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玄笙·······你給我放開。”瀾夭艱難的說道,她的小手用力的推搡著季玄笙的胸膛。


    想要拉開兩人的距離。


    “不,我不放。”季玄笙倔強的說道,而後又貼了上去,加重了這個吻。


    瀾夭現在叫苦不迭,這季玄笙何時這樣霸道了?他不是一直以來軟軟糯糯,給人感覺很好欺負的模樣嗎?


    這麽突然有了這樣的一麵。


    兩個人就這樣堅持著,最後到季玄笙的口中再也沒有一口氧氣,才緩緩的退開,他一臉認真的看著瀾夭。


    此事的瀾夭滿臉通紅,她的目光迷離,她大口大口的唿吸。


    想要借此揮開兩人之間突如其來的曖昧。


    “季玄笙,你······”


    “噓。”瀾夭剛想開口說話,季玄笙的一根手指便抵在了瀾夭的唇瓣之間,“師父,如果還是拒絕的話,那麽我必然要吻到你同意為止,你可要想清楚了。”


    季玄笙的語調很輕,好像在說著情人之間的甜言蜜語。


    然而這對於瀾夭來說,這哪裏是什麽溫柔蜜語,這分明就是威脅。


    季玄笙現在竟然敢威脅她了!


    “季玄笙。”瀾夭一把推開季玄笙的手指,冷著臉說道。


    當粉紅退去,她的臉上蔓上一層寒霜。


    “我在~”瀾夭一生氣,季玄笙馬上就服了軟,他撇著小嘴巴,看著瀾夭,那眼眶紅彤彤的,還掛著小淚珠。


    好像在控訴著瀾夭的態度惡劣。


    瀾夭跟著倉顏父子二人走了一段路程,她忽然停了下來,對著前邊走著的兩人說道:“龍王、倉顏。”


    “什麽事?”倉顏連忙迴頭,他的眼眸之中帶著三分緊張。


    瀾夭見平日裏冰冷萬分的倉顏,卻在她的麵前摘掉了那份冰冷,她的心下一軟,語氣也柔和了幾分:“剛剛聽到無悔的話,我得迴去確認一番。”


    “確認一番?”倉顏眸子裏劃過一絲疑惑,但是很快他又憶起來了,他點了點頭,戀戀不舍的說道:“你去吧。”


    “瀾夭上仙,此番前去小心,你已經是我們認可了的兒媳,很快我們龍宮的聘禮將會如約而至的來到鳳凰境域,希望你不要嫌棄。”龍王樂嗬嗬的說道。


    他最為疼愛的兒子能夠邂逅一段良緣,他如何能不喜悅。


    瀾夭不論是地位、能力、資曆,在眾女子之中都是佼佼者。


    隻是夫婿有點多······但是鮮花搶手也是自然,龍王將這一根難以平衡的刺生生的折斷了。


    “多謝龍王,倉顏等你迴來。”和兩人道別過後,瀾夭的身體就化作一道光,消失在了兩人的麵前。


    好,我會如約而至的。


    倉顏凝視著瀾夭離開的方向,在心中說道。


    當瀾夭匆匆趕到鳳凰境域的時候,她那熟悉的破舊茅草屋前麵堆滿了各種各樣的奇珍異寶,幾乎要將整個院子塞滿。


    而她的娘親則樂開了花,在一堆寶貝之中穿梭,這裏摸摸,那裏瞧瞧。


    其實靳月仙子並不在乎這些聘禮有多寶貴,而是高興她的親生女兒,唯一的孩子,能夠有這麽多的人喜愛,她這一輩子就覺得心滿意足了。


    “娘親,這是?”瀾夭落在院子裏,她那雙冰冰涼涼的眸子看著這堆得數不甚數的箱子,唇瓣輕掀。


    “這是天帝送來的聘禮,季玄笙那孩子七日後就要登上天帝之位了,天帝怕過於的匆忙,提前將聘禮送了過來。”靳月仙子樂樂嗬嗬的說道,她鮮紅色的袍子十分的應景,看起來分外的喜悅。


    “······”瀾夭不知道該如何迴答。


    難道這還不夠匆忙嗎?而且天帝定然沒有詢問過她娘親的意思,而她娘親日日見季玄笙屁顛屁顛的跟在她的身後,便以為瀾夭喜歡他,故而就十分歡喜的收下了聘禮。


    可對於瀾夭而言,季玄笙足足小了她接近三千歲,她一直以來都把他當做孩子,連當時化作水母在他身邊的時候,她也未曾有過動心。


    這樣的關係,哪怕是結了婚又能如何?她還不是會冷落他?


    “天帝下了諭旨沒有?”瀾夭開口詢問著靳月仙子。


    隻要諭旨沒有昭告六界,那麽一切都還有迴旋的餘地。


    她不願意嫁給季玄笙,那個像孩童一般純淨的人。


    她可以一輩子當他的師父,陪在他身邊,但真的要跟他有個什麽,她做不到。


    “還沒有。”靳月仙子思索了片刻,最後給與了肯定的迴答。


    這天帝也真夠馬虎的,先下了聘禮,卻沒有將諭旨一同帶來。


    隻要天帝諭旨一旦發出,那麽瀾夭成為未來的天後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好,我知道了。”瀾夭點了點頭,而後她就像來時匆匆如風一般,離開時也匆匆的宛若一陣風。


    讓人無法捕捉她的身影。


    “誒?瀾兒啊?你去哪裏?”靳月現在還正準備給瀾夭介紹介紹這一箱箱的寶貝,怎麽這人突然就沒了影兒?


    莫不是太過高興了吧。


    靳月仙子想著,而後朝著屋內高聲喚道:“問心,問心呐。”


    “婆婆,婆婆我來了~”問心的小身影一溜煙的跑了出來,他手中正握著果子啃的津津有味,那漂亮的大眼珠子一臉喜慶的看著靳月仙子。


    “你吃啥呐?”靳月仙子看著問心這小嘴巴吧唧吧唧的,她挑眉問道。


    “是季玄笙姑爺送來的新鮮果子,可甜可好吃了呢。”問心笑的那眼珠子都看不見了,露出一排紅漆一般的牙齒,那果汁還在貝齒見流動著,看起來像飲血一般。


    靳月仙子皺了皺眉,連忙從懷中掏出帕子,胡亂的給問心擦著:“你爹娘剛走,你就這般肆意妄為,看你這小花貓。”


    “嘻嘻,那是因為問心有婆婆疼愛呀。”問心的心情分外的愉悅,他撒嬌般的開口跟靳月仙子說道。


    靳月現在一直以來就把問心當做她的孫子,自然對他也分外的親切,她佯裝生氣的拍了拍問心的手心,說道:“不準吃了,無法無天,快點和我一同輕點這些物品,那邊還有一本禮單冊,我從上往下清點,你從下往上,把能吃的單獨擰出來。”


    “是!”問心興致高昂的說道,他咋咋唿唿的衝到冊子之前,努力的翻著那禮品單。


    天界。


    季玄笙被關在了自己的院子裏,悶悶不樂。


    他父君分明已經同意讓他迎娶師父,連聘禮都下了,卻不準他去鳳凰境域找師父。


    甚至為了防止他逃跑,在他的宮殿裏上了封印,隻準外麵的人進來,卻獨獨不準他一個人出入。


    這讓他如何能心甘,他嚐試了好多次,卻都無法突出重圍。


    他好像一個關在牢籠裏麵的金絲雀,徹底失去了自由。


    好在,師父很快就會成為他的妻,他唯一的天後,這是他最為欣慰的一件事了。


    至少在這件事情上麵,他的父君沒有騙他,甚至連禮品清單和禮品都讓他一一過目了,他幾番查看,確定配得上他尊貴無比的師父,才讓人將這些東西送到了鳳凰境域。


    師父,收到這些禮物一定會很開心吧。


    季玄笙撐著腦袋,看著滿池子的蓮花,在心中想著那心心念念的人兒。


    “季玄笙。”一道清冽的女聲,帶著冬日裏的寒霜撲麵而來。


    季玄笙驚訝的睜大眼睛,四處尋找著。


    他剛剛好像聽到了師父的聲音,莫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吧,他陷入了魔怔。


    季玄笙如是想到,而後又恢複了剛剛那個姿勢,看著蓮花葉浮浮沉沉,一兩隻蜻蜓在上麵翩然起舞。


    “季玄笙。”那聲音近了,季玄笙聽到後也未曾改變過姿勢。


    既然是幻覺,他自然不應該過多的關注。


    “季,玄,笙。”直到,一雙冰涼的手指觸碰到他的發絲,帶著淡淡的特屬於瀾夭身上的清香而來,他才僵硬的轉著小腦袋瓜,瞳孔放大。


    “師父!”


    這突如其來的驚喜讓他一瞬間進入了狂喜的狀態,麵前這個分外漂亮的女子,就是他的師父啊。


    這個讓他心心念念的人兒,而她很快,就會與他成婚。


    想到這裏,季玄笙的耳根子泛紅,他的臉上染上一層嬌羞,他緩緩的垂下腦袋,聲音好像蚊子嗡嗡一般:“師父,是你呀~”


    “嗯,是我。”倒是瀾夭無過多的變化,她淡淡的點頭說道。


    季玄笙見瀾夭這樣的態度,他覺得並不奇怪。


    這就是他印象中的師父,對他一直不冷不熱,卻分外的照顧。


    “師父,你是不是想倫家了呢~”季玄笙扭捏著身子,小心翼翼的問道。


    “說人話。”瀾夭見不得季玄笙這小女兒姿態的模樣,她的眸子閃了閃,那睫毛輕眨。


    “師父,是不是我不在你覺得很無聊,所以特意來找我了,對了對了,那些東西·······你還喜歡嗎?”季玄笙連忙開口說道,一連串的字從他的嘴裏蹦出,他的語速十分的快,卻在問聘禮的時候頓了一下。


    瀾夭已經習慣了季玄笙這樣的說話方式,聽到季玄笙提及聘禮,她接道:“嗯,我很喜歡。但是,它們不屬於我。”


    季玄笙聽到瀾夭講的前半句話的時候,欣喜若狂。


    他親手挑選的東西能夠得到師父的認可,這是多麽榮幸的一件事情呀。


    然而在聽到後半段的時候,他的眼裏劃過一抹錯愕,他咬了咬唇瓣,緩緩開口:“師父,為什麽它們不屬於你?”


    “因為,我一直把你當做我的小跟班,我的弟弟,並沒有那樣的情愫,你快快派人將這些東西收迴去,當做一切都沒有發生好嗎?”瀾夭的語氣盡可能的平穩,她知道現在說出的每一句拒絕,都在傷著季玄笙的心。


    季玄笙眼眸裏滿是受傷,他的唇瓣幾度開合,卻硬生生無法說出一個字,所有的一切都成了一種諷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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