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冥就是‘個中翹楚’,但凡是他想要的,哪怕是不折手段,他也會想方設法地得到,譬如說,青鸞的位置。


    在摘星樓的三大公子之中,青冥一直都是墊底的那一個,坐久了,他也厭煩了,他想要一步一步……往上爬。


    對此,青冥稱之為上進心。


    當上進心這種東西可是世間最為奢侈的,這話是何意,簡而言之,就是上進心也是需要相對適宜的環境的。


    如果沒有更好的土壤可以滋養的話,恐怕也上進不了多久,畢竟人都不喜歡被打擊,更不喜歡屢屢失敗。


    毫無進展久了,漸漸地,人的積極性跟自尊心都會被打擊,久而久之,或許就再也沒有努力平博的心了。


    也許有人會跟青冥說,上進這種東西,最終受益者是你自己,所以你努不努力,還是取決於你自己,無關乎他人,更無關乎環境。


    但這些人,有時候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青冥從一無所有,打拚到今時今日,能夠獲得而今的地位,他真的是靠著自己一點一點積累起來的,而這其中他到底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就算外人不知道,青冥自己還是很清楚的。,


    青冥其實一開始也認為世界是充滿了愛意的,可當他經曆的‘不公平’的事情多了,見識的黑暗麵多了,由於沒有得到及時的紓解,所以青冥也漸漸朝著……自我變b態的方向發展了。


    青冥覺得自己也是被逼無奈,他隻是想要守住自己好不容易才獲得的東西罷了。


    由於樓主陸嘉裕的‘騷氣操作’,青冥覺得自己幼小的心靈被傷害了,他不甘心一直屈居青鸞那個病秧子之下,既然自己一人之力沒辦法得償所願,而如今‘絕佳的幫手’又自動送上門來,青冥若是選擇‘推開’,他恐怕自己都沒辦法原諒自己。


    所以這才是為毛當麵具男子出現在南巷的時候,青冥會答應跟他合作,因為他已經沒有更好的法子了。


    青鸞得到了代理樓主的‘尊榮’,如果這次的事情,青鸞再遊刃有餘地處理好了,恐怕日後陸嘉裕會給與青鸞更多的資源跟支持。


    就算青鸞是個命不久矣的病秧子又如何,在青鸞徹底嗝屁之前,青冥也不敢掉以輕心,畢竟漠叔可一直為青鸞的病情不懈努力這,


    如果賊老天最終還讓青鸞搖身一變,又活蹦亂跳的話,青冥覺得自己可能會被氣死。


    所以咯,青冥隻能‘劍走偏鋒’,直接‘選捷徑’盡快解決青鸞這個絆腳石了。


    至於後果,青冥沒有想太多,要麽成功,要麽死,這是青冥一直以來的‘信條’。


    換言之,也就是說青冥對青鸞有著……一種偏執到瘋狂的執著。


    在給自己做了牢不可破的心理建設之後,青冥陰惻惻地笑了,他似乎覺得勝利在望。


    青冥身法詭異一閃,而後就朝著自己所下榻的地方走去。


    在見過麵具男之後,青冥那壓抑萬分的心情,顯然有所改變。


    其實當青冥從淵祭那裏離開之後,約莫過了半柱香的時辰,淵祭又迎來了另一位客人。


    不過,那人的到來對於淵祭來說倒是‘意料之中’的。


    淵祭看著身材纖細,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女子,黑眸劃過了一抹凜冽的寒光,轉瞬即逝,


    淵祭輕扯薄唇笑了笑,他無視女子俏臉的陰寒,隻是輕描淡寫道,“看來沈宇峰還是挺相信你的,居然還給了你禁衛軍。”


    淵祭不說這話還好,一說,女子臉色越發難看了。


    女子眼神如刀地瞪著淵祭,冷哼道,“淵祭,你沒必要在我麵前冷嘲熱諷,我知道如今,你瞧不上我,覺得我成了喪家之犬,就算沈宇峰沒有給我更大的權力又如何?就算沒有更多的人手又如何?我龍櫻桃想做的事情,還沒人阻擋得了。”


    原來來人不是旁人,正是恨魔宮宮主穆曦兒跟墨龍新君鳳無痕入骨的龍櫻桃。


    方才淵祭其實是在說反話罷了。


    龍櫻桃此次來到西涼國,身邊卻沒有帶太多的人,隻有不到二十人的西涼禁衛軍。


    這看來的確不是很妙嗬。


    龍櫻桃這話一出,淵祭並沒有表態,他隻是眸光幽幽地瞥了一眼身邊,表情幾分冰凍的女子,輕扯薄唇笑了笑。


    淵祭端起桌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而後又替龍櫻桃給續上,龍櫻桃蹙了蹙眉,對著淵祭點了點頭,算是謝過了。


    淵祭放下茶壺,將有些微燙的茶杯捧在手心裏,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洞開的窗戶吹進一陣寒風,院子外也已經淅瀝瀝地下起了雨,雨勢還不小。


    但兩個各懷心事的人誰都沒有心情去欣賞什麽雨景。


    房間裏的氣氛很是壓抑。


    半晌的沉默過後,還是龍櫻桃率先打破了沉默。


    龍櫻桃秀眉狠狠一蹙,而後扭頭看了一眼淵祭。


    “淵祭,你究竟打算何時離開西涼國?我得到可靠的情報,鳳無痕跟穆曦兒都已經進入了烈焰國的北疆,我們何必再將時間耽擱在西涼國。”


    說起鳳無痕跟穆曦兒時,龍櫻桃星眸燃起了兩簇小火苗,擱在桌上的右手也緊握成拳,她嘭地錘了一下桌麵,桌上的茶杯當即就溢出了茶水,但龍櫻桃卻渾然未覺。


    其實當龍櫻桃接到淵祭的消息,通知龍櫻桃來西涼國的時候,龍櫻桃心裏就很是不滿,畢竟龍櫻桃如今隻希望盡快趕到烈焰國,她隻想去打擊鳳無痕跟穆兒。


    龍櫻桃還就不信了,如果穆曦兒知道穆王府的舊事,她還能跟鳳無痕‘再續前緣’。


    一想到兩人之後極有可能反目成仇,龍櫻桃就越發按捺不住了,她陰鷙地笑了起來,表情一度有些猙獰滴說。


    龍櫻桃的表情,自然也悉數落入了淵祭的眼中,淵祭黑眸微微閃爍。


    很快,淵祭就移開了視線,他手指輕輕叩擊著桌麵,而後如此跟龍櫻桃說道,“龍櫻桃,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你何必急於一時,鳳無痕跟穆曦兒就算進入了北疆又如何,你以為鳳無痕敢立刻在穆曦兒麵前出現嗎?”


    “月前既然鳳無痕能夠受你要挾,不惜傷害穆曦兒,都要迎娶你為皇後,那麽如今在明知道把柄就攥在你手中的情況下,他接近穆曦兒又如何?在真相麵前,一切言語的解釋都是蒼白無力,都是徒勞的。”


    說到這裏,淵祭輕扯薄唇笑了笑,眉眼之間帶著一抹陰冷的算計。


    淵祭的目光跟龍櫻桃的視線在半空之中交匯,兩人相視一笑。


    龍櫻桃單手支著下巴,星眸微微閃爍道,“說來也是,就算鳳無痕真的敢去找穆曦兒又如何?她們兩人越是難分難舍,到了真相被揭穿的那一天,痛苦自然也是難以想象的。”


    說到這裏,龍櫻桃狠狠地攥緊了拳頭,尖銳的指甲都快嵌入掌心了,但她卻似乎察覺不到疼痛、


    很快,龍櫻桃就陰惻惻地笑了,“鳳無痕,既然你不選你,就別怪我毀了你,我若是得不到,穆曦兒她也別想要。”


    淵祭看著龍櫻桃的臉,心思微動。


    半晌的沉默過後,淵祭直接了當道,“你既然來了,那麽你倒是可以去見見雲染,如果你能夠從雲染那裏爭取到些許幫助,也許能夠改變某些現狀。”


    淵祭突然提及了鷹堡堡主雲染來。


    淵祭這話一出,龍櫻桃眉心都快打成死結了,她略微思索了一下,而後如此跟淵祭說道,“雲染未必能夠指望得上,他心思深沉,哪怕是跟沈宇峰合作都是一分真心,九分假意,我手中又沒有什麽籌碼可以拿來跟雲染交易,我看懸得很。”


    當著淵祭的麵,龍櫻桃倒是沒有藏著掖著的意思。


    龍櫻桃話音一落,淵祭當即就笑了。


    淵祭可沒有龍櫻桃想法悲觀,他輕輕叩擊著桌麵,黑眸劃過了一抹淩厲的暗芒,很快,淵祭就如此跟龍櫻桃說道,“如果是半月之前,也許雲染的確不會搭理你,但現在局勢有變,雲染也不得不重新調整計劃,你不妨去試看看,也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說到這裏,淵祭停頓了一下,他對上了龍櫻桃那探尋的目光,很快,淵祭就站了起身,徑直朝著窗戶的位置走去。


    淵祭高大的身體背對著龍櫻桃,他目光幽幽地看著外麵越來越大的雨勢,一語雙關道,“山雨欲來風滿樓,現如今誰也別想獨善其身,你有困境,不代表別人就沒有困局,博弈是否能夠取勝的關鍵不過是在於看你舍不舍得拿你僅有的去跟別人交換,成了你能夠盆滿缽滿,若是敗了,你不僅僅是一無所有,代價是巨大的,就看他到底敢不敢堵了,有時候,處於劣勢的人,甚至隻能拿命去搏了。”


    “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自古以來都是這麽一個理兒,端看你龍櫻桃到底有多大必勝的決心了。”


    淵祭這番話讓龍櫻桃心頭一震,落在淵祭身上的視線也越發詭異了。


    龍櫻桃心思千轉百迴,自從淵祭出現在自己之後,龍櫻桃不是沒有暗中調查過淵祭的身份,但不管龍櫻桃如何調查,結果總是不盡人意。


    龍櫻桃除了知道淵祭是墨龍國人,對於其他都是兩眼一抹黑。


    但淵祭五次三番在自己瀕臨險境的時候,都出手救了她,漸漸地,讓龍櫻桃打消了對淵祭的懷疑。


    當然,龍櫻桃也不是一個草包,在經曆了這麽多的事情之後,龍櫻桃也不會輕而易舉地相信他人。


    龍櫻桃知道淵祭接近自己,幫助自己,肯定也是另有所圖。


    但龍櫻桃因為自己已經走投無路,也沒有比淵祭更好的選擇,所以她隻能跟淵祭聯手。


    最起碼,淵祭也是一心一意,想要對付鳳無痕跟穆曦兒。


    正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所以龍櫻桃便跟淵祭聯手了。


    至於其他,暫且隻能壓在一邊了。


    淵祭這番話讓龍櫻桃越發‘堅定’了自己的信念,既然她跟鳳無痕已經再無可能,那麽她也不會讓穆曦兒跟鳳無痕落得一個好下場就對了。


    龍櫻桃想起自己所掌握的關於鳳無名的秘密,她內心就越發激動了。


    龍櫻桃知道,隻要這個秘密一旦被踢爆,那麽穆曦兒必定會恨鳳無痕,也會跟鳳無痕對立的。


    龍櫻桃如今心中隻剩下一個念頭,那就是毀了鳳無痕,也毀了穆曦兒。


    隻要兩人真的‘對立成仇’,那麽某些結局也早就注定了。


    想到這裏,龍櫻桃頓時覺得自己備受鼓舞。


    她捏緊了拳頭,眉眼之間帶著明顯的算計。


    “我如今也就剩下這條爛命了,隻要能夠扳倒鳳無痕,隻要能夠讓鳳無痕跟穆曦兒痛苦,我也值了,是他們先讓我不好過了,那麽他們也別想好過。”


    說到這裏,龍櫻桃站了起來,她看著淵祭的背影,而後再度開口道,“明日我就會去見雲染,我會嚐試著說服他,如果我能獲得雲染的支持,那麽北疆那邊的事情,隻會事半功倍。”


    龍櫻桃這番話一出,淵祭當即就轉過身來,眸光帶著明顯的欣慰。


    “你能這麽想當然最好,我也祝你馬到成功。”


    淵祭跟龍櫻桃相視而笑。


    淵祭讓龍櫻桃去見雲染,當然也有自己的小算盤,隻不過,現在淵祭並不會告訴龍櫻桃。


    雖然淵祭讓龍櫻桃去見鷹堡堡主雲染,但淵祭並沒有指望龍櫻桃能夠說服雲染。


    讓龍櫻桃過去,不過是淵祭計劃之中原有的一環罷了。


    龍櫻桃既然已經來到了西涼國,那麽就該起到自己應該起的作用。


    淵祭其實是讓龍櫻桃去幹擾雲染的判斷的。


    隻不過龍櫻桃究竟能不能‘糊弄’雲染,這會兒,淵祭也不是很確定。


    反正先走一步看一步好了,若是成功了,那麽淵祭就不需要重新調整計劃,若是失敗了,那麽淵祭也不會坐以待斃,他會重新再去找摘星樓的二公子青鸞的。


    青鸞不是要淵祭手裏的幻顏珠嗎?淵祭當然是不想輕而易舉地交出去的,如今就看龍櫻桃跟雲染之間的‘博弈’究竟會是什麽結果了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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