑因為這些哭得稀裏嘩啦的時候,蘇星辰隻是笑著打岔,那時已經埋下了破裂的種子。


    真正地爆發源於一個同在y市讀研的女生,笑笑看見蘇星辰發的微博,隱隱有一種被背叛了的感覺,爭吵,冷漠,最後一句話都能引起一場波瀾。


    笑笑的弟弟也是這個時候給蘇星辰打了電話,說了自家姐姐的現狀,知道她不開心,這才打電話過來問問。


    楚弟弟一直說自家姐姐可能被家裏慣著脾氣不好,請他多擔待。如果確實希望和自己姐姐走下去就堅定一些,如果不能給她幸福就早日離開。


    而此時的蘇星辰,沒有錢,沒有時間兼職,身體出狀況,時不時上吐下瀉,要不就是感冒,學習壓力大,生活迷茫,再加之與笑笑無休止的爭吵,這一切讓蘇星辰幾近崩潰。


    聽了楚弟弟的話,蘇星辰隻覺得自己想到了此時的唯一出路。


    於是後來采取冷戰的方式結束了這一切,蘇星辰仔細想過自己的楚弟弟的話,自己或許真的不是能夠給她幸福的那個人,至少在物質上不是!


    兩個人分手後,蘇星辰幾乎整日呆在辦公室或是實驗室,最後忍不住迴去找了一趟楚笑笑,他才知道從來不是隻有自己一個人寵愛她。


    當他看見傅瑾年從遠處過來抱著楚笑笑的時候,那種冷靜自持的性格卻帶有一雙擔心焦急的眸子,他就知道他再也沒有機會了。


    對方開的是一輛路虎,身上的衣服都是定製的,單從物質方麵這些都是蘇星辰現在沒有的。而且,他長得符合笑笑的審美——清秀又帥氣。


    曾經蘇星辰覺得楚笑笑的精神被富養了,所以才會這麽淡泊名利。他一直都懂楚笑笑不在乎物質,也一直知道她寧缺毋濫,所以這個男人一定打動了她的心,她才會放下她們過去的兩年,放下用了一生力氣去愛的兩年。


    最後她走的時候對他說再見,他知道她說的是再也不見。


    研三的時候,蘇星辰考博迴了w市,隻因為笑笑曾經說過:我懶得“挪窩”。


    選一人白首,擇一城終老。他擇w市終老,可是曾經那個想要白首的人已經成了別人的妻。如果當年,他頂住壓力,她們應該也可以做一對幸福的夫妻。


    蘇星辰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曾經難過得無以複加的清晨和慘淡至極的暗夜在她結婚的那日結束了。


    他喜歡夜晚,翻個身就能碰到她,但他從不翻身,不是怕吵醒她,他怕她其實根本不在,他吵醒了自己的夢。


    他祝願她幸福,可是自己的幸福又在哪裏?


    番外六


    王若兮是兮兮會計師事務所的老板,為了迴報母校的教導之恩,每年可有學校挑選一部分學生到事務所學習,以提高學生的實務操作能力,增加就業優勢。


    第一次見楚笑笑,是在她的事務所裏,彼時楚笑笑還在讀大一。王若兮本來不準備讓這個學妹進事務所的,畢竟太小,學得東西太少,可是在笑笑連續蹲點一個月後,王若兮終於被她的毅力和誠心打動,心軟了。


    這才一臉嚴肅,一本正經,不苟言笑地對楚笑笑說:“要來實習,就要做好吃不好,睡不好,還很累的準備。要發揚不怕苦不怕累的精神,如果可以就留下,如果不行,現在就走!”


    笑笑點頭如搗蒜,聽見這個消息一臉興奮,笑眯眯地舉著手發誓:“學姐,你放心,我不會給你丟臉的!”


    第二天,笑笑就一臉興奮地過來實習,雖說暑假隻有兩個月,之前的一個月已經在蹲點中結束,但這毫不妨礙笑笑對這工作的期待。


    早上八點半上班,她硬是趕在八點之前到公司,把所有前輩的桌子收拾得幹幹淨淨,妥妥帖帖,就連清潔阿姨的工作也一起包了。


    一有空,就跑去問別人有沒有什麽需要幫忙的,碰到有事求別人,一口一個哥哥姐姐,哄得大家十分開心。


    在公司,大家都是有些怕王若兮的,隻要王若兮出現,總是一副兢兢業業,不苟言笑的樣子。


    然而有一個人例外,笑笑定時定點地提著奶茶闖進若兮的辦公室,王若兮剛開始還有些不悅,後來發現自己的冷言冷語楚笑笑壓根接收不到,她這才試著跟楚笑笑接觸起來。


    有時候下班迴去晚了,會發現笑笑等著自己一起離開,若兮十分感動。出社會已經好幾年,職場上爾虞我詐,人情冷暖已經讓若兮心聲疲倦,再接觸這樣單純熱情的女孩子還是不禁有些感慨。


    笑笑總是像個小鳥一樣嘰嘰喳喳說個沒完沒了,說著自己和男朋友之間的甜蜜往事,說著今天吃了什麽,味道特別好,說著哪裏新開了一家蛋糕店,哪裏哪裏有一隻鳥建了個窩,當然更多的話題還是圍繞蘇星辰展開。每次說到蘇星辰的時候都是眉開眼笑,神采飛揚,眼角嘴角都是笑意,若兮就知道這個女生用了真心。


    後來笑笑不知道從哪裏知道王若兮和張宇陽的愛情悲劇,這才不提起她和男朋友的事,整天想著怎麽逗自己學姐開心,每日一個笑話。


    若兮被她暖心的小舉動感動了,直至最後卻是忍不住對她說:“笑笑,那些都是很久遠的事了,我的傷已經好了!”至少傷口已經愈合,隻是內裏時不時還會隱隱作痛!


    笑笑這才不再小心翼翼,依舊每日神采飛揚,風風火火地做事。


    可是突然有一天,笑笑哭著給她打電話說:“學姐,我失戀了!”


    若兮張了張嘴卻什麽都說不出來了,問了她的地址開車過來找她。


    自那之後,若兮約過幾次笑笑,見麵時,再也不見她當年的神采飛揚,眉開眼笑,一臉明媚,天真爛漫,仿佛一夜之間突然凋零的曇花。


    若兮隱隱有些心疼,曾經她也是這樣的神采飛揚,曾經她也是這樣的眉開眼笑,隻是後來和那個人分開之後,她偽裝自己,用了六七年的時間走到今天。當年笑笑提蘇星辰的時候,她終究不忍心告訴她現實的殘酷。


    這種狀況持續了許久,後來再約,若兮才隱約聽笑笑提起傅瑾年這個人。整個人恢複了一些生氣,雖然有時候是咬牙切齒。


    當笑笑主動約若兮的時候,她發現笑笑又恢複了之前的神采飛揚,眉飛色舞的樣子,她知道她已經開始了一段新戀情。最後看見他們結婚,她很為他們高興。


    笑笑終究比她幸福,在她偶遇張宇陽和他的妻子的時候,她就知道了!笑笑,笑口常開!


    然而當一個w市的風雲人物站在她麵前深情款款地對她說:我沒有趙默笙的勇氣可以追何以琛七年,可是我用了十年的時間等待,七年的時間守候,還不夠換你一顆心嗎?


    她終究是猶豫了,或許她不該沉浸在迴憶的泥淖裏出不來,該給他一個機會,給她自己一個機會,重新出發,重新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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