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格隻是看著麵具男冷哼了一聲,畢竟他還是介意麵具男不告訴自己明颯為何選擇端木宏的原因。


    很快,齊格就朝著玄鏡所在的房間走去,麵具男眉眼含笑地看著齊格離開的身影。


    等齊格身影消失在眼簾之中後,麵具男仰頭看了一眼突然有些陰沉的天幕,呢喃自語道,“明颯看來我需要找個時間跟你會會了啊,屆時你看到我,會不會驚訝啊。”


    無人知道摘星樓的二公子這話究竟是何意,更沒人知道二公子口中所謂的明颯究竟是人名,亦或是組織名。


    畢竟明颯在武林之中並不算什麽響當當的存在嗬。


    不過,武林之大,無奇不有,那些個世外高人也不少,不是所有人都喜歡走到台前的,更多的人習慣了‘隨心所欲’。


    他們並不介意那所謂的虛名,隻是按照自己想要的方式存在著,但卻可能隻為少部分人知曉,或者不為人知。


    很快,齊格就跟玄鏡再度出現在院中。


    兩人都已經收拾好簡單的包袱了。


    “二公子,那我跟玄鏡就先離開了,你自己也要多加小心。”


    齊格一人拿了兩個人的包袱,他快步走到麵具男麵前,而後如此囑咐起麵具男來。


    “嗯,你們也路上小心,到了樓裏,記得發個平安信給我。”


    兩人說話間,玄鏡也已經來到了麵具男身邊,玄鏡目光有些糾結,看著麵具男更是欲言又止。


    麵具男反倒是看出來玄鏡的糾結,他輕扯薄唇笑了笑,而後主動跟玄鏡說道,“玄鏡,顏嵐亭的事情我會多加關注,一定發現他的蹤跡,我會告訴你的,但他肯定沒死,這一點你大可放心。”


    麵具男知道玄鏡擔心的是神水宮三宮主顏嵐亭的安危,所以他便跟玄鏡說了這麽一番話來,。


    麵具男子這話也讓玄鏡表情有所緩和了。


    玄鏡對著麵具男點了點頭,而後說了一句,“謝謝。”


    “我們之間無需如此客套。”


    麵具男對著玄鏡笑了笑。


    很快,齊格就帶著玄鏡離開了。


    四合院一下子就顯得越發安靜了。


    但麵具男卻還是沒有打算進屋的意思,雖然他也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已經越發吃力了。


    麵具男似乎是在等人,又似乎不過是無所事事地打發時間。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在玄鏡跟齊格離開了小半柱香的時辰之後,院外傳來了一陣馬蹄噠噠噠的聲音,聲音由遠而近。


    麵具男黑眸劃過了一抹凜冽的寒芒,他以拳抵唇,輕輕咳嗽了好幾下,目光直視著不遠處那道緊閉的房門。


    麵具公子渾身都被一股肅殺氣息縈繞,他知道該來的人終於來了。


    很快,馬車就停在了麵具男所在的院落前麵。


    有人從馬車上下來,而後徑直朝著院落走去,很快,麵具男耳邊就聽到了一陣敲門聲。


    “進來吧。,”


    麵具男輕扯薄唇,對著那個還沒有露麵的人說了句。


    很快,來人就推開厚重的大門,一道幽蘭色的身影出現在麵具男身邊,來人的麵貌給人一種奇怪的感覺,長相倒不出眾,也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但就是讓人有些不太舒服。


    但麵具男似乎已經習以為常了,他對著朝著自己走來的男子拱了拱手,語調含笑道,“蘇丞相,闊別多日,你終於露麵了。”


    麵具男口中那句‘蘇丞相’讓男子腳步微微一頓,目光也格外陰鷙了,不過,很快,男子就調整好了自己的表情,他繼續朝著麵具男子走去。


    在距離麵具男兩步之遙的時候,男子就停了下來,他嗓音沙啞道,“青鸞公子,好久不見,沒想到這次摘星樓居然會將你派來,這倒是讓我大感意外了。”


    到訪者直接說出了麵具男的名字,隻不過青鸞這個名字還是稍微有些偏女性化了。


    來訪者話音一落,麵具男隻是不以為然地笑了笑,而後四兩撥千斤道,“青鸞拖著這幅破敗的身體,也不知道究竟能夠苟延殘喘到幾時,如果再不從摘星樓裏出來,我擔心很快我就要赴黃泉了。”


    說到這裏,青鸞笑了笑,而後再度跟麵無表情的男子說道,“與其說我,我反倒有些驚訝蘇丞相你的到來,按照原計劃,你不是應該前往烈焰國嗎?北疆的苗家寨現在可熱鬧了,你何必浪費時間來西涼國呢?穆郡主都已經離開了,這裏也沒有什麽值得蘇丞相你特別留守的吧?”


    青鸞一而再,再而三地提及蘇丞相這個頭銜,一度也讓男子大為光火,從他那憤恨地眸子就可以看出他的不悅來。、


    但青鸞卻無視男子的怒意,依舊故我。


    漸漸地,來訪者也竭盡全力地讓自己保持冷靜,畢竟他知道青鸞就是這種帶刺的個性,他就是故意想讓自己情緒失控罷了。


    這些年,他也沒少跟摘星樓來往,尤其還是跟這個青鸞公子有著不少的焦急,別看他身體弱,但能力在摘星樓可是不容忽視的。


    不然也不可能以如此年紀卻穩坐摘星樓第二的稱號。


    摘星樓從來都不是以資曆,更不是以年齡來論資排行的,而是以能力,已經對摘星樓的貢獻來決定地位的。


    而青鸞身體不好,但卻能夠始終穩居第二把交椅,可想而知,他的能力究竟有多麽……出眾。


    這麽一想,來訪者自然不會因為這些小事就跟青鸞撕破臉。


    “青鸞公子,這個世界上早就沒有蘇丞相了,他早就死了,如今站在你麵前的隻是淵祭罷了。你又何必屢屢提起我的傷心過往呢?”


    男子話音一落,青鸞當即就不認同道,“不,不,不,在我看來,淵祭是你,蘇幻也還是你,無論哪一個你都是你,如果事到如今,淵祭你還如此介意他人提及蘇丞相的名號,那隻能證明這些年你還是沒有放下過去,若是沒辦法跟過去揮手告別,你又要如何迎接嶄新的未來呢?”


    “淵祭,我其實也是為了你好,我擔心,你太沉迷於過去的仇恨,沒辦法認清現實,更沒辦法在日後遇到穆曦兒跟鳳無痕的時候,拿出你原本有的實力來,你該知道,我們摘星樓選擇跟你合作,可是另有所圖的,你不能讓我們這些年花費在你身上的辛苦都打水漂了吧?”


    青鸞說話總是直來直去的,因為自己的實力擺在那裏,所以青鸞也不在乎的不得罪人,更不在乎會不會讓淵祭心生不滿。


    要在這個世間行走,你能夠走多遠,走多久取決的不單單是自己的實力,更多的還有‘同行者’的支持,。


    所以盡管淵祭心生不悅,但他也隻能選擇忍受,畢竟如今自己還需要摘星樓。


    如果這會兒,已經登基為墨龍新帝的風無痕,跟魔宮宮主穆曦兒在場的話,他們一定會目瞪口呆的。


    畢竟一直以來,眾人都認為前丞相蘇幻已經死了。


    要知道當年墨龍先帝穆雲邸可是給蘇幻服用了武林禁藥噬魂散,蘇幻焉能有命活下來,但如今的事實就是蘇幻非但沒有死,甚至在摘星樓的幫助下,習得了一身好武功。


    盡管穆雲邸已經死了,但蘇幻也知道,當年將自己推入萬劫不複之地的還有當時的冥王鳳無痕跟穆郡主穆曦兒。


    所以蘇幻自然不會輕而易舉地放過鳳無痕跟穆曦兒兩人。


    蘇幻始終耿耿於懷的是,他們蘇家整個都死絕了,而且自己還是被蘇芸那個蠢貨給害得進入了鬼門關。


    如果不是他運氣好,遇到了摘心樓的樓主,恐怕他真的隻能魂歸離恨天了。


    蘇幻為了活下來,可是經曆了比死還痛苦的事情,如果不是因為想要報仇雪恨,他怎麽可能熬得過這些苦難。、


    蘇幻為了讓自己記住那些苦難,也為了提醒自己不要忘記報仇,他特意將蘇幻的名字改了,伺候都用淵祭的名字。


    淵祭,淵祭,代表的就是陌路深淵的祭品,而這個祭品就是他自己、。


    如果他沒辦法將所有的屈辱跟痛苦一一加注在鳳無痕跟穆曦兒身上,那麽他寧願自己死無葬身之地,


    青鸞看著淵祭那一變再變的臉色,薄唇始終含笑,但笑意卻未達眸底。


    青鸞的注視自然也讓淵祭察覺到了,淵祭深唿吸了兩三次,而後眸光幽幽地看著青鸞,他語調清冷道,“青鸞公子,你不必要屢屢刺激我,我知道自己受恩於你們摘星樓,我也從來都沒有忘記報答你們摘星樓的事情,我答應過的,我自然都會一一做到。”


    “雖然如今穆曦兒已經離開了西涼國,但這裏還要穆曦兒留下來的人馬,北疆那邊不急,反正局勢都還在我們的掌控之中,我先處理掉穆曦兒安插在西涼國的人馬,在後方給與她沉重的一擊不是更好嗎?穆曦兒是個重情重義的人,如果知道她的人是因為受到自己的連累才死於非命的,想必她會為此自責上很久吧。”


    “女人終究還是太過於婦人之仁,穆曦兒就算已經貴為魔宮的宮主又如何,就算她有陰軍弑佛效力又如何?她還是沒辦法學會狠,所以穆曦兒終究也沒辦法成為大氣候,說實話,這些力量效忠於她,簡直就是浪費。”


    對於魔宮宮主穆曦兒,淵祭也就是曾經墨龍皇朝的丞相蘇幻是真的相當,相當不屑的。


    從他嘲諷的語調之中就可以聽出來了。


    淵祭這話一出,青鸞眉頭狠狠一擰,他表情有些複雜地看著淵祭,而後語調清冷道,“蘇丞相,盡管我還沒有正麵跟穆郡主較量過,但我覺得你還是不要太小瞧這位郡主,如果她真的如此草包,相信那些個能人異士也不會唯她是從,既然以前無權無勢的穆郡主能夠讓你栽了一個大跟頭,現在擁有這麽多神秘力量的她,就更加不容小覷了。”


    “你可不要反複摔倒在同一個坑裏。我們摘星樓可還指望著你給我們帶來豐厚的迴報的,你可莫要出師未捷身先死啊。”


    青鸞的意思是說,淵祭死不死無所謂,但他們摘心樓的計劃卻不能受影響,這才是真正的問題所在。


    青鸞這番話讓淵祭臉色越發難看了,但他就算再憤恨,也隻能咬牙忍著。


    “青鸞公子,你這個毒舌的個性還真是讓人沒辦法招架,你可以放心,我絕對不會不聽你的命令,更不會胡來的,我也不會小瞧穆郡主,不過眼下的當務之急還是需要處理龍櫻桃,龍櫻桃已經通過沈宇峰聯絡我了,她對鳳無痕跟穆曦兒兩人的恨倒是可以讓我們大做文章了。”


    說起龍櫻桃的時候,淵祭也是一臉的嘲諷跟不屑。


    但本著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的原則,淵祭這會兒也不會太過於嫌棄龍櫻桃,隻要能夠聯合起來打擊鳳無痕跟穆曦兒,淵祭也無所謂了。


    當淵祭說起鑾禦帝沈宇峰跟前些日子高調得有些過頭的龍櫻桃時,青鸞眉頭也越發緊蹙了。


    青鸞略微思索了一番,而後如此跟淵祭說道,“龍櫻桃倒是可以利用一下,就算真的有問題,到時候我們隨便將她給推到台前就是了,用龍櫻桃來攪渾池水還是可以的,本來沈宇峰選擇跟龍櫻桃合作,不也是想將龍櫻桃當做炮灰嗎?”


    “這個女人已經被感情蒙蔽了雙眼,完全是不管不顧了,不過有時候恨比愛更能夠被人利用。”


    “至於沈宇峰,你還是要多留個心眼,畢竟沈宇峰真正的目的是打擊跟他屢屢作對的西平王沈傲罷了,我們摘星閣絕對不給任何人當槍使,他沈宇峰可沒有驅策我們的資格。”


    說起沈宇峰的時候,青鸞黑眸也帶著明顯的不屑。


    如果不是為了保證計劃的完美,其實青鸞根本就看不上龍櫻桃跟沈宇峰。


    畢竟在青鸞的心目之中,一個皇帝居然連一個原本在鑾禦國沒有什麽根基的外放皇叔都搞不定,本就是無能之輩,這樣的人,青鸞又哪裏會看得上呢?


    隻不過青鸞知道‘物盡其用’的道理,所以哪怕自己再不喜,他還是會選擇睜隻眼閉隻眼的,反正自己不吃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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