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水鎮。


    在雙水鎮附近的山林裏,田二領著大夥兒正在砍樹。


    在緊挨著山林下麵的平地上,長頭發和獨眼龍領著雙水鎮衙門的衙役們開始搭建軍隊的營寨。


    自古以來,軍隊的營寨基本上都是依山傍水,這大概都成了慣例吧!


    田二等人決定在此搭建軍隊的營寨,自然是考慮到了行軍打仗方方麵麵的需求呢!


    一切跡象似乎都在表明,大宋朝廷恐怕真的要派軍隊來啦!


    這時,趙七、王九領著“老花子”等人趕來了。


    跟“老花子”見麵,田二自然是既欣喜、又期待啦!


    “老英雄,十幾年未見,你這威風真是不減當年哪!”田二恭恭敬敬地跟“老花子”施禮道。


    “田二,你們來此保護娘娘和公主,竟然悶聲不響地連個招唿也不打,未免太不夠意思了吧!哈哈哈!”“老花子”笑著調侃道。


    “嗨!老英雄,這完全就是個誤會嘛!老主子下旨,叫咱們來此暗中保護娘娘和小主子,絕對不能顯露行蹤呢!我們也沒有辦法,因此還被小主子誤會了好久呢!我也是最近才知道,原來娘娘和小主子周圍竟然有一批像老英雄這樣的人一直在保護著呢!早知道有老英雄在保護著娘娘和小主子,我們還費那事兒來此幹嘛呢!嘿嘿嘿!”田二笑著調侃道。


    “唉!田二,說來慚愧啊!當年畢竟是我們沒能保護好娘娘和公主,使得娘娘和公主失散了十多年,這事兒我們這批老兵也是有責任的啊!”“老花子”麵露慚色道。


    “老英雄,當年你們是一去便沒了蹤影,老主子派人找尋了好久也沒有找到,甚至認為你們都已經戰死沙場了呢!”田二追憶道。


    “田二,你這說法也沒有錯啊!當年我們是抱著必死的決心跟李皇後派來的兵馬死磕,大部分兄弟的確戰死了!娘娘和公主雖然僥幸逃得活命,卻和我們這批傷兵走散了!我們這批傷兵個個都是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我們一直在尋找走散的娘娘和公主,後來終於在清虛觀尋到了娘娘……唉!”“老花子”一邊迴憶,一邊老淚縱橫地感歎道。


    “嗨!老英雄,你們既然都還活著,就應該派人給老主子稍個信來,也好讓老主子能放心……”田二疑惑不解道。


    “田二,你是不知道啊!其實這事兒是娘娘讓我們瞞著的,娘娘這樣做當是為了防止李皇後再次派人前來加害我們……我們亦沒法,隻能隱姓埋名在聚龍鎮夫子廟當‘乞丐’,這就一年年地就活下來了……”“老花子”抹幹了眼淚,他堅強地述說著往事。


    “老英雄,這些年你們當是受累了……待我迴京一定稟報皇上,對於你們這群當年護送娘娘和小主子的老兵厚加撫恤……”田二立刻出言保證道。


    “嗨!田二,多謝你的好意啦!當年我們沒能保護好娘娘和公主,哪裏還有臉麵向老主子討要賞賜!這些年來弟兄們雖然身上都有些殘疾,但是靠著自己的本事在討生活,大家都活得逍遙自在呢!所幸公主也長大了,如今一身武功更是高得出奇,令我等皆仰慕不已啊!哈哈哈!”“老花子”一說到牙子,便眉飛色舞起來。


    “是啊!看樣子,老主子的確多慮了!小主子功夫了得,竟然聯絡起大夥兒,來此圍困青峰寨土匪們,這事兒倒是真令我驚歎不已啊!哈哈哈!”田二正色笑著評價道。


    “可不是嘛!公主是天家血脈,那骨子裏原本就有一種以天下蒼生為己任的正義感!青峰寨土匪們在天山地區作惡多端,老百姓們更是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這次行動,我們夫子廟負責圍困青峰寨土匪們已經超過了十天,數千土匪們隻是最初嚐試性地突圍了一兩次,後麵的情況恐怕會更為複雜……好在有你們這批生力軍趕來了,咱也不怕再多圍個十天半月的!哈哈哈!”“老花子”一邊分析,一邊笑著說道。


    “小主子定下了長久圍困、降低傷亡的策略顯然是極好的!有老英雄這等久經沙場的老將在,我們最終一定會戰勝對麵那幫狗日的土匪們!哈哈哈!”田二豪情萬丈地表態道。


    “好!兄弟們,那咱們就想辦法將大宋的軍營給建起來吧!去兩位兄弟,快去跟孫堂主傳去消息,請他去發動漁村的村民都來幫忙!咱們在今夜入夜之前,就要讓一座座營寨出現在這片山林下麵……”“老花子”激動地吩咐道。


    “是!”兩個叫花子應承一聲後,便趕緊跑去東汴河邊找孫堂主了。


    隨後,“老花子”亦領著一幫叫花子們,和田二等侍衛們一道兒開始砍樹和竹子,大夥兒分工協作,把砍好的樹和竹子全都往山下平地上運。


    少頃,孫堂主領著一幫村民們也加入進來了。


    這是保護自個兒家園的大事,村民們當然是傾家出動了。


    一時之間,上至還能動彈的老人,下至剛會嬉戲玩耍的小娃,都來平地上幫忙建營寨了。


    那繁忙的場景倒是令人心情十分激動呢!


    於是,寨門、圍欄、營房……一座座綿延數裏的營寨依次動工開建。


    “老花子”認真瞧好了地形,將新建的營寨正好對著青峰寨土匪們的營寨。


    “老花子”分析,這邊建營寨勢必會引起對麵山上青峰寨土匪們的關注,萬一青峰寨土匪們趁機從旱路那邊突圍,豈不是這邊又要手忙腳亂啦!


    正在這時,悟原大師領著清虛觀的一幫姑子們趕到了漁村。


    悟原大師和幾十號人行至漁村靠近東汴河的大道口,最終被二娃給攔下來了。


    二娃不認識悟原大師,可這幾十號人都是女人,顯然不會是來此援救青峰寨土匪們的壞人吧!


    二娃隻好用唿哨聲來報信。


    “老花子”聽見二娃的唿哨聲後,知道大道口恐怕又有新情況了。


    “老花子”和田二臨時取得了商量,將建營寨之事暫時拜托給了田二等人。


    “老花子”隻得帶了一群叫花子,都趕了過去。


    見到“老花子”,悟原大師便道明了來意,說是奉了清虛觀住持大師之命來此幫助剿匪的。


    “老花子”心裏明白,這幾十號人的確都是道姑,八成是公主尋來的一支援兵啊!


    “好好好!大夥兒來得正是時候!眼前這附近的山林正在建營寨,我領著大夥兒都參與進去,今晚還可以就地宿營……哈哈哈!”“老花子”一邊讚賞,一邊笑著安排道。


    “我等聽從安排!”悟原話不多,她迴應道。


    於是,老花子直接將清虛觀的幾十號人領去山林中尋田二了。


    “田二,咱們又迎來了一批生力軍,是清虛觀的人……你這裏建營寨正需要人手,那就交給你這邊安排好了……我要立即趕往‘一線天’,防止青峰寨土匪們借咱們修建營寨之機,從旱路突圍……”“老花子”正色道。


    “行啊!老英雄所慮甚是!你就放心地去‘一線天’吧!清虛觀的人也是咱們的老熟人啦!眼前大夥兒目標都是一致的!哈哈哈!”田二愉快地應承道。


    “老花子”帶著一群叫花子都離開了山林。


    田二領著悟原大師等人,先去了建好的新營寨中休整片刻。


    “大師,你們一路上都是步行而來,已十分勞累,先暫且在此休息!”田二客氣地說道。


    “成!砍樹,運木料,我等可是都在行呢!待大夥兒在此吃些幹糧,就進山林裏來幫忙吧!”悟原大師應承道。


    “好!”田二說完後,便繼續進山林幹活了。


    盞茶工夫之後,悟原大師等人便吃好了幹娘,她們加入了砍樹、運木料的隊伍!


    田二和牙子商量的建營寨本為“疑兵之計”,眼前卻讓著營寨似乎有了更加本質的用途,它至少能解決了清虛觀幾十號人的住宿問題吧!


    這可真是“無心插柳柳成蔭”啊!


    有了清虛觀這批生力軍的加入,田二等人建營寨的速度便更快了。


    即將入夜時,田二主持修建的這個大宋軍營已頗具規模啦!


    綿延數裏的營寨繼續往山林中延伸,最終與山林融為一體。


    田二和孫堂主取得商量,讓漁村的村民們都迴家去歇息了。


    當然,田二可是一十分懂行的主,他讓侍衛們將軍旗都插在各營寨的大帳之上,這大概也是大宋軍隊的慣用做法吧!


    天黑不舉火,這恐怕是建營寨的一貫規矩,旨在防止敵人趁立寨未穩,突然發起攻擊吧!


    馬大人和師爺主動要求布置衙役在營寨協防。


    田二認為,衙役們都是本地人,而且都是有家小的,今夜暫時不用衙役們幫忙守寨,便讓馬大人和師爺帶著衙役們都迴雙水鎮了。


    田二同悟原大師商量後決定,清虛觀的幾十號人今夜就住營寨裏守寨。


    然後,田二帶著侍衛們亦迴雙水鎮去了。


    “老花子”所慮並非多餘,這邊修建營寨如火如荼,對麵青峰寨的土匪們頓時炸了鍋!


    或許是由於田二他們修建營寨的動靜實在太大,很快譚寶業便得知了這一新情況。


    譚寶業領著幾個心腹,登上了青峰寨最高處,查看雙水鎮方向的情況。


    隻見在夕陽的餘暉下,雙水鎮的山林下一片繁忙的景象,營寨已是初具規模,而且還在不斷擴大中……


    譚寶業瞧著這幅場景,他心裏“咯噔”一下,恐怕到了現在這步田地,他也不明白自己究竟錯在哪裏!


    這位青峰寨大寨主心心念念地巴結上了朝廷重臣丁謂,還不惜花重金幫丁謂購買禮品,可此時的丁謂不但沒有拿到寶貝野靈芝,而且連青峰寨被圍困的消息都沒法得到,他又咋能救身為土匪頭子的譚寶業呢?


    這時,阮二來了,他望了望對麵的營寨,盡管天色暗了下來,但飄舞的軍旗卻是十分醒目的。


    阮二通過軍旗上的大字,基本上能確定,大宋朝能征慣戰的名將姓氏可都在眼前這座軍營裏呢!


    這下輪到阮二開始要傻眼了,他此刻覺得青峰寨大寨主原先的推測八成是對的,這圍困青峰寨的隊伍終於露出了真麵目。


    天哪!難道真的是當今皇上派了軍隊,想要一舉蕩平青峰寨?阮二心裏麵一遍又一遍地否定,他實在不願意承認自己的猜測。


    “老哥,這八成是我耽擱了你們的突圍時機!你殺了我吧!”阮二突然跪在了譚寶業的麵前,誠懇地請求道。


    “阮老弟,這事兒也怪不得你!你這身上的傷都好了吧!”譚寶業出言關切道。


    “老哥,我身上的傷基本好利索了,可如今這代價也實在太大了……”阮二動情道。


    “嗯!阮老弟,隻要你身子好了,那就好!那你就趕快走吧!阮老弟,你身手好,就趁今夜,官軍營寨尚未形成合圍之時……”譚寶業激動地扶起阮二道。


    “啊!老哥,這不成!我們一道兒突圍出去,勝算或許會更大一些呢!”阮二提議道。


    “不用啦!阮老弟,這兒就是我家,我還能去哪裏?我恐怕要與青峰寨共存亡啦!哈哈哈!”譚寶業突然仰天長嘯道。


    “不錯!大哥,我們兄弟幾個都不走,誓死與官軍鬥到底!”譚寶業身邊的幾個心腹豪氣道。


    此刻,阮二怔怔地望著幾個仍然嘴硬的漢子,心裏卻像打翻了五味瓶那般難受。


    阮二清楚,對岸剛剛開始紮營寨,說明大軍尚未趕到,但是卻快要趕到了。


    這便是十萬火急之時,何不嚐試一下趁夜突圍呢?阮二立時便在內心細細打算起來。


    “老哥,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我觀察過地形,‘一線天’上的兩側崖壁之間的距離其實不遠,我就能飛躍過去!咱們帶上繩子,從懸崖上麵突圍出去,對麵是一片密林,便於藏身,至少也有七成存活的機會……”阮二一邊勸慰,一邊誠懇提議。


    “阮老弟,我的兄弟們可都沒有你的這身功夫好,他們肯定躍不過‘一線天’……我是不能舍棄他們而獨自苟活在這個世上呢!”譚寶業搖搖頭,不允道。


    瞧著譚寶業一心想要求死,阮二也是無語了。


    “兄弟們,你們一道兒勸一勸大當家的啊!隻要大當家的跟咱突圍出去,將來一定想出辦法解救青峰寨的兄弟們哪!”阮二又朝譚寶業身邊的心腹征詢道。


    阮二倒也是拚了,他或許跟譚寶業混得久了,亦或是他本來就有濃厚江湖習氣,此刻自然還是希望能幫譚寶業一把呢!


    更何況,譚寶業曾經幫過阮二很多次啦!甚至也可以這樣說,阮二這條命也是譚寶業救下來的呢!


    “阮二爺,大哥一直生活在青峰寨,我等皆不願意下山,就是死也寧願死在山上!”一個心腹信誓旦旦道。


    “是啊!阮二爺,我等可都是手上沾血的土匪耶!即便是突圍出去,哪裏又能容得下我等?我等寧願死守青峰寨,一定要讓前來進攻的官兵付出慘重代價!”另一個心腹振振有詞道。


    “不錯!官兵眼前雖然勢大,但是他們八成屬於做做樣子,一旦進攻失利,朝廷便會將其召迴……我等隻須堅守即可!”譚寶業在心腹們的一頓勸說之下,他似乎又恢複了一些許理智,他突然像下定決心那般出言道。


    “嗨!你們……”阮二萬萬沒有想到,譚寶業身邊的心腹的確和他都是一心想要求死哪!


    “也罷!老哥,我今夜獨自行動!我自認為突出去的可能性極大!請老哥和兄弟們務必堅守到最後一刻,隻要有我阮二能夠活命的機會,一定會快快搬來救兵!”阮二最後隻得拋出慷慨激昂的話道。


    “成!阮老弟,時間不早了!我給你餞行去!”譚寶業瞧了瞧天色,便立刻決定道。


    雖然青峰寨的糧食眼前已經消耗殆盡,但是譚寶業有他的法子,殺牲口,挖野菜……


    總之,一切可以作為吃食的,譚寶業都讓土匪們“看著辦”。


    至於譚寶業拿什麽招待阮二,咱們暫且不表。


    咱們再來瞧一瞧牙子和李青山兩人的情況。


    話說牙子和李青山辭別了聚龍鎮的家人,便一路飛奔,終於在天黑之時趕到了雙水鎮。


    此刻的雙水鎮已是華燈初上,一片安樂祥和的樣子。


    牙子判斷,這座鎮子靠近青峰寨土匪窩,鎮子上的確沒有出現過異常現象,說明青峰寨土匪們仍然處於圍困之中。


    於是,牙子和李青山便不打算在鎮子上停留片刻,兩人想要直接趕去最近的漁村了。


    牙子是帶著麵罩騎馬的,李青山是穿著一身甲胄騎馬的。


    兩人一前一後,風馳電掣般在官道上飛奔。


    牙子月白衣衫,李青山全身黑色,兩人在黑夜中疾馳,身形好似“黑白無常”那般飄忽,一眼瞧見便令人覺得毛骨悚然!


    此刻,馬大人和師爺帶著幾十號衙役正巧往雙水鎮趕迴。


    突然,一衙役指著前方迎麵而來的兩騎,大聲叫喊道:“啊!快瞧,那是人是鬼?”


    馬大人和師爺都瞧見了,因為兩騎來得實在太快,他們趕緊將馬匹帶至官道邊駐足觀察。


    這黑燈瞎火的,衙役們也隻好讓至官道邊上,謹防被飛奔而至的兩騎撞到。


    “籲籲——籲籲——籲籲——”兩騎顯然發現了這群衙役,快速勒住馬匹。


    兩騎終於穩穩地停在了馬大人和師爺麵前。


    “諸位,請問前方可有戰事?”李青山禮貌地朝馬大人和師爺拱手問道。


    馬大人和師爺一邊觀察來人的打扮,李青山身材魁梧,那打扮還真是一名將軍的模樣。


    馬大人不敢有所怠慢,便立刻拱手朝李青山還禮道:“軍爺,前方沒有戰事!”


    “這麽晚了,諸位是從哪裏過來的?”李青山繼續問道。


    “軍爺,上差令我們這群衙役在河邊幫忙修築營寨,大概是給軍爺的隊伍住的吧!”師爺口齒伶俐地迴應道。


    “好!多謝告知!”李青山朝馬大人和師爺一抱拳道。


    “軍爺慢走!”馬大人應承道。


    等牙子和李青山走了,衙役們開始交頭接耳啦!


    “天哪!這迴看樣子是要對青峰寨土匪們動真格的了,營寨一連修好了幾十座……瞧著這位將軍,估計是個先行官,來探路的,後麵說不定還有大批軍隊即將趕來……”衙役們都猜測道。


    “馬大人,看樣子住在館驛裏麵的那幾位上差來頭當真不小,咱們可要好生伺候著啊!”師爺在旁邊提醒馬大人道。


    “是啊!以前朝廷有啥人派下來,縣丞必然提前告知,這一次情況似乎不一樣!”馬大人若有所思道。


    “馬大人,這次是朝廷要下決心圍剿土匪!這剿匪可是軍事機密,豈能層層通知下去啊?要是真被縣丞大人知道了朝廷的軍事機密,那青峰寨土匪們恐怕早就跑沒影兒咯!哈哈哈!”師爺笑著分析道。


    “好啊!那咱們倒也樂得閉嘴,隻要咱們暗地裏幫助這些剿匪的隊伍,假設剿匪成功,想必到時候就連縣丞大人都要跟咱們分享這件大功啊!哈哈哈!”馬大人笑著應承道。


    於是,馬大人和師爺當即便對今日來幫忙修建營寨的衙役們下達了封口令。


    眾衙役一聽,估計這其中會有好處,便樂嗬嗬地悶在心裏麵了。


    嘿嘿嘿!隨後,牙子和李青山在路上遇見了田二等人。


    田二立刻將眼前的情況跟牙子匯報了一遍。


    得知清虛觀的姑子們在看守營寨,牙子便覺得放心多了。


    “田二叔,明日帶三口鍋到營寨裏來,給清虛觀的姑子們用,道姑們都是吃素的,恐怕得單獨做飯呢!”牙子叮囑道。


    “是!公主,那我再搞一些米、麵、粗糧和蔬菜帶去!”田二應承道。


    “好!田二叔,今夜恐怕十分關鍵!我甚是擔心水路這邊的防務情況!你們大張旗鼓建營寨,從清峰寨肯定能瞧見!萬一像阮二那樣的高手今夜要從水路突破,你覺得眼前的水路防守人員中有誰能夠擋得住他?”牙子侃侃分析道。


    “這,這,這,公主所言甚是!那我今晚就加派人手上船去協防、巡邏!”田二應承道。


    “趙七、王九,你倆第一班執勤,你倆的飯菜由第二班執勤的李良、武亭帶過來,後麵第三班是戚亮、熊銳,長頭發和獨眼龍是第四班……大夥兒輪值休息,每一班都是兩個時辰……”田二隨後立即安排道。


    “公主,旱路那邊有‘一線天’天塹阻擋,夫子廟眾多高手都守在那邊,恐怕沒那麽容易突圍吧!”田二分析道。


    “田二叔,眼前每一刻都要防止敵人突圍,‘一線天’或許你都可以‘飛’過去,更何況是阮二那等狡猾的江洋大盜!”牙子判斷道。


    “對啊!我咋沒想到呢!‘一線天’我倒是去瞧過,其實就是距離不怎麽遠的兩道懸崖,功力好的人肯定可以‘飛’過去呢!”王權插話道。


    “這位是?”牙子總覺得王權有些眼熟,可想了一陣子,卻怎麽也想不起來,於是開口詢問道。


    “公主,這位小兄弟叫王權,以前也是一名江洋大盜,現在棄惡從善啦!哈哈哈!”黑衣侍衛笑著介紹道。


    “草民王權,見過公主!”王權朝牙子施禮道。


    “噢!你二叔可是叫王二耙子的?”牙子突然開口問道。


    “啊!公主何以知曉我二叔名諱?”王權愣了愣,出言問道,但又覺得有些失禮。


    “隻是聽說過,你二叔可是幹黑道買賣的,現在和你一樣‘金盆洗手’啦?”牙子反問道。


    牙子的話令王權更加驚奇了,他簡直被公主的話嚇得不敢言語了。


    王權覺得,雖然公主戴著麵罩,但是他能確定,這肯定是他第一次見公主。


    可公主究竟是怎麽知道自己和二叔的過往呢?王權百思不得其解。


    “公主,是這樣的!這次在李大麻子開的三裏集客棧,王權小兄弟和他二叔盜得寶貝野靈芝,後來被我們四個給圍住了,他二叔的武功已經被廢掉了,王權小兄弟主動交出了寶貝野靈芝,眼前他二叔就在雙水鎮監獄裏坐牢呢!至於王權小兄弟,因為他熟悉本地情況,還進去過青峰寨,所以這次是協助咱們一道剿匪的!”黑衣侍衛出言解釋道。


    “嗯!好吧!王權既然已經痛改前非,就要堅持走正道!你和你二叔之前的罪過可以通過坐牢解決!但是你還年輕呢!你可不要再學你二叔那樣做黑道生意啦!我知道清峰寨大當家的就是你和你二叔的生意夥伴,恐怕還熟識得很吧!哈哈哈!”牙子笑著說道。


    天哪!王權簡直無地自容了!這一切在王權心裏恐怕都快要忘記了,卻出自一個素未謀麵的女子口中,王權不得不懷疑眼前的“公主”究竟是人是鬼啦!


    “是!草民定然會跟隨哥哥們為剿匪建功,既為天山老百姓除害,又為我和我二叔將功折罪!還請公主和哥哥們監督咱!一切看行動!”王權誠懇地應道。


    “好吧!那你是否願意帶我們趕去‘一線天’呢?”李青山出言詢問王權道。


    “當然願意啦!咱們即刻出發都行啊!哈哈哈!”王權笑著應承道。


    “成!那田二叔,我們先告辭,這水路今夜就拜托給你們啦!旱路那邊有我們去盯著啦!”牙子一邊應承王權,一邊和田二商量道。


    “是!恭送公主!”田二應承道。


    “小兄弟,你就放心和公主去吧!你二叔的飯菜,我們今晚替你去送!哈哈哈!”黑衣侍衛拍了拍王權的肩膀,笑著安慰道。


    “好嘞!謝謝哥哥們!哈哈哈!”王權一邊笑著應承道,一邊打馬出發了。


    “本尊”覺得,牙子當是十分警惕的小女娃,她才不會輕易相信一個江洋大盜這麽快就改過自新呢!


    “吃瓜群眾們”應該清楚,李青山借用王權帶路,一方麵是為了考察王權是否心口一致,另一方麵則是為了看住王權。因為王權曾經和清峰寨大寨主有生意來往,所以在眼前這個非常時刻,牙子自然得更加謹慎加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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