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時,又聽王老師道:“但是,我這位故人一向目的明確,於他而言,除了目的以外的事件,皆隻是一個為了達到目的的過程,至於這過程中犧牲了誰,又消耗了什麽,並不會讓他心中產生任何波瀾,所以,你說這又算不算沒有半點關係。”


    “這麽說來,這位陸光忠天性涼薄。”


    “哈,涼薄這個詞用得好。”王老師肯定了林瀟瀟的總結,說得十分中肯,他點了點頭,“至少對於肖瑞鳳而言,他自始自終都不曾給她半點真情…”


    感歎之後,王老師突然盯緊了林瀟瀟,玩笑一般道:


    “不過對於我、我們,甚至你,要說他涼薄卻不行,畢竟他可是民主黨的創始人之一,也就是我們如今這個議會民主國家的開創者。哪怕至今我們連他真名叫什麽?到底是哪裏人士,都不知道。他就好像是從石頭縫裏變出來的、命中注定的改革天下之人。”


    ……


    同一時刻,陸伊一辦公室,正飄著三杯茶的香味。


    陸伊一麵前擺了一盤瓜子,說實話,雖說李律師跟她講的是關於她祖父母的故事,但是她因從小就未曾聽陸啟明提起過這兩人,顯得十分陌生,所以也怪不得她要吃瓜聽戲了。


    剝著瓜子,陸伊一還弄了個小碟,給申矢也遞上了幾顆剝好的瓜子米,怎麽看怎麽沒心沒肺。


    坐她對麵的李律師看著陸伊一的動作,歎了口氣,扶額,若不是陸伊一長著一張和肖瑞鳳百分之九十相似的臉,就陸伊一這性格,李律師實在不敢認,她會是那兩人的親孫女。


    “咳咳…”再次咳了一聲,李律師擺正了講故事的姿態,道,“陸丫頭,你磕瓜子的聲音小點,你還想不想聽你爺爺奶奶的故事了?”


    “想啊!”陸伊一眨著大眼睛,眯眯一笑,將瓜子塞進了嘴裏,嚼得更大聲了。


    “申矢,管管你老婆!”李律師見狀,怒目一瞪,降服不了妖女,隻能拿自己徒弟出氣,雖說,顯然的,他這徒弟胳膊肘子是媳婦往哪拐,就往哪拐。


    不過,申矢到底還是賣老人家一副薄麵,揉了揉陸伊一的腦袋,輕聲道:“一一,乖點,聽話。”


    “好!”陸伊一聞之,立即放下瓜子,拍了拍手,很聽話的坐好了一動不動。


    李律師:“……”好氣啊!


    看著陸伊一這樣,申矢抿了抿唇,一道極淺的笑意落在了臉上,不做言語。


    陸伊一明顯的,這是赤果果報複李律師剛剛嚇她們的事,原本的確是可以打一頓的,但是秉著尊老愛幼的原則,陸伊一還是作罷了,換一種方式氣老頭就好。


    折騰了半響之後,李律師也放棄了跟陸伊一做對的念頭,直接開始講起了陸伊一的祖父,陸光忠,不過李律師講故事的角度倒和遠在平城縣的王老師的角度不同,李律師是站在肖瑞鳳的角度去講的。


    在開始之前,李律師隻是草草提了一下,關於陸光忠:“要說你祖父吧,這輩子算無遺策,唯獨錯算了一件事,那就是在江山和美人這個選擇題上,他竟然江山和美人皆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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