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仙在水中遊了許久,都未曾尋找到瀾夭的蹤跡,沒想到這看起來十分小的湖泊,裏麵這般無邊無際,在它覺得要把這一生的水都遊完之際,它終於看到一個閃閃發光的宮殿,朝著宮殿遊去,料想這喜愛發光事物的人魚,定然住在這裏。


    它在宮殿中穿梭著,終於在最豪華的那個主殿裏,找到了瀾夭的影子,此刻瀾夭正座在那正殿之上,她身著深紅『色』的喜服,頭上蓋著紅布,那紅布上麵雕刻著大朵大朵的牡丹,花瓣周圍鑲著金邊,那一身的喜服看似來很是笨重,喜服上麵繡著的是鳳凰,而鳳凰身子由數萬顆鑽石組成,真的太奢侈了!


    它看見瀾夭穿的喜服,覺得很是礙眼,於是它四處尋找,終於找到正在擺弄桌上宴席的人魚,他看起來心情很是愉悅,還哼著小曲兒。


    它知道此刻瀾夭定然是看不見四周發生了什麽,於是催動法術,它的身子慢慢變得高大起來,它的爪子化作了好看的手,它的臉蛋漸漸變成了人的模樣。


    “嘭——”人魚被一個重物砸中,剛要發火,朝著那物體飛來的方向看去,見到一個和瀾夭不相上下的美男子!他的長發宛若煙雲般隨意散落,那墨黑『色』和他古銅的肌膚相照應,他身著華服,風姿瀟灑,那一臉的怒氣卻在他臉上很是相襯。本來對自己容貌很是自信的人魚,自此在他的麵前,自覺形穢。


    “你是誰?”那人魚問道。


    卻見這人不發一語,直接用法術朝他襲來。


    仙狐當然想罵人了,可是他可不想讓瀾夭知道自己化作人的模樣這般美貌,生怕瀾夭貪戀上他的容顏,他才不會娶一界區區凡人,等他在人間逍遙自在夠了,再去天宮尋得一個家世良好、模樣端正的女子成婚。


    “你憑什麽打我?”料想這人魚已經修煉了萬年了,才能輕而易舉的將瀾夭製服,此刻他是人的形態,根本沒有發揮他功力的一半,被麵前這個男子打的毫無還手之力,而他最引以為傲的容顏,也掛了彩。


    “你有本事出去打!”他可不願這宮殿被自己的真身毀掉,這裏可是他花費了好多心血建造的,這便是他不願意用本來麵目與仙狐對打的原因。


    仙狐又不是傻子,他此刻的法力根本不及天宮中的十分之一,在人的形態,他還可以輕鬆將麵前這隻人魚壓製,若是人魚用他的真身,他恐怕也不容易將麵前這人魚製服。


    “哼。”人魚氣急敗壞,那美男隨便一動,就毀了他的玉床,而後又將他的椅子毀壞,一麵傷他,一麵毀他精心布置的喜房,然而每一道法術都精確的繞過了桌上的佳肴。


    “你——欺人太甚!”那人魚此刻氣得七竅生煙,他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你莫不是那美人的心尖兒人?”他思來想去,覺得這個男子很可能與那美人有關。


    心尖人兒?瀾夭一直聽到動靜,卻不知道誰來救她,若是她的師兄,此刻正在軒轅派,是不可能來到此處將她救下,會是誰呢?她百思不得其解。


    仙狐自是搖頭,若那人魚將瀾夭頭上的紅蓋頭,那他定然不能是此番模樣,不能讓這人魚動了這心思,於是他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自然邀請這人魚去宮殿外再繼續切磋。


    人魚一見麵前這個男子妥協,便不再細想,喜滋滋的和他一同走了出去。


    當宮殿大門關上的瞬間,仙狐發話了,“區區小兒,膽敢在本尊麵前放肆!”


    “我還以為你是個啞巴。”這人魚被麵前這個男子的話驚了一陣,而後他的人形消散,化作一條麵『露』兇光,巨大無比卻又十分醜陋的魚!


    “嗬,難怪你一開始用人形引誘瀾夭,你這原本形態,當真會嚇壞了美人啊。”仙狐嘲笑道,然而他神『色』認真,不再似剛才那般隨意。


    這人魚此刻法力暴漲,若是一不小心,莫說救下瀾夭,連他尊貴的『性』命也得搭進去。


    “你果然認識她!”那人魚氣惱,美人若是心有所屬,他自是不會強求,殺了便是,怎麽可能與她成婚,他憤怒的伸出舌頭,隻見那舌頭上麵滿是尖刺,伸的十分的長,輕而易舉就將仙狐的身子倦了起來,他開始用力,隻見尖刺穿過仙狐的肌膚,疼的他麵『色』變得幾分蒼白。


    “放肆,我是九尾仙狐一族的鳳卿!”他一邊自報家門,一邊催動著法術。


    “笑話,鳳卿貴為上仙怎會在此?”那人魚很是得意,現在麵前這個美男定然是跑不掉了,很快,就會被他的尖刺穿破心髒,命喪黃泉,接著便是裏麵那個欺騙他感情的女子,讓這對苦命鴛鴦黃泉路上相伴吧!


    瀾夭若是知曉了,隻怕會喊冤,她既不認識鳳卿化作人的形態,更是一開始未曾答應要與這人魚成婚,何來欺騙感情這一說。


    “來——”隻見一道光,隨著鳳卿最後一個口訣念完,便有突破蒼穹之勢墜落,直接將那人魚的舌頭砍成兩半!


    人魚疼的眼淚出來了,他已經修煉萬年,普通的神器皆無法傷它幾分,而麵前這把劍,竟然可以將他的舌頭攔腰斬斷。他定眼細看,隻見這劍渾身蒙著一層白光,那劍柄上赫然兩個大字——破曦,是破曦神劍!


    “鳳······鳳卿上仙。”不知是因為舌頭被砍,還是被嚇著了,人魚此刻話都講不清楚。


    這天上天下,但凡有點修為的精怪或是仙人,都知道天界幾位模樣出眾、實力非凡的上仙所擁有的神器。夢曉上仙的九天攬月飛鳶扇、墨白上仙的魂棋與九霄環佩琴、倉顏上仙的玉侖蕭還有就是此刻鳳卿上仙的破曦劍!


    “怎麽,認得了?”鳳卿笑道,他就怕這人魚不識貨,認得也是好的,自己也不需要這般耗費神力了,憑借他此時的法力,催動破曦神劍從他的天宮中拔鞘而出,可是花了大半部分精力了,若是再與這人魚對打,他恐怕沒什麽好果子吃了。


    “認得,認得。”人魚立馬隱去形態,化作人形,一副謙卑的模樣,讓鳳卿很是愉悅,“既然認得了,你還不速速離去,她是我的奴仆,你怎可將她擄來成親?”他就不喜歡這瀾夭穿的一身喜慶,讓他莫名的心裏不舒暢。


    “我不知鳳卿上仙而來,請上仙勿怪罪,此地給您二人休息,我過幾日再迴來。”那人魚說罷,也不管自己此刻滿是血『液』的嘴巴,逃命似的離開了。他可不想再被那破曦砍多一刀,到時候魂飛魄散也極有可能,他還有大把的青春,他還未成有過妻兒,識時務者為俊傑,他找一處好好休養,待二位祖宗離去了再迴來。


    “去——”鳳卿見那人魚走開,他溫柔的撫『摸』了他的佩劍,那劍在他觸『摸』的時候,發著溫柔的光,似乎在表達它對主人的思念。鳳卿撫『摸』了片刻,便讓破曦迴去了,他如今的法力,隨時帶著破曦很是費神,還不如讓它留在天宮中,需要時再召喚一兩次,若是常常召喚,他的身體可是要被拖垮的。


    鳳卿舒緩身心,而後慢慢的走迴宮殿裏,見瀾夭依舊蓋著紅蓋頭,他來到桌前,盯著滿桌的美食,雙眼像是發現新大陸一般,閃閃發光。他立馬化作狐仙形態,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


    當他化作狐仙形態的刹那,瀾夭身上的桎梏消散,她立馬掀開紅蓋頭,四處望去,不見人魚,隻見那仙狐在美食的海洋中暢遊。


    瀾夭看著她一身笨重的喜服,寸步難行,她立馬從衣櫃裏找到一件新的衣衫,走到屏風背後換衣。


    待瀾夭換好新衣走到桌前,問道,“人魚呢?”


    鳳卿佯裝詫異,瞪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瀾夭,嘴裏還嚼著肥美鮮嫩的大蝦。瀾夭暗自好笑,這仙狐定是尋著自己的味道來的,恰巧與那人魚錯開,此刻人魚估計與剛剛誤以為來救她的人打了起來,故而不見人影,她與仙狐相處良久,自然明白這狐狸已然識得她的氣味。


    縱然有時在軒轅派她不願將仙狐吵醒,便自己出門辦事了。那仙狐總能在蘇醒過後,準備的找到瀾夭的位置,在瀾夭的驚訝中,淡然的爬到了它的專屬位置。


    “吃飽了嗎,飽了快些離開,那人魚魅『惑』人的功力很是高強,我縱然有意識可那身體完全不聽使喚。”瀾夭漫不經心的吃著幾口飯食,催促著鳳卿。


    鳳卿立馬進入戰鬥狀態,又吃了好幾口,才戀戀不舍的爬上瀾夭的脖子,朝著那被它吃剩下的殘羹剩飯,揮了揮小爪子,便閉上眼睛,一片悠然。


    他此刻當真是滿足了,畢竟美食和享受,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兩件事。


    至於女人,嗬,人生的附贈品罷了。


    不知怎麽,風卿思索完,卻又覺得很不對勁,他下凡以來,一直覺得自己失去了一些記憶,忘記了一個對他而言特別特別重要的記憶。


    瀾夭見仙狐準備就緒,便踏出宮殿。她被困住的這段時間,總是在思索自己究竟該如何到那“雪域”之中,若那人魚說自己便是那守衛,那入口定然在人魚宮殿附近。


    她一直覺得奇怪,這金碧輝煌的宮殿四周,圍著一條清澈的溪流,如果是按那人魚的『性』子,裏麵定然撒滿了鑽石和金沙,閃閃發光不正是他的最愛嗎,可這溪流過於清澈,清澈的宛若那岸上的湖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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