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柳浪跟唐城抱怨鳳無痕的時候,鳳無痕早已經去了乾陵之主鳳麟的落腳處。


    鳳無痕來西涼國雖是隱蔽之舉,但若是有心人想要打探消息,也是可以了解鳳無痕行蹤的。


    而且鳳無痕此行前來西涼國,本就是有意暴露自己的行蹤,要不然那一日他也不會選擇在東皇麵前現身的。


    盡管鳳無痕有跟東皇提及過他和鳳麟的貝門峰之約,但早些時候,柳浪所反應的關於青冥的異樣,鳳無痕始終有些放心不下,再加上淵祭的出現,又牽扯到了他父王鳳無名的淩霄劍。


    鳳無痕思來想去,還是打算去見見鳳麟。


    等鳳無痕趕到乾陵等人的落腳地時,他最先遇上的不是已經見過麵的東皇,而是玉籬。


    當玉籬看到鳳無痕的時候,倒沒有流露出什麽驚訝的神情來,畢竟早些時候,東皇已經將鳳無痕抵達西涼國的事情告訴給玉籬了。


    玉籬大半張臉還是隱藏在濃密的絡腮胡子之後,一雙黑眸倒是幽深如古井寒潭,他咧嘴,露出了一口好白牙,衝著表情冷淡的鳳無痕笑了笑,而後如此跟鳳無痕說道,“如果鳳帝你是來見我們二爺的話,你恐怕來遲了,他半個時辰之前就出去了。”


    玉籬口中的二爺指的當然就是乾陵之主鳳麟。


    玉籬話音一落,鳳無痕眉心狠狠一擰,略微思索了一下,鳳無痕如此追問起玉籬來。


    “那你知道鳳麟何時迴來?”


    很顯然,鳳無痕還是不願意就這麽打道迴府。如果鳳麟外出的時間不長的話,鳳無痕寧可就在這裏等著某人迴來。


    鳳無痕這話一出,玉籬黑眸微微閃爍,他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胡子,而後如此跟鳳無痕說道,“如果順利的話,想必一個時辰就能迴轉了,若是不順利,就難說了。”


    玉籬並沒有將鳳麟究竟是在處理什麽事情,透露給鳳無痕,而鳳無痕也很識趣,壓根也沒有深問的意思。


    好半晌,鳳無痕並沒有開口,他看著腳下的地麵,似乎在琢磨什麽,而玉籬也沒有出聲打攪鳳無痕的意思,隻是輕扯薄唇笑了笑。


    很快,鳳無痕抬起頭來,黑眸銳利道,“東皇呢?”


    既然見不到鳳麟,鳳無痕便打起了東皇的主意。


    總而言之,鳳舞吧就是不想铩羽而歸就對了。


    鳳無痕話音一落,玉籬黑眸滴溜溜地轉著,顯然是在算計什麽,鳳無痕不是沒看出來,但他神情始終都淡淡的,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


    很快,鳳無痕就聽到耳邊傳來了玉籬的清冷嗓音。


    “東皇也外出了,不過按照情形來看,他應該很快就要迴來了。”


    玉籬話音一落,眼角就瞥見了一道頎長的身影,眉眼之間當即就染上了一抹笑意。


    玉籬伸手指了指來人的方向,而後如此跟表情冷漠的鳳無痕說道,“說曹操,曹操到,喏,東皇迴來了。”


    順著玉籬的手勢,鳳無痕看了一眼來人的方向。


    隔老遠,鳳無痕的視線就跟東皇隔空交匯了。


    看到鳳無痕出現時,東皇腳步微微一頓,不過很快他就重拾腳步,快速朝著鳳無痕跟玉籬所在的位置走去。


    很快,東皇就來到了鳳無痕身邊,他微微挑眉,追問起鳳無痕來。


    “你不說沒空嗎?怎麽還是來了?”


    東皇這話或多或少帶著些許不太友善的意味,但鳳無痕並沒有放在心上,他隻是直接開門見山道,“關於摘星樓的事情,我想跟鳳麟談談,不過玉籬說鳳麟外出了,歸期不定。”


    當東皇從鳳無痕口中聽到了摘星樓三字時,他眉心也狠狠一擰,略微思索了一下,東皇如此跟鳳無痕說道,“鳳麟怕是沒那麽快迴來,先去書房吧。”


    既然鳳無痕是來找鳳麟的,又是為了摘星樓的事情而來,東皇想了想,還是讓鳳無痕跟自己去書房談。


    聞言,鳳無痕當即就點了點頭。


    東皇領著鳳無痕朝著書房的方向而去,玉籬卻沒有跟上的意思。


    鳳無痕看到玉籬徑直朝著大門的位置走去,顯然是有離開的打算。


    鳳無痕微微蹙了蹙眉,卻沒有刻意追問的意思。


    但東皇卻察覺到了鳳無痕的動作,他勾唇微微笑了笑,而後主動跟鳳無痕解釋道,“玉籬最近在打探莫門門主莫澤源的動向。”


    東皇突然提到了莫澤源。


    東皇話音一落,鳳無痕黑眸微微閃爍,心思微動,很快,鳳無痕如此跟東皇說道,“西涼皇端木琦的死不是跟莫門有關嗎?作為莫門門主你覺得莫澤源真的跟此事毫無關聯?他隻是被蒙在鼓裏呢?嗯?”


    雖然風無痕是在追問東皇,但從他的語氣之中卻明顯能夠看出風無痕已經打探到了某些消息。


    風無痕這話一出,東皇眸光幽幽地看著鳳無痕,似乎想從鳳無痕臉上看出什麽端倪來。


    接觸到東皇的視線,鳳無痕隻是不以為然地聳了聳肩,而後冷哼道,“明人麵前不說暗話,你也沒必要跟我兜圈子了,我們鳳眠能夠查探到的消息,我不信你們乾陵卻一無所獲?”


    “據我所知,你們乾陵從來都不會打無把握的仗,如果莫門沒有任何問題,玉籬會對莫澤源那麽上心嗎?玉籬什麽時候會親自出馬?”


    從鳳無痕的字裏行間還是可以看出他對乾陵的了解的。


    聞言,東皇再度勾唇笑了笑,不過笑意卻沒有抵達眼底。


    東皇停下腳步,轉過身,雙臂環胸,目光微涼地看著鳳無痕,而後語調帶著一抹淡淡的嘲諷之意道,“既然你早就知道了,怎麽沒見你將這個線索透露給魔宮呢?鳳無痕,有時候我是真的看不懂你,世人都當你跟穆郡主好得跟連體嬰似的,但如今看來,恐怕事實並非如此。”


    “不過想想也是,如你這般走一步都要算計三步的人,怎麽可能會輕而易舉地將心交給一個女人了,誠然穆曦兒跟市麵上那些粗鄙女子不一樣,也算巾幗不讓須眉了,可你鳳無痕好像也不會真的為了哪個女子就將自己的野心舍棄。”


    東皇這番話已經帶著明顯的敵意了。


    鳳無痕臉色不怎麽好看,薄唇緊抿,目光泛著凜冽的寒光,但就算是這樣,鳳無痕也沒有跟東皇辯駁的意思。


    他隻是冷冷道,“我的事情還不需要你來操心。”


    到這裏,兩人之間的氣氛就難免有些劍拔弩張了。


    兩個氣質迥異的美男子無聲對峙著,空氣之中都彌漫開一種讓人有些不適的緊張感。


    最終還是東皇選擇了妥協,他不以為然地聳了聳肩,而後如此跟鳳無痕說道,“也罷,這是你跟魔宮宮主之間的私事,於情於理,我們都不應該插手,當然我們乾陵也沒打算介入,所所以你也不必如此惱羞成怒。”


    東皇這話說得倒是挺輕巧的,畢竟方才故意‘挑釁’鳳無痕的也是他。


    不過,這會兒,東皇還惦記著鳳無痕此行真正的來意,所以他也不能太過分了。


    鳳無痕眸光幽幽地看著東皇,雖然心裏多少還是有些戾氣,但鳳無痕並沒有因這些旁枝末節跟某人生氣,畢竟鳳無痕此行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這麽一想,鳳無痕也沒有再跟東皇對峙。


    “請吧。”


    東皇對著鳳無痕做了一個‘請’的動作,鳳無痕隻是眸光淡淡地瞥了一眼某人,而後就朝著既定目的地走去。


    東皇領著鳳無痕進入了書房,他親自給鳳無痕倒了一杯溫熱的茶水,遞給鳳無痕,後者對著東皇微微點了點頭,說了一句不帶任何情緒的‘謝’,東皇輕扯薄唇笑了笑,而後就走到了另外一邊。


    東皇動作優雅地坐下,他抿了一口茶,而後將茶杯輕輕放在桌麵上,語調清冷道,“你方才說摘星樓,究竟是怎麽呢?”


    東皇直接開門見山地追問起鳳無痕來,


    東皇話音一落,鳳無痕也沒有瞎耽擱時間,他直截了當道,“青冥蘇醒一事,你可有耳聞?”


    鳳無痕想起先前柳浪迴稟給自己的情報,直接當著東皇的麵提及了摘星樓排行第三的公子青冥來。


    鳳無痕話音一落,東皇眉心幾不可察地皺了皺,他表情略顯高深地看著鳳無痕,似乎在琢磨著什麽。


    鳳無痕也不急,他視線始終都落在東皇身上,顯然是在等著東皇的迴應。


    鳳無痕可不相信乾陵的人會對青冥蘇醒一事一無所知,他們鳳眠可以調查到的情況,乾陵的人當然也會有所關注。


    更甚者,鳳無痕還認為或許鳳麟的外出,也跟青冥的事情有著某些隱晦的關係嗬,。


    當鳳無痕心思千轉百迴的時候,耳邊已經傳來了東皇的低沉嗓音。


    東皇手指輕輕叩擊著茶色的桌麵,薄唇噙著一抹淡淡的笑容,雖然隻是曇花一現,但卻將東皇身上的冷厲氣息衝淡了不少。


    很快,鳳無痕就聽到東皇如此跟自己說道,“據悉,青冥兩日前情況還很是危急,為此,青閻貌似都有些束手無策了,更甚者,青冥的武功極有可能會被廢,但出人意料的是,等青冥再度蘇醒的時候,他的武功非但沒有受到任何影響,甚至還精進了不少,這還不是最詭異的地方,更讓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青冥自己還認為那就是他原本的實力。”


    “我們的人迴稟說,青冥醒來之後老毛病又犯了,第一時間就找青鸞切磋,以往青鸞可從來都沒有輸過,但這一次,反倒是讓重傷剛痊愈的青冥給打敗了。”


    “青鸞對此也是一頭霧水,青鸞也對青冥產生了某些懷疑,他甚至追問過青閻,但青閻的態度也很是古怪。”


    略微思索了一番,東皇還是將自己所了解的情況都事無巨細地說給鳳無痕霆。


    東皇明白,既然鳳無痕能夠為了摘星樓的事情來找他,這就意味著鳳無痕肯定也查到了這些情報,。


    既然如此,東皇自然也不可能再藏著掖著了。


    東皇這番話一出,鳳無痕俊臉表情越發凝重了,略微思索了一下,鳳無痕眸光幽幽地看著東皇,而後如此跟東皇說道,“你說青冥的異樣會跟端木徜羚有關嗎?”


    鳳無痕話音一落,東皇當即就將問題拋給鳳無痕了,


    “那你認為呢?”


    聞言,鳳無痕皺了皺眉,他立刻就對著東皇搖了搖頭。


    “雖說端木徜羚為魯王端木宏出頭始終讓我難以理解,但端木徜羚對青冥出手不過是一種警告,同時也是告訴外界的人,他端木徜羚迴來罷了,所以我認為青冥後來的異樣應該跟端木徜羚沒有什麽關係。”


    “端木徜羚的的確確重傷了青冥,如果青閻他們無法找到合適的診療方式,青冥的情況的確會很兇險,畢竟端木徜羚本就是高手之中的高手,而且端木徜羚的內力更是深不可測,但原本情況已經很不樂觀的青冥卻突然好了,而且還得到了一身連他自己都搞不清楚的武功,甚至青閻還為此支支吾吾,我所能想到的人也隻有……”


    說到這裏,鳳無痕突然停頓了一下。


    鳳無痕黑眸劃過了一抹銳利的寒芒,轉瞬即逝。


    鳳無痕沒有說完的話,被東皇給說了出來。


    東皇高大的身軀往後一靠,他語調低沉道,“所以你是在懷疑摘星樓那個始終都還沒有露麵的樓主?陸嘉裕咯?”


    雖然這是一個疑問句,但東皇說話的語氣卻格外篤定。


    東皇說完,就目光泛冷地看著鳳無痕,修長如玉的手指輕輕叩擊著桌麵,無人知道此刻東皇究竟在琢磨什麽。


    鳳無痕先是瞥了一眼東皇,而後端起自己麵前的茶,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很快,他就放下手中的茶杯,語調清冷道,“陸嘉裕到現在也還沒有出現,而且青冥又突然詭異地好了,我往陸嘉裕身上想,也無可厚非不是嗎?”


    “再說了,這位樓主可不是什麽等閑之輩,盡管這些年,陸嘉裕鮮少呆在摘星樓裏,事務基本都是交給青鸞和青冥,但這位樓主的本事也是不容小覷的,何況青閻的態度更能說明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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