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喝紅酒,傅瑾年也不攔著,有時候看見她杯底已現,還會好心地給她添上一次兩次。心中暗想:總歸是不會讓她喝醉的。於是隻負責時不時提醒一句:“吃點東西,不要光喝酒”外加斟酒倒水。


    每每此時,笑笑就乖乖拿起叉子吃牛排,吃了一會之後覺得傅瑾年怎麽像是自己的爸爸一樣,她不滿地癟了癟嘴,嗯,一個師生戀就已經折磨得她日夜難安,要是再來一個父女戀,這日子簡直沒法過了。


    她不滿地哼唧了兩聲,然後將自己的盤子遞給傅瑾年。


    這是現在笑笑養成的不好的習慣,隻要是不喜歡吃的,或者是吃不完的就直接遞給傅瑾年,還十分大言不慚地說:“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我們也是勞動人民,不能浪費糧食!”


    傅瑾年每次自然也是十分高興地接過來的,畢竟連笑笑的口述都吃過,又怎麽會在乎她沾有口水的食物?


    他伸手接過來,看了一眼拿著餐巾在擦拭嘴角的笑笑,輕笑一聲:“吃飽了?”


    笑笑“嗯”了一聲,然後端起酒杯輕輕呷了一口,她撐著下巴看著傅瑾年用餐,然後時不時小酌一口。


    等到吃完的時候,笑笑已經有些醉醺醺的,麵色酡紅,眼神迷離,時不時傻笑一聲,甚至十分無賴地掛在傅瑾年身上。


    卓易染陪著合作方從門外進來的時候就看見這場景,微微有些驚訝過後,看了一眼旁邊的傅瑾年,發現他不僅沒有生氣,還十分寵溺地托著笑笑,怕她摔倒。


    他帶著客戶走過去,對著客戶示意了一下,然後對著旁邊的傅瑾年點了點頭,隨後錯身離開。


    笑笑對於現在的狀況完全搞不清楚狀況,還在傻笑著,時不時捏一把傅瑾年的臉,要不就是摟著傅瑾年瞎扭,或者濕漉漉的嘴就這樣在他臉上“吧唧”一口,傻乎乎地說:“傅瑾年,我很幸福!”


    “嗯,我也很幸福!”傅瑾年十分給麵子的迴複著,隨後輕輕揉了揉她毛絨絨的腦袋,心中暗歎著:還好還好,雖然是喝醉了,但還不至於醉的不認識人!


    他將她的手微微固定住,準備擁著她往外麵走,就發現她一把摟住自己的腰身,昂著小腦袋眼神迷茫地說:“傅瑾年,我之前也曾經想跟蘇星辰走下去一輩子的。是真的,我不騙你!”


    她一邊說著,一邊將自己的三根手指舉起來,一副發誓的樣子,隨後又將自己的腦袋埋進傅瑾年的懷裏,說:“可是我都已經準備好一輩子了,他怎麽就......不過,我現在很感謝他!”


    悶悶的聲音在這幽靜的環境裏並不是很明顯,因為輕音樂以及龐桌的交談,但這些被傅瑾年聽得一清二楚,他大致聽明白,笑笑曾經是動了真心的,但最後還是多少又一些不甘心,當所有的不甘心經曆過現在的生活時,她感歎:也許這就是緣分!


    聽完這話,傅瑾年的臉色微變,他將她的雙手剪住,用一首控製著,卻聽見笑笑還在絮叨著:“可是也許我們倆真的不合適,和他在一起剛開始也很開心,可是後來,我幾乎是哭著度過的。不是有一句話說:一個好的男人是會讓女人像花兒一樣盛開的,反之就是枯萎。可是我在盛開之後就是枯萎了,遇到你的時候,是我大學期間最艱難的時候,幸虧有你一路陪我。我很愛你,真的很愛你,過年的時候,分開了那麽幾天,我才體會到什麽叫做“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現在真的是笑著度過每一天,可是你會不會不要我了?”


    笑笑掙脫開傅瑾年,一雙濕漉漉的眸子含淚,眉角帶愁,眼角含憂,一瞬間十分哀傷,神情戚戚地看著,然後刷的一下淚流滿麵。


    傅瑾年見狀,將笑笑摟進懷裏,微微抱緊了緊她,貼近她的耳垂說:“我也愛你,我想要的隻是陪你結婚生子一輩子。”說罷,將笑笑打橫抱起,隨後抬腳往外麵走。


    車子平穩地行駛在路上,窗外五顏六色的燈光越過車窗,不時打在笑笑的臉上,可是那個滿臉淚痕麵容狼狽的身影,人事不知,眯著眼睛昏睡著。


    蓋在身上的毯子一角滑落,傅瑾年伸手將那毯子移上去,隨後摸了摸她的臉頰,被對方行駛過來的燈光晃了一下眼睛,才微微坐好,關注開車。


    到了上城地下車庫,傅瑾年看見笑笑還沒有醒過來,伸手在她的臉上臨摹了一邊之後,才緩慢下車,隨後過去另一側將車門打開,將她從裏麵抱出來。


    難得沒有等待直接進了電梯,在短短數分鍾內,傅瑾年終於抱著笑笑到了自家門口。開門之後,連燈都來不及打開,傅瑾年就抹黑將笑笑抱進臥室,放在床上,然後打開旁邊的壁燈,順勢幫她脫掉外套,拉過被子蓋上。


    他看了一眼房間內唿唿作響的空調,又看了一眼笑笑,將溫度稍微調低了一點點,這才起身去外麵煮醒酒湯,等到再迴來的時候看見笑笑的一隻腳大咧咧在外麵,在昏黃的燈光下顯得十分可愛。


    傅瑾年輕笑一聲,將醒酒湯端過去放著,伸手將她一把撈進懷裏,輕輕喚了幾聲之後,發現對方沒有反應,一伸手將碗中的液體喝進嘴裏含住,然後對著那檀香小嘴下去。


    笑笑隻得被動地接受這那溢滿嘴腔的液體,順帶著急急地往下咽,突然被嗆著,急劇地咳嗽了幾聲,她迷糊地睜眼掃了一下,看見傅瑾年與自己緊緊的貼合在一起,於是往裏側滾了滾,接著又迷糊地睡了過去。


    傅瑾年看了一眼那個背影,好笑地搖了搖頭,有些人專門負責煽風點火,卻不知道滅火,他看了一眼罪魁禍首,最後隻得轉身進了衛生間。


    簡單的洗漱過後,看了一眼還在床上翻過來滾過去的笑笑,隻好又轉身進去浴室放好洗澡水,等到接好慢慢地一浴缸,這才抬腳出來將她抱進浴室洗漱。


    笑笑四肢發軟,尚有一絲理智存留,知道眼前的人是傅瑾年,於是順由自己內心的想法緊緊地拉住他不放手。嘴裏時不時嘟囔一兩聲傅瑾年聽不懂的方言,甚至打了一個哈欠之後,吧唧吧唧嘴。


    傅瑾年看著笑笑毫無防備的樣子,頓時心頭一軟,剛剛撲滅的火又蹭蹭地往上漲,他從沒有想過當柳下惠,何況麵前的這個人還是自己最心愛的女子,何況她還是他的合法妻子。


    他伸手將笑笑的雙手移到自己的腰間,固定住之後,才開始幫忙脫衣服。


    笑笑恍惚地掃了傅瑾年一眼,低頭一看已經被扒光,再看了一眼還在脫睡衣的傅瑾年,目光掃到已經注滿水的浴缸,十分自然地抬腳進去,卻在一瞬間絆住,然後濺起一地的水。


    傅瑾年的手停留在自己的小腹上,剛剛因為分身乏術,沒有注意,讓笑笑摔倒,看見她整個人沉到水裏,撲騰了一兩下然後自己爬起來坐著,整個人傻傻的笑了一下之後,然後趴著浴缸的邊緣睡著了。


    他無奈地低歎一聲,然後抬腳進去,將笑笑扶起來,他坐進浴缸,抱著笑笑放在懷裏。


    清澈見底的透明液體溢在笑笑的肩上,水底下的光景隱隱可見,在燈光的額照耀下,皮膚白皙透亮,觸手滑嫩,如同剝殼的雞蛋。


    傅瑾年傾身下去吻住笑笑,順勢輕輕在她的後背遊移。


    笑笑睜開眼就看見傅瑾年溫柔得能夠滴出水來的眸子,如黑曜石一般璀璨耀眼,她出乎意料地沒有推開,反而主動的去親他。


    後者受了刺激,傅瑾年向來抵擋不住笑笑的魅力,化被動為主動,將笑笑換了一個姿勢,跨坐在自己身上,浴池中的水慢慢地蕩漾著。


    窗外如同潑墨一般,隻有幾顆細碎的星辰點綴著,月亮就像是頑皮的孩童,在無邊的雲朵後,隻露出半個腦袋來。


    半夜笑笑醒來的時候,她已經記不清她做過什麽,隻是看見傅瑾年的側臉,他的唇角微微勾起,平日裏深邃得如同海水的眸子此時已經緊緊地合上,遮去平日的淡漠與冰冷。


    她就著昏黃的燈光細細打量著,原本的膚色被這燈光掩埋,隻能看見他那筆直入發內的劍眉以及高聳的鼻梁,蜜色的唇瓣微微地勾起來,綻放開一個美麗的弧度,長長的睫毛微微的卷曲著,在燈光下,徒留下一片濃密的剪影。


    笑笑微微的勾起唇瓣,慢慢地移過去順著她的麵頰一寸寸地移動,直至記住他的每一方容顏。她湊過去在他唇上落下一吻,卻突然被對方吻住。


    她睜大眼睛看著麵前那個不知裝睡多久的人,然後稍微掙紮一下,脫身出來。


    “老婆,你很愛我!”傅瑾年將笑笑的手貼在自己的胸腔處,讓她感受那一處有力地搏動,過了一會,繼續問:“感受到了嗎?”


    笑笑不明所以地“嗯”了一聲,然後抬起頭來看著旁邊的傅瑾年。


    “她說他很喜歡你,不,不準確,不是喜歡,是愛!”傅瑾年一翻身將笑笑壓在身下,手指順著她的腰側停留在某處,然後輕聲問:“我們有時間去韓國或是美國一趟吧!”


    笑笑伸手覆在傅瑾年的手上,眼睛輕輕眨動片刻,問:“你看到了?”


    傅瑾年輕輕“嗯”了一聲,過了片刻才說,“其實在這個位子也不太影響什麽,何況這個並不是很明顯!”


    “傻瓜,我雖然看不見,但是我可以摸得到!你不用騙我,隻是不能穿那種很短的衣服,說實話,就我這不良體質而言,也確實不能穿那些前露胸,後露背的衣服!”笑笑的一雙眼睛如同月牙彎彎,可是眸底深處,卻又散不盡的哀愁與無奈。


    “穿不穿都不要緊,隻要你高興就好!”傅瑾年翻身下來,順手一拉,將笑笑與自己齊平,看著她的眼睛說:“隻要你高興就好!”


    笑笑看見傅瑾年眼中的堅持與認真,她慢慢地點了點頭,過了半響之後,才咬著牙說:“你想聽嗎?”


    “不是我想不想聽!”傅瑾年伸手覆在那處,慢慢地摩挲著,輕輕歎息之後,接著補充著:“笑笑,不是我想不想聽,是你願不願意說!”


    “願意的!”笑笑伸手摟住傅瑾年的腰身,微微向他懷裏挪了半分,順勢蹭了蹭,將在腰間的手慢慢地移到脖頸處,然後吸了吸鼻子,帶著哭腔說:“可是,我說了之後,你不能生氣!”


    傅瑾年伸手迴抱住她,低頭看了她一眼,順勢在她唇上親了一下,才接著說:“傻瓜,我不會生氣!”


    “嗯,大概是大二下的五一,我們約好一起去河南找蘇星辰的姐姐玩,當時是晚上的火車,到了鄭州的時候已經接近晚上十一點,然後趕在最後一輛公交去了離他姐姐學校最近的地方,那個地方很荒涼,加之時間很晚,然後突然出來了兩個喝醉的人,他們看見我們兩個女生,一個男孩,就過來調戲我們,後來雙方發生衝突,蘇星辰將一個踹到在地上,本來準備準備去收拾另外一個,結果被甩到地上的那個人,順勢將手中的酒瓶子往地上一砸,起身就準備往他身上捅。我看見喊了一聲,順便撲了過去,蘇星辰抱著我避開,最後還是被劃到了,當時就出血了,後來報警了,被抓住賠償了醫藥費,好在傷口不深,除了有些疼,人不舒服了幾天,後來穿衣服需要很注意,其實也沒有什麽特殊的!”


    “當時疼不疼?”傅瑾年伸手慢慢的摩挲著,看著笑笑的眼睛,隻看到笑笑眼中自己的倒影,過了許久才聽見對方濃重的鼻音,“疼,很疼,可是我不敢說疼,我怕蘇星辰愧疚。我也不敢跟我爸媽說,我怕他們擔心。就是每次下課之後讓他陪我去輸液,那一段時間不敢洗澡,怕傷口發炎,不敢吃很多東西,就是晚上睡覺的時候也是趴在床上睡的,後來我的胸前還長了紅色的疹子。”


    笑笑說著說著就大哭起來,眼淚順著傅瑾年的胸膛一直滴落在床單上,過了許久,她抽噎的聲音才慢慢地停下來,慢慢地爬出來,蹭到傅瑾年的懷裏。


    “可是如果再給我一次幾乎,發生了這樣的狀況我還是會撲上去。因為那個人不是蘇星辰,而是你,我還是會撲上去!彼時,我舍不得他,而現在,我更舍不得你!”她伸手摟住傅瑾年的脖頸,然後嘟著嘴巴湊上去親傅瑾年。


    他偏頭躲過,隨後直直地看著笑笑,傅瑾年從未有過的認真與專注,他說:“如果是這樣的情況,你要做的不是撲上來,而是保護好自己,一旦你受傷,傷的最重的還是我!”


    傅瑾年伸手將笑笑摟進懷裏,兩個人密不可分地貼合在一起,他輕輕歎息一聲,過來許久才說:“你隻要有任何的不適,與我而言就是一次心髒病發作的契機!”


    他不想解釋蘇星辰的表現,作為一個男子,他清楚地知道男生並不像女生那樣喜歡表達,高興不高興,喜歡不喜歡,都表現在臉上,而他們可以做到喜不形於色,悲不現於臉。


    或許笑笑以為蘇星辰沒有那麽在乎她的傷,其實是她以為,或許蘇星辰是比較在乎的,可是他不敢問她疼不疼,他怕問了之後,她迴答疼,而他無能為力。


    笑笑不知道私底下蘇星辰和他交流過的,傅瑾年也不會讓她知道。就拿上次在籃球球場的表現來看,每次隻要提到笑笑,蘇星辰的眸子都會出現不一樣的光彩。


    自那之後傅瑾年有時候忍不住想,要不是生活所迫,當時的蘇星辰是怎麽都舍不得放棄笑笑的吧,但也是因為這樣的迫不得已,才給了他機會。所以情深緣淺,還是情淺緣生,最終都逃不脫“宿命”兩字。


    傅瑾年伸手揉了揉笑笑蓬鬆的發梢,看見她迷迷糊糊的樣子,輕輕在她的鼻子上刮了一下,隨後調笑道:“夫人,現在是越來越愛多愁善感了!”他的手指慢慢往下滑動,落在笑笑平坦的小腹上,輕聲問:“難道是這裏有了小寶寶,所以才會這樣情緒多變?”


    笑笑不滿地瞥了傅瑾年一眼,哪有這麽快的,雖然說例假剛剛過去半個月,但也不會這麽快就懷孕,要是沒有算錯日子,現在好像還是在......受孕期???!


    她瞪大眼睛看了傅瑾年一眼,然後看見後者很大方地點了點頭,於是極其無語地翻了個白眼,正準備翻個身,就被傅瑾年一把壓住。


    他湊過來含住笑笑的耳垂,隨即輕輕地咬了一下,小聲說著:“你是答應了我的,要是確實不想現在生孩子,那我們養一隻寵物也是可以的!”


    “可是媽說你對動物毛發過敏!”笑笑抬手環住傅瑾年的脖子,笑得不懷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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