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淝水熱火朝天的進行著十方之界大家族子弟都向往參加的“狩獵天星”時,十方之界中部和北部的兩大巨頭正迎接著有史以來最為慘烈的巔峰對決,沒有針尖對麥芒式的言語交鋒,有的隻是十方修者後來稱之為“浩劫之戰”的漫天血雨和泯滅在白光中的聲聲不甘。


    在那一戰隕落的人類修者和獸族都被塑成石像,豎立在各自所來的地方,一代代中諸葛人,風家後輩,淝水獸族都用這石像來紀念那些曾經為了榮耀和活著而戰的巔峰大能們。


    千卷閣,十方之界卷,由一老夫的忘年小友轉述,守閣人齊叁記。


    …………


    先輩的正在撒熱血,扶蘇則以淝水聖主的名義召集了所有淝水十九族的準神強者們匯聚在天駒穴。


    “各位前輩,請受扶蘇一拜。”扶蘇前腿微彎,深深的將頭埋入了雙腿之間。這是張毅風讓他如此做的,當時扶蘇還有異議,最終還是被張毅風說服了,當時張毅風隻說了四個字“為了淝水。”


    除過天星神駒一族,剩餘的淝水十八族中,能冠上天星二字隻有六大族,天星青犀,天星銀鼬,天星雙首獒,天星鬼麵兔,天星狂蜂,天星火焰鼠。而現在這總共六十九個準神獸族其中六成來自這六大族。


    扶蘇的這一拜著實驚著了諸獸,紛紛變成本體還禮。這神駒穴倒也神奇,似乎並沒有因為這些獸族變成龐大本體而顯得擁擠。於此同時,這些準神獸族都將目光鎖定在了扶蘇身旁的這個卑微的人類少年身上。


    說不震撼是假的,當時扶蘇悉數她現在的能調動力量時,張毅風心知,他還是小覷了淝水的底蘊。如果淝水是這般。那風家又是如何全端了冰原天星冰神熊的一族,看來也需要重新審視下風家的實力。


    “扶蘇,召喚我們前來何事?是不是前方與人類的交戰吃緊。若是,我等即刻動身。”一個身著青袍的高大中年人說道。不算棱角分明的臉上掛著一道道疤痕,即便化成人形,也沒有刻意的隱藏額上的斷角。張毅風看的清楚,這中年人的本體是一隻天星青犀。


    “小蘇,這個人類少年是什麽人?他為何會出現在這裏?”另外一個四肢纖長的婦人問道,臉上沒有傷疤,卻看起來比起那天星青犀還要可怕些許。


    扶蘇照著張毅風所說,一字不差的說道:“各位前輩。此次我們淝水遭劫,其他各處正在虎視眈眈,扶蘇以聖主之名召喚眾前輩到來,是為淝水能存續下去謀一些出路。身邊這位是狐祖前輩主人的後人,同樣也是我們淝水的朋友。”


    此言一出,在場眾獸再度上下打量了一番張毅風,對於天星神駒一族這些獸族都是心懷敬畏,也習慣了讓天星神駒一族站在麵上,去幫他們抵擋風雨。但對於那個不問世事的通心狐祖,所有淝水獸族都有共同的認知。那就是被看一眼都要顫抖。這樣的獸族巔峰竟然會臣服於人類,眼前這個少年還是那人類的後人。


    在場的所有獸族沒有懷疑扶蘇,二十九位獸族巔峰大能離開前。狐祖確實有說過那麽一番話:“主人的後人,等你到了我等這般修為,繼續前行才能不辱沒了主人的威名。”但他們卻不能相信這個少年就是狐族口中之人。


    被六十九個準神獸族強者打量,光這些兇煞的眼神就足夠殺死他了,張毅風也在慶幸,還好之前所見的準神巔峰強者不少,否則還真做不到當下這般從容。


    見眾準神獸族似乎有疑慮,張毅風上前一步,拱手道:“晚輩張毅風。見過各位獸族前輩。”特意鬆開的衣袖順勢滑下,露出左臂上赫然在上帶著一圈紫色光暈的菱形印記。


    “共生印。”眼尖的先驚出了聲。隨後又是數聲驚唿響起。


    和小通心狐琉璃的反應一般無二,竟然有獸族願意和人類修者共生。張毅風不知道的是。共生印之所以能引起眾強的錯愕,不僅僅因為隻有一部分獸族可以施展,從此雙方多了一條性命,同時還有另外一個重要原因,擁有共生印的人類可以通過共生印來吸收獸族凝聚的巫核,將其轉化為純淨的力量,不管吸收還是用來禦敵都無往不利。


    眼見這些獸族前輩都為之錯愕,扶蘇還以為隻有她才會表現的那般不堪,又對張毅風多了一份佩服,事態的發展都是張毅風設計好的。


    同時張毅風十分無情的揭破了一個事實,淝水獸族並不像扶蘇眼中那般都對天星神駒一族都心存敬畏,外患未清,先起內亂才是最為可怕的。現在這些準神獸族看似謙恭和善的嘴裏臉下指不定那個就包藏禍心。有企圖取而代之的隻是在等待,等待那些淝水巔峰大能的消息,事成則罷,一旦事敗,那時才是倒戈相向的最佳時機,甚至眼前這些準神獸族中說不好就已經有人跟其他四方勾搭成奸。


    而搬出通心狐祖,就是張毅風幫扶蘇的第一步,也是最為關鍵的一步,天星神駒一族的五位巔峰大能即便戰死當場,那還有一個令在場這些獸族更為忌憚的通心狐祖主人的後人在後。雖說是死戰,但扶蘇口中不問世事的通心狐祖才是整個淝水最為可怕的存在,沒有之一。


    扶蘇這個時候在觀察,觀察在場六十九獸中有異樣的,這是張毅風交待的,但凡有可疑之人,都要一一記下,率先就這些獸族準神送上開赴冰原戰場,以保淝水地界安然。


    整整過去了一炷香時間,六十九個準神獸族才平息了議論,又該扶蘇發聲了,隻聽她說道:“聖主臨行前交待了讓扶蘇護住淝水,一定信任各位前輩。雖然現在事態不明,但扶蘇想大膽的問一問各位前輩。


    固守在淝水等待前方戰局的消息,真的能夠守住淝水嗎?


    以人類的繁衍速度。又真的會在乎這不到百人的少年子弟嗎?


    冰原天星冰神熊一族被屠戮,聖主被擒,身為天星子民。那個平日裏以天星為傲的聖主們現在又在做什麽?


    他們在忙著瓜分冰原,擴張自己的地盤。同時都在等著看我們淝水的笑話。等待著像瓜分冰原一樣,瓜分我們淝水,這樣的聖主們,又有什麽資格和我們淝水同為天星七聖。一旦冰原被蝶聖穀、毒海山和柳峽徹底瓜分,而連同聖主在內的二十九前輩又事敗,那我們淝水又將如何?覆巢之下無完卵,咱們淝水十九族失去的又何止是家園!那是數以千計,萬計兄弟手足的性命。”


    說著說著。扶蘇前腿已經全彎及地,最後大聲問了最後一句:“各位前輩,教一教扶蘇,要如何守住這片家園?護住這些兄弟手足的性命!”


    扶蘇清涼雙眸再度模糊,雖然是張毅風教扶蘇這般說,但這也的確是扶蘇心中最悲泣的地方。


    麵目看起來極為瘮人的準神天星鬼麵兔一個閃身來到扶蘇身旁,對著眾人說道:“老兄弟,老姐妹們,看見沒有,這就是咱們淝水新聖主。”又忙著將扶著扶蘇說道:“好孩子快起來。這之前可能還有人不認可你,但現在起,誰再敢質疑你。就是跟我天星鬼麵兔一族過不去,跟我柳墨過不去。你說怎麽辦咱們就怎麽辦,活了這麽久,也隻有在獸潮的時候大肆屠戮過人類,從未試想過淝水才是我們的根,沒有了淝水,哪裏還有家園可言。”


    “扶蘇說說你的想法,都快你個小家夥說哭了。”一頭亂發的壯實男子說道,甚至還抽動了兩下。


    “土狗。別打岔,你要是有眼淚。估計我都能生一大堆小崽子了。都安靜點,聽聖主如何安排。”滿身都是黃藍斑紋的一老者說道。他口中的土狗本體便是天星雙首獒。而他的本體是一隻將近三丈的天星狂蜂,這還不包括足有丈長尺粗的蜂尾。


    群情激奮的眾強紛紛安靜了下來,這期間張毅風和扶蘇換了角色,扶蘇聲淚俱下陳情,他則觀察著這些強者的變化。其中十三個進入了他的視線,相似的外貌可以判斷出,這十餘人來自三個不同獸族,天星銀鼬和天星火焰鼠占據了十席,最後三個都是本體赤黑色的長鬃烏騅一族。


    扶蘇閃動雙翅躍起,飛身在十丈的天星地圖前說道,“謝謝各位前輩的支持,扶蘇有三個想法,第一,提前結束‘狩獵天星’,將這些十方大家族的子弟盡數圈禁起來,還是如同之前一般當做製衡的手段。第二,麻煩在場的前輩分出三分之一,前往冰原,再不和三地起大規模衝突的前提下,多占領冰原靠近咱們淝水方向的地盤。第三,剩下的前輩再分成三波,分別前往蝶聖穀、柳峽、千剛山方向駐守,以防有人管不住自己的手腳,這其中千剛山方向需要多幾位前輩駐守,天星神虎一族沒有辦法跨過我們淝水吃到冰原這塊肥肉,才是扶蘇最為擔心的地方。”


    複蘇言罷,等待眾獸的答複,這恐怕也是她長這麽大最為煎熬的時刻。


    “以攻代守,確實是個不錯的想法,但這樣勢必會造成淝水內部再度空虛,萬一同樣沒吃到肥肉的飛羽山接道柳峽,你也知柳峽的赤練聖主是個什麽都可以收買的主,而靈鷲聖主是個最喜歡吃殘羹剩飯的主,不能排除這種可能,那這又要如何應對?還有一點疑問,提前結束‘狩獵天星’會不會給日後最有可能的談判埋下隱患。扶蘇,不要怪千尋伯伯話說的難聽,你既然有了這樣的主意,估計已經想到了前方交戰最壞的結果,這樣再度消耗淝水強者,說實話我不讚同。”第一個跳出來反對的便是已經進入張毅風視線的天星銀鼬一族準神強者。


    扶蘇沒有想到張毅風連這樣的場麵都已經估計到了,強作鎮定,將目光投向了張毅風。眾強的視線又再次集中到了這個身懷共生印的少年身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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