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夏天,似乎不怎麽熱呢。


    不然,為什麽每個人的心裏,都覺得像是有冰雪傾覆在上,涼成一片?


    今天,齊溪做了某個決定,等明天,也許大嶽的一切都會被接連顛覆。


    一開始,他是最不起眼的那一個。而現在,他是唯一一個做決定的。


    齊溪寫了兩封信,一封派人送去了丞相府,一封派人送給了孟伏齡。


    這兩封信,被他們拿到手的時候,都是出乎意料。


    最出乎意料的是孟伏齡。


    這一封信很長,足足有三頁紙,條理清晰,說明詳盡,事情是如何發生的,明日齊溪要做什麽,還提起了丞相府和鎮國公府。這封信隱去了齊溪的身份和謝唯思的存在。


    看完這封信的時候,孟伏齡的心久久無法平靜。他萬萬沒想到,齊溪會下這種決定。明天,直接挑明南宮翕所做的一切,對簿公堂。


    信中還提起,有一個謝氏的幸存者。那個幸存下來的人現在就在鎮國公府。


    孟伏齡對鎮國公府還算了解,稍稍一想,就能猜得到。他那麽聰明,一顆玲瓏心竅,沒什麽可懷疑不解的。


    容華。


    至今為止,鎮國公府來曆不明,身份不清的人。


    一直養在鎮國公府的公子。


    不出門、不見客、不會開口說話。


    撲朔迷離。


    所以,孟伏齡直接就能判定,齊溪所說的那個謝氏幸存者,就是容華。


    再動動腦子,就可以聯想到燕荃和謝唯忠的關係。


    上過戰場,一同殺敵衛國,那都是過命的兄弟。


    手足情義,此生知交。


    燕荃救了謝唯忠的兒子,不足為奇。


    讓孟伏齡驚訝的是,這麽多年來,鎮國公府藏的密不透風。如果不是之前帝京下詔讓元珍他們進宮祝壽,怕是容華還不會在人前露臉。


    這麽一想,那燕明珠應該也是清楚容華的身份的。


    孟伏齡越想越覺得心裏沉重。謝氏一案,牽扯甚廣。


    因為此案造成大嶽朝堂的震蕩,一連數年都無法平息。


    南宮翕的目的是什麽呢?


    這一點,孟伏齡也很懷疑。


    南宮翕身為三公之一,比起旁人高貴了不知多少。家財甚豐,足蔭數代。他和謝唯忠也沒有什麽仇怨,他們兩個完全就不是一個範圍的人。


    南宮翕是文臣,替皇帝籌謀策劃。


    謝唯忠是武將,替皇帝征戰沙場。


    他們之間,迄今為止,都沒有任何過多的牽連和幹係。謝唯忠在朝堂上也是對瑞帝的話十足信奉,從來不反不駁……


    孟伏齡攥緊了信紙,最後將信紙撕成碎片,完全無法拚複的那樣。


    “容華……”他輕聲道一句名字,眸光裏閃爍了一下。


    和孟伏齡這邊不同,阮思禮拿到信的時候,沒有太大的驚訝。他堅信,齊溪對父母一定不會那麽疏離。


    信中寫了齊溪的打算,並且注明,等南宮翕被除掉,他就來丞相府探望謝唯思。


    阮思禮將齊溪信中的許諾與謝唯思說了,謝唯思聽完之後果然很高興,連帶著氣色都恢複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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