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華的推理是基於事實。謝唯忠肯定不會叛國通敵,那麽所謂的人證和物證就很值得推敲。


    陷害謝唯忠的人,肯定熟知時局,對大嶽和耶律國都有一定了解。那麽這個人,要麽位高權重,要麽便是敵國的奸細!


    就怕,這兩者都是一個。既是位高權重,又與敵國暗通款曲。


    如果是那樣的話,那大嶽,就大事不妙了。


    容華走到書桌後,發現桌下有一個匣子。他終於動手取下那個匣子,然後打開。


    匣子裏隻是一支木簪,別無其他。


    容華隻得又蓋上匣子,重新放在書桌底下。


    穆慈此刻轉過來,小聲說:“似乎有人來了。”


    容華立刻走到穆慈邊,二人從門縫看向外麵。


    衣著華麗的女子麵上都是淚:“大人,我要見丞相大人!”


    兩名侍衛架著那女子,不讓她上前分毫。


    那女子繼續喊著:“丞相大人!求您放我出府!求您!我隻是普通人家的女子,求您放我出府!我父親病重!求您放我出府看他最後一眼!求求您!”


    阮思禮的臥房離書房不遠,那女子本想向著臥房去,卻在書房處被人攔下。


    這動靜鬧得大了,臥房的門也終於打開。


    阮思禮穿著白色裏襯,頭發已經披散下來。他靠著門框,眯著眼笑:“鶯兒入府已久,怕是忘了,自己已是無父無母之人了吧。”


    哭喊著的鶯兒一怔,隨後搖頭:“大人,我父親病重,求您……”


    未待她說完,阮思禮嗤笑一聲:“你哪裏來的父親?”他的眸子又冷又厲,“你自幼便無父無母,後來被戶部侍郎馮瑾買下,一直養在馮瑾家中。你哪裏來的家?又哪裏來的父親?你入我丞相府兩個月,又從哪裏得知父親病重的消息?你出府,又往哪兒去?”


    鶯兒此刻麵色慘白。


    阮思禮道:“你在後院住了兩月,沒問問你那些姐姐、妹妹,怎麽沒人出府?”


    鶯兒腿一軟,直接跌在地上。那兩個侍衛也不扶她。


    阮思禮挑起一側唇角,“滾迴去。”


    他笑著,說出的話卻像是帶著毒液。


    鶯兒從地上爬起來,踉踉蹌蹌往來的方向跑迴去。


    兩名侍衛對著阮思禮行了禮,“是屬下一時失察,擾了大人清夢。”


    阮思禮揮了揮手:“無礙。看住後院的女人們,別隔三差五出來鬼哭狼嚎,有失身份。”


    “是!”二人垂頭拱手。


    阮思禮重新迴了臥房,闔上房門。那兩名護衛繼續巡邏各處。


    等外麵人都走了,穆慈長舒一口氣,轉而問:“二公子,您要找什麽?”


    容華斂下眸光,搖頭。書房裏幹幹淨淨,什麽都沒有。


    他今日隻算是來丞相府探一探底,找不到任何蛛絲馬跡,也是在意料之中的。


    穆慈壓低聲音:“公子,我們還要在這兒多久?”


    容華抬手指了指門外,示意立刻離開。


    穆慈點頭,他打開門,四處看了看。巡邏的人離這裏還有一些距離,他從書房裏出來,向著容華打了個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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