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冥王。”姬歌看到麵前的濃煙時,身子骨好似抽了風的抖著,她驚慌失措的趴下身子,行了個大禮。


    她的身軀卑微的緊緊貼在地麵,她的齒貝緊緊咬著下唇瓣,衣袂在寒風中飄揚著,黑『色』的瞳孔黯淡。


    “你可知錯。”冥王的見姬歌這般驚恐的模樣,心裏略微劃過一絲滿意,他的嗓音帶著特有的陰森冷戾,一個字一個字的直戳姬歌的心。


    姬歌潔白的臉頰上,早已看不到血流過得痕跡,倒是此刻落下的幾顆汗珠劃過她的眼眸,弄得她眼睛幹澀、疼痛,卻不敢抬袖去擦。她粉『色』的唇瓣好似蜜蜂一般嗡嗡的動了動,“我不該去窺伺您的一舉一動,姬歌有罪!懇請冥王懲罰。”


    “嗯。”麵前這團『迷』霧好似十分欣慰一般的點了點頭,他再度開口道:“既然如此,我就罰你去長生殿護著我的肉軀,如今他還過於的虛弱,承受不起我的法力。”


    姬歌聽到冥王的話後,臉刷的一下就變得蒼白。


    因為任誰都知道,在冥王還未迴歸肉體之前,那個肉體仿佛就是行屍走肉一般,了無生息。卻在每日子時必定要飲盡一名法力高強之人身上的血,直至此人幹癟成了具屍體。


    冥王這根本不是罰她,是要她去死啊!


    “冥王,姬歌真的知道錯了,姬歌還未為您的複仇大業效力呢,怎麽能止步於此,請冥王三思啊。”姬歌抬起頭急切的看著麵前這團『迷』霧,她的眼眸裏已經淚水決堤,哭的梨花帶雨,讓人看了甚是憐惜,她額前的發絲濕透,幾縷貼在臉上,襯的她整個人狼狽不堪。


    “還不快去!”冥王的聲音不容置疑,他說完最後一個字,便如來時的一般,在姬歌麵前消散了,好似根本未曾出現一樣。


    姬歌淚水止不住的落下,她失魂落魄的從地上爬了起來,看向長生殿的方向。隻見長生殿上方黑雲沉沉,雷鳴陣陣,閃電不時劃過夜空,將整個大殿照的透亮。奇怪的是除去長生殿那一處的天氣惡劣,其他各個大殿都風平浪靜,根本沒有這雷雨交加的景致。


    姬歌眼眸微微闔攏,帶著絕望心情,踏著沉重的步子朝那滿路荊棘而去。


    冥王的命令,她不敢不從。


    神界。


    瀾夭剛剛從混沌之中出來,她運用了神力,發現自己的法術更加的精湛了。如今冥王在她體內埋下了隱患,倘若有一天必須要她做出犧牲,擁有強大的神力與之同歸於盡,勝算將會更大上幾分。


    那塊本來讓瀾夭十分好奇的黑鐵,如今她根本碰不得。


    生怕一旦觸碰,將會帶著它前往六界,造成生靈塗炭反而追悔莫及。


    故而她一直讓夢曉藏在他專屬的時空裂縫存儲器中,能打開那入口的,隻有夢曉一人。


    “夭夭,我剛剛從仙界歸來給他們都報了你的平安。”夢曉踏入大殿的刹那間,那好聞到讓人癡『迷』的桃花香氣滿溢,他神『色』淡然,似被靈泉洗滌過得嗓音柔和,如扣弦撫琴餘音繚繞。


    畢竟瀾夭被抓關係重大,倘若像鳳卿這般不冷靜的『性』子,腦子一發熱非要親自營救,反而破壞了天帝的大計,得不償失。


    “他們知道你的真實身份了嗎?”瀾夭的眸光從書卷中抬了起來,她神情淡然,那朵漂亮的花開在眼角,很是嫵媚。


    當初千凝私底下跟她說過,她從出生以來根本未曾見過天神的模樣,故而第一次她見到後雖然麵上故作鎮定,但心裏早已掀起驚濤駭浪,誰能想到一個在天界當了幾萬年的上仙,竟然是神界的主宰!


    倘若天帝不了解他的『性』格,定然以為他心存邪念,想要將仙界吞並,歸於神界的版圖。


    瀾夭也未曾想到過,夢曉明明自降生以來,眾人皆是看著他成長的,他又如何能將自己化作一個正兒八經的上仙?何時又在神界稱了王?


    這些瀾夭一直想要問,卻未曾問出口。


    “還沒。”夢曉溫柔的迴應著,他有他的顧慮,過早的暴『露』隻會生出事端,“我跟他們說是神界派人親自去冥界將你救迴,畢竟如今你體內有神力,神界眾神護著你,那是理所當然的。”


    大殿上煙雲繚繞,一縷縷青『色』的煙從精巧的檀香中飄散開來,那微弱的光彩照在了夢曉得身上,襯的他翩翩如玉似少年。


    瀾夭忽而感覺心髒跳動,她垂下眼眸,一抹奇異的光從她的眼眸中劃過。


    再次抬首,她的眸子裏多了些許溫度,她柔聲道:“夢曉,你來。”


    夢曉蓮步微動,不過瞬息就坐在了瀾夭的身旁,他正準備從時空裂縫中抽出書卷,和她一同享受著閑暇時光,瀾夭那雙嫩白袖長的手就攀上了他的胸膛。


    她的指尖輕柔的劃過他粉『色』的袍子,她的雙眸蒙上一層『迷』離,她俯下身子,鼻尖靠在他的肩上,深深的吸了口氣,愜意道:“你真的好香。”


    “夭······夭?”夢曉不確定的蹙著眉頭,他的眼眸中劃過一絲疑慮,他的手指抓住她不安分的小手,溫柔的說道:“你怎麽了?”


    瀾夭和平時的模樣全然不同,夢曉自然看的清楚。


    他將神力通過掌心渡入她的體內,本來眼眸十分『迷』離的瀾夭,恢複了往日的清明,好似從那控製中抽離了出來。


    “夢曉,我這是怎麽了?”瀾夭看著麵前衣衫不整的夢曉,平日裏他都無盡風華,袍子上從未出現哪怕一絲褶皺。而他的大手正牢牢禁錮著她的柔夷,無一不在說明目前的情況,是她所為。


    夢曉深深的凝視著已經恢複清明的瀾夭,幽幽然的歎了口氣,聲音盡可能的平和,“無事。”


    “既然無事,可否陪陪我~”


    媚眼如絲,那語氣要多魅『惑』又多魅『惑』。


    夢曉這才發現,瀾夭不知何時又被體內那一抹冥氣控製住,他抿著唇,神『色』嚴肅的再度想要將靈力渡入她的體內。


    卻見麵前的女子一大顆又一大顆的淚珠滾落,滴滴答答,打濕了她的袍子,那絕『色』的小臉此刻布滿了委屈,她的語調哀怨,“你是不是不喜歡我?”


    “······喜歡。”


    盡管知道,這不是平日裏的瀾夭,可隻要麵對她,他便潰不成軍。


    “那你為什麽不願意陪我?”那語氣要多可憐又多可憐,讓夢曉得心又柔了幾分。


    “夭夭。”他的語氣透著萬般無奈,他一咬牙,眼眸一闔,再次運轉神力渡入她的體內,“我會幫你恢複清明,不要怕。”


    源源不斷的神力不斷的注入她的體內,隻見瀾夭的麵『色』漸漸蒼白,那委屈巴巴的小臉化作仿佛承受著莫大痛楚的隱忍,她已經薄如紙片的唇瓣微微開啟, “夢曉,我疼。”


    那淚水好似斷了線的珍珠,顆顆落下,砸的他的心尖兒也萬般疼痛。


    夢曉連忙抽手,也將神力收迴。


    “你還疼嗎?夭夭。”他捧起她的臉,從懷中執起絹帕,擦拭著她的淚水,感覺她臉上的痛楚在退離,夢曉鬆了口氣。


    “不疼了,夢曉。”


    她的聲音好似一個頑皮孩子般,隨著她音落,她身子一靠便跌入了他的懷中,手指又開始了最初的動作。


    夢曉感覺好似紅霞火燒般辣辣,瀾夭指尖所過之處好似被烙下紅鐵般滾燙,他氣息不穩道:“夭夭,你住手。”


    “我偏不~”瀾夭俏皮的說著,那唇瓣上揚,便咬上了他嬌豔欲滴的唇。


    夢曉也不清楚此時此刻究竟該要將麵前的女子推開,還是擁入懷中。


    理智在跟他說,推開她吧。


    可感情卻讓他想要將她緊緊的禁錮在懷裏,這一輩子都不要放開。


    瀾夭見夢曉已經陷入了掙紮,她的眼底劃過一絲狡黠,她蔥白如玉的小手抓住了他的手,將體內的神力一點點注入,帶著他的指尖在空中劃圈,隻見空氣中突然出現大量不自然的氣流浮動,那被夢曉封閉的時空裂縫緩緩打開。


    瀾夭退開了些許距離,她唇瓣輕啟,“歸來。”


    那一塊平凡普通的黑鐵從那時空裂縫中穿過重重阻礙,一躍而出,直直的落在瀾夭的手中。


    夢曉發覺想要阻止時,已經來不及了······


    待這一係列的動作完成,瀾夭的眼眸中又恢複了往日的清明。


    她掂量著手中沉重的黑鐵,再看看此時此刻兩人的衣衫淩『亂』,她冷清萬分的眸光閃動著,她的身體好似在風中淩『亂』。


    她都做了些什麽啊。


    夢曉勾起一個好看的笑容,手指捏了捏瀾夭潤滑的臉蛋,“還繼不繼續?我們提前洞房花燭夜可好?”


    他眼眸劃了一眼黑鐵,確定無事便開始作弄起瀾夭了。


    瀾夭被這麽一說,臉頰仿佛塗了胭脂般通紅,她的眼眸微微垂下,嘴唇好似蝴蝶振翅般嗡嗡動著:“我······我不是故意的。”


    “你說什麽?”夢曉手指一揚起,將廂房的門合攏,他好以整暇的看著瀾夭窘迫的模樣,手掌撫過她的眼瞼,那雙波光粼粼的雙眸裏,有他的身影。


    “我不是故意的。”瀾夭的音量又提高了一些。


    “為夫不怪你,隻不過凡事皆需有頭有尾不是嗎?”


    隨著瀾夭的一身驚唿,大殿外的月兒都羞紅了臉,將自己藏在了厚厚的雲層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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