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有深又來了,這句話就好像是我童年的陰影,自我記事起,他每周末都會來找姑姑,當時的我不懂,他到底是來做什麽。


    隻知道每每他來,府上的人就像迎接我親爸爸一樣,對他俯首帖耳。


    而每次,關上房門後,我總能聽到姑姑從房裏傳來的淒涼與哀怨的叫聲。


    而每一迴姑姑卻笑著對我說,讓我叫他一聲姑父,他也會開心的賞賜我一些小玩意。


    府中的人都說,我們是承蒙他的恩澤庇護,可是我總覺得他就好像是我們家的噩夢,那我害怕得顫抖。


    每逢我害怕的時候,姑姑就會跟我說:“雲兒,你要笑,不準哭,更不準憤怒,隻有笑著,別人才不知道你的弱點,你才有贏的機會。”


    漸漸的,我學會了,無論發生什麽,我都在笑,哪怕壓根不知道笑的含義是什麽,直到有一天我遇到了我那個沒有血緣關係的表妹。


    我記得那一年,是大二開始,學校社團招新人,新聞社團就在攝影社團隔壁,有一個女生拿著一張海報跑了過來,大大方方:“哎,同學,你們團裏有沒有膠水啊?我們社團的膠水被一個二百五拿去粘自己的嘴用完了。”


    聽到她的說法,我當時真的有些驚訝,低頭看著她,她穿得幹幹淨淨,紮著一頭麻花辮,不像百花,更像是一棵青翠的小樹。


    我把膠水拿給了她,而她的視線挪到了我最引以為傲的照片上,是一幅風景照。


    她帶著品評的眼光,對這幅照片評價道:“真好看。”


    我點頭,而她卻又說:“不過也隻是好看。”


    我想,她說的並不是褒義,所以,這種評價於我而言,我應當憤怒,隻是我還笑著虛心的問她,為什麽。


    她說,那沒有靈魂。


    該死的,她居然敢這麽說,可是我知道她說得對,是的,沒有靈魂,沒有喜怒哀樂,就好像我一樣。


    可我不想承認,因為這是我存活至今唯一擁有的屬於自己一個人的愛好,怎麽能承認它是垃圾。


    而那時,她似乎看穿了我微笑下麵的表情,她道了聲歉:“不好意思,同學我不是故意諷刺你的,隻是就事論事,搞新聞的嘛,嘴都毒。”


    “理解。”我心中滿含複雜的看著她,那一瞬間被看穿了心思的我,突然發現這麽多年的偽裝,似乎有些無足輕重,於是我盡然真誠的問她,“那你覺得該怎麽拍才有靈魂?”


    我的問題把她問住了,她眨了眨眼睛,然後斟酌了一瞬,指了指自己:“不知道,不過,也許你拍我就有靈魂了,我這麽靈動最適合拍照了,要不試試?”


    對於她提出的建議,我真的無力吐槽,但還是嚐試著拿起相機拍了一張,然而,當拍完後,她走過來一看,無奈癟了癟嘴:“還是沒靈魂,同學你沒有感情啊。”


    說完這一通,她就道別走了。


    看著她迴到社團後,跟別人有說有笑時,我又一次拿起了相機,拍了一張,而這一迴,我看到新的這張照片中有了靈魂,她的笑容燦爛又美好。


    那時,我明白了,的確出問題的不是照片中的事物,而正是她說的,我照相沒有對所照事物投入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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