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王嬤嬤已經被裹上了一圈草席,由兩個嬤嬤抬著,剛好走到院裏,後麵跟著一個顫巍巍的宮人,手裏舉著一灘爛泥般的屍螭蠱。


    是舉著,那宮人畏畏縮縮,走的很慢,幾個指頭架著屍螭蠱,雙臂繃的筆直。


    聽見敲門聲響,邱雅棠杏眼圓睜,也顧不上疼痛,憋著股氣,急促道:“快,先全都扔到暗室。”


    兩個嬤嬤點了點頭,迴首瞪了一眼年輕的宮人,宮人不敢再磨蹭,快步跟上她們,急往庫房那邊趕。


    邱雅棠在一旁看著,心裏愈發著急,靜了這一會兒,腹中的絞痛感絲毫沒有緩解,她的雙腿已經發軟了,幾乎都靠穀晴擔著才沒有倒下。


    焚燒不便,本是想叫人先挖個深坑掩埋了,現在也沒了這個時間。


    來人是誰,邱雅棠心中有數,卻也頗為詫異。


    這個時候能來看她的,會來看她的,也隻有厲先生。


    可現下已經過了卯正,原以為是他是不會來了。


    命其餘的人將痕跡稍作處理,再分出個人來到門前探探情況,確認了來人是厲先生,邱雅棠便在穀晴的攙扶下坐到正廳上。


    也不必再掩藏痛苦,她順勢趴在一旁的桌上,然後吩咐道,


    “你,你去迎先生,怎麽說你知道吧?”


    穀晴一臉猶豫,硬著頭皮提出了質疑,“還要請先生進來嗎?”


    不知單純因為痛苦,還是她對穀晴的違抗不滿,又或許二者都有。


    她眉頭深皺,目露幾分兇光,從牙縫裏擠出一句,


    “請!”


    請,當然要請!


    先生有心來探望,怎麽好叫人吃個閉門羹,沒準叫先生以為她介懷昨日未曾相送之事,覺得她這人氣量小。


    而且現下也算是時機正巧。


    腹痛至此,也不知這症狀何時會緩解,趁著這股難受勁兒,趕緊請了先生來瞧。


    這病來的恰好,定下的那番說辭也契合的上,都不需要她再演了。


    先生也懂醫術,還能幫她診斷一番,也省的再去醫師院尋人。


    穀晴仍是覺得不妥,卻也是違抗不得。


    她說過一嘴便夠,倘若出了事,主子不能怪她沒有提醒。


    院門打開,穀晴走出來,迎上厲滄淩,滿眼驚訝地說道,


    “先生!您怎麽來了?”


    厲滄淩暗笑,這門還沒讓他進呢,就先給他演上了。


    麵上他仍是一派嚴肅,焦急地問道,


    “雅棠殿下呢?不曾告假,為何不來?”


    穀晴神色一轉,低著頭,目光閃爍,一副想說卻又不敢說的模樣。


    厲滄淩當然明白她此舉何意。


    就是她主子的那套欲擒故縱的伎倆。


    要表露出有難言之隱,卻絕不主動說明,一定要在別人的逼迫之下才可道出,好顯得自己無辜,是不得已為之。


    若不是為這小吟兒的計劃,他才不慣著這矯情毛病,愛說不說,不說就憋著。


    現在卻是做不得這般,隻能是配合她們。


    他擺出威脅的架勢,


    “穀晴!殿下可是出了什麽事?你快些說!”


    穀晴眼神怔了怔,落下幾滴淚來,“先生可千萬別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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