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道強大氣息突然出現在空中,困生獄執勤的冥使們紛紛的抬頭看去,又將視線移向那兩隻駕轅的火鳳身上,最後才落到了那大氅青年和身旁他們都很熟悉的張毅風身上。眾人無不錯愕,這其中就有當時給霍動出損招對付張毅風的茂延和左義方兩人。


    當初茂延鼓動霍動對付張毅風,其目的就是讓霍動自己作死,借助元老勢力和外來冥使一脈的矛盾架空霍動。但凡霍動爭氣點,讓張毅風死在困生台上,那霍動保住性命是可能的,但要保住冥使戰力榜的第三十這個位置定是不能了。即便最後真保住了,他茂延在即將到來的冥使交流大會一舉戰勝霍動,從而踩著霍動成為冥使,那元老勢力估計也不會為難他,即便為難,有了張毅風的前車之鑒,自己靠攏向外來冥使一脈也就不怕了。


    說道這裏就不得不提成為準冥使成為冥使的三條途徑,代表困生獄參加冥使選拔;積攢六十萬冥使功勳成為冥使;最後一條就是無門檻,以準冥使的身份挑戰冥使戰力榜前三十的任意一位,隻要獲勝就可以直接成為冥使。


    至於這三種途徑的利弊,在張毅風成為困生獄準冥使實力主考官的時候,對於那些新吸納的準冥使們做了詳盡的分析,不過這都是後話了。


    看著從自己頭頂掠過的少年,自從冥使選拔結束,茂延知道自己的一番苦心經營已經化作泡影。不是他茂延不夠精明,也不是霍動的手段不高明,實則是張毅風太強了。從冥使選拔結束的那一刻起,茂延便決意要攀上張毅風這條大腿。


    “忠王,想什麽呢?”見張毅風在走神,一旁的庹晦問道。


    “再想修者的終點到底是哪裏?不知道大人是如何看待的?駕上這火鳳玉輦就是終點了?張毅風脫口而出道,既然這庹晦是冥主之徒,那肯定知道不少雲商大陸的隱秘之事。既然你庹晦想表現自己的胸懷,那就從你口中套點東西出來。


    庹晦大笑道:“哈哈,你我果然是一類人,因為這個問題我也曾經問過師尊,當時師尊沒有給我具體答案,隻是點了點我的心髒和腦袋。”


    “屬下不太明白,想來以大人的天資,定然已經明白冥主大人的深意。”張毅風迎合道。少說多聽才是他現在應該做的,他在聰明中多表現一份敬畏,甚至是蠢頓,給庹晦足夠的空間展現自己的與眾不同,那庹晦自然會說的更多。


    自從兩個師兄被康鐮斬殺,庹晦在冥中的地位扶搖直上,這也讓他多了幾分傲氣,不過還沒有到被突如其來的各種諂媚嘴臉衝昏頭腦的地步。但是人都有虛榮心,正如突然暴富的人總覺得自己的錢時刻都有人惦記著一樣,謹小慎微的同時唯有出手闊綽一把才能向別人展示自己翻身了,有錢了。隨後慢慢享受暴富帶來的那種優越感,漸漸的時刻都要展示一番。


    庹晦現在就是這樣一個心理,擺陣仗重身份已經不能滿足他的虛榮心,唯有時刻狂刷存在感,再裝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才能令人信服。眼下張毅風冷不丁的幾個問題,讓庹晦找到了秀優越的好時機。


    論地位庹晦高張毅風一大截,輪實力他已經是八段修者,按道理來說是沒有必要如此對張毅風的。可張毅風實在太年輕了,冥主還旁敲側擊的提點過庹晦,加上冥主那大加讚賞的態度。庹晦明顯感覺到那原本屬於自己的讚許就要被人分走了,好不容易擺脫了兩位師兄的光環,得到冥主的重視。這種得而複失的危機感,深深的觸動著庹晦。


    所以他才請命要出來曆練,以調查火晶刀山所在的名義來困生獄會一會眼前這個張毅風,既然自己不能出手將其斬殺,那就先降服張毅風,把張毅風徹底窩於掌心中。


    “別說你不明白了,就是我也是想了整整一天才明白師尊的良苦用心。師尊是要告誡我,修者除了努力提升修為外,最重要的是修心和找尋自己的路。簡單的來說,就是隻要達成了你心中所想所求,那就是終點,換言之,修者一途永無止境。”庹晦笑了笑說道。


    張毅風聽完後故作思索狀,然後說道:“冥主大人的都已經是至強者了,還有什麽是冥主大人所求又得不到呢?”


    庹晦麵色一冷道:“張毅風,這話可不能隨便亂講了,若是被師尊聽到了,你恐怕轉瞬就會灰飛煙滅。”


    張毅風急忙迎風起身道:“是屬下失言了。”


    大棒加大棗,庹晦用的也算熟稔,起身道:“嗬嗬,無妨,待你去冥淵進行‘冥池灌頂’時,說不好師尊還會親自接見你們三人,到時候切勿妄言就好,也就是你忠王,我才說這麽多。”


    “讓大人費心了,張毅風不勝感激。”張毅風迴道。


    看著張毅風的舉動,庹晦的虛榮心已經得到了滿足,抬頭說道:“你成為修者的日子還短,有此一問也正常。我們雲商大陸,更確切的說是冰火大陸,隻是真神空間下的一方大陸而已。就像冥使選拔最終戰那突襲乾山獄的神秘晶體人來自五元大陸一樣。還有一點你說錯了,師尊是我們這方大陸的至強者沒錯,還要加之一兩字。”


    “大人說的是寒月老祖前輩和蒼鬆老魔前輩?”張毅風說出了兩個曾經見過,也給過他莫大幫助的準神三段巔峰強者。


    庹晦沉聲說道:“寒月老祖前輩算一個,蒼鬆老魔前輩肉身還在的話也算一個。除了一些傳承已久且四處招搖的宗門和隱世宗門中的個別老不死外,雲商大陸上還有六處頂尖存在。個個都有不下雙手之數的準神三段巔峰強者坐鎮。”


    張毅風聞之色變,這等秘辛還是第一次聽說,即便是煩人涵也沒有向他提及過。


    “我們雲商大陸在沒有分崩離析前隻分冰火、蠻獸三域,想來你是知道的。”庹晦說道,見張毅風點了點頭。庹晦繼續說道:“其實這隻是陸地的部分,雲商大陸四周環海,而在無邊無際的海上,還有六處大小不一的海島。最小如困生獄一般大,最大的比東北烈域還要大,而我剛說的六處頂尖存在便是各自占據一島的六大古宗。


    北海千冰島,太古道宗。


    東海神威島,血月宗。


    東海逍遙島,聖女殿。


    南海萬獸島,萬獸寨。


    西海明光島,明光書院。


    西海黑島,天師府。


    這六大古宗人才濟濟,誕生過妖孽無數,即便像毅風你這樣的十二歲念武雙修已經五段修為的妖孽,在六大古宗眼也純屬正常而已。”說這六島六古宗名字時,庹晦透出一份向往之意。


    一直認真的聽著,張毅風甚至懷疑庹晦所言是否屬實,沉下心神想了片刻,張毅風問道:“大人,這六大古宗既然如此強大,為何在雲商大陸上看不到他們的蹤跡,甚至連聽說都沒有聽說過。當初武神烈雲商和魂神一戰,他的後人組建了東北烈國,因為自身足夠強大,東北烈國大舉興兵想要吞並蠻獸域。雖然事敗,不過也是解釋了一個詞,欲壑難填。真若這般強勢,這六大古宗門為何沒有來侵擾我們這片陸地,特別是那個僅像困生獄一般大的的古宗門。”


    被張毅風質疑了說辭,庹晦竟絲毫沒有動怒,因為他從冥主口中知道此事時,表現的還沒有張毅風這般泰然。既然已經決議交好並掌控張毅風,那就要拿出來強者該有的氣度來。隨即解釋道:“因為一族,一個來自真神空間更為強大的存在,神遺族。正如你所說,那麽強大卻屈居一島,又有誰會甘心。當年六大古宗中血月宗和萬獸寨前來冰火大陸,想要瓜分了我們這片陸地。後來隱居冰域東南的神遺族族長斷然出手,將血月宗和萬獸寨來人悉數斬殺,最後隻身殺向距離相近的神威島和萬獸島,差點就將這兩古宗連根拔起。後來兩古宗求助各自宗門中已經破空的先輩出麵,這才平息了這場紛爭。剩下的四古宗也就死了入侵我們這塊陸地的野心。這些可都是太師祖親口講述給師尊,師尊又講述給我的。”


    張毅風目瞪口呆,掩飾心中的泛起的強烈自豪。自己的家族竟然強橫至此,一人之力就可以毀掉了兩個強大古宗門,細想又不對,那為何現如今雲商大陸上對於神遺族卻如此諱莫如深。裝聰明一般人可能裝的不像,不過裝蠢頓隻需要一個表情就夠了。張毅風一臉狐疑道:“屬下曾聽獄主大人說起過神遺族,說保護神遺族是我們的冥的根本。既然這神遺族救了我們這片陸地,為何現在雲商大陸上流傳許多傳說,都說這族邪惡無比,就連家師都再三叮囑不要和神遺族扯上半點關係。”


    “虛空子前輩到是謹慎。這個問題我也曾問過師尊,不過師尊沒有明言。隻說告訴我,日後出去曆練,一旦發現神遺族族人,就要帶迴冥殿。”庹晦說道。


    聯想到煩人涵和木高陽曾經囑咐過自己小心冥主,再聽完庹晦這番話。張毅風心中生出一個大大的疑問,那當年的滅殺和冥主又會有什麽瓜葛呢?


    “庹晦弟弟來姐姐這困生獄也不事先打個招唿,難不成要冥主大人治姐姐一個怠慢之罪?”


    “見過獄主大人。”張毅風收起心思單膝跪地道。


    一旁庹晦心中泛起一絲不悅,幾步踏出就來到火幽蓮身側,抓起火幽蓮的手說道:“姐姐還是那麽漂亮,弟弟好不容易出來一趟,自然馬不停蹄的來看姐姐了。”


    兩人當空寒暄了起來,隨庹晦前來的黃袍老者衝著火幽蓮抱仗示意,麵對一個準神二段巔峰的強者,黃袍老者身後的九個冥軍行了一個冥軍最高禮儀,藏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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