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佑這話讓獨孤淩天俊臉猛抽,他沒好氣道,“知道了,這事兒等我大哥迴來,我會跟他提,至於他答不答應就看你的‘本事’了。”


    獨孤淩天並沒有給卿佑一個確切的答複,他直接搬出了‘獨孤淩夢’當擋箭牌。


    獨孤淩天這話讓卿佑氣得肝疼,他伸手指著獨孤淩天,語調不善道,“老奸巨猾,你大哥那個‘鐵公雞’,他會答應嗎?”


    這個問題,獨孤淩天並沒有迴答,他隻是雲淡風輕地衝著卿佑笑著。


    為了避免自己會被氣死,玄機樓的樓主隻能先撤了。


    不過離開之前,獨孤淩天還是聽到了卿佑的低聲咒罵。


    “吝嗇的家夥,殺手盟每年能賺多少銀子,分些我們玄機樓花花又能如何?果然是越有錢的家夥越摳門。”


    卿佑這話讓獨孤淩天啞然失笑。


    卿佑離開之後,獨孤淩天也沒有繼續呆在密室之中,而是原路返迴,直接從書櫃再度進入了書房之中。


    獨孤淩天剛進入書房,沒多久,房門就被來人敲響了。


    獨孤淩天微微挑眉道,“進來。”


    來人不是旁人,正是醫聖司阡黎。


    司阡黎沒有浪費任何時間,他直接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我想到了一個法子,或許能夠救梅若思,不過我需要將她帶往北疆。”


    司阡黎是為了梅若思而來的。


    司阡黎這話一出,獨孤淩天眉心狠狠一擰,黑眸帶著明顯的疑惑道,“北疆?”


    很顯然,獨孤淩天是好奇司阡黎為何需要將患者都帶往北疆那個所在,畢竟如今按照梅若思的身體狀況,北疆之行她真的能夠承受嗎?


    獨孤淩天的想法,醫聖司阡黎自然也明白,他薄唇微微勾了勾,如此跟獨孤淩天說道,“如果不試一試,梅若思就真的迴天乏術了,反正橫豎都是死,為何不嚐試看看呢?說不定北疆之行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呢?”


    司阡黎這話一出,獨孤淩天的眉頭也跟著舒展開來。思緒千轉百迴之後,獨孤淩天如此跟司阡黎說道,“我倒是沒有什麽意見,不過,淩羽那邊……”


    獨孤淩天沒有繼續往下說,但他的意思已經很明確了,就是獨孤淩羽到底會不會同意。


    獨孤淩天話音一落,司阡黎就笑著開口道,“來你這裏之前,我已經將這個想法跟獨孤淩羽說過了,他同意了。”


    說到這裏,司阡黎皺了皺眉,他眸光有些憂慮道,“但獨孤淩羽提出要同行,所以我才來找你,以他如今的狀況,他最好還是不要跟著我,北疆那邊氣候不佳,對他身體的恢複沒好處。”


    “我此次帶著梅若思其實也是在冒險,究竟能不能成功救迴她一命,我現在也說不好,我隻能盡力一試。”


    “你弟弟如果同行的話,如果事情最終還是沒有任何‘轉圜’,我擔心他會遭受更大的打擊,所以你最好還是去勸勸他。讓他耐心在王府等著,隻要梅若思有任何‘起色’,我也會第一時間傳信給你們的。”


    作為醫者,司阡黎自然不會輕而易舉地放棄梅若思的性命,何況如今司阡黎有知道梅若思是獨孤淩羽所之屬意的姑娘,就算是為了朋友,司阡黎都不會坐視不理。


    可從醫者的專業角度來看,獨孤淩羽的同行其實沒有任何意義,反倒會給司阡黎帶來不小的麻煩,


    本來帶著一個梅若思,司阡黎就要相當費心了,如果再加上一個重傷未愈的獨孤淩羽同行,司阡黎覺得自己很有可能‘疲於應付’。


    何況獨孤淩羽的身份又很不一般,若獨孤淩羽在半途之中再出了什麽事情,司阡黎也不太好跟獨孤淩夢交代。


    所以為了避免這一係列極有可能出現的麻煩,醫聖司阡黎自然是不想讓獨孤淩羽跟著的。


    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如今北疆那邊還有部分的弑佛陰軍在。


    而魔宮宮主穆曦兒又還不願意讓外界知道弑佛在北疆‘暗中活動’的事實。


    司阡黎自然更加不想帶著獨孤淩羽了,雖然穆曦兒跟獨孤淩夢三兄弟都是朋友,但有些事情,還是不能‘和盤托出’,大家都有自己的立場跟顧忌在,自然不可能做到‘全然無秘密’的。


    但獨孤淩羽那邊,醫聖司阡黎黎一時半會兒又沒辦法讓獨孤淩羽打消同行的念頭,所以他隻能搬獨孤淩天來做擋箭牌了。


    司阡黎覺得對於獨孤聆聽來說,獨孤淩羽的安全更為重要。


    雖然梅若思舍命相救,但對於獨孤淩天來說,他會記住梅府的恩情,但卻不會讓自己的弟弟為了一個瀕死的梅若思以命相搏的,不管此刻獨孤淩羽到底有多喜歡梅若思。


    畢竟作為一個‘大權在握’的攝政王,他們的要考慮的是整個烈焰國,而不能隻有兒女私情在。


    司阡黎來找獨孤淩天就是對的,因為聽完了司阡黎的解釋,獨孤淩天當即就點頭道,“淩羽那邊我會再去勸勸,那你打算何時帶著梅若思啟程?”


    獨孤淩天更加關心的反倒是這個問題。


    獨孤淩天話音一落,司阡黎便直截了當道,“梅若思雖然還是沒有蘇醒,但方才我去替她檢查,發現她的情況還是較為穩定了,我打算今日再仔細觀察下,如果沒問題,就明日帶她離開。”


    司阡黎將自己所想都跟獨孤淩天說開了。


    聞言,獨孤淩天思索再三,再度開口追問道,“可需要我安排人護送你們?”


    獨孤淩天這話一出,司阡黎當即就婉言謝絕了。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為了安全起見,我自己一個人帶著梅若思就好,不然太多人太紮眼,反倒有可能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司阡黎不可能接受獨孤淩天的提議,畢竟他本來就想‘低調’地進入北疆。


    如果讓獨孤淩天安拍攝政王府的人,他自然會覺得自己又被束手束腳了。


    既然司阡黎都這樣說了,獨孤淩天還能如何,他隻好作罷。


    “嗯,也好,那你如果有需要我們幫忙的,你傳信給我們就好,我會第一時間安排的。”


    獨孤淩天知道自己弟弟獨孤淩羽這次可以脫離危險也是因為醫聖司阡黎的關係,所以該給的禮遇,獨孤淩天還是有分寸的。


    獨孤淩天這話一出,司阡黎笑著點了點頭,“如此我便先行謝過了。”


    獨孤淩天隻是搖了搖頭,讓司阡黎無需放在心上。


    很快,司阡黎就離開了獨孤淩天的書房,他還要去給梅若思配藥,畢竟如今他呆在攝政王府,想要的藥材倒是更加方便。


    他既然要帶著梅若思前往北疆,自然也要有所準備,以免途中梅若思情況有變,他手中卻無藥的窘況。


    等司阡黎離開之後,獨孤淩天俊臉表情變幻得跟個調色盤似的。


    獨孤淩天思來想去,還是直接從書房離開,徑直朝著自己的弟弟獨獨淩羽的房間走去。


    獨孤淩天剛一踏入,就看到獨孤淩羽正艱難地從床上爬起,見狀,獨孤淩天趕忙朝著獨孤淩羽跑去。


    他伸手幫了獨孤淩羽一把,語氣帶著明顯的關切之意道,“想要下地活動下嗎?對了,你的侍衛呢?”


    獨孤淩羽並沒有迴答獨孤淩天的問題,他隻是眸光帶著明顯的急切道,“二哥,你來得正好,我有事想跟你商量。”


    獨孤淩羽這話一出,獨孤淩天就已經猜到了獨孤淩羽想跟自己說些什麽,他皺了皺眉頭,還沒等獨孤淩羽說完,就直接打斷了獨孤淩羽的話。


    “你想都別想,如今你的身體也還在恢複之中,我不可能讓你前往北疆的,你趁早死了這條心,梅若思那邊有司阡黎照看著,你但心什麽。”


    “我跟司阡黎說過,隻要梅若思有任何起色,他都會第一時間傳信通知我們的,你就帶著府上安心休養,再說了,你跟著去也幫不了任何忙啊。”


    獨孤淩天直接用這番話堵住了獨孤淩羽的嘴,同時也是在警告獨孤淩羽不要‘意氣用事’。


    一看獨孤淩天這個態度,獨孤淩羽就明白他二哥是不會同意自己跟著司阡黎前往北疆了。


    可這個結果並不是獨孤淩淩羽想要的,獨孤淩羽還想要爭取一下,不過當他一對上獨孤淩天的厲眸,獨孤淩羽有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了。


    看著獨孤淩羽的虛弱模樣,獨孤淩天輕歎了一聲,他伸手輕輕拍了拍獨孤淩羽的肩膀,而後如此跟獨孤淩羽說道,“淩羽,不是二哥心狠,我知道梅若思救了你,我也知道你對梅若思的心意,但淩羽你要記住自己的身份。”


    “我們不能枉顧大局,更不能不將自己的‘性命’當一迴事,我們所肩負的是烈焰國,我們身為皇室中人,更多要考慮的是烈焰國,你可曾想過,這次伏擊背後,那幫人是想要除掉我們的。”


    “淩羽,不是二哥非要讓你做個冷血無情的人,而是因為我們的命不是隻屬於我們一人,我希望日後你不要再拿自己的性命犯險。”


    “沒有任何人值得你拿自己的性命去救,因為你的存在的價值並任何人都大。你對於我跟大哥來說是最重要的。我的話你可明白?”


    獨孤淩天其實早就想跟自己的弟弟說這番話了。


    雖然梅若思也的確搬了獨孤淩羽不少,但與此同時,獨孤淩天還是覺得梅若思也是造成獨孤淩羽‘險些殞命’的關鍵。


    如果在突襲發生之時,獨孤淩羽第一時間丟下了梅若思那個累贅,想必也不會將自己弄到遍體鱗傷,更不會讓自己險些死了。


    所以在獨孤淩天的心裏,梅若思在某種程度上就成了獨孤淩羽的‘軟肋’。


    但作為攝政王,若是擁有了‘軟肋’那就意味著自己的危險越來越多了。


    這是獨孤淩天所不願意看到的場景,當然,獨孤淩天相信如果獨孤淩夢在這裏的話,也一定會跟獨孤淩羽說同樣的話。


    畢竟獨孤淩羽對獨孤淩天跟獨孤淩夢來說才是自己人,而梅若思並不是。


    這種現實的選擇並不難做出。


    獨孤淩天的話讓獨孤淩羽瞬間沉默了,獨孤淩天一看獨孤淩羽這樣,心中也就越發擔心了,因為獨孤淩天知道,這意味著獨孤淩羽對梅若思的重視程度已經遠遠超過了自己心中所想。


    獨孤淩天可不覺得這是什麽好事,但此刻,他也沒打算繼續多說什麽,以免引起了獨孤淩羽的逆反心理。


    凡事適可而止,這個道理獨孤淩天自然是明白的。


    心思千轉百迴之後,獨孤淩天便直接岔開了話題,他如此跟獨孤淩羽說道,“方才卿佑來過了,他告訴我鬧市襲擊你的人並不是刑百蕙所安排的,看來這件事情背後還有貓膩。”


    “卿佑會再度派人去查,有消息我會再通知你,你就安心養傷。”


    獨孤淩天這話一出,獨孤淩羽臉色一變再變,黑眸帶著明顯的凜冽道,“就算這次跟刑百蕙沒關係,我也不信他,這個家夥不能繼續坐在丞相的位置上了,二哥,他……”


    還沒等獨孤淩羽說完,他的話就被獨孤淩天給打斷了。


    獨孤淩天語調低沉道,“放心吧,我自然明白,所以我已經讓卿佑加大力度繼續追查了,就算這件事情跟他刑百蕙沒關係,我就不信我們還找不出他其他的把柄來。”


    “以前讓他當丞相,不過是因為那時候需要一個可以製衡翊王的人,可如今刑百蕙沒有存在的必要了,當然也不能讓他繼續‘鳩占鵲巢’,何況這個家夥還不為我們所用。”


    當著自己的弟弟,獨孤淩天倒是說得很直接。


    獨孤淩天這話一出,獨孤淩羽臉色稍霽,他喉嚨發癢,很快就重重地咳嗽起來,見狀,獨孤淩天沒心狠狠一擰,他起身替獨孤淩天倒了一杯熱茶,遞給了他。


    “你還是先好好休息吧,別想太多,刑百蕙那邊我自會妥善處理好。”


    說到這裏獨孤淩天停頓了一下,漆黑如墨的雙眸劃過了一抹深意跟果決。


    “至於梅若思就讓司阡黎帶往北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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