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龍鎮。


    百藥堂。


    話說牙子迴到聚龍鎮百藥堂,跟李掌櫃父子商討,在青龍鎮開藥店的門麵租賃事項。


    李掌櫃讓李青雲自主決定藥店的選址,還讓李青雲和牙子商量在青龍鎮新開百藥堂分店的相關事宜。


    對於李掌櫃的大膽放手,李青雲和牙子當是十分歡迎的。


    李掌櫃覺得,畢竟年輕人經營藥店一定會想出不一樣的法子來,有利於開拓新的經營渠道呢!


    而且,李掌櫃此番也是想要讓李青雲好好曆練一下,他對於李青雲新開藥店亦是有些心裏期許的!


    好在能有牙子的幫忙,這百藥堂青龍鎮分店的藥材來源和倉儲問題都能解決了,這一點是令李掌櫃極為讚賞和放心的呢!


    對於牙子和錢掌櫃的生意合作,李掌櫃十分讚賞。


    李掌櫃覺得,牙子似乎正在開辟一條新的生意途徑,其利潤生成模式恐怕比純粹做藥材更加高效呢!


    因而李掌櫃對於牙子和錢掌櫃的生意買賣十分支持,他很快便找齊了牙子需要的工具,讓李青雲把工具都裝在簍子裏,就擺放在百藥堂門口,午飯後方便牙子記得帶走!


    這時,牙子被呂大叫去後院的走廊裏聊天。


    “吃瓜群眾們”可能要驚奇了,呂大恐怕當真是想出了啥“幺蛾子”吧!


    “牙子,大寶和小寶有丁籍嗎?”呂大直截了當地問道。


    “爹,當然有啊!這對雙胞胎就是被青峰寨土匪們洗劫的張家屯的娃兒,他倆的丁籍應該還在雙水鎮呢!”牙子迴應道。


    “噢!牙子,那你看是不是應該將他倆的丁籍轉移到青龍鎮來呢?”呂大低聲征詢道。


    “爹,你這是為啥呢?”牙子問道。


    “牙子,爹不為啥!咱們呂家收養的他倆,我都給他倆起了名字呢!哥哥叫呂大寶、弟弟叫呂小寶!難道他倆不該入我們呂家的丁籍嗎?”呂大一邊應承,一邊正兒八經地詢問道。


    “爹!我瞧著你真是閑得慌啊!既然你把兩個小娃的名字都取好了,就別在乎他倆丁籍的事兒啦!我下午還有要緊事兒呢!你就別再跟著添亂啦!”牙子覺得呂大有些無理取鬧,便不打算繼續跟呂大理論道。


    這時,二丫朝藥店這邊走過來,她是來此叫大夥兒吃午飯的,正巧聽見了呂大和牙子的談話。


    “是啊!爹,你眼前就知足吧!成天竟瞎折騰個什麽勁兒呢!你現在隻需要對待兩個小娃好一點兒,可別像小時候對待我們姐妹那樣……兩個小娃將來長大了,自然會知恩圖報的,將來肯定給你養老送終呢!我瞧著孝順這事兒跟丁籍恐怕沒關係吧!嘻嘻嘻!”二丫言辭中帶著譏諷,卻也笑著說道。


    “爹!二姐說得有道理!我可是知道你喜歡男娃才肯收養他倆的,如果你不喜歡他倆的話,我這就想法子將他倆送走哈!嘻嘻嘻!”牙子笑著提醒呂大道。


    “別別別!牙子,這事兒倒是爹想多了!你就當爹剛才啥也沒說,成不?千萬別把這兩個娃送走了,人家兩個娃可勤快啦!每日都打掃院子,晚上還給咱暖腳、捶背……人家兩個娃還會武功呢!嘿嘿嘿!”呂大瞧著二丫來了,他生怕二丫會將剛才的話告知劉氏,便立馬笑著告饒道。


    “爹!我看你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啊!娘巴心巴肝地照顧你,你本應該心生感激……兩個小娃好好兒地在我們呂家生活,事實上又沒有要求你照管什麽,你現在當著呂大爹不舒服嗎?你如此殷勤地想要關心兩個小娃的丁籍,你這到底想要幹嘛?你要是私下裏還有啥想法,完全可以找娘商量,兩個小娃是娘應承下來收養的,不要一直盯著牙子不放!你覺得我這妹妹是比你的兩個親生女娃還要好說話一些,對嗎?”二丫毫不留情地質問呂大道。


    “二丫,這,這,這……這都是哪跟哪兒啊!”呂大不敢再和二丫對質,他生怕引來劉氏和大丫。


    於是,呂大隻好十分無趣地走開了。


    呂大此生恐怕再也不敢得罪家裏的女人們了。


    “二姐,你這嘴皮子上的本事可真是見長嘛!嘻嘻嘻!”牙子樂顛顛地拉著二丫的手讚賞道。


    “牙子,今後在呂家,咱們都隻聽娘的……這個爹如果還像個人樣兒,就應該好好地反省自己往常的行為……今日我爹說的這事兒,我鐵定是要告訴娘的……”二丫認真說道。


    “二姐,爹眼前就是沒啥事兒,八成是閑得慌了……下午大哥要跟我一道兒去青龍鎮看門麵,店裏麵便需要人手,我待會兒偷偷地跟幹爹叮囑一番,多給我爹安排一些活計……我爹該要忙了,便會忘記成天瞎捉摸呢!嘻嘻嘻!”牙子笑著安慰二丫道。


    “成!下午我會到店裏幫李叔錄賬目,我倒要好好兒瞧一瞧爹究竟在搞什麽鬼……大寶、小寶兩個小娃都很乖,他們除了每日勤練武藝,幫助娘和嬸嬸去街上拎菜,還在書房裏讀書練字……娘說暫時不接繡活兒了,我這段時間也有幸能進書房寫寫字,錄賬目的時候才能減少錯誤呢!嘻嘻嘻!”二丫笑著說道。


    “二姐,你就忙你自個兒的事情,別去管爹的瞎倒騰了吧!你聽咱說,爹眼前就是有一個想要男娃傳宗接代的念想而已,實際上他恐怕啥鬼也倒騰不出來……二姐,你想啊!轉丁籍總得要講出地方來吧!這青龍鎮的院子寫的可是咱的名字呢!沒有本姑娘的同意,哪可能隨隨便便往咱家院子裏掛人口進來呢!弄得不好,人家衙門還以為我們在販賣人口呢!兩個小娃的丁籍這事兒就那樣擱著,反正雙水鎮和青龍鎮也離得不太遠,實際上轉與不轉丁籍都是沒有多大關係的!嘻嘻嘻!”牙子一邊分析,一邊笑著勸慰道。


    “嗨!牙子,在這個家裏,爹恐怕就隻有在你麵前沒認慫過……大姐和我早就煩透了爹這種心裏隻在乎男娃的脾性了,真是越老越糊塗呢!”二丫真是有些厭惡呂大道。


    “二姐,隻要爹今後不再無緣無故欺負娘和咱們姐妹,咱們就不要再跟爹計較了……爹年齡大了,將來搬到後村院子去住,最好還是能和娘住在一個屋子裏……姐姐們可不要再插手爹娘的老年生活了,爹娘能爭爭吵吵,說明兩人還相互在乎……”牙子娓娓勸解道。


    “牙子,我發現你當真是個好脾性呢!嘻嘻嘻!”二丫拉著牙子的手,笑著讚賞道。


    “二姐,等你將來成了百藥堂的賬房先生時,便會比我的脾性更好呢!咱們姐妹必須經曆更多的事兒,才能快速成長嘛!眼前我爹需要男娃的問題是基本解決了,將來我認為他不會在家裏興任何風浪了……爹的憨厚老實我還是極為認可的,隻要將來讓他在後村院子那邊忙碌一點兒,每日都有大量的活兒幹,他便不會有那麽多的‘花花腸子’啦!而且這一切我都基本上已經安排好啦!二姐,你就放心吧!至於爹問我兩個小娃丁籍的事情真不算啥,二姐就別再和娘去說啦!嘻嘻嘻!”牙子笑著安慰二丫道。


    “好嘛!牙子,這才多久沒見你,你現在可是比小時候鬼點子更多啦!嘻嘻嘻!”二丫笑著調侃牙子道。


    “二姐,你將來本事恐怕不會小,那也會令我刮目相看的呢!嘻嘻嘻!”牙子笑著迴應道。


    二丫高高興興地拉著牙子一道兒進店裏,兩人去喊李掌櫃和李青雲吃午飯了。


    吃午飯時,大寶和小寶都要挨著牙子坐,眾人拗不過,隻得讓牙子坐在大寶和小寶中間的位置了。


    “爹、娘,姐姐們,還有兩位小弟弟,後村院子已經被大哥給整弄好了,晾一月之後,便可以入住啦!嘻嘻嘻!”牙子笑著說道。


    “嗨!妹子,我內心雖然不情願讓你們搬走,但是更不情願阻攔你們搬走,這當是牙子這孩子的一片孝心哪!”李掌櫃的夫人感慨而又動情地說道。


    “姐姐,其實我們也舍不得和李家分別……有一個真正屬於自己的家,這個夢想我們呂家人靠自身並沒有完成,但是牙子在如此小的年紀便幫助呂家人完成了……我剛把牙子養活時,曾經擔心過牙子的未來,可這孩子從小便挺爭氣,不管牙子以前的家世如何,牙子一直都是我這個當娘的驕傲……”劉氏眼角閃著淚光迴應道。


    “我媳婦說的是啊!一直以來,我這個當爹的都不怎麽稱職,以前更是看輕了牙子……這時,我想要對牙子說聲對不起,不乞求牙子能原諒咱往日對待你們姐妹仨的過失……就算是給咱一個重新當爹的機會吧!”呂大此刻語氣有些沉重道。


    “爹,瞧你這話說的,你養育了三個女兒,你從來都不曾失去過當爹的機會,眼前還有兩個小弟弟,大寶、小寶可都管你叫爹呢!難不成你覺得還不夠嗎?嘻嘻嘻!”牙子笑著緩解尷尬氣氛道。


    牙子當是故意想要轉移如此沉重的話題,她內心極其不忍大夥兒為了搬家而傷感。


    “牙子,爹最對不住的就是你這個小女兒了,可你還硬生生救了咱這條命,爹實在沒臉皮要求你為爹做點啥……將來隻要爹還有一口氣在,你叫爹幹啥,爹都答應你呢!”呂大眼眶含著淚,他終於將埋在心底的話都掏出來說了。


    “爹,你即使過得再難,也沒有同意奶奶把大姐、二姐賣給人牙子,而且關鍵時刻還能挺身而出,成功地拖延了人牙子帶走姐姐們的時間……從這一點來講,我就願意救你的命,更願意永遠認你這個爹!”牙子索性將話說明白了,也是為了讓呂大心裏稍感安慰。


    “牙子,爹並沒有其他私心,大丫、二丫是我的親生女兒,家裏就媳婦和三個女兒對我好,我也是有良心的……隻是要說私心,爹這輩子就想養個男娃,就連給大寶和小寶兩個小娃當爹,這機會也是你給爹的,爹這輩子便已經知足了!嘿嘿嘿!”呂大終於擠出一絲笑容道。


    “呂大,你也算是個好樣兒的!以前在呂家院子裏,基本上就靠你一個人幹活兒,如果沒有你像牛那樣努力給呂家惡人白幹活兒,惡人們哪能讓三個女娃活下來呢!唉!不說也罷!盡管你不怎麽向著三個女娃,總體上來說還算像個當爹的樣兒吧!”劉氏語氣淡淡,十分勉強地評價呂大道。


    “爹,你瞧你還是做了很多好事嘛!現在娘多認可你呀!爹以後搬到後村院子去住,可要在家裏好好兒表現哈!這後村院子那邊有桑園子和菜園子,你空了就去拾掇拾掇……我們還獵到了一些野生山羊,其中有兩頭種羊、幾頭母羊和小羊羔,你想法子讓母羊們多生養一些小羊羔……大寶和小寶都正在長身體,這每日的羊奶就靠爹啦!嘻嘻嘻!”牙子趕緊順著劉氏的話,侃侃提醒呂大道。


    “噢!這敢情好啊!牙子,隻要有活兒幹,我都願意呢!嘿嘿嘿!”呂大笑著應承道。


    劉氏、大丫和二丫瞧著呂大認錯、悔過態度還算良好,於是心中的“鬱結”便消散了許多,她們便不再對呂大“心生芥蒂”了。


    再加上李掌櫃及其夫人一直從旁勸導呂大,呂大終於肯“開竅”了,當然他這“開竅”還不怎麽算晚吧!


    “本尊”覺得,牙子這次迴家來,不但給呂大和劉氏之間順了順氣,還將未來呂家人的生活做了一點兒有益的安排,這也給大夥兒都吃了一顆“定心丸”。


    “吃瓜群眾們”應該清楚,牙子此行迴家本是為了告知李青雲租門麵的事情,卻捎帶著解決了久久困擾在呂大和劉氏心頭的“鬱結”,這一貢獻無疑能使得呂大一家人將來的日子會更加好過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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