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莫澤源還是有些擔心穆熙兒,但穆熙兒堅持去春月軒,莫澤源也拿穆熙兒沒辦法,莫澤源注視著緩緩駛離的馬車,漆黑如墨的眸子閃過了一抹銳利的寒芒,轉瞬即逝,很快,莫澤源就走進了客棧。


    莫澤源迴到房間後,就直接吩咐閆烈道,“閆烈,你抽時間查看看沙丘名的行蹤,看他是不是還呆在青龍灣?”


    先前穆熙兒曾經追問過葬天劍,而且還格外關注沙丘名的動向,莫澤源越想,越覺得此事非同小可,這才再度提醒起閆烈來。


    閆烈一聽莫澤源這話,眉頭也狠狠地皺了皺,略微思索了一下,閆烈如此跟莫澤源說道,“門主,青龍灣三日前就已經封城了,封城原因,暫時還不確定,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沙丘名應該還在青龍灣才對。”


    閆烈這話一出,莫澤源臉色就一變再變,他眉頭深鎖地看著閆烈,而後表情狐疑道,“怎麽突然就封城了?你的消息究竟從何而來?”


    其實,這會兒莫澤源心裏也有些不舒服,誰讓閆烈沒有準時通知他呢?先前穆熙兒就對閆烈身份有些好奇,穆熙兒也看出閆烈不是普普通通的屬下,不得不說,穆熙兒的觀察力還是很敏銳的。


    正是因為閆烈不是一般的下屬,所以就連莫澤源也不能隨意指派莫澤源什麽,這也是為什麽,哪怕現在莫澤源知道閆烈沒有及時迴稟他有關青龍灣被封鎖的消息,他也不能真的去指責閆烈什麽。


    莫澤源隻是詢問封城背後的原因以及閆烈消息的來源,莫澤源目光幽幽地看著閆烈,顯然還在等閆烈迴答自己的問題。


    就在莫澤源思緒百轉千迴的時候,耳邊響起了閆烈的低沉嗓音,“門主,昨日,我見過賀希翎,消息是他帶來的,但關於青龍灣封城的原因,賀希翎也不清楚,不過,他還在暗中調查,如果有最新進展,他會再通知我們。”


    閆烈也不會藏著掖著,畢竟名義上他還是莫澤源的屬下,總不能絲毫都不顧及莫澤源的想法。


    當莫澤源從閆烈口中聽到賀希翎名字時,莫澤源表情也很使驚詫,莫澤源腦海思維高速運轉,在權衡了一番利弊之後,莫澤源就再度開口道,“下次賀希翎過來,你通知我,我想見見他。”


    莫澤源說這話的時候,表情很是嚴肅,聞言,閆烈當即就點頭道,“好。”


    莫澤源本來還打算交代閆烈一些別的事,但最終莫澤源還是改變了主意,很快,莫澤源就讓閆烈退下了。


    莫澤源在房間裏來迴踱步,神色也顯得有些不安,莫澤源不斷地迴想著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心中越發不踏實。


    沒過多久,莫澤源也離開了下榻的客棧,無人知道莫澤源去了哪裏,而且他外出的時候,沒有帶任何人。


    讓我們再度將視線轉移到穆熙兒這邊,穆熙兒跟著那個青衣男子來到了春月軒,青衣男子親自領著穆熙兒來到了後院的小閣樓。


    青衣男子一直都待穆熙兒很恭敬,他先讓穆熙兒在旁等候,自己則是跑到那扇房門緊閉的閣樓前,畢恭畢敬地跟房間裏麵的人說道,“主子,穆郡主到了。”


    青衣男子說話的聲音很輕,他那虔誠的模樣更是讓穆熙兒有些疑惑不解。穆熙兒擰眉看著青衣男子,越發好奇起房間裏麵的人到底是誰,而且先前青衣男子提及他的主人時,用的詞叫--故人。


    就在穆熙兒思緒百轉千迴的時候,房間裏麵傳出了一道低醇的嗓音,“讓她進來。”


    穆熙兒聽到男子聲音時,秀眉輕輕蹙了蹙,她隱隱覺得有些熟悉,但又想不起,到底是誰。


    穆熙兒抬步朝著那道緊閉的房門走去,彼時,青衣男子已經退到一邊,青衣男子對著經過他身邊的穆熙兒說道,“穆郡主,我家主子有請。”


    聞言,穆熙兒隻是輕輕點了點頭,很快,穆熙兒就來到房門前,推了一下房門,房門就開了,穆熙兒站在門口,表情略顯遲疑,不過穆熙兒並沒有猶豫太久,下一瞬間,她就直接踏入了房間。


    穆熙兒剛進入房間,身後的房門就自動關上了,穆熙兒星眸閃爍著銳利的寒芒,轉瞬即逝,穆熙兒在進入房間的時候就知道,她所麵臨的人,無疑就是高手,而且恐怕一點都不比她差。


    就在穆熙兒思緒百轉千迴的時候,屏風後麵走出了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男人麵上戴著麵具,麵具下的眼睛更是鎖定著穆熙兒,當男子觀察穆熙兒的時候,其實穆熙兒也在觀察男子,穆熙兒試圖從男人身上找出讓她熟悉的點,可問題是,她根本就認不出男子來。


    “不知閣下究竟是誰?為什麽會有我們魔宮的令牌?我希望你能正麵迴答我的問題。”


    房間裏麵的氣氛顯得有些詭異,最終還是穆熙兒打破了這讓人頭皮發麻的沉默。


    穆熙兒也沒有藏著掖著,而是直接開門見山地詢問起麵具男子來。


    穆熙兒說這話的時候,視線更是鎖定著麵具男子,其實穆熙兒很想揭開男子臉上的麵具,好讓她知道這個不願意以真麵目麵對她的人,究竟是誰。


    穆熙兒不是沒有琢磨過此事的可行性,可問題是,她能夠察覺到男子的實力並不低,為了避免再跟男子起正麵衝突,穆熙兒隻能言語詢問,而沒有真的采取過激的舉動。


    穆熙兒這話一出,麵具男子當即就勾唇,低低地笑了笑,他目光幽幽地看著穆熙兒,而後別有深意道,“我跟穆郡主曾經算是摯友,至於你們魔宮的令牌,也是通過正常的途徑獲得,穆郡主,你無需戒備我,我並不會傷害你,此番來龍州,隻是單純地想幫你。”


    男子並沒有直接明說自己的身份,隻是一再跟穆熙兒強調,他對穆熙兒是沒有任何惡意的。


    穆熙兒一聽男子這話,秀眉也狠狠地皺了皺,臉色都有些不太好看,她目光如炬道,“這些不過就是你的一麵之詞,當然是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可如果我連閣下的身份都不了解,我又該如何相信你呢?你說你隻是想幫我,但如果我連你的底細都沒琢磨明白,恐怕我也沒辦法心無旁騖地讓你幫忙吧?天底下怎麽可能會有免費的午膳呢?”


    穆熙兒擺明了就是不信任麵具男子,要不然她也不至於會當著麵具男子的麵,說這樣的話了。


    穆熙兒的話讓麵具男子也沉默了好半晌,他目光如炬地盯著穆熙兒,似乎也在權衡什麽,穆熙兒並沒有再出言催促,她隻是耐著性子等著,穆熙兒此刻也很好奇,這個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友軍的男人到底有何身份。


    就在穆熙兒各種頭腦風暴的時候,耳邊再度傳來了男子的低沉嗓音,男子迎著穆熙兒的目光,嗓音清冷道,“穆郡主,你這疑心病果然是一點都沒變,我不告訴你,我是誰,主要是因為我不方便暴露身份,而且眼下沒人知道我來了龍州城,但既然這樣會讓你心生疑慮的話,我倒是可以給你看一物。”


    說話間,男子就從腰間的素色香囊裏取出了一塊成色上等的墨玉,墨玉上刻著‘辰’字。


    穆熙兒從麵具男子手中接過墨玉,黑眸更是閃爍著銳利的寒芒,轉瞬即逝,她表情很是驚詫地看著麵具男子,而後直接開門見山道,“你來自濉河辰家?”


    雖說這是一個疑問句,但穆熙兒說話的語氣卻格外篤定,穆熙兒怎麽都沒料到自己會在龍州城遇到濉河辰家的人。


    穆熙兒腦海裏閃現出一幀又一幀的畫麵,畫麵中出現了兩個久違的麵孔,一者是辰亦孺,一者就是辰逸尊,這兩個人曾經是穆熙兒最為信賴的左膀右臂,可後來辰家因為端木徜羚的緣故‘覆沒’了,辰逸尊跟辰亦孺更是慘遭不測,穆熙兒為此痛苦了很久,也自責了很久。


    盡管當時的端木徜羚已經被人‘頂替’了,但穆熙兒依舊沒辦法原諒自己,因為如果不是他的疏忽,也許辰亦孺跟辰逸尊兩兄弟都不會遭人毒手。


    穆熙兒一直都無法釋懷,可今日卻讓他看到了辰家人,穆熙兒怎麽可能淡定得下來。


    穆熙兒很想直接上去揭開男子臉上的麵具,男子似乎有所感應,在穆熙兒上前的時候,男子就趕忙往後退了好幾步,明顯是在防備著穆熙兒。


    穆熙兒秀眉都快要打成死結了,她語調有些不善道,“你到底是誰?令牌我的確給過辰家人,但我隻給過辰亦孺,你別以為你手中持有我給辰亦孺的令牌,外加代表辰家身份的墨玉,我就會相信你。”


    穆熙兒也漸漸地沒了耐心,她眸光幽幽地看著距離自己四步之遙的麵具男子,而後就眉眼不善地說了這樣一番話。


    穆熙兒這話一出,男子隻是語調平和道,“我知道穆郡主你是在懷疑我,眼下我的確沒辦法自證身份,你給我七天時間,七天過後,我會讓你知道我到底是誰。”


    麵具男子銀牙狠狠一咬,而後再度跟穆熙兒如此強調道,男子要求7天的寬限期。


    若是擱在平日裏,也許穆熙兒會答應,但今天她心情很不好,所以很快,穆熙兒就冷笑著跟男子說道,“我可沒那耐心等你七日,既然話不投機,我們就就此別過吧。”


    穆熙兒說完,就直接轉身,頭也不迴地朝著房門走去,顯然是打算離開了。


    一看穆熙兒如此決絕,麵具男子也有些惱火,垂落在身側的雙手更是寸寸收緊,眼看著穆熙兒就要踏出房門,身後就響起了一道有些咬牙切齒的聲音,“穆淩肆沒死,這件事,你知道嗎?”


    麵具男子突然當著穆熙兒的麵提到了墨龍國君穆淩肆的名字,說起穆淩肆的時候,麵具男子顯然也情緒有些失控。


    當穆熙兒聽到麵具男子這話的時候,臉色也變幻如調色盤,穆熙兒當即就停下了腳步,她迴過頭,臉色難看地盯著心情同樣不快的麵具男子,盡管穆熙兒已經在竭盡全力地克製著自己的情緒,但貌似效果也不怎麽好,穆熙兒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緩緩地吐出,而後就如此跟麵具男子說,“你的消息又是從何而來?穆淩肆~怎麽可能還活著?”


    說起穆淩肆的時候,穆熙兒秀眉更是快要打成死結了,畢竟有些事情實在是超出了穆熙兒的預料。


    穆熙兒一臉驚詫地看著麵具男子,等著男子再度給她釋疑解惑。


    既然麵具男子已經主動爆出了有關穆淩肆的消息,他當然也不會支支吾吾,男子皺了皺眉頭,而後再度語出驚人道,“孑禹死亡的消息想必你已經知道了吧?可你卻未必知道孑禹就是死於穆淩肆的手裏,如果你不相信我,你也可以再問問梵青龍,梵青龍對此事也有所了解。”


    麵具男子再度提到了穆熙兒的師父梵青龍,甚至是以孑禹的事情作為開端。


    穆熙兒當然知道孑禹的事,隻是穆熙兒卻沒想到,此事背後居然牽扯出穆淩肆。


    想起穆淩肆,穆熙兒心裏就五味雜陳,曾經她是發自心底地欣賞穆淩肆的,而且是真的將穆淩肆當做好友,可穆淩肆最後卻還是選擇了那條不歸路,傷害了她,也斬斷了他跟她之間的友誼。


    更甚者,最讓穆熙兒意難平的就是雲飛揚的死,如果不是穆淩肆,雲飛揚也不用英年早逝了,所以對穆淩肆,穆熙兒其實是有著不淺的恨意的,所以此刻再度聽到有關穆淩肆的消息,穆熙兒也有些方寸大亂,因為這是她不曾想過的……


    穆熙兒用力地捏緊拳頭,她在竭盡全力克製著自己,片刻的沉默過後,穆熙兒再度跟距離自己三步之遙的男子說道,“穆淩肆究竟是依托於什麽,才死而複生的,你到底知道多少有關穆淩肆的事?”


    穆熙兒所關注的還是穆淩肆,畢竟穆淩肆如果真的活著,那麽她也將麵對不小的……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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