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鬧。”瀾夭掙脫出風卿的懷抱,她經曆了剛剛那黃柯一夢,似乎能猜出一些門道,但是還需要將猜想證實一番。


    “剛剛怎麽了?”鳳卿撿起一旁的袍子,穿在身上。


    “你的身體剛剛近乎透明。”瀾夭早已經穿好衣裳,她見風卿已經將身體的美好線條完全遮住,便打開雅間的大門,果然如她所料,冷卉將天空照亮過後,此刻正是白天,而這煙雨美人閣裏賓客如雲,各『色』美貌女子穿梭在不同男子的懷中,嬌笑著很是歡愉。


    “我身體近乎透明?”鳳卿不可置信,他分明在夢中,夢裏似乎有個美人兒,模樣他看不清晰,卻知道自己的心跳的很快,似乎那人正是他心係之人。這夢他自是不敢說的,畢竟如今瀾夭是他的人了,自然他需要負責的,可不能三心二意,夢裏精神出軌也是罪過。


    “嗯,你看。”瀾夭側身讓鳳卿來看,風卿『摸』不著頭腦,疑『惑』道:“看什麽?”


    “此刻分明是醜時,卻賓客眾多。”瀾夭解釋道。


    “分明是天明,怎會是醜時,而且賓客眾多又如何,本來此處為溫柔鄉,自然來的人多了,而且煙雨美人閣飯食極為精致。”鳳卿出了廂房的大門,喚了個女婢,吩咐上些佳肴,他可餓慘了。


    瀾夭沒想到這隻狐狸看起來如此愚笨,她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目光盯著鳳卿,看的風卿頭皮一陣發麻,“瀾夭,你怎麽了呀。”他不明白,為何瀾夭一醒來就瘋言瘋語,莫不是在這幻城裏中了邪?


    “唉。”瀾夭歎了口氣,走在桌前,倒了杯茶。


    鳳卿不客氣的拿起那杯茶,一飲而盡,而後『露』出雪白的牙齒,笑道,“好喝。”


    “你去看窗外野茴香,是不是開的正豔。”瀾夭再拿出一個瓷杯,給自己也滿上,喝一口,當真是茶香四溢。


    鳳卿見瀾夭如是說,便走到窗前,將窗子拉開,當真看到野茴香花團錦簇,開的真好,“瀾夭你真貼心,讓我看這美景。”風卿料想,這瀾夭定然是想借著花香表達情意,心裏像吃了蜜一般的甜。


    正巧那煙雨美人閣的小廝端著菜肴前來上菜,瀾夭便閉口不言。鳳卿權當瀾夭默認了,笑容更甚了幾分,他連忙迴到桌前,拿起竹筷,給瀾夭夾著可心的佳肴。


    待那小廝離去,還貼心的將那廂房的門關上,瀾夭才開口,“野茴香乃醜時開的花,你忘記昨日那閣裏的小廝所言嗎?”


    “你是說這煙雨美人閣夜裏並不開張?”鳳卿總算腦袋瓜子轉明白了,他神『色』終於嚴肅起來,但那紅潤的小嘴卻一刻也不停。


    “沒錯,但此時此刻,卻高朋滿座。”瀾夭夾了一小塊晶瑩剔透的玫瑰絲糕,放入口中。


    “難道我剛剛果真身體透明的模樣?”鳳卿見瀾夭一副我騙你有何用的模樣,他連聲道:“我曾在天宮中,聽說個一件奇聞。”


    “奇聞?”瀾夭認真的看著風卿,她料想也許這奇聞,也許能解開他們此時此刻所有的謎團。


    “據說凡塵中有一神物,可將人困至於其中,讓其終身都不得出去,就算死後,他的靈魂和肉體依舊活在那神物之中,而他意識不到自己已經死去,依舊做著平日的事情。他在凡塵之中的記憶開始慢慢消退,最後隻剩下在那神物之中的記憶了。”


    “你是說被困在裏麵的人並不知道自己死了?”瀾夭驚奇,畢竟一個人怎麽可能連自己的生死都不知呢?


    “對,他們會夜晚的睡夢中一點點死去,那身體的模樣,正是呈現透明狀!”風卿已經吃飽喝足,他本沒想到此事,但瀾夭說他身體透明,他自然想到了曾經在天宮中聽到的那個傳說。


    “走,我還要去證實一件事。”瀾夭拍案而起,她拉起風卿的手推門而出。


    煙雨美人閣的眾人,見那瀾夭和風卿十指相連,便能猜得一兩分了,沒想到這二位公子真真重口味,竟然喜歡一起和芙蓉享受魚水之歡。


    二人並不理會眾人的目光,徑直的走出煙雨美人閣。


    不一會兒的功夫,瀾夭又來到了當鋪之中,她剛剛一路走來,便仔細觀察,發現和她來到幻城的第一日一般,車水馬龍、人聲鼎沸,好不熱鬧。


    “喲,公子,您來了呀。”小廝見是那日當了華貴衣裳的姑娘,很是熱情。


    “對,我的銀子用的所剩無幾了,你再給我五千兩。”瀾夭隨意的靠在椅子上,風卿自然坐在了她的旁邊,他不知道,瀾夭究竟想要做什麽。


    “好咧,客管請稍等。”那小廝歡快的應道,他見這次瀾夭身邊還帶著一個人,那人看上去氣宇軒昂,那模樣甚是好看,身著的袍子一點也不比那日姑娘所當掉的那件普通,反而看起來更是華貴。


    “客管,您要的銀票,請收好。”那小廝不一會兒的功夫,便把銀票拿了出來。


    “你們這裏,夜裏也不開張嗎?”瀾夭接過銀票,看似隨意的問著。


    “客管,您這不是在說笑嗎,夜裏如何營業呢,咱們這座城,夜裏可是沒有一家店鋪開張的,這是規矩。”那小廝神神秘秘,忽而壓低了聲音,“據說夜裏營業會招來惡鬼,大家都不願冒險。”


    “惡鬼?”瀾夭挑眉,何為惡鬼。


    “是啊,以前有人因為夜裏開張,一家老小全部慘死,故而沒人為了銀子去搭上自己的『性』命啊。”那小廝看起來模樣並未撒謊。


    “死掉的症狀如何?”瀾夭接著追問,再差一點點,她便都能想通了。


    “這······似乎成了幹癟的屍首!”那小廝說完,一陣驚恐似乎不願再提起那可怕的事情。


    “謝謝了,這是賞你的。”瀾夭見自己該問的都問的清楚明白,立馬放了張銀票,便和風卿走出當鋪。


    “多謝客管,您真的大方!”那小廝的嘴笑的都要裂開了,果然瀾夭出手很是闊綽,他就喜歡這樣的貴客。


    “如何?”瀾夭出了當鋪,便柔聲問身邊的鳳卿。


    “這芙蓉的死便說的通了。”風卿腦子當然也是極好的,隻是剛剛醒來那陣還不靈光。


    “嗯,我們再等等。”瀾夭說著,“等天黑,便一切都有答案了。”瀾夭笑著,而後牽著風卿溫暖的大手,在那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穿梭。


    “在這之前,我們好好享受一下吧。”


    鳳卿低頭凝視著牽著自己的小手,他的心似乎開始出現不尋常的跳動,那過快的頻率是他從未有過的體驗,他笑了起來,“好。”


    瀾夭牽著風卿一路走來,那風卿的手裏漸漸已經提滿了琳琅滿目的物品,連他本牽著瀾夭的那隻手,都隻能放開了。


    他二人提著一堆東西,到城外不遠處的小溪邊欣賞美景。


    說實話,這幻城之中的景『色』甚是美好,有一種讓人流連忘返的感覺。


    鳳卿將那物品一一打開,都是各種各樣精致的糕點、小吃,他知道這些自然都是瀾夭為他準備的,他覺得心中一陣暖流。


    “今晚怕是不清閑。”瀾夭有預感,今夜她便能解開這幻城之謎。


    “有我陪著,瀾夭你無須害怕。”縱然此刻他法力不足之前的十分之一,但若是需要,將破曦招來,也能應付一二。


    “好。”瀾夭靠在鳳卿的肩上,看著那清澈的湖麵,很是舒暢。風卿一邊吃著美食,還騰出一隻手抱著美人,覺得人生何其有幸。


    這邊,魔界宮殿。


    赤穹自從上次和瀾夭一別,便一直在尋找合適的機會,出其不意的出現在美人麵前。他在自己的宮殿裏醞釀了許久,經曆了無數次的演練,終於鼓起勇氣到那人間去尋他心心念念的美人兒,卻始終在那軒轅派,尋不到瀾夭的一絲蹤跡。


    “瀾夭呢?”此時此刻,赤穹帶著麵具站在正在自己院子裏撫琴的墨白麵前,揚聲質問。


    “什麽?”墨白冷淡的模樣,當真讓赤穹氣急敗壞,麵前這個男子在千年前搶走了他的女人,此刻竟然還在裝糊塗。


    “我問你,瀾夭在何處?你將她藏在哪裏了?”赤穹總覺得此刻的墨白,和千年前的很不一樣,似乎沒了本該有的溫潤,隻剩下了清冷的模樣。


    “我怎會知道她在何處?”墨白看著麵前這個突然出現,還帶著麵具的男子,覺得很是莫名其妙。他來軒轅派,是因為莫容的請求,對瀾夭他是半分情誼都沒有,更不會去關注她的動向。


    “你——”赤穹氣得聲音都在發抖,好哇,這墨白追瀾夭都追到人間來了,還投胎成了人,竟說自己根本不知道瀾夭在何處,當真是信口雌黃!


    “你若不說,我便······”


    “這位公子,墨白乃我軒轅派的貴客,你這般著實無禮了。”赤穹的話被打斷,他尋聲望去,便見一個穿著青衣男子站在門邊,他青絲宛若瀑布般隨意垂落,那肉『色』的嘴唇很是亮眼,溫柔的模樣,讓赤穹的怒氣都消了幾分。


    “你是何人?”赤穹總覺得麵前這個男子很有熟悉感。


    “我師妹去了雪域之中。”莫容見戴麵具的男子渾身散發著靈氣,定然來路不凡。若是自己此番離去,將師妹托付給他,讓其護師妹周全,他自然是樂意的,故而將瀾夭的行蹤脫口而出。


    “雪域?”赤穹思索片刻,便隨即消散,仿佛從未出現過一般唯留下兩字,“多謝。”


    這二人也不訝異赤穹的消失,此刻莫容坐在墨白的身側,溫柔的笑著,“陪你下一盤棋,可好?”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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