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春闈重要,你這個年紀,即便是在下邊再待個幾年都行。”曾鞏笑道。


    “時間催人啊!”


    韓晨說罷又拿起了筆寫了起來。


    “今年春闈,曉之差不多了。”曾鞏站在一側看著韓晨在那裏奮筆疾書。


    “但願吧!千軍萬馬殺出來,怕不是那麽容易。”韓晨苦笑著搖搖頭。


    “不考詩詞歌賦,你還是能拚一下的。”曾鞏笑道。


    “唉!天佑而已!”韓晨感慨道。


    朝堂上的眾人因為錢莊局這個肥差都得你死我活。


    此刻也顧不上什麽新黨舊黨,大家是一片混戰。


    錢莊局可是管理著大宋所有錢莊,經手的錢不計其數,誰都想進去摻和一下。


    當然,趙頊可不可能很輕易的就將這個職位給公布,也正因為如此,所以很多人也都是垂涎三尺。


    “陛下,這職位臣以為還是要盡快公布新的人選,不然朝堂不穩。”崇政殿中文彥博沉聲道。


    趙頊心中不屑,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錢莊局,有什麽不穩的?難道整個朝堂上的人就知道盯著這個肥差?


    “有什麽不穩的,不過是個錢莊局罷了,朝廷上的事情多得很。”王安石自然知道趙頊的想法,於是反問道。


    “王執政,別人我不清楚,您那裏府中的門檻這幾日沒被人踏壞吧?”文彥博不屑道。


    “夠了,此事朕自有計較。”趙頊輕聲喝道。


    變法到了攻堅期,自己心煩意亂,如何還要理會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想到這裏,他又想起了一走了之的韓晨。


    性格怎麽如此及早,就這樣走了,這些事情交給誰自己才放心呢!


    王安石迴到了政事堂。


    確實如文彥博所說,這幾日找他的人絡繹不絕,很多人都知道隻有他的話在官家那邊才最好用,他要是願意推薦那此事便成功了一大半。


    王安石從來不習慣於休息,迴到政事堂便開始了忙碌。


    呂惠卿看著迴來的王安石,趕緊上前將自己目前的工作匯報了一下。


    王安石忙碌中看了一臉呂惠卿。


    新黨之中幾乎都或明或暗的打過招唿了,就隻有呂惠卿從來沒有在自己麵前提過此事。


    或許他是最聰明的,也或者他是最為愚鈍的,有可能在做事上能善於謀劃,到了這事上便沒有了主意。


    “吉甫,對於錢莊局你怎麽看?”王安石試探道。


    呂惠卿心中一喜,但是臉上卻是不動聲色。


    “下官以為,此事一定不能讓舊黨之人摻和,不然到時候肯定是沒有什麽好事情。他們一直對於錢莊比較排斥,真讓他們的人來執掌錢莊局,我怕會有後患!”呂惠卿的話不可謂不毒。


    他知道王安石對於韓晨的東西還是很看重的,要是落進了舊黨手中,他定然是不高興的。


    “隻是......咱們這邊合適的人也不多啊!”王安石有些頭痛。


    有的人他不是不清楚德行,隻是有能力的人他實在是缺少,所以也顧不得一些了。


    “相公,我看章惇便很合適。”呂惠卿拋出了人選。


    “章惇?”王安石對於這個人選是不滿意的。


    章惇這些日子的表現一直遊離於新黨中心,很多方麵都讓王安石不滿,所以王安石並不想將這個重任交給他。


    “相公?”其實呂惠卿在提出章惇之前,他就知道王安石並不會用的。


    他很清楚這些日子章惇的想法,是想靠近韓晨。


    “他不適合,而且還有更為重要的事情安排給他!”王安石否決了。


    不出乎自己預料,王安石果然將他否了。


    “那......”呂惠卿為難道。


    “你兼了吧!”王安石一揮手,便做了決定。


    呂惠卿連忙推辭道:“相公,我這邊事務繁雜,實在是沒有時間啊!”


    “不用說了,你就多操些心,這件事情我交給誰都不太放心,還是你去做吧!”王安石對呂惠卿十分信任。


    “大人,你怎麽用他?”王雱很不高興。


    這樣的肥差如何能交給呂惠卿,他可不是個省油的燈。


    錢莊局的收入一年下來可不少。


    “為父手中哪有人了。”王安石道。


    “唉!這也是,咱們手底下實在是沒有人了。”王雱歎聲道。


    “我也不是沒有考慮過,隻是時間緊迫,耗不起啊!”王安石也是沒有辦法,隻能在這兩日抓緊一下。


    呂惠卿迴到府中,喜形於色。


    而韓晨則也聽到了這個充滿足了。”韓晨笑道。


    “真不知道我父親和我大哥怎麽會如此看重福建子。”王旁一臉不解


    在他和韓晨看來,這個呂惠卿可是個計謀高手,日後怕是個強勁的對手。


    “不得不說,這個呂吉甫確實有幾分手段,最起碼對王相公的揣摩是很厲害的。”韓晨自是知道呂惠卿察言觀色的本領,這一點上整個朝堂上都沒有幾個人能比過他。


    “錢莊局落進他的手裏,還不知道他給糟蹋成什麽樣子。”王旁有些不甘心道。


    他也看不懂韓晨退出來是什麽意思。


    “你為什麽要辭了,難不成真的想離開朝堂?”王旁不得不問道。


    “現在雙方都把火力集中到我這裏,我哪裏受的了,隻能以退為進了,讓他們兩邊鬧起來,我也好坐收漁翁之利。”韓晨笑道。


    之前自己所處的位置實在是惹人嫉妒,也太容易遭人攻擊。


    借著有人參劾自己,還不如先退出來,反正那幾個地方都不是一般人能掌控的,一時半會倒也不用擔心。


    “咱們的心血變成他的,實在是不爽啊!”王旁還是忿忿不平。


    “最後是誰的還不知道呢!”韓晨笑道。


    “讓蒙中給他使些絆子,不能讓他太舒服了。”王旁心裏還是不舒服。


    “沒必要咱們給出難題,他自己就會給自己出難題,咱們等著瞧吧!”韓晨可謂是很了解呂惠卿了。


    他是從來都不甘於寂寞的,所以肯定要整出花樣來。


    “倒也是,那個福建子招數不少。”王旁道。


    “靜待結果吧!有些事情急不得。”韓晨寬慰道。


    王旁一楞,本來是來勸韓晨的,發展到最後,成了韓晨寬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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