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一開始刑百蕙還有些不太習慣徐豔娘對她的關心,但跟徐豔娘相處久之後,慢慢地,刑百蕙便知道徐豔娘是一個個性豪爽的人。


    徐豔娘有一茬,沒一茬地找刑百蕙閑聊,不知道怎麽就將話題轉到了擇偶觀上。


    “小蕙,你這麽些年也見過不同類型的男子,你比較欣賞的是哪一類?”


    徐豔娘將泡好的茶放在了刑百蕙麵前,而後衝著刑百蕙笑了笑。


    很顯然,刑百蕙也沒有料到徐豔娘會突然問這種問題,但心思細膩的刑百蕙還是隱隱察覺到了一股‘不妙’,思緒萬千之後,他語調平平道,“不過同僚罷了,無欣不欣賞之分,所為不過公事。”


    刑百蕙言下之意是她從沒有考慮過公事之外的事情。


    刑百蕙這硬邦邦的迴答,自然讓徐豔娘有些‘不樂意’,為了更多地了解刑百蕙,徐豔娘索性將話說得更直接,她眼波流轉,突然湊近刑百蕙,而後提及了獨孤淩天。


    “那在你心目之中,二王爺是個什麽樣的人?”


    聞言,刑百蕙微微蹙了蹙眉頭,不過,她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很快就開口道,“王爺身份尊貴,草民不敢妄自議論。”


    擺明了,刑百蕙就是不願意主動接徐豔娘的‘話茬’就對了,。


    可架不住徐豔娘不死心,她有些恨鐵不成鋼地看著‘無趣至極’的刑百蕙,吐槽道,“你怎麽跟個古板的老頭子一樣呢?”


    對於徐豔娘的‘不滿’,刑百蕙還是沒有變臉,她隻是表情淡淡道,“抱歉。”


    “哎喲,我又沒讓你道歉,算了,算了,不說了。”


    徐豔娘真的快要敗給刑百蕙了、。


    涼亭的氣氛安靜得有些詭異。


    雖然徐豔娘剛才才跟刑百蕙說不再提這個話題,但很快她就打臉了。


    因為她直接吹捧起獨孤淩天來。


    “小蕙啊,我覺得吧,二王爺這個人長得是玉樹臨風,身材高挑,武功更是好到沒話說,要什麽有什麽,最主要的是,他到現在也還沒有婚配,我跟二王爺也認識很多年了,他的人品我是很了解的,從不沾花惹草,有時候我甚至懷疑他那方麵可能有問題。”


    “不然一個正常的男人,怎麽會從來都不去找女人呢?”


    徐豔娘又再度將話題引導了獨孤淩天的身上,一開始徐豔娘倒是在為獨孤淩天說好話,可到了後麵就演變成了疑惑加反問呢?


    刑百蕙原本以為徐豔娘套她的話隻是為了讓她重新考慮下個人終身大事,但讓刑百蕙萬萬沒想到的是,徐豔娘居然是起了心思,想要替刑百蕙介紹獨孤淩天。


    刑百蕙被嚇得花容失色,手一抖,險些將桌上的杯子給掀到地上去。


    刑百蕙又不是沒有見識過某人的嘴皮子功夫,為了避免事情越發荒腔走板,刑百蕙趕忙將自己的態度表明。


    “徐姐姐,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我沒想過成婚這種事情。”


    刑百蕙覺得這樣表達恐怕還不足以打消徐豔娘的念頭,她皺了皺眉頭,再度補充道,“王爺乃是天子驕子,如天上的皓月一般,豈是草民可以覬覦的,這樣的玩笑還望徐姐姐日後莫要再提,以免有損王爺名聲。”


    原本徐豔娘還在暗中琢磨,獨孤淩天到底是不是某方麵真的有問題,如果是,她還得找機會替某王‘看診’,在徐豔娘看來,獨孤淩天條件都是一等一的好,可不能就這麽‘糟踐’了。


    但但刑百蕙突然這麽急著撇清關係時,徐豔娘又有些急了。


    “說來說去,就是你還瞧不上獨孤淩天咯?”


    徐豔娘才不會像刑百蕙那樣,說場麵話,她索性挑明了。


    刑百蕙雖然對官場那一套格外拿手,可遇到徐豔娘這種一點都不按套路來的人,她也有些不太適應。


    徐豔娘如此直接的話,一度讓刑百蕙不知道如何接呢?


    不過刑百蕙還是趕忙搖了搖頭,語調平平道,“徐姐姐,你嚴重了,是我等汙泥之輩恐怕難以入攝政王的眼,草民本就是戴罪之身,承蒙王爺不棄,願意給草民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隻待事情一了,草民即刻就會離開皇城的。”


    刑百蕙自然不能真說自己就是看不上獨孤淩天。


    不過,刑百蕙這話還是對徐豔娘起不了任何作用,思緒千轉百迴之後,徐豔娘突然猛地一拍桌子,力道有些猛,將刑百蕙也嚇了一大跳。


    “徐姐姐你這是……”


    徐豔娘落在刑百蕙身上的視線還是讓刑百蕙心裏好一陣警鈴大響,她總覺得某人還是沒有將她的話聽進心裏。


    不過,還沒等刑百蕙說完,她的話就被徐豔娘給打斷了。


    “沒關係,這座攝政王府也不是隻有獨孤淩天一人,你要是不喜歡獨孤淩天這種沉默寡言的,也可以考慮看看風趣活潑的獨孤淩羽,要是淩羽也不合你口味,沉穩大氣的獨孤淩夢總歸行了吧?”


    徐豔娘真將自己當成了‘專業媒婆’,而且瞅她那架勢就是想將攝政王府幾個還單身的美男子們都給推銷出去。


    既然獨孤淩天不行,那就換獨孤淩羽跟獨孤淩夢上。


    徐豔娘還就不信了,就獨孤家三兄弟這樣的條件,還不能讓刑百蕙挑出個滿意的來。


    徐豔娘是真心覺得刑百蕙人不錯,各方麵都挺突出的,也能配得上獨孤家三兄弟了。


    徐豔娘這話一出,刑百蕙越發驚恐了。


    她趕忙從石椅上站起來,衝著亂點鴛鴦譜的徐豔娘揮了揮手,因為情緒起伏有些大的關係,再加上又不小心牽扯到了自己的傷口,刑百蕙眉心都快打成死結了,不過她還是語調微微拔高道,“徐姐姐,我無意跟攝政王府任何人扯上關係,我也沒有攀龍附鳳的想法,更不打算嫁入皇室,就算日後真的要成親,我也絕對不會找獨孤皇族的人,所以這樣的玩笑,還是請你適可而止吧。”


    為了阻止徐豔娘再給自己找事,刑百蕙隻能將話說透了。她可不想等下徐豔娘又跑到獨孤淩天麵前胡亂傳話了。


    到時候恐怕她渾身長滿了嘴都解釋不清啊草,


    刑百蕙這話一出,就換成徐豔娘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


    不過刑百蕙越發蒼白的臉色還是讓徐豔娘更為擔心,她趕忙上前,搭上了刑百蕙的手腕,替某人把脈。


    徐豔娘眉頭越皺越緊,她替刑百蕙攏緊了身上的披風,而後一臉歉意道,“都怪我這張破嘴,害你情緒起伏太大,好了,我不說了,不說了,我先送你迴房間休息吧,我再去看看你的藥熬好了沒?”


    見徐豔娘總算是‘消停’了,刑百蕙心中那顆高懸的石頭也跟著落了地,


    不過經過方才那一番折騰,刑百蕙精神也很是疲憊,她點了點頭。


    當徐豔娘攙扶著刑百蕙進入房間時,淩霄閣走廊的轉角處也出現了一道身影,赫然可見就是獨孤淩天。


    無人知道獨孤淩天究竟在那裏站了多久了,俊臉表情帶著讓人看不透的隱晦。


    原本獨孤淩天是想起了一事,想再度跟刑百蕙說下,畢竟此事牽扯到了太師秦天罡,但他來的時候,恰好聽到了徐豔娘問刑百蕙的那句‘糟心話’。


    那一刻,獨孤淩天的心也跟著吊了起來,眉頭也皺得死緊了。


    刑百蕙的沉默一度讓獨孤淩天覺得刑百蕙是真的看不上他,一想到這個可能,獨孤淩天心裏就莫名的煩躁,一種解釋不清的情緒在他心口來迴衝撞。


    雖然刑百蕙話說得很漂亮,字字句句都是誇他的,但字裏行間都是在抗拒,更甚者後來還直接言明絕對不會嫁給獨孤皇族的人。


    獨孤淩天似笑非笑地看著不遠處那道就算是坐著都始終背部筆直,一身傲骨的女子,心思千轉百迴。


    很快,徐豔娘就安頓好了刑百蕙,而後就從刑百蕙的房間裏退了出來。


    一聽到徐豔娘的腳步聲,獨孤淩天就身形詭異一閃,隱藏在了暗處。


    “這個妹子還真是軸得可以,居然會有這麽危險的想法,真是‘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啊。”


    徐豔娘一邊碎碎念,一邊朝著淩霄閣外麵走去。


    徐豔娘所抱怨的自然就是刑百蕙無疑了。


    很快,徐豔娘的身影就消失了。


    徐豔娘離開之後,獨孤淩天心思千轉百迴,最後還是朝著刑百蕙的房間走去。


    獨孤淩天耳力很好,他聽到了房間裏麵的人的低語。


    “看來真的需要盡快離開了,不然麻煩恐怕會一大堆。”


    刑百蕙被方才徐豔娘的話嚇得一點睡意都沒有,如果可以,刑百蕙寧可現在就離開,她才不想蹚渾水,更不想跟獨孤淩天,獨孤淩羽,以及獨孤淩夢扯上關係好嗎?


    一聽刑百蕙這話,獨孤淩天臉色越發陰沉了,不知道二王爺究竟又想到了什麽。


    當刑百蕙凝神思考時,房門突然被來人打開。


    刑百蕙被嚇了一大跳,她以為又是不死心的徐豔娘迴來了。


    不過當刑百蕙看到了逆光而站的獨孤淩天時,她也有些錯愕。


    雖然這會兒,刑百蕙不知道獨孤淩天來此又是為了何事,但因為方才徐豔娘曾經給自己介紹過獨孤淩天,所以刑百蕙看著獨孤淩天心裏也有些詭異。


    但刑百蕙還是沒有表現出什麽異樣,她隻是表情淡淡,語調平平道,“不知二王爺此來所為何事?”


    獨孤淩天眸光幽幽地看了一眼床榻上,臉色蒼白的人兒,卻沒有第一時間正麵迴答,而是徑直朝著房間中央的桌子走去。


    獨孤淩天的沉默越發讓刑百蕙心裏七上八下了,不過,刑百蕙還是沒有多說什麽。


    隻不過她的視線卻一直追隨著獨孤淩天,刑百蕙心裏不免疑惑,獨孤淩天今日貌似也有些反常,可反常的原因又是因為什麽事呢?


    正當刑百蕙心思千轉百迴的時候,耳邊總算傳來了獨孤淩天的低沉嗓音。


    隻不過獨孤淩天的話卻讓刑百蕙險些從床上栽下去。


    “如果本王打算娶你,你的答案是什麽?”


    獨孤淩天完全不按套路來,他根本就沒有說什麽類似‘我喜歡你’的情話,而是直接了當地當做‘問答題’來出來了。


    如果不是之前已經讓徐豔娘‘刺激’過,說不定刑百蕙這會兒反應會更大,但問題是,獨孤淩天突然跟她說要娶她,刑百蕙也沒辦法淡定了啊。


    “二王爺莫不是在開草民玩笑?”


    雖然刑百蕙心裏有些煩躁,但她還是輕描淡寫地這麽跟獨孤淩天說了一句。


    獨孤淩天倒茶的手微微一頓,漆黑如墨的雙眸劃過了一抹銳利。


    等他斟好茶之後,獨孤淩天就直接起身,朝著刑百蕙走去。


    獨孤淩天的每一步都像是走在刑百蕙心上,讓後者越發緊張了。


    這種壓迫感是以前所沒有的。


    不過,刑百蕙還是麵上沒有露出任何多餘的情緒來。


    多年的為官生涯早已經將刑百蕙鍛煉得‘刀槍不入’了。


    盡管如今這樣的事情,也是刑百蕙遇到的頭一遭。


    可她還是眸光無懼地看著朝著自己走來的獨孤淩天。


    在距離刑百蕙兩步之遙的時候,獨孤淩天總算是停下了腳步,這或多或少還是讓刑百蕙跟著鬆了一口氣,先前那讓她難以忍受的壓力總算是消失了、


    獨孤淩天薄唇微微勾了勾,看著自己麵前依舊不動聲色的女子,笑了笑,再度反問了一句,“你覺得我這樣像是在開玩笑嗎?”


    很快,獨孤淩天又再度補充了一句,“我獨孤淩天從來不開玩笑,且不會開這樣的玩笑,你隻需要告訴我,你到底是願意,還是……”


    獨孤淩天沒有將‘不願意’三個字說出來,某王總覺得那才是對他的‘侮辱’嗬。


    獨孤淩天是一個很驕傲的王者,他覺得換成自己主動求娶時,也許他所得到的‘待遇’會跟之前的徐豔娘有所不同。


    畢竟徐豔娘隻是側麵,而且也並非是事件當事人,可自己卻是聲名顯赫的王者。


    雖說刑百蕙不是等閑之輩,但自己總不至於配不上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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