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皇跟玉籬的‘顧慮’,鳳麟不是不清楚,但既然鳳麟已經打定了主意,那麽就不是那麽容易被其他人給‘影響’的。


    “既然陸嘉裕始終沒有消息,不如去見見青閻,青閻好歹也是陸嘉裕的高徒,我相信他會給我某些陸嘉裕的行蹤的。”


    鳳麟說話的語氣格外篤定。


    見鳳麟這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東皇跟玉籬也知道自己已經勸不住某人了,他們也就不再做任何無用功了。


    鳳麟輕扯薄唇笑了笑,眸光幽幽地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東皇,而後再度開口提醒道,“對了,莫門那邊,東皇你的人還是需要密切關注,莫澤源此人的城府可比龍吟深沉多了,我們必須要警惕莫澤源。”


    鳳麟可沒有忘記莫澤源。


    鳳麟話音一落,東皇當即就點了點頭。


    “嗯,我會安排好此事。”


    說到這裏,東皇眉心狠狠一擰,他語調清冷道,“對了,端木徜羚既然迴來了,那霍刑會不會直接帶著端木駿的人馬直接投奔端木徜羚呢?”


    東皇想起了另一個關鍵人物霍刑來。


    因為端木徜羚的緣故,原有的平衡早已經被打破了。


    既然魯王端木宏已經沒有了任何‘機會’,那麽端木宏自然也沒辦法再跟霍刑施加任何壓力了。


    那麽隨著端木徜羚的迴歸,霍刑會不會直接帶著端木駿的人馬投到端木徜羚的麾下,這就是此刻東皇所關注的事情。


    東皇話音一落,一旁的玉籬不假思索道,“霍刑為人心高氣傲,他也是一個聰明人,以他往日裏跟端木駿的關係,我想他應該會替端木駿的人找一個更好的歸宿,那麽端木徜羚就是他最好的選擇。”


    玉籬的話,東皇也是讚同的,不過東皇心思微動,他擰了擰眉心,黑眸微微閃爍道,“但也有很多人擁躉霍刑,如果霍刑想要‘另開爐灶’,自立門戶的話,也不是不可能。”


    東皇突然語出驚人。


    東皇這話讓玉籬眉心越發緊蹙了,玉籬還是不怎麽看得上霍刑,他摸了一下自己的大胡子,而後眸光深沉地看著始終都沒有開口的鳳麟,而後插話道,“我覺得霍刑還不到火候,就算端木駿的人馬都服從霍刑的指揮,霍刑也不適合當將軍,他頂多就是一個軍師罷了。”


    “在一個隊伍之中,大家的分工很是明確,有些人就適合當領袖,而有些人則不行,霍刑就是那種隻能出謀劃策,卻不宜冒尖當領袖的人,”


    玉籬跟東皇的想法還是有些分歧、。


    兩人說完都齊刷刷地看著鳳麟,顯然是在等著鳳麟開口。


    鳳麟並沒有點評的意思,他隻是四兩撥千斤道,“現在談論這些還為時尚早,端木徜羚的確迴來了,但端木徜羚究竟是不是如同我們所想的那樣,對那個空懸的皇位感興趣,還是一個未知數。”


    “畢竟這些年端木徜羚也不是沒有機會將端木琦取而代之,但他卻始終都沒有露麵,更沒有任何動作,反倒是等到玉璽的消息傳出之後,他才高調地出現,這也是一個最大的‘疑點’。”


    “我想端木徜羚或許在謀劃別的,而不僅僅隻是一把龍椅。因此現在任何皆有可能,大家還是謹慎點吧。”


    、“如今我們要麵對的不單單隻有明颯,還有摘星樓,更甚者還有不日就會露麵的魔宮宮主。”


    說這話的時候,鳳麟目光越發深沉,表情也嚴肅得不能更嚴肅。


    很快,鳳麟就笑了。


    “不過,人多才熱鬧,隻有越多的人參與,我們才會覺得這個‘遊戲’好玩不是嗎?”


    鳳麟顯然是話裏有話。


    說到這裏,鳳麟停了下來,他扭頭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東皇,而後聳了聳肩道,“我要去見青閻了,今日未必會迴來,如果有事,還是按照老法子聯絡我。”


    鳳麟話音一落,玉籬當即就點頭道,“好。”


    很快,東皇也點了點頭。


    鳳麟跟東皇,玉籬說完之後,就離開了。


    鳳麟離開沒多久,東皇也打算去看看嚴爵到底還在不在。


    東皇剛起身,他身邊的玉籬就突然跟東皇說道,“我再去查探看看莫澤源的消息,相比起龍吟跟崔元琪,我總覺得這個莫門門主更加神秘,可別讓莫澤源幹擾了我們的計劃。”


    玉籬話音一落,東皇略微思索了一下,而後如此跟玉籬說道,“好,你先去調查莫澤源,等我跟嚴爵談完,我再去探一探霍府,看看霍刑到底有沒有什麽動靜。”、


    既然鳳麟已經去找青閻了,東皇當然也不會幹耗著,什麽都不做。


    如今的局勢已經越來越複雜了,但與此同時也意味著‘機會’越來越多了。


    為了掌握更多有價值的情報,東皇當然也不會讓自己閑著。


    莫澤源那邊有玉籬負責,摘星樓那邊有鳳麟出馬,那麽自己就去調查霍刑好了。


    東皇話音一落,玉籬當即就點了點頭,“如此也好。”


    很快,玉籬也轉身離開了、。


    東皇眸光幽幽地看著玉籬離開的方向,沉默良久,無人知道這會兒東皇究竟在琢磨什麽。


    很快,東皇也朝著自己的院落走去。


    當東皇再度出現的時候,他自然看到了還在原地等候自己的嚴爵。


    東皇薄唇微微勾了勾,他就知道嚴爵不太可能就此放棄的,畢竟玉璽的消息對他來說太過於重要了嗬,重要到就算明知前麵有危險,有陷阱,他還是會義無反顧地往下跳。


    東皇出現的時候,嚴爵自然也第一時間就有所擦覺,他眉心微微蹙了蹙,倒是沒有說什麽。


    “嚴爵,你可想好了?”


    東皇徑直朝著自己的位置走去,坐下之後,第一句話就是這麽問的嚴爵。


    嚴爵黑眸劃過一抹淩冽的寒芒,他對著東皇微微點頭道,“我願意接受你的提議,但我需要先了解玉璽的消息,我哪裏知道你究竟是不會利用假消息糊弄我?”


    嚴爵說話一如既往的‘直接’,既然已經打定了主意,嚴爵當然也會竭盡所能確保自己的‘利益’,就算要被麵前的男子利用,嚴爵也必須要為自己爭取點什麽。


    作為魅影閣的閣主,嚴爵可不會傻兮兮地讓自己陷入‘雞飛蛋打’的狀態好嗎?


    嚴爵這話一出,東皇當即就低笑出聲。眸光幽幽地看著嚴爵,東皇突然語出驚人道,“方才我們的人傳來消息說,青冥被端木徜羚重傷,後來索性青閻及時趕到,才保住了小命,你說這會兒我有可能繼續欺騙你嗎?”


    東皇將端木徜羚從青冥手中救下端木宏的事情說給嚴爵聽。


    聽了東皇的話,嚴爵臉色一變再變,他霍然起身,表情帶著些許不可思議。


    畢竟青冥跟自己分開也不過是一個多時辰之前,兩個時辰都不到,沒想到,變故這麽快就發生了。


    先前嚴爵不是沒有懷疑過端木徜羚,但他卻沒想到端木徜羚會出現得如此及時。


    嚴爵的反應自然也落進了東皇的眼中,東皇很滿意嚴爵的‘反應’。


    東皇輕扯薄唇,笑了笑,而後語調清冷道,“嚴爵,端木徜羚已經出現了,如果你再不好好把握時機的話,想必穆曦兒很快就能從其他途徑了解西涼國的局勢了,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東皇的話讓嚴爵眉頭越皺越緊,他臉色也越發不好看了,嚴爵當然也分析得出來如今西涼國因為端木徜羚而引發的‘連番震蕩’。


    東皇所言不虛,就算自己不聯絡穆曦兒,很快,穆曦兒也能夠掌握這邊的消息的,如果到了那時……


    想到這裏,嚴爵眉心都快打成死結了,他暗暗捏緊了拳頭,眉眼之間更是帶著明顯的戾氣。,


    嚴爵當然不願意讓自己陷入被動的局麵,可他也不得不承認,自己已經陷入被動了。


    這對於嚴爵來說可不是什麽好事,摘星樓裏麵,跟自己合作的也就青冥一人,如今青冥重傷,恐怕很多事情都不得不‘停滯’了,但嚴爵根本就沒辦法接受這樣的‘結果’。


    嚴爵想好了,他需要找個恰當的時機去見見青冥,隻有見到青冥才能夠知道,早些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嚴爵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東皇都看在了眼裏。


    東皇也不急著催嚴爵,東皇相信嚴爵一定不會‘坐以待斃’就是了,畢竟端木徜羚的到來已經‘打亂’了很多人的計劃。


    房間裏的兩人誰都沒有繼續開口,大家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凝重表情,顯然是沉浸在各自的思緒之中。


    氣氛顯得格外壓抑。


    最終還是東皇打破了越發沉悶的氣氛。


    東皇從懷中掏出了一張薄如蟬翼,類似信箋的東西,直接遞給嚴爵,


    嚴爵雖然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從東皇手中接了過來。


    嚴爵眸光狐疑地看了一眼信箋,上麵不過是空白一片。


    但嚴爵也不是傻子,這會兒,東皇總不至於故意拿他開涮。


    嚴爵翻來覆去看了看,而後微微挑眉道,“上麵的字跡需要借助別的‘輔助工具’才能看到吧?”


    雖然這隻是一個疑問句,但嚴爵說話的語氣卻格外篤定。


    嚴爵話音一落,東皇笑著點了點頭,他如此跟嚴爵說道,“你現在不必急著看,等兩個時辰之後,你用薑汁水塗抹在紙張上,而後又用火烤幹,便能看到上麵的信息了。”


    說這話的時候,東皇黑眸泛起凜冽的寒芒,嚴爵也不知道東皇葫蘆裏究竟賣的是什麽藥,為什麽非要等到兩個時辰之後,才願意揭曉答案。


    可嚴爵沒有耐心等兩個時辰,他皺了皺眉,冷哼了一聲,而後單刀直入道,“這上麵記載的到底是什麽?”


    其實嚴爵也不知道東皇究竟會不會迴答自己這個問題,反正他也就是‘死馬當活馬醫’了。


    當嚴爵心有惴惴的時候,耳邊已經傳來了東皇的低沉話語。


    “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玉璽的線索嗎?這上麵記載的就是,不過你要耐心點才行。”


    東皇似笑非笑地看著嚴爵。


    嚴爵一聽東皇這話,黑眸閃過一抹幽光,捏著信箋的手也跟著微微一頓。


    嚴爵表情有些古怪地看著信箋,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麽,。


    很快,東皇就起身,眉眼之間帶著些許讓嚴爵都琢磨不透的深意。


    在嚴爵的注視下,東皇語調平平道,“我還有事,就不留嚴爵你了,這份情報你可要妥善保管,別怪我沒提醒你,打這份情報主意的大有人在,我將此物交給你,也意味著麻煩很快就會來臨。”


    “還希望你之後不會因此抱怨我才好,院中的陣法已經破解了,你現在可以‘暢通無阻’地離開,不過,日後嚴閣主也不用再來這裏查探了,因為我們會換地方,日後若是我們有緣的話,自然會再見,到那時,我們就可以‘開誠布公’了。”


    東皇這話的意思是在告訴嚴爵,下一次見麵,他就會主動透露自己的身份。


    聞言,嚴爵黑眸微微閃爍。


    先前嚴爵不是沒想過事後查探此事,但沒料到東皇如此機警,不過,轉念一想,嚴爵也覺得這事實屬正常。


    東皇雖然主動將自己帶到這裏,但以他們的謹慎程度來看,肯定不會隻有一處‘藏身之地’的。


    這裏已然暴露,那麽為了安全起見,東皇肯定會盡快換個地方,怎麽可能還等到嚴爵派人來查探呢?


    想到這裏,嚴爵心下一沉,他眸光幽幽地看著東皇的臉,似乎想要從東皇身上看出某些熟人的樣子來。


    但可惜的是,嚴爵終究還是毫無頭緒。


    嚴爵雖然心裏有些挫敗,但他麵上還是沒有表露出太多的情緒來。


    嚴爵也跟著起身,他將方才東皇交給自己的特殊信箋收好,而後拱了拱手,以江湖禮對著東皇道,“好,期待我們下次見麵。”


    嚴爵話音一落,東皇也勾唇笑了笑,抱拳迴了嚴爵一禮。


    很快,嚴爵就轉身朝著房門的方向走去,眼看嚴爵身影就要消失,東皇突然衝著嚴爵的背影說了一句,“給你一個忠告,淵祭不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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