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騰馨兒嚇得渾身發抖,她隻是一位普通女子,何時見過如此詭異的情形。


    “茵兒,茵兒!”


    海茵兒從懷裏掏出一方手帕,將自己吐出來的血跡擦了擦,又將眼皮上的血跡擦掉,苦笑著說道:


    “嚇著你了馨兒,也是我太著急了,這是我四哥傳授給我的激發天賦之法,可以窺探一些事情。”


    天騰馨兒有些擔心,不由的低聲問道:


    “茵兒,你剛才吐了血,沒有什麽事情吧?”


    海茵兒起身站了起來,將天騰馨兒一拉,向後室走去。


    “沒事,這小賊實在厲害,明日可要好好盤查……”


    ……


    雲憶一路狂奔,背上的佐夫早已經醒來,感受著雲憶的奔行速度,心中駭然,他也是一位有武功底子的戰將,這種速度奔行,而且還背著他,他自認遠遠不如。


    雲憶來到碗壁之前,速度不減,一直向上,他的輕功起了莫大作用,碗壁陡峭,對他來說難度不大,隻是片刻,就來到了碗壁之頂。


    這上麵居然有三丈寬闊的平整路麵,就像一條絲帶將整個島嶼圍了起來,整個絲帶路麵在夜色之中閃閃發光。


    “這還真是個大碗,神跡啊!”


    雲憶發出感歎,頗有些自言自語的架勢。


    “閣下是什麽人,佐夫能蒙閣下搭救,實在感恩不盡!”


    背上佐夫開口說道,他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體內已經有真元開始流動。


    “哦,你居然和我說的是同一種語言,這實在太好,你現在感覺如何?”


    雲憶一愣,隨後開口問道。


    “忘川大陸九大皇朝都說的是同一種語言,我已經好多了,再休息幾天就能複原。”


    佐夫話語簡潔,不喜廢話。


    “嗯,不錯,你會水嗎,哦,是能在水中閉氣多久?”


    雲憶接著問道。


    佐夫想了下,迴答道:


    “我也會遊水,具體能閉氣多久我也不知道。”


    雲憶歎了口氣,他估計佐夫也是一隻旱鴨子。


    “我要跳水,入水前一定要吸足氣,不要亂動,抱緊我就行!”


    說完雲憶也不等佐夫迴應,直接幾步助跑,就躍出了碗壁。


    兩人的重量加在一起還是較大的,入水時濺起了一片水花,一直衝入大海深處。


    等到墮落之勢已盡,雲憶一挺身軀,兩人又飛速上升,很快又迴到了海麵上。


    佐夫還是被水嗆著了,幹咳了半天。


    “好了,出了那破碗,我倆已經脫離險境,你有什麽打算?”


    雲憶邊遊邊問正在緩氣的佐夫道。


    “自然是跟著你,這是什麽地方我都不知道,我可是在囚籠裏呆了三個多月了。”


    佐夫頹然說道,他隻是一次小小的失誤,就被人賣到了這裏,實在感到憋屈。


    “這裏是大澤皇朝邊境,與你家鄉很是遙遠,這樣吧,你先去我地盤上修養,等我迴去以後再商談你的去留如何?”


    雲憶想出一個折中的主意。


    “也好,恩人救我,我佐夫不是個無信之人,定要還了恩人之情。”


    佐夫語態誠懇,這三個月的經曆讓他感受到了人世的險惡。


    “嗯,此事以後再說,我還要再迴去探聽情況,你到了東海城自然會有人和你溝通,你到時給她談就行。”


    說完雲憶停了下來,此處有一塊礁石,他帶著佐夫來到石上休息。


    佐夫保持沉默,他看起來年齡很大,實際上不過三十出頭,常年的沙場征戰讓他顯得飽經風霜。


    這幾個月的折磨讓他顯得消瘦,不過他那一雙眼睛還是透露出睿智的神采。


    隻等了片刻,一道黑線飛速接近,佐夫有些緊張,這明顯是隻活物,不過雲憶沒有動靜,他有些不解。


    等到那水怪到了近前,佐夫有些緊張,他還從未見過如此猙獰的怪獸,雲憶拍了拍他,示意不用擔心。


    雲憶走入海中,來到天吳身旁,佐夫又是一驚,這恩人居然能在海中行走。


    雲憶用頭和天吳的頭碰了碰,算是打了招唿,隨後又用意念將佐夫的事情交給天吳去辦,他讓天吳將佐夫送去東海城交給趙曦兒處理。


    “來吧,這是我的坐騎,他會送你迴去!”


    雲憶向佐夫介紹道。


    “坐騎?這是坐騎?”


    佐夫有些不能相信,今夜雲憶帶給他的驚訝太多,他實在弄不明白雲憶到底是何方神聖,這也太神通廣大了吧!


    雲憶將佐夫放到天吳背上騎好,隨後一拍天吳,天吳會意掉頭離去。


    佐夫完全認命,坐在這怪獸身上要比坐在牢籠中還要恐怖,怪獸的遊水速度太快。


    雲憶迴到礁石上開始修煉,大海之中靈氣充沛,正適合他的水屬性功法,在海中修煉要比陸地上修煉要快上幾倍。


    天亮以後,雲憶又用同樣的辦法混入四明島,隻是過了一夜,他又迴到了西明城中。


    這一次有些麻煩,西明城中守軍開始進行搜查,挨個排查外來人員,防範混進城中的奸細。


    沒辦法雲憶隻能又去了奴隸交易所,最危險的地方則最安全,這是燈下黑的原理,在這裏同樣適用。


    他不知道他的形象已經被海茵兒查看到,已經私下裏派發畫像查尋。


    雲憶依然沒有易容,大搖大擺的在奴隸交易場裏亂晃。


    過了一個時辰後,他感覺左右無事,又來到了昨日吃飯的酒樓,繼續吃喝起來。


    正當他吃的爽快的時候,包房的門被推開,進來了兩位年輕女子,讓他吃了一驚。


    “你們是誰,某沒有要求人作陪!”


    雲憶大聲嗬斥道。


    那兩位女子沒有理他,隻是自顧自的坐在桌邊,瞪著四隻大眼睛看著他。


    “雲七,我們沒有惡意,你不用殺我們滅口。”


    左麵身穿紫衣的女子開口說道,


    雲憶有些納悶,哥有那麽兇殘嗎?


    “我是這座城的主人海茵兒,這位是景治公主天騰馨兒。”


    “天騰馨兒見過雲公子!”


    右麵的青衣女子站起來給雲憶行了一禮,接過話語說道。


    雲憶有些懊喪,自己還以為天衣無縫,誰知道進了奴隸交易場就被人發現了,這次大意了啊!


    雲憶無奈起身還禮。


    “雲七見過二位公主,不知公主前來所謂何事?”


    “沒什麽事情,前來尋找雲公子喝酒!”


    海茵兒見雲憶態度不錯,於是也笑著說道。


    “某來四明島的本意就是拜見四明王爺,今日能見到二位公主也是深感榮幸,能與佳人飲酒,雲七幸甚!”


    雲憶心中納悶,哥來這裏可是居心不良啊,你們這是要做什麽,還有你這景治公主,不是被劫擄了嗎?


    “雲公子雅量高潔,如此甚好,我也是要去拜見四明王爺,不如明日同行,你看可好?”


    天騰馨兒笑著問道。


    雲憶看著桌子對麵兩位如花似玉的女子,心中有些無奈,哥這是做了什麽孽,怎麽跟哥接觸的都是公主,那些皇子都去了哪裏?


    “某就怕打擾了二位公主清淨,某是個武夫,好些舉止會引起公主的不快。”


    雲憶心虛的說道,他有些心動,不是因為兩位公主的美貌,而是跟著她們有可能打聽出遠古皇朝遺跡的消息。


    “雲公子可能對我四明島有些誤會,我四明島不希望有戰亂發生,不管誰勝誰負,對於這裏的平民百姓來說都是災難,我父王也希望能見一下雲公子,不料雲公子已經上門,看來這就是機緣天注定啊!”


    海茵兒笑著說道,抬起手捋了一下長發,那雪白的手臂十分刺眼,右臂上剛包紮的傷口也同樣引人注目。


    雲憶有些懵圈,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這海茵兒長的真白,不過這機緣天注定是什麽鬼,哥可不認為你們海家都是好人。


    “公主說笑了,雲某不是好殺之人,雖然有些本領,卻也不敢小看天下英雄,能不動刀兵自然最好,如此雲某就厚著臉皮和二位公主同路,前去四明城拜見海王爺!”


    雲憶說完,起身給二位公主又行了一禮,顯得很是儒雅有致。


    二位公主也是起身還禮,海茵兒笑著說道:


    “雲公子和馨兒妹子遠來是客,不如我帶你二人看看這西明城的景致民生,不知二位有沒有興趣?”


    天騰馨兒本來就是遊玩的,自然同意。


    雲憶卻想的是正好察看一下西明城的古跡,海茵兒的提議正合他意。


    於是三人離開酒樓,海茵兒做了向導,開始在西明城四處巡看起來。


    海茵兒似乎有些目的,隻是帶二人觀看百姓安居,城市繁榮的景象,這讓雲憶心裏腹誹不已。


    不過這四明城確實要比這方世界其它地方要平和的多,平民百姓過的無憂無慮,一副太平盛世的景象。


    天騰馨兒看的一路讚歎不已,這隻是四明島的一個小城,可是這景象要比景治都城東林城還要繁華,基本上看不到衣不蔽體的窮人,這民生治理確實做的太好。


    雲憶也是心頭打鼓,難道自己的判斷都是錯的,這四明島海家不是十惡不赦的惡人,而是有功於百姓的大善人,隻看這些表麵情形,他海家就要比大澤的那些藩王要強上多倍,這是地方大治的景象啊!


    三人來到城牆上的一處了望塔,在這裏可以看到城中大部分景象。


    海茵兒手指城中繁華之地,自豪的說道:


    “妹子我十二歲就開始治理這西明城,如今已經三年,取得了不錯的成效。


    妹子我鼓勵行商來往,加大法治懲罰力度,保護平民利益,雖然得了一些罵名,可是成果還是有的,我這西明城帶動了整個四明島的繁榮,也算是功績顯著!”


    雲憶心中也是讚歎:


    這海茵兒實在是治理地方的能人,小小年紀,做的卻比一朝首輔還要出色,這是治世大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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