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毅風壓根沒有看到冰尚是如何出手的,足有兩尺粗的水凝劍體纏繞著白色光芒,再不躲閃,當真有被一劈兩半之危。


    他自己修煉的功法之一《水波天落》中,風,水,最不起起眼的土石和林木都可以取人性命。更何況被一般情況下代表融合了力量的準神巔峰白光所凝聚的水劍。


    來不及施展萬物鐲,張毅風連忙念力旋風加身,卷裹著身形向後退去,正麵是真正的冰荒,他可不想,沒有躲過這一劍,先落入下乘,以致腹背受敵。


    “嗵。”


    “嗵。”


    撞入了水麵中的兩尺粗水劍掀起層層疊疊的波浪,翻騰出水麵白浪倒入空中十餘丈,足見這一擊的威力。


    若是龐然看來,恐怕都會為張毅風擔心,這冰尚顯然不是稚童過家家,說著鬧著玩,張毅風的感受則不然,落入水中的水劍肯定還有一擊之力,現在卻隻是在揚天寒意刺骨的白浪,顯然冰尚已經是留手了。


    頭頂的水劍剛玄乎其玄的躲過,張毅風的身形還在念力旋風的帶動下後退,距離冰荒詭異手段擺弄出來的冰甲人還有五六丈,這距離已經足夠張毅風以血引動萬物鐲,可這兄弟二人的默契程度遠比張毅風預想的高出太多。


    一滴鮮血剛要沾染在萬物鐲上,張毅風當即發現一道尺粗白光在不停翻覆的水麵上倒影出了他的影子。


    “起。”背後傳來冰荒的聲音。


    一道漩渦出現在張毅風的腳下,不是要借助水勢來控製的他的身形,隻見漩渦中一個身影慢慢的浮出了水麵,身無長物,卻有著和他自己一模一樣的身形,背後的白光仍在。漩渦也隨著這身影的出現消失,張毅風發現腳下的影子不見了。


    如同眼前所站的水人,便是冰荒借助手中尺大鏡子依照他的影子凝聚出來的。


    果真是大開眼界。這世上還有這樣詭譎的手段。


    越看這水人和自己越是相像,如同自己對著水麵看自己一般。猝不及防下,張毅風胸口狠狠被水人一拳擊中,喉嚨一陣微甜到是小事,此刻,盤坐在丈大光球上冰尚又動了。


    雙臂伸開,落在左手上白浪落雨瞬間便凝聚出一張無弦冰弓,右手隨意揮動撿拾了數滴落雨,搭弓上箭。落雨化作冰箭朝著張毅風射來,不至一根,而是一箭接一箭。


    麵前是以自己身形所製的水人,迎來的密集冰箭,身後還是尚荒用詭異手段幻化出來,如同真是存在的冰甲人,水麵確實很大,可要躲閃,也不是那般容易。


    借助念力旋風升入空中,不可行。隻能成為盤坐空中冰尚的活靶子。


    一直待在十六個冰荒的合圍中,定會生生被水人耗死。


    果然是蒼洱一族的後人,個個都是玩水的行家。張毅風當真有種上天無路,下地無門的感覺。


    水,張毅風條然起身,一時隻顧著想好好探尋萬物鐲的強大,卻忘記了他自己也是玩水的一把好手。


    作為《水波天落》的第二訣,水雲訣早就用的熟稔,壓根不需要刻意沉神引導念力在經脈中運行的軌跡,加上魔祖之力,散去了念力旋風。不再選擇一位閃躲的張毅風,全身湧滿帶著灰色的念力。覆蓋在雙手上的念力直插入水麵。


    “水雲訣,疊浪千尺。”暴喝一聲。


    腳下的水麵在張毅風念力的聚攏下。像是被他掀了起來,一層又一層,一浪高過一浪,奔湧起來水浪化作翻滾的大潮,將再次朝他攻來的水人淹沒在其中,不如冰尚水劍擊起的十餘丈白浪,卻也相差不多。最高處的潮頭幾乎都要碰觸到冰尚坐下的丈大光球,一根根冰箭卻不似水人那般脆弱,穿浪而出,目標仍然直至張毅風,足見冰尚所動用的力量並不小。


    有魔祖之力蘊含其中的浪潮都抵擋不住這冰箭,張毅風可不認為自己有本事抵擋下來。


    幸在冰荒此時並沒有出手,也恰好給了張毅風機會。


    沒有繼續理會漸漸退卻威勢的浪潮,再度念力旋風加身,乘著風,踏著浪,張毅風衝向了距離最近的冰荒冰甲人。


    自然是看出了張毅風要做什麽,冰尚仍舊冰箭猛射,一箭比一箭更粗壯,速度更快。


    距離冰甲人還是一尺時,張毅風止住了身形,沒有繼續逃竄,反身直挺挺的站在冰甲人身前。


    麵對狂射而來的冰箭,張毅風嘴角微揚,輕喝一聲:“盾。”


    動用水雲訣時戴在在左手的萬物鐲自主褪下,在張毅風麵前快速的豎立旋轉,一抹抹幽藍之光灑下,以萬物鐲為中心,一麵幽藍圓盾出現在張毅風麵前。


    “鏗。”


    “鏗。”


    數十根冰箭落在盾牌之上,隻留下星點痕跡便化作水滴順著盾牌流下,而凝聚這冰箭的白色力量卻沒有逃脫,盡數比藍色盾牌吸收殆盡。


    見此,張毅風心中已經了然了些許,從萬物鐲抽幹了環瀚海本體中的紅光,到小囉嗦和小綠被困幽藍之光中,再到萬物鐲不斷的變化形態,顯然這他們神遺族的這萬物鐲對於不少真神異類的力量都有不小的克製作用。


    “前輩,得罪了。”


    張毅風翻身暴喝道:“割天雙刃。”


    隻見萬物鐲的所化盾牌頓時消散,再凝聚時,兩把三尺長的弧形紅色利刃出現張毅風的手中。”


    沒有引動武力或者念力,僅僅是簡簡單單的反身揮動手中雙刃,隻有一尺之距的這具冰甲人被攔腰斬斷。


    沒有碰撞之聲,這隻是兩種力量無聲的較量,冰甲人碎裂沉入水中,隻剩先前停在頭頂的尺大鏡形之物化作一道流光,朝著冰荒本體飛去。可正在此時,化作割天雙刃的萬物鐲逸散出大量幽藍之光,朝著鏡形之物所化流光追去,從張毅風的角度看去,萬物鐲的目標更像是冰荒。


    “迴來……”


    萬物鐲的胃口張毅風已經見識過了,急忙喊道:“冰荒前輩,快收起您的本體。”


    似乎也察覺到了這個頭不大手鐲的霸道,冰荒接連散去剩下的十四道冰甲人,連同先前那道,一共十五道流光朝著他頭頂的那麵鏡形之物狂奔。


    能讓染血引動後的萬物鐲有如此大的反應,張毅風已經確定了冰尚和冰荒必是真神異類無疑。未去細想這兩兄弟為何會自稱蒼洱一族,現下他唯一想做的就是阻止萬物鐲。沒有絲毫猶豫,喚出金甲血劍,在左臂上劃開一道傷口,鮮血當即噴湧了出來。


    似乎有靈智一樣,嗅到了彌漫開來的瀾族之血味道,萬物鐲調轉方向又奔了迴來,開始大口大口的吸收張毅風的血。


    左臂上的傷口愈合前,萬物鐲一滴也沒有浪費,吸收的幹幹淨淨。


    張毅風一陣暈眩,整個人緩緩的沉入了水麵之中,等他再迴過神,又迴到了起初所在的蜿蜒曲折之處。


    冰尚和冰荒收起了鏡形之物和尺大剔透光球,並排而立,看著張毅風,少了兩樣區別之物,張毅風一時也分不清這兩人誰是誰。


    “多謝兩位前輩手下留情。”張毅風先開口道。


    “是我們兄弟要多謝你才是。”冰氏兄弟齊聲道。


    “前輩言重了,若不是這水波天城中有秋歌山水澗,恐怕兩位前輩隨手便可以將晚輩抹殺。”張毅風苦笑道。


    “神遺族人就是神遺族人,眼光、膽識、魄力都不落旁人。當初流落在這水波天城時,我們兄弟原以為餘生都不會和真神空間修者再扯上關係,結果先等來了道逆,又見到了你。”兩兄弟好似在用一個頭腦思考,說話時都隻字不差。


    “隨我們來,帶你去找你要尋之物。”(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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