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的局勢,五洞老祖雖然不占理,可終歸活的了這麽久,單就氣勢和直中核心的手段上,確實不是庹晦能比的。問庹晦的三個問題,直接把庹晦逼道了死角,還順手拉上了她火幽蓮和張毅風做墊背的,借力打力,可謂絕對高明。


    火幽蓮這個時候再不出來說兩句,恐怕會有質疑她這一獄之主的能力。自從重傷的杭如塵迴到杭家,五洞老祖數次來找她的麻煩,火幽蓮麵上都選擇了懷柔策略,暗中早就開始謀劃如何一舉徹底鏟除杭家。庹晦的突然到訪倒讓她少費了好多手腳,讓杭家好好的在冥主之徒眼前蹦躂一番,借庹晦的手徹底的瓦解杭家,以減弱元老勢力的實力。


    火幽蓮騰空來到庹晦身旁道:“天冥使以下退出獄主殿,神三,神五何在?”


    兩道身著暗金鎧甲的人影出現在獄主殿中,雖然都是中年人模樣,不過雙眼中的滄桑感就已經說明了很多問題。


    “神三,徹底封閉困生獄對外的所有黯劫隧道,擅自出獄者殺無赦。神五,守住獄主殿的通道,敢硬闖者殺無赦。”火幽蓮氣勢一變道。


    兩人點頭離開,如同來時一般,去時也沒有任何聲響。


    五洞老祖麵色一變,能讓火幽蓮直接召喚神冥使現身,恐怕今日之事想善了也是不能了。


    紫清揚身為困生獄的天一自然不能離開,在紫清清迴頭看向他的一瞬間,紫清揚衝著紫清清重重的點了點頭。


    不到三息,偌大的獄主殿隻剩下剛好二十人。能留下的都是在困生獄中有些話語權的,當然是除去那些庹晦帶來的冥軍。


    “老祖,現在我火幽蓮還是喊你一聲老祖。接掌困生獄這兩百年,我火幽蓮對三大將後人如何大家有目共睹。隻想問老祖一句,兩百年來處處為難於我,是因為我火幽蓮是女人,還是我火幽蓮沒有資格做困生獄的獄主?如果是因為前者,那請您在困生獄找一個能贏的過我火幽蓮的男人。如果是後者,那也請老祖說說誰有資格?”火幽蓮沉聲問道。


    五洞老祖撣了撣灰袍,準神二段修者的強大氣息全麵爆發出來後道:“這就是老夫的答案。”。


    雖然沒有火幽蓮的修為強,但五洞老祖也沒有退卻,正所謂輸人不輸陣。驚天武力剛施放的一瞬,整個獄主殿都是在顫抖,大有一副和火幽蓮一較高下之勢。


    火幽蓮一臉不悅,兩柄武力長劍出現在手中,身後出現一片火海,火海中還站著另外一個火幽蓮。


    “獄主大人,息怒。”見火幽蓮連準神化身都召喚出來了,在場的八位天冥使齊聲道。除過紫清揚外,其餘七人全部雙膝跪地。


    五洞老祖繼續說道:“霍陽雲,魯元忠,魯辰。起來,身為三大將的後人,即便今日身死也不能辱沒了三大將的名聲。”


    五洞老祖剛說完,突然一條金色長鞭抽在他的袍服上,當即一片殷虹飛出。五洞老祖更是直接退後了數步,氣息有些淩亂。


    一道白光身影出現在殿中,悠然的盤坐在那六陽鞭之上說道:“杭五洞,老夫還沒有死透呢!杭老魔死了,那今天老夫就替他教訓教訓你這不孝子孫。”


    “見過獄主大人。”五洞老祖連忙下跪,對上火幽蓮他還可以一戰,可對上蒼鬆老魔他卻連戰的勇氣都沒有。


    “庹晦見過前輩。”庹晦連忙拱手道。


    “鬼仗見過前輩。”自從到了獄主殿中一言未發黃袍老者單膝跪地道,他身後的那九個冥軍見狀急忙雙膝著地,連大氣都不敢喘。


    庹晦心中震撼,這就是師尊口中的蒼鬆老魔,即便失去了肉身,可剛才那一鞭的威力比起他身後的鬼仗全力施展時還要強上幾分。


    “原來是鬼仗小子,不錯不錯,老夫當年指點過的冥軍十人長中,也就你還算出息點。”蒼鬆老魔笑了笑說道。


    “鬼仗愚鈍,當年前輩的教誨也隻領會了三分之一而已。”鬼仗迴道。


    蒼鬆老魔看了眼庹晦,輕描淡寫道:“根基不錯,是個好苗子,不過比起你的兩個師兄來,你還是稍微差了點。有這遊山玩水的閑情倒不如安心修煉,你們秋風一族的種種玄妙,重在變化二字,能不能有所覺悟,就看小娃娃你的悟性了。”


    “多謝前輩指點。”庹晦再次拱手謝道。雖說被蒼鬆老魔褒貶了一番,可在真正的強者麵前,身份是最不值錢的東西。


    和兩人說罷,蒼鬆老魔轉頭朝著五洞老祖說道:“幽蓮才是困生獄的獄主,今天老夫還願意管這點瑣事,是念在和杭老魔的交情上。倘若還有下次,你的死活老夫也就懶的管了。如何罰你,就讓幽蓮做主吧。至於小輩的事情,那就交給小輩自己去了斷。”


    “謹遵大人教誨。”五洞老祖咬牙道,蒼鬆老魔話無疑已經斷了自己的生死,他們杭家在困生獄的日子恐怕要難過了。


    “庹晦小娃娃,冥主大人給老夫說此次讓你出來是去追查那火晶刀山所在,老夫建議你朝西海方向多走走,相信會有一定的收獲。方便的話可以帶上五洞,畢竟這事情和杭家脫不開關係,困生獄是杭老魔的家,理應由困生獄的人帶他的後人迴家。”蒼鬆老魔意味深長的說道。


    說罷,蒼鬆老魔消失在殿中,唯獨留下了六陽鞭落在火幽蓮的手中。蒼鬆老魔一走,五洞老祖才鬆了一口氣,看著火幽蓮手中的六陽鞭久久不敢起身。


    火幽蓮走到五洞老祖麵前,沉聲道:“五洞,既然前獄主大人發話了,那本獄主就先將你的腦袋暫留在你的肩膀上。今日之事本獄主不會遷怒於杭家的其他子弟,安心的隨庹晦去找那火晶刀山。當年你重傷從西海哪裏逃迴來的,就帶著庹晦弟弟去哪裏尋,就算將功折罪。一定要保護庹晦的周全,就算拚掉性命。要是庹晦有絲毫閃失,到時候要你命的就不是本獄主,而是冥主大人,下去準備吧。”


    五洞老祖身形微顫,一臉愁苦。當年的事情他已經做的那般隱秘,沒想到還是被火幽蓮察覺或者說是被蒼鬆老魔察覺。本來想借助那紅色晶體讓杭家的整體實力再上一個台階,卻帶來如今這場禍事。事已至此,隻得順從蒼鬆老魔和火幽蓮的意思。火幽蓮雖然沒有明說,可話裏話外都是在警告他,放你出去不是放過了你,在困生獄中杭家一脈的所有人都是人質和替罪羊。


    五洞老祖離開,獄主殿的氣氛才變得沒有那麽壓抑。


    “庹晦弟弟,今晚姐姐設宴。你若不急,就在困生獄中多逗留幾日,讓清揚帶著你四處轉轉。”火幽蓮說道。


    庹晦點了點頭,猶豫了片刻後說道:“姐姐,除了五洞前輩,弟弟還想跟姐姐求一個人一同前往。”


    “你是說冥使三百一十八號?”火幽蓮疑惑道。心中冒出一個想法,這庹晦此行真正的目的是張毅風,還是他手中的那金色權杖。


    “正是,忠王在乾山獄曾經和晶體化的杭陽淼交手過,聽古統領說當時那晶體人還抓了忠王的一隻蠻獸夥伴。他是姐姐的人,還需要姐姐成全。”庹晦笑了笑說道。


    火幽蓮遲疑了片刻,道:“神五,將冥使三百一十八號和四百三十七號帶到獄主殿來。”


    張毅風庭院小亭中,這時多了一個女子,懷抱一隻兔子的紫清清正在說著什麽,隻見張毅風眉頭微蹙,無聊的煩人涵轉著棋盤,在和自己對弈。


    紫清清離開獄主殿後就來找張毅風,輕呡了一口杯中香茗,紫清清繼續說道:“事情就是這樣。大哥讓我來知會你一聲,今日之事若是不能妥善解決,那元老勢力肯定會對你再度出手,即便有幽蓮姐姐護持著,總有鞭長莫及的時候。元老勢力這些年動用各種手段除去外來冥使一脈的人已經太多了。真讓他們得手了,人走茶涼,想來幽蓮姐姐想要給你報仇,也不是那麽簡單的事情。”


    “誒,三劫連環,和棋。”煩人涵自顧自說著。


    紫清清看著煩人涵擺弄的東西,搞不懂他在做什麽。這話落在張毅風的耳中,卻另有一番深意,煩人涵這是在提醒他,紫清揚是在無事獻殷勤,還在自誇加入冥主勢力的好處。


    突然,兩道藍光閃過,張毅風和煩人涵兩人消失在小亭內,隻留下一臉驚色的紫清清。


    再出現時,兩人已經在獄主殿中。現在大殿中隻有火幽蓮和庹晦一行人。


    “屬下見過獄主大人,庹晦大人。”張毅風和煩人涵齊聲道。


    “忠王,我準備去西海方向尋找那火晶刀山,幽蓮姐姐說你即將進行‘冥池灌頂’,怕耽擱了你修為,所以我想問問你的意思。”庹晦道。


    張毅風明白火幽蓮為了自己著想,而庹晦的目的他並不是很清楚,現在要周全兩方想法。想了片刻後張毅風說道:“謝獄主大人體懷,謝庹晦大人提攜,屬下願往。隻是不知道能不能在‘冥池灌頂’後再往西海方向和庹晦大人匯合。”


    見張毅風答應的如此痛快,庹晦道:“行,鬼統領,傳信迴冥殿,十日後開啟冥淵。麻煩您送張毅風直接去,一個月後,我們在無荒城匯合。”


    “屬下還有一個不情之請。”張毅風說道。


    “說。”庹晦道。


    張毅風指了指煩人涵說道:“屬下想冥使四百三十七號同往西海。”


    庹晦一行人就目光落在煩人涵的身上,鬼仗身後的冥軍一臉不悅。為了讓張毅風能同行,庹晦已經將“冥池灌頂”提前了兩個月,可這張毅風還提出這麽無理的要求。


    庹晦表現的倒是平靜,直言道:“給我一個理由。”


    張毅風沒有說話,煩人涵慢慢悠悠的說道:“因為那紅色晶體叫火之源,來自五元大陸。那晶體人是五元大陸天火一族的族人。而這幅圖相信庹晦大人不會陌生。”


    火幽蓮心中一緊,生怕煩人涵說出自己來自真神空間。再看那藍光逸散開後形成的地圖,火幽蓮、庹晦還有那鬼仗都睜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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