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大批人都在尋找的中毒老人,居然躲在了龍王像後!


    借著手電餘光,我見他跟方子『奶』『奶』一樣,眼睛暴紅,整個身子膨脹開來就像是打了氣一樣,比之前胖了幾圈不止!


    中了土魚毒的人對光敏感,他肯定是受到了手電光線刺激才出來的,方子離著最近,這唿過來的一巴掌力道十足,這要是挨上,保不齊要人首異處了!


    巴掌瞬間就到,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候,方子『奶』『奶』把人一推,轉眼間跟方子位置互換,墨綠『色』的長爪結結實實的拍在了老太太胸口。


    “啪”的一聲,兩個人瞬間被扇飛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方子腦袋著地,直接暈了過去。


    本以為兇多吉少,讓我們萬萬沒想到,眼前這個已經毒入大腦,完全看不出人樣的方『奶』『奶』居然還知道護著孫子!!


    老太異常暴怒,爬起身子一把拽出了躲在龍王像後的毒人,這兩個渾身是鱗的可怕怪物,發了狂一樣的糾纏在一起,彼此『亂』抓『亂』咬,場麵十分血腥!


    胡八道見狀,趕緊往廟門外擺手道:


    “毒人『性』情反複無常,這陣他們是打起來了,說不準過會兒又聯起手來對付咱們了,依我看就讓他們先打,咱先出去!”獵七狼和老秦都表示讚同,趕緊拉著我和方子退出了廟門。


    這兩個毒人完全失去了理智和人『性』,下手越來越殘忍,我不敢去看,關掉了手電光亮,就站在廟門不遠處聽著裏麵的酣戰!


    即便如此,單憑廟堂裏傳出來的此起彼伏的淒慘嚎叫,還是會讓我頭皮發麻,身上不由得豎起來一層雞皮疙瘩!!


    十幾分鍾後,打鬥聲音越來越小,到了最後終於一切迴歸寂靜。


    我們誰也沒敢先動,又站了三五分鍾,胡八道探頭往裏瞧了瞧,小聲道:


    “小哥,你看這會兒,應該結束了吧?”


    獵七狼沒迴答,直接邁步上前。


    再進龍王廟,一股強烈的刺激『性』氣味撲麵而來,嗆得我們連聲咳嗽,我撫了撫胸口,長舒一口氣,緩緩打開了手電。


    見到四周的慘狀,惡心的我直接一口胃酸反上了喉嚨眼兒!!


    躲在龍王像後的毒人已經被方『奶』『奶』活活咬斷了脖子,地上還能零散的看到被撕扯下來的斷指,耳朵,再加上被噴濺的到處都是的血跡,這廟堂簡直讓人難以下腳,難以入眼!!


    “方『奶』『奶』呢?”隻見毒人屍體不見老太,我奇怪的問道。


    胡八道臉『色』煞白,抬手往前方陰影裏一指!


    抬頭看去,那老太太背著身子就站在黑暗處,我心裏一顫潛意識的後退幾步,眼瞅著她緩緩的轉過頭來,散『亂』的頭發下麵,臉上血肉模糊,難分五官,抬起胳膊往廟門外的方向一指,“撲通”一聲,倒地斷氣了!


    .....................


    第二天亮,方子終於醒了過來。他醒來的第一件事兒就急問我們廟堂裏的情況,問方『奶』『奶』的去向!


    雖然難以開口,但我還是跟他一五一十的敘述了實情,方子並沒有我想象中的激動,他臉『色』如土半天沒有開口說話,隻是靜靜的擦了一把眼淚。


    “『奶』『奶』屍體還在嗎?”


    我點頭安慰道:“在,暫時被我們安放在後院。”


    胡八道急不可耐,皺起眉頭問道:


    “小子,你救人心切我可以理解,但也不能恩將仇報啊?把我們『藥』翻了搶東西,這算哪門子事兒?快說,我那盒子被你藏哪去了?”


    方子低垂著頭,哽咽著說:


    “埋在後院,本來以為有希望救『奶』『奶』了,結果還是慢了一步!”


    獵七狼臉『色』如常,冷冷的說:


    “就算老太太最後不是救你而死,她毒已經進腦,用鬼眼青藤也救不了了!”


    方子聞言,豆大的淚滴滴濕了衣裳,點頭道:


    “是,其實在寬伯進廟前我『奶』『奶』就已經得病了!我怕別人知道嫌棄,就說她已經死了!”


    雖然方子搶了我們的鏢,但不可否認,他的確是個不折不扣的孝子,方『奶』『奶』得病,村裏所有人都害怕被傳染,他卻不懼這些,不僅把『奶』『奶』養在身邊,還心慈手軟的救下了寬伯他們三個。


    胡八道沉重的歎了口氣,轉頭問獵七狼:


    “小哥,這龍王廟到底有什麽門道,為什麽進了廟的人都會得這怪病,咱們卻又沒事兒呢?”


    獵七狼聞言不緊不慢的從衣襟裏掏出一個小瓶子來,瓶子裏裝著一條蚯蚓大的翠綠蟲子。


    我貼近了一看,疑『惑』的問道:


    “就這,原來你們說的木魚是一隻小蟲子啊?”


    老秦在旁邊苦笑一聲,指了指瓶子:


    “你再好好看看,這是蟲子嗎?”


    聽他這麽說,我湊過去仔細一看,不禁嚇了我一跳!


    “蛇?”


    這瓶子裏的家夥雖小,但仔細看來,它渾身長著鱗片不說,還不時的張嘴吐『露』著細小的蛇信子呢!!


    “這世界上,還有這麽小的蛇呀?”我吃驚的感歎了一句。


    獵七狼又把瓶子揣了迴去,解釋道:


    “這東西平時藏在木頭裏不出來,隻有陰雨天喜歡在水裏棲息,所以叫木魚!”


    老秦點點頭,看向方子『插』話道:


    “你『奶』『奶』和村中幾個中毒的人,應該都是陰雨天氣接近了龍王廟,被這木魚咬了!”


    還沒待方子說話,胡八道著急的一攤手,問:


    “行了,事情解釋清楚就好,那鬼眼青藤你具體埋在哪了?快給老子挖出來,別憋死嘍,那可牽扯我們幾個的命呢!”


    方子聞言連聲應允,趕忙下地領著我們繞到了後院菜地,忙活了半天終於挖出了鏢盒!


    鬼眼青藤失而複得,打開盒子一看,這葉子上長眼睛的怪藤又長大了不少,已經滿滿當當的擠滿了盒子!


    見藤沒死,胡八道才鬆了口氣,卻被獵七狼一把搶了過去,二話不說,粗魯的從鬼眼青藤上扯下來一把葉子,遞給方子說道:


    “用這些藤葉熬水給那兩個中毒的老鄉喝,一天一片!”


    胡八道一楞,隨即嚇得吹胡子瞪眼,上去就要奪搶鏢盒,罵道:


    “小哥你瘋了你,這可不是你們家菜地裏拔出來的大蘿卜,這他娘的是鏢,是鏢你懂嗎,你為了救人你什麽都不顧了,咱不都得掉腦袋嗎?”


    獵七狼絲毫不理會獵七狼,仗著他長的高大,把鏢盒一舉,順手又扯下來一把葉子。


    “把這些葉子搗碎了和在生肉裏給他們吃,一周時間,毒就解了!”


    見藤葉又被扯下來一把,嚇得胡八道差點背過氣去,指著他破口大罵:


    “獵七狼,你他娘的不活了,俺們還要活呢,鏢樹被你禍害成這樣,還怎麽送啊,你這不是救了別人坑了俺們嗎?”


    扯下兩把藤葉後,胡八道終於搶下了鏢盒,顫抖著手不停的撫『摸』著藤葉,心疼的眼淚都要下來了!


    ..................


    龍灣村的事兒徹底解決了,雖然不完美,但總算根除了禍患,龍王廟也終於可以拆了,方子說服了村民,決定不再領村人堅持水產生意了,同意賣地改造,讓大家過上更好的生活!!


    我們在這個小漁村實在耽擱了太久,在第五天的時候,終於離開了這裏,起航繼續押鏢!


    在去和燕老三他們會合的路上,胡八道擔心青藤被揪了葉子會死,一直悶悶不樂,老秦也提出要先走一步,說是突然想起附近有個老朋友,要去看一眼,便一個人離開了。


    我們日夜兼程的趕路,在離匯合點不遠的地方碰見了來迎我們的柳胖子。


    柳胖子見我們一個個灰頭土臉,先是簡單詢問了一下狀況,而後話鋒一轉,突然問道:


    “胡哥,你們跟老秦既然一起出發,為啥慢了一步,沒一起迴來啊?”


    胡八道聞言一愣,不明所以的問:


    “老秦迴去了?”


    “是啊,昨晚就到了,跟燕老三幾個人商量一會兒就都走了,我這不擔心你才出來迎一下的。”


    我聞言也頗感疑『惑』,問柳胖子:


    “燕老三也走了?”


    “還有那個賊醜的姑娘,幾個人一起走的!”說著,他突然想到了什麽,從兜裏掏出一封信遞給胡八道說:


    “對了胡哥,我昨晚走到半路,忽然發現兜裏多出一封信,也不知道哪來的,我鬥大個字不識一個,你看看裏邊寫的啥?”


    胡八道目光一凝,接過信紙打開來看。


    字體很熟悉,應該跟我的那封奇怪來信出自同一個人手,上麵公正的寫著一行小字:


    “兩隊押鏢人,晚到者,延遲派鏢三天!”


    我讀了幾遍不明所以,問胡八道什麽意思,他尋思片刻,緩緩折起信紙,小聲嘀咕道:


    “壞了,燕老三很有可能也接鏢了,這是要讓咱們跟他比速度呢!”


    燕老三跟我們一樣都有龍王廟的邀請函,他也接了鏢這並沒有讓我十分意外。


    “那晚到的,延遲派鏢三天是什麽意思?”


    胡八道的八撇胡靈『性』的跳了跳,他頗為擔心的解釋道:


    “沒有鏢就不是押鏢人,說明這三天,放任咱們不管,任人宰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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