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肯定的答道。


    大飛聞言撲騰就站了起來,眼睛瞪起老大,顯然怒不可遏。


    “媽的,這劉喜貴咋變得這麽牛『逼』了?”


    我趕緊伸手示意他壓低音量,勸說道:


    “說這些都沒用,想辦法救人吧,這劉喜貴錢『迷』心竅,時間久了還指不定想出什麽狠招來。”


    大飛氣的踢了一腳草垛,尋思半天搖頭說:


    “這小子當年壞了規矩,被古玩圈裏轟了出去,就跟條流浪狗是得,迴家的車票錢都是我舅給買的,這還沒幾年,怎麽就忘恩負義了呢?”


    “知人知麵不知心,胡叔難免也有看人看走眼的時候,他當年落魄的時候是個人很憨厚得瘦子,你看看他現在胖得,這些年,一定是沒少撈錢了!”


    “是啊,這村子這麽窮,家家戶戶一年到頭種地也賺不幾個錢,八成都給他買這淘金河的門票了。他可倒好,騙人家去水溝裏淘石頭,農民的錢也騙,心是真黑呀!”


    事情已經挑清,眼下就算救出胡八道他們一行,又得趕緊另尋去處,是尋鏢,是逃跑?實在讓人頭疼。


    “沒啥別的辦法了,傍晚的時候,小果農不是去打聽了麽,明早等他來,看看他怎麽說吧!”


    大飛無奈的歎了口氣,撓了撓那髒『亂』的燙發躺下去後便一言不發了。


    ..........


    牛棚棚頂『露』著窟窿,牆壁開裂著大縫,夜晚吹起冷風來也不比那地窖強出多少。


    挨了一夜總算天亮了,那小果農看來人還不錯,我跟大飛還窩在草堆裏沒睜開眼,他就早早的端來了早飯。


    兩碗粥,一碟小炒菜。小果農放下飯菜,蹲在我們麵前,遞給我筷子問:


    “怎麽樣,我這牛棚,比你們昨晚睡得豬圈要強得多吧?”


    我沒迴答,接過筷子後開門見山的直接問我最感興趣的話題:


    “小哥,昨晚消息打聽的怎麽樣了?”


    小果農依然那副臉『色』,看不出個高興失望,隻顧坐在地上,用手指了指飯菜:


    “放心吧,我給打聽到了,你們先吃飯,吃完再說!”


    大飛正在打哈欠,聽得小果農這話,立刻憋了迴去,緊張問道:


    “打聽著了?我舅他們被關在哪了啊?”


    小果農看我倆救人心切,咧嘴解釋道:


    “放心,被關的倒是不遠,就是......”


    “就是啥?”我見他麵『露』難『色』,問道。


    “就是那關人的地方,不好救!”他說完便歎了口氣。


    我跟大飛對視一眼,緩緩放下了筷子。


    “小哥,這人關在什麽地方,為什麽不好救,你說清楚點!我們一起想辦法。”


    小果農點頭道:


    “人被關在村長家櫻桃樹下的地窖裏!”


    我一聽村長家三個字頓時一愣。緩聲問:


    “小哥,這消息哪來的,準嗎?村長視我們眼中釘,要出手可就得一次成功,要是救錯了人,連我倆也得搭進去,到時候你的果錢,可就賠不出來了!”


    小果農聞言有些不高興,白了我一眼,自信滿滿的說道:


    “我四爺是村支書,這消息是他親口告訴我的,他跟村長走的最近,他說,就在你們被抓的當天晚上,在村子另一頭,逮著了一夥人,有男有女的,還有個倔老頭,這跟你們說的一樣,能錯嗎?”


    我聽他這麽說才放心下來,想必,那劉喜貴一定是從我和大飛口中聽到了胡八道,就立刻派人去抓了。


    可是仔細迴憶起來,我昨晚才剛剛去了劉喜貴家,他家院子不雖然小,但著實沒見著什麽櫻桃樹啊?


    我腦筋一轉,接著問:


    “小哥,說實話,我們最開始進村的時候,我早就去村長家盯過梢,那諾大個院子空『蕩』『蕩』的,鋪的還是水泥地,沒見著什麽櫻桃樹!”


    小果農並沒驚訝,聞言冷哼一聲,嘟噥道:


    “那能讓你見著麽,村長雖然不去淘金子,但光賣門票,這些年可沒少賺錢,你看見那三間大瓦房,那就是九牛一『毛』呢!”


    我一聽這話感覺有意思了,難道這村長家還另有乾坤?


    果不其然,果農小哥略加猶豫片刻後接著說:


    “這事兒我本來不能『亂』說,但我諒你們幾個經過這次教訓再也不敢來了,我告訴你,村長家可不是表麵那麽簡單,他家正房裏有條老長的地道,竄過那條地道,能從後山某個地方出來,那裏才是真正的村長家呢!”


    大飛聞言罵了一句娘,冷笑道:


    “嘿,有意思了,這土財主造了個假家給村民看,自己守著金山銀山住在世外桃園?”


    我聞言恍然大悟,心想怪不得昨晚那倆蠢胖子敢開車進院清理倉庫石頭,還敢打架,原來村長根本就沒住在那間房子裏。


    “這也是你四爺跟你講的麽?”我話音剛落,小果農連連點頭。


    “是,這秘密全村可沒幾個人知道,我是四爺從小帶大的,我昨天死纏著他問,最後才跟我說的!”


    雖然昨天沒有跟蹤小果農去什麽四爺家,但是看他為人和說這些時候的言談舉止,並不像是撒謊。


    我望了大飛一眼,見他也點頭認同。


    真是車到山前必有路,一步步落下這麽個絕境,沒想到讓這個不起眼的小果農帶來了希望。


    大飛挽起袖子按捺不住激動,張羅道:


    “那還猶豫啥呀,今晚就去救人!”


    果農“嘖”了一聲道:


    “你以為那麽容易的,我四爺可說了,村長家不能隨便進,容易死人!”


    “容易死人?”我重複一句問他:


    “怎麽呢,那通往後山的地道裏有機關陷阱嗎?”


    小果農腦袋像撥浪鼓一樣連連搖頭道:


    “我四爺說地道裏有蛇,其他的就死活都不肯說了!”


    有蛇?!


    那地道空間大小還不知道,要是真遇見蛇,還是個大.麻煩。


    大飛一撇嘴,倒來了股狠勁兒,咒罵道:


    “去他媽的,別說蛇了,就是有條龍我今晚上也去得救我舅,順便給那忘恩負義的劉喜貴扒層皮!”


    這事兒一定沒那麽簡單,此行兇險萬分,這小果農也是個實在人,我覺得沒有必要連累他,勸道:


    “小哥,今晚上刀山火海,我倆兄弟是也一定得走一趟,你是本村人,就別去了,你放心,等我救人迴來,一定還你果錢!”


    小果農聽了我的話也很為難,但幾分鍾後,深壓一口氣還是咬牙道:


    “那不行,我費了這麽大勁才求我四爺說出來的消息,你們要是救完人真跑了呢?再說了,也不知道你們是好是壞,到時候見了村長,別再做出什麽出格的事兒!”


    我又勸了幾句,見他實在堅持,也隻好答應帶他同行了。


    我跟大飛.草草吃完了早飯,果農小哥就迴去準備了,懷著忐忑的心情,足足等到下午太陽落山才把他盼迴來。


    他帶來一個大包裹,裏麵裝著電筒,撬棍,火機,和幾瓶陳醋。


    前幾樣還好理解,大飛掃了一眼,指著地上的醋瓶子問:


    “這醋是啥意思?”


    小果農一邊分發裝備一邊解釋道:


    “蛇怕煙,怕火,怕刺激『性』氣味,咱們出發前都往身上倒上一瓶陳醋!”


    說罷,又從地上撿來三把幹草,塞給我倆說:


    “這草也多揣點,要是身上的陳醋不管用,咱們可以把草點著了,用煙火把蛇趕走!”


    見小果農想的如此周到,我跟大飛倒也省了不少事兒,又在一起吃了一頓晚飯後,見暮『色』四合,村路再無行人,我,大飛,還有牽著一條狼狗的小果農,終於奔著兇險的村長家出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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