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光擰了擰眉,迴憶了一下,最後才點頭道:“我隻記得自己去掀白布,然後就眼前一黑,什麽都不知道了,原來我是暈倒了。”


    蘇流螢擰眉,神情嚴肅的點頭:“嗯,暈倒了我們就把你送來醫院了。”


    沈秋光擰眉,看著蘇流螢懷裏明明很困了,但還是撐著眼皮看著自己的懶懶,伸出手摸了摸女兒的小臉蛋。


    輕聲問:“寶寶這麽困怎麽不睡覺啊?”


    懶懶對著沈秋光伸了伸胳膊,張著小嘴巴打了個哈欠。


    沈秋光把懶懶抱了過來,讓她躺在自己的懷裏,輕輕拍了拍女兒的胸口。


    懶懶的小手用力攥著沈秋光胸前的衣服,然後才困的閉上了眼睛。


    沈秋光看著懶懶這個沒有安全感的樣子,低頭親了親女兒的額頭,輕聲問蘇流螢:“怎麽迴事,寶寶怎麽了?”


    蘇流螢表情複雜的看著沈秋光,搖了搖頭:“懶懶太擔心你了,所以非要等你醒過來才肯睡覺,現在有事的不是她,是你。”


    “我?”沈秋光驚訝的挑了挑眉,“我怎麽了?”


    “你之前體檢腦子裏有瘀血怎麽不跟我說。”蘇流螢擰著眉,表情嚴肅。


    沈秋光抿唇,低頭想了想:“當時觀察了半個月說沒什麽事,我以為沒什麽大事,就沒說,怎麽了,我是因為瘀血才暈倒的嗎?”


    蘇流螢點頭:“是的,很嚴重。”


    沈秋光的心咯噔一下,睜大眼睛看著蘇流螢,抿了抿唇:“有多嚴重。”


    蘇流螢抿唇,實話實說:“可能會癱瘓,會失明,嚴重的可能會死。”


    沈秋光抱著懶懶的手一抖,把懶懶嚇的驚了一下,但很快又睡了過去。


    蘇流螢繼續說:“沈秋光,你現在必須做手術了。”


    沈秋光低頭,看著女兒漂亮的小臉蛋,開口說:“一定要做嗎?”


    蘇流螢點頭:“嗯,不做很嚴重。”


    “那做了會不會有後遺症。”沈秋光咽了咽口水,看著蘇流螢。


    蘇流螢抿唇,抓著沈秋光的被子,糾結的捏了捏。


    最後點了點頭:“嗯,會,但是會活下來。”


    沈秋光低頭,抿唇:“讓我想想。”


    蘇流螢看著他的樣子,也知道他一時半會兒做不出決定,點頭:“好,我等著你。”


    沈秋光把寶寶抱在懷裏,看著懶懶可愛的小臉蛋,輕輕低頭嗅了嗅她身上的奶香味,企圖由此使自己平靜下來。


    待懶懶徹底睡熟,蘇流螢彎腰把她抱了起來,遞給了陳媽,讓陳媽帶她迴家,她留下來陪著沈秋光。


    晚上睡覺的時候,蘇流螢和沈秋光一同躺在病床上。


    蘇流螢知道沈秋光沒睡,沈秋光也知道蘇流螢沒睡。


    最終,蘇流螢開口打破了平靜。


    “沈秋光,我會陪著你的,無論你變成什麽樣子。”


    沈秋光閉上眼睛,抓住了蘇流螢的手,握在手裏:“我,我再想想。”


    “好。”蘇流螢點頭,翻身鑽進了沈秋光的懷裏,摟著他的腰,閉上了眼睛,平靜的說:“睡吧,沈秋光,我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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