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鸞狠狠地皺了皺眉頭,他趕忙跟青閻說道,“大師兄,我不是怕麻煩,我隻是覺得如今的形勢還不太明朗,我們這個時候前往葬魂穀不太好,何不等風頭過後再去探查情況呢?”


    青鸞話音一落,一旁的青冥也點頭附和道,“是啊,大師兄,我們也不是不願意聽令行事,隻是如今穆熙兒剛從虛緲國出來,我們可以先看看後續發展,再從長計議。”


    說到這裏,青冥看來一眼青鸞,後者給了青冥一個鼓勵的眼神,很快,青冥又咬了咬牙,而後如此跟表情始終淡漠的青閻說道,“大師兄,當年虛緲國一事,師父也說過,我們摘星樓顯然是被利用了,如果我們表現得太過於熱衷,穆熙兒說不定也會以為我們是共謀……”


    青冥沒有繼續往下說,反正他知道青閻一定聽懂了。


    青冥說完,就眸光幽幽地看著青閻,跟青鸞一起等著青閻開口。


    青閻端起桌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溫熱的茶,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而後就將茶杯放下。


    青閻表情嚴肅地看著青冥跟青鸞,而後語調低沉道,“當年的事情,我們摘星樓也是受害者,而且迄今為止,師父也不知道陸嘉和真正的目的究竟是什麽?陸嘉和始終都是師父的一塊心病。這一點相信你們都心知肚明。”


    青閻的話讓青冥跟青鸞同時皺眉,兩人都沒辦法反駁什麽。


    青閻手指輕輕叩擊著桌麵,他眸光淡淡地掃了一眼身邊的兩人,而後再度補充道,“這次的葬魂穀之行,其實並不是師父的意思,而是陸嘉和對師父施壓,師父不得不派我們三個走一趟。”


    青閻話音一落,青鸞跟青冥就雙眸圓睜了,很顯然,兩人並不知道原來還有這一茬。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可想而知,如今的一切都是依照陸嘉和的命令行事,而不是樓主陸嘉裕的本意。


    想到這裏,青冥跟青鸞臉色都不太好看。


    青閻沒有再贅述什麽,他表情有些高深莫測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兩個師弟,而後就從椅子上站了起身,徑直朝著房門走去。


    見狀,青鸞立刻對著青閻的背影追問道,“大師兄,你去哪裏?”


    聞言,青閻並沒有迴頭,隻是言簡意賅道,“我去外麵轉轉。”


    說完,青閻就從房間裏走了出去。


    青閻一走,青冥立刻就朝著青鸞走去,在距離青鸞兩步之遙的時候停下。


    青冥眉頭狠狠一皺,語調很是低沉道,“難道真的毫無轉圜的餘地嗎?我們隻能被陸嘉和牽著鼻子走嗎?”


    說這話的時候,青冥俊臉表情很是憤恨,很顯然對於如今的情形,青冥並不願意接受,他總覺得他們摘星樓太過於……受製於人了。


    青冥話音一落,青鸞表情有些複雜地看了一眼青冥,而後語調清冷道,“你問我有什麽用,難道剛才你沒有聽到大師兄怎麽說嗎?這件事情既然連師父都沒有辦法拒絕,就說明陸嘉和威脅師父的法子恐怕沒有那麽簡單。”


    說到這裏,青鸞也皺了皺眉,他輕歎一聲,伸手拍了拍青冥的肩膀,而後再度安撫起青冥來,“算了,我們還是聽大師兄指揮吧,盡快進入葬魂穀,搞清楚穆熙兒如今的真實情況,爭取早點完成任何,而後迴摘星樓。”


    青鸞自然也心有不平,可問題是,不管他心裏多抵觸,如今他們也隻能聽從大師兄的指揮,盡快將陸嘉和交代的任務完成,不然的話,恐怕摘星樓還是無法安寧。


    青鸞的話讓青冥心情越不好,可青冥也知道青鸞所言就是如今的現狀,他就算再不滿,也改變不了什麽,。


    想通了這些,青冥便對青鸞說道,“穆淩肆特意將穆熙兒在葬魂穀的消息傳遞出去,如今也不知道穆淩肆此舉究竟意欲何為,但我想穆熙兒離開虛緲國的消息一定會吸引很多人的關注,為了避免我們之後再遭遇其他方麵的勢力,我先去調查下那幾方人馬的動向。”


    既然已經避不開葬魂穀之行,青冥也不會再消極應對,畢竟隻有盡快解決這些事情,才能越早地離開這個是非之地,這是此刻青冥唯一的想法。


    青冥話音一落,青鸞當即就點頭道,“如此也好,大家分頭行事更能提高效率。”


    當青鸞,青冥跟青閻都暗中關注其他幾方人馬時,逸仙閣閣主顧祁鎮其實並沒有離開薊州,雖然私底下已經跟鷹堡堡主雲染見過麵了,但顧祁鎮不免還是有些擔心。


    為了避免事情再度升起其他變數,顧祁鎮找了一個偏僻的地方住下,顧祁鎮已經安排自己的屬下外出打探消息了,不過同時也囑咐眾人低調行事,畢竟如今顧祁鎮不想引起多方關注。


    當顧祁鎮焦躁地等待來人時,一道頎長的身影突然飄然而至,看到來人時,顧祁鎮眉頭狠狠一皺,他防備來,防備去,最終還是栽了。


    顧祁鎮目光幽幽地看著鬼醫司徒刑閔,語調清冷道,“好久不見。”


    來人不是旁人,正是司徒刑閔,之前穆熙兒就是讓司徒刑閔追查逸仙閣閣主顧祁鎮的下落。


    司徒刑閔頗費一番辛苦,終究還是沒有辜負穆熙兒的委托,成功尋到了顧祁鎮。


    “我來可不是為了跟你寒暄的,你這個時候出現在薊州,想來也該知道曦兒從虛緲國出來的消息,我也不跟你廢話,曦兒想見你。”


    司徒刑閔沒有浪費任何時間,直接切入正題。


    司徒刑閔絲毫沒有將自己當外人,他徑直走到房間中央的圓桌旁,端起桌上的茶壺,取了一個杯子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


    顧祁鎮並沒有第一時間正麵迴應司徒刑閔,他到底要不要去見穆熙兒,隻是目光灼灼地看著司徒刑閔,顯然還在考慮。


    司徒刑閔也不著急,他拉開椅子,一撩衣擺,動作優雅地坐下,沒有再多看顧祁鎮一眼,那架勢就好像他不過就是來此傳遞消息的,如今消息已經轉達,他的任務也算是……圓滿完成了。


    房間裏很是安靜,就連空氣之中都彌漫著一股讓人心頭發寒的緊張感。但身處房間的兩人誰都沒有放在心上。


    半晌的沉默過後,最終還是顧祁鎮率先開口,他目光幽幽地看著司徒刑閔,而後語調低沉道,“我晚些時候會再去見曦兒。”


    顧祁鎮這話一出,司徒刑閔眉頭狠狠一皺,他放下手中的茶杯,眸光銳利地看著顧祁鎮,語帶嘲弄道,“晚些時候,究竟是什麽時候?”


    很顯然,顧祁鎮這含糊的態度已經引起了司徒刑閔嚴重不滿,他冷哼一聲,表情很是不悅地看著顧祁鎮。


    司徒刑閔修長如玉的手指輕輕叩擊著桌麵,黑眸劃過一抹凜冽的寒芒,轉瞬即逝,他微微勾了勾唇,揚起一抹嘲諷至極的笑容,“你該不會是想要借此拖延時間吧?好等其他幾方露麵之後,再看情況去見曦兒?”


    雖然這是一個疑問句,可司徒刑閔說話的語氣卻很是篤定。


    司徒刑閔地話讓顧祁鎮臉色也跟著陰沉下來,垂落在身側的雙手更是寸寸收緊。


    顧祁鎮雙臂環胸,居高臨下地看著坐在椅子上的司徒刑閔,而後語調不善道,“司徒刑閔,我不是你們任何人的下屬,去與不去,由我決定。”


    顧祁鎮的態度開始強勢起來。


    顧祁鎮這算是徹底跟司徒刑閔撕破臉了,不然他不會連表麵功夫都不做。


    顧祁鎮這話讓司徒刑閔臉色也陰沉下來,不過很快,司徒刑閔就笑了,他從椅子上起身,不以為然地聳了聳肩,而後雙手一攤道,“無所謂,該說的我已經跟你說了,至於去還是不去,什麽時候去,你自己決定。”


    撂下這話,司徒刑閔就徑直朝著房門走去,顯然是打算離開了。


    顧祁鎮目光幽幽地看著司徒刑閔的背影,黑眸微微閃爍。


    司徒刑閔左腳剛踏出門檻,他突然停頓了一下,跟身後的顧祁鎮說道,“顧祁鎮,曦兒一度將你視為朋友,她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如果你也有誠心以待,其實很多事情是可以避免的,我言盡於此,該怎麽做,你自己看著辦。”


    這話司徒刑閔說得有些隱晦,但司徒刑閔相信顧祁鎮能夠聽懂他的言外之意。


    說完這話,司徒刑閔就轉身離開了。


    顧祁鎮臉色一變再變,攏在衣袖裏的手更是寸寸收緊。


    司徒刑閔離開之後,顧祁鎮很快也離開了住處,司徒刑閔突然找上門,這對顧祁鎮來說可不算是好消息。


    顧祁鎮知道司徒刑閔這算是替穆熙兒給自己下最後通牒了。


    但有些錯誤已然鑄下,不是他想要一筆勾銷就可以一筆勾銷地。


    因為司徒刑閔的來訪,顧祁鎮也知道自己不能夠在繼續‘觀望’了,若是再這麽下去,恐怕之後會釀成更大的麻煩,到時候甚至會給他們逸仙閣帶來……滅頂之災。


    一想到這裏,顧祁鎮也沒辦法繼續保持淡定了。


    顧祁鎮急需去找雲染,重新商議後後續的應對之策,但等顧祁鎮找到雲染的秘密住處時,卻沒有找到雲染,可雲染房間裏的還有一杯溫熱的茶,從溫度來看,顯然雲染是突然間離開的。


    顧祁鎮也不知道雲染究竟遇到了什麽事情,為了盡快跟雲染碰麵,顧祁鎮隻好先呆在雲染的住處,耐心等雲染到來。


    顧祁鎮至少等了兩個時辰,就在他即將耐心告罄,準備先離開的時候,雲染突然迴來了。


    但此刻雲染的狀態並不是很好,而且隔老遠,顧祁鎮就聞到了很是濃鬱的血腥味,很顯然,雲染恐怕受了傷,而且還是重傷。


    顧祁鎮眉頭狠狠一擰,快步朝著雲染走去,語調帶著明顯的焦急道,“你這是怎麽迴事?誰重傷地你?”


    這會兒,顧祁鎮也是一頭霧水,但在這個節骨眼上,雲染突然受傷,這對於顧祁鎮來說可不是什麽好事,當然對於雲染來說也不是好事。


    畢竟之前雲染已經說過,他很快就要秘密前往葬魂穀,可以雲染現在的狀態,他就算去了葬魂穀,恐怕也會成為受製於人的那個人吧。


    顧祁鎮的顧慮就是在這裏。


    雲染並沒有正麵迴答顧祁鎮的問題,反倒微微皺眉道,“你怎麽來了?”


    既然雲染不願意談論究竟是何人傷的他,逸仙閣閣主也沒有繼續打破砂鍋問到底,他隻是臉色陰沉道,“兩個半時辰之前,司徒刑閔去了我那裏,他說穆熙兒想要見我,我猜穆熙兒已經在懷疑當年的事情了,不然絕對不會讓司徒刑閔來找我,我有些不放心,想跟你商量下。,”


    顧祁鎮並沒有浪費任何時間,他直截了當地將自己的來意說給雲染聽。


    聽完顧祁鎮的話,雲染眉頭也狠狠皺著,他語調低沉道,“倒是沒想到,穆熙兒的動作會這麽快,看來我還是低估了她。”


    可能是因為再度牽扯到了患處,雲染額頭上又開始冒冷汗,眉頭都快要打成死結了,更是重重地咳嗽起來。


    “你沒事吧?”


    顧祁鎮看到雲染這樣,他心裏也不免很是焦急,原本他是來尋求雲染的幫助的,可現在看來,雲染自己都有些自身難保。


    越想,顧祁鎮心中越發覺得不安,他突然有些後悔,當年自己就不應該草率行事。


    可不管顧祁鎮多懊惱,很多事情已經改變不了了,他自己的選擇不管正確與否,都隻能由自己一力承當。


    顧祁鎮滿是憂心地看著雲染,雲染隻是衝著顧祁鎮擺了擺手,而後語調低沉道,“無妨,休養幾天就沒事了。”


    雖然雲染是這麽說的,但現在顧祁鎮根本就不怎麽相信雲染的話,畢竟雲染如今的狀態看起來真的很糟糕好嗎?


    不過顧祁鎮也沒有拆穿雲染,隻是扶著雲染往房間的方向走去……


    因為雲染現在狀態不太好,顧祁鎮也沒有再跟雲染討論什麽,在囑咐雲染好好養傷之後,顧祁鎮就從雲染的住處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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