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此處所為何事?”瀾夭啃著果子嫋嫋黛眉微起,按墨白平日的『性』子定然也去東廚打下手了,今日卻穩如泰山不曾動過,怕是有什麽事想要單獨和她談談。


    “夭夭,可否將我的法器歸還於我。”墨白開門見山的說道,他的舉手投足間盡是華貴,這一張和凡塵中墨白萬分相像的臉,卻融合了莫容的包容和墨白的清冷,這才是一個真正的墨白。


    “什麽法器?你在凡塵既是我的師兄,也是神醫墨白?”瀾夭何其聰明,上次墨白便承認了他是莫容的身份,他擁有神醫的麵容也不難猜出,墨白和莫容是同一個人。


    “他們都是我是。”墨白頷首,那瀲灩水『色』的眸子閃著琉璃萬千的光芒,他唇瓣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夭夭你可曾去過天帝的寶塔之中,遇到過一隻巨蟒,它曾帶你去尋一盤棋?”


    隨著墨白慢條斯理的話語,瀾夭的記憶被輕輕劃破個口子,無數畫麵好似洪水猛獸般湧來,她開口道:“有。”


    “那一盤棋,便是我的法器,今日天帝剛剛派人通知,我才知曉那法器兜兜轉轉原來落在了自己人手裏。”墨白意味不明的笑著,那語氣分外的親密。


    瀾夭手指探入納戒之中幾番『摸』索,將那一盤小小的棋盤放於手心,卻遲遲未能遞出去。


    “嗯?”墨白白衣勝雪飄飄,那俊美無濤的臉上含笑,帶著些許疑『惑』,他和夢曉一般都給人感覺十分的溫爾爾雅,卻又分外不同,夢曉對誰都這般的溫柔有度,不分彼此,而墨白的溫和中總是給人一些許距離。


    “師兄。”聽到瀾夭突然這般喚他,墨白的身形一怔。


    “怎麽了?”墨白的眼眸裏帶著些許溫度,探向瀾夭。


    “你這張臉,很像一個人。”瀾夭嘴角的笑意一點點的擴大,好似在透『露』著什麽訊息。


    墨白那雙眼眸轉而幽深,嘴角的溫度不變。他應該知曉的,她早已恢複全部的記憶,能將他二人聯係在一起亦是自然。


    “喏,這棋盤你收著吧。至於孩兒那事,我為了救你早已毀掉了凡塵的肉身,自然也就罷了,是我和那孩子緣淺。”瀾夭將手中的棋盤擲出,瀟瀟灑灑的站起身子,手掌輕輕拍了拍身上的褶皺,蓮步微動已然是百米之外。


    墨白一把接過那被甩了過來的棋盤,在手中顛了顛,將棋盤放入懷中追隨瀾夭而去。


    瀾夭知曉墨白一直跟隨在身後,卻並未出聲阻止,她將身子懸浮在空中用神力加持提高速度,她的衣袂飄飄緋紅『色』的秀發好似雲彩般絢爛,那一張精致的麵容令人看了如癡如醉。


    “快看,瀾夭迴來了!”


    鳳凰一族的居民本在各自做著自己的事情,忽而一人覺得天氣過於炎熱,抬手擦了擦臉上的汗珠子,驚鴻一瞥便看到天空中飄飄欲仙的瀾夭,欣喜的喊道。


    “天哪,我已經好久沒見過瀾夭了,可想念她了。”


    “瀾夭你消失了數百年,究竟去了哪裏呀,我們可想死你了!”


    ······


    居民的歡唿聲此起彼伏,瀾夭用笑容一一迴應著,她忽而來了興致,抽出腰間的冰琉璃湊帶朝著空著揮動了幾下,無數冰晶從雲間墜落,將炎熱的氣溫降下了些許溫度,那冰晶落在居民們的臉上、身上、衣袍上化作一朵朵漂亮的花瓣,讓人仿佛置身於花海之中。


    “謝謝瀾夭~”大家歡唿雀躍的朝著瀾夭揮了揮手。


    “我有事,先行一步了。”瀾夭朝著眾人告別,便加快了速度離開。


    按照前輩所言,要找到那處木匣子必然要先尋到他的住處,鳳凰境域雖然寬廣無垠,但根據她跟前輩一段時間的接觸,大概『摸』清了他的習『性』,他的住處定然設置在較為偏僻的地段。


    而鳳凰境域人煙稀少之地,必然是仙野森林。


    “師妹,想不到你這般受人愛戴。”墨白見瀾夭一直未曾製止自己跟隨,索『性』加快些許速度和瀾夭並駕齊飛,他二人白『色』長袍衣袂飄飄,紅與黑的發絲在空中交織難舍難分,瀾夭側過臉看著墨白的俊俏的麵容,一時之間記憶迴到了凡塵的種種,麵前這個男子曾為她遮風擋雨。


    然而之後的諸多風雨,都是他帶來的。


    “師兄難道在蛇仙一族不受人敬仰?”瀾夭調侃道,既然墨白如此喚她,那她叫一聲師兄又何妨?


    “我們都作為各自族群未來的族長,若是沒有一星半點號召力,僅憑繼承,怕是幾大家族早已紛紛隕落,那天帝也不會費盡心思各方打壓了。”一縷光打在墨白身上,忽明忽暗,那幾縷發絲時不時飄拂過他溫和如水的雙眸,他語氣平緩,帶著些許隨意的說道。


    瀾夭發自內心的認同這句話,墨白、花百歲、風卿、倉顏以及她,沒有一個是真正的紈絝子弟,大多為了族群甘願付出生命,這也是為何這般受族裏的居民喜愛了吧。


    如今六界事態緊急,他們作為各自族群未來的希望,將來麵對戰爭之時,一定是打頭陣之人。隻怕是九死一生了,可若是和她一同赴死,他心中再無遺憾。


    “我們現在要去何處?”墨白見氣氛略微有些沉重,他體貼的換了個話題。


    “去仙野森林。”瀾夭語氣平淡,雲淡風起的開口道。


    “仙野森林?”墨白心裏劃過一絲心驚,他抬眸看了一眼麵前這個麵不改『色』,依舊冷冷清清的女子,繼而開口道:“這不是你們鳳凰一族的禁地嗎?”


    據說仙野森林之中封存著九隻鳳凰,各自盤踞在森林的九處,它們互不幹涉又相互依存。


    而任何人都不得前去驚擾它們,若是惹的九隻鳳凰的發怒,縱然鳳凰一族的族長都無法保其安全。為了給九隻鳳凰充分的自由和空間,便將仙野森林設為了一處禁地,防止任何人前去叨擾它們。


    “今日,我們便去闖一闖這禁地。”瀾夭莞爾一笑,她的眼底閃爍著驕傲與躍躍欲試。從她初生那一刻便聽聞了諸多關於仙野森林的傳聞,她倒要好好看看,那九隻鳳凰究竟有多大的本事,能讓她鳳凰一族的祖先將仙野森林設為禁地。


    “好,那我便舍命陪美人。”墨白的笑意越發的濃鬱,瀾夭全然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在他看來可愛極了。


    二人越飛速度越快,卻在漸漸靠近仙野森林的時候法力好似受到了什麽阻礙,若是想要維持原來速度,必然要消耗更多的法力。好在瀾夭如今能調動數個空間之力,根本不懼怕法力枯竭。


    隨著他們不斷的深入,四周的景『色』越來越夢幻,隻見近處的天空五光十『色』,一縷縷光束從雲彩『射』出來,所照之處便開出一朵絢爛無比的紅『色』妖姬,那薄雲不斷改變顏『色』,星河與日同在。


    空氣中滿溢著充沛的仙氣,此處的樹茂盛之極,每一片嫩葉都開的分外的嬌嫩。


    難怪了,難怪那九隻鳳凰不願離開此處,怕是垂涎此地充沛的仙氣,故意將此處占為己有吧。


    說好的好聽是九隻神獸庇佑鳳凰一族,說的難聽就是九隻土匪發現適合修煉之地強行霸占。


    嗬,有意思。


    瀾夭的眼眸裏不期然的劃過一絲嘲弄,輕飄飄的將身子落地,她站在這密不透風的樹林麵前,迴眸看了眼墨白,“準備進去了。”


    “好。”墨白向前一步,抓住了瀾夭的小手,他低下頭看著一臉不解的瀾夭,滿臉笑意的解釋道:“我怕這密林之中有什麽秘術,我們一進去便走散了,自然要先將你牢牢抓緊,這叫未雨綢繆。”


    瀾夭思量了片刻,最終也放棄掙紮。她的心裏自然有墨白的影子,故而他縱然用這般蹩腳的理由,她也不將他戳穿。


    “走吧。”瀾夭說完,便任由墨白牽著小手,一前一後的入了仙野森林。


    隻聞見,他二人身子沒入的瞬間,森林中的樹木紛紛開始搖晃著身子,好似在抗拒著什麽。


    “吾乃鳳凰一族下一任族長瀾夭,爾等仗著九隻鳳凰便想欺我,當真不怕我用三味真火將你們焚燒的幹幹淨淨?”瀾夭用神力將聲音不斷的外擴,她的語氣冰冷帶著些許威脅的意味,這不怒自威的氣魄震的這些樹木不敢造次,它們紛紛停止抖動,仿佛剛剛的一切不過是幻覺。


    “師妹,有你真好。”墨白溺寵的看著瀾夭,他『揉』了『揉』她垂至腰間的發絲,眼眸裏的溫柔更甚了幾分。


    “我聽傳聞,這仙野森林的每一處都有一隻鳳凰守候,不知這一處的鳳凰是誰?怎麽遲遲不肯現身?莫不是外邊傳言虛假,你們一個二個全都是縮頭烏龜吧?”瀾夭故意挑釁的說著。


    與其他們苦於尋找,倒不如先一步引蛇出洞。


    前輩的住處定然在這仙野森林的某一處,若是讓她挨個尋找估計要找到猴年馬月,倒不如將鎮守此處的鳳凰喚出,將其打敗一問便知。


    “哪來的鼠輩,竟然敢如此猖狂!”


    忽而,從不遠處傳來一聲憤怒的嘶吼,這聲音以氣吞山河之勢撲麵而來,『逼』得瀾夭和墨白身子不自覺地退後了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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