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開始蒙蒙亮,張毅風正帶著重傷的顧槐一路飛奔,身後傳來星宮和星雨不斷的叫罵和慘叫聲,張毅風沒有留下來確認公孫哲是否真的信守了承諾,對他而言這些現在都無關緊要。最後的幾個時辰,隻有集齊了困生獄所屬,他們才有希望保留更多的實力,力拚團戰和個人站。


    冰山頂小亭中,張毅風戰勝了星露和星夢後,寒月老祖就打發了三位獄主。一來,寒月老祖本就喜歡清靜;二來,三位獄主之間糾葛不少,看著自己的屬下被淘汰被斬殺終歸不是一件痛快的事情,不讓他們繼續觀戰到能避免不少麻煩。


    乾山獄雪虹殿中,星絕麵色陰沉,左頰上的青斑散發這一股黑氣。下方跪的天冥使星文身形顫動,自從成為天冥使,這是他第三次見星絕這樣滿目陰雲的神色。前兩次星絕露出這樣的神色,都有大事發生,最終的結果都是血流成河。


    “獄主大人,您消消氣,不管發生了什麽,等迴到霸蒼獄再說。”星文戰戰兢兢的說道,背部冷汗直流。


    “星文,等此次冥使選拔結束,你帶著我們霸蒼獄的人直接迴去,告訴星殤,徹底封閉霸蒼獄的所有通道,等我迴來。記住不要走黯劫隧道!若我三個月後還沒有迴來,你們九人便去黑雲崖,請眾位老祖主持霸蒼獄的大局。”星絕甩袖說道。


    “是,屬下領命。”星文不敢遲疑,更不敢問其中緣由。


    乾山獄雪峰殿中,通天峽穀被刷下來的一眾準冥使還有在通天閣中被淘汰之人,都齊集在大殿中央。細數一下竟然有四十一人,這還不包括死在通天峽穀中的三人。這也就是說,目前為止,尚在通天閣中的困生獄所屬還有十九個人。


    “孟秋,準冥使十九號呢?”火幽蓮掃視了一圈問道,因為他沒有看到煩人涵的身影。


    “迴稟獄主大人,準冥使十九號說要在通天閣前等準冥使十八號出來,現在應該還在那裏。”孟秋急忙說道。


    “胡鬧,通天峽穀中危機重重,此次若不是雪老刻意壓製,能順利通過的能有幾人。”火幽蓮不悅道。


    孟秋急忙跪倒說道:“是屬下失職,屬下這就去通天峽穀中將他帶迴來,再來領罰。”同時孟秋心中疑惑,火幽蓮斥責的語氣中,透露出更多的則是關切之意


    火幽蓮歎了一口氣說道:“隨他吧,此次他雖然沒有進入通天閣,卻為我們困生獄的準冥使們能夠在通天閣中走的更遠,做出了不小的貢獻。孟秋,傳我獄主令,五年後尋墓之行,準冥使十九號可以無條件參加。”


    “屬下替準冥使十九號,謝獄主大人厚賜。”孟秋聲音有點顫抖,身為天冥使的他都難掩激動之情。


    這可是一大堆地踏足了七段修者的地冥使都爭破了腦袋想插一腳進去的“尋墓之行”,雖然孟秋清楚,以煩人涵在浮生台上表現,五年後,即便沒有獄主大人點頭,他也會憑借自己的手段拿到那稀有的名額。


    “獄主大人,請三思。”站在孟秋身旁的杭如聽到“尋墓之行”四字,雙眼閃過一絲驚色,急忙跪地說道。


    “杭如塵,注意自己的身份。”火幽蓮說罷,化作一道紅光消失在雪峰殿中。


    孟秋看了眼起身後悄聲而去的杭如塵,微微的搖了搖頭。真不是火幽蓮不顧及杭如塵的身份,當著一眾準冥使斥責他。實則是這家夥太把自己太當迴事了,真以為背後站的是元老勢力,他一個八段巔峰天冥使就敢妄圖左右火幽蓮的決定。


    通天閣中雖然沒有太陽,但漫長的夜色依舊走到了終點,張毅風正在端詳映魂星盤映照出的霸蒼獄眾人所在。


    “毅風賢弟,多謝救命之恩。”盤膝恢複的顧槐睜開了眼睛說道。


    張毅風頷首笑道:“大家都是困生獄所屬,就不用見外了,對了顧槐兄,你手上的雪花令牌現在有幾枚?”


    “一枚,剛進入通天閣就遇到一個被奇怪植物所傷的乾山獄之人,便順手送他離開了通天閣。”如果換做別人,即便是元老勢力的人問起,顧槐都不不會答的這樣痛快,可對著張毅風,他倒是很自然的說了出來。


    “那就好。”張毅風淡淡的說道,似乎在等待什麽。


    顧槐看著張毅風似乎有隱情,毫不猶豫的說道:“毅風賢弟若是還沒有,便送愚兄離開通天閣。本來還想爭一爭那‘冥池灌頂’的,真的進入通天閣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過了一炷香時間,三蠻獸的魂魄迴到了張毅風身邊。


    “主人,已經查探了方圓十裏,並沒有其他人的氣息。”池安說道。


    “嗯,辛苦了。”張毅風說著,左手成劍指,輕點眉心,三道藍色印記飄然而出,分別射向三蠻獸的魂魄。


    “噬魂同心訣。”張毅風一聲喝出,三道藍色印記光芒再盛。


    一旁的顧槐心中驚疑,因為他看到三隻蠻獸的魂魄之體在那藍色印記籠罩下。雖然不斷顫抖,顯得極其痛苦,但眼神中流露出來的卻是人性化的享受之色。


    整整半柱香時間,顧槐越看越覺得震驚,因為三隻蠻獸的魂魄之體正在不斷凝實。張毅風則已經是滿頭大汗。


    幫三隻蠻獸魂魄恢複,整整消耗了張毅風一半念力。收起藍色印記,麵色隱隱發白的張毅風說道:“還會有不少惡戰需要你們協助,好好恢複,答應過你們的,我不會食言。”


    “願為主人魂散道消。”三蠻獸齊聲答道,而後化作三道鎖魂符迴到張毅風的手中。


    “毅風賢弟,這噬魂同心訣能不能傳授給愚兄。”一旁的顧槐跪地後懇切的說道。


    張毅風知道,顧槐是個血性漢子,能讓他屈膝下跪求人,自然是為了他手中父母的鎖魂符。這也是他當初願意在浮生台上輸給顧槐的原因。


    急忙扶起顧槐,張毅風說道:“顧槐不必如此,等出了通天閣,張毅風是不會吝嗇這功法的。”


    顧槐極為感激的看著張毅風,心中更加慚愧,當初在浮生台上說了那麽多挑釁張毅風的話。


    張毅風沒有繼續理會顧槐,一顆青色的石頭隨手拋向空中,不斷灌注武力在上。漂浮在空中的青色石頭不斷旋轉,慢慢形成一道光幕。不一會,霍通的身影出現在光幕中。


    “張毅風,什麽事情?”光幕中的霍通問道。


    張毅風鄭重其事道:“霍通兄,在湖心島旁,聚齊三十三枚雪花令牌,通天路才會出現。我已經和乾山獄的公孫哲達成初步協定,為我們困生獄保留至少十五人踏上通天路。還請霍通兄設法告知仍在通天閣中的其他困生獄同伴。切記,遇到霸蒼獄和乾山獄的人避其鋒芒,五個時辰後朝湖心島進發,不要去招惹通天閣中那些看似奇異之物,以防不測。最後能有多少人踏上通天路,就看湖心島一戰。”


    “該死的公孫哲,竟然將這麽重要的消息泄露出去。”光幕中傳來另外一個男子的聲音。


    “原來是這樣。北門秋,我看你還是不要強撐了,要麽趕緊逃,要麽就滾出通天閣。真要是不服氣,個人戰時,我杭陽淼奉陪到底。”光幕中傳出杭陽淼的大笑聲。


    張毅風心中愕然,看來用這傳信石,用的真不是時候。他正要繼續說時,空中的傳信石已經爆裂成粉末。


    “顧槐兄,你可知道那北門秋是那一獄的?”張毅風問道。


    顧槐想了片刻後推斷道:“應該是乾山獄準冥使戰力榜第一,之前那個被奇怪植物所傷的人,就一直在喊這個名字。後來被我‘送出’通天閣時,他還不斷叫囂著,他們乾山獄準冥使第一人會替他報仇的。”


    張毅風陷入沉思,乾山獄知曉通天路的消息,霸蒼獄又有映魂星盤指引,唯獨他們困生獄沒有給進入通天閣的眾人準備能夠快速集結的方法。幹等和盲目的尋找都不是辦法,看著眼前的映魂星盤,張毅風有了打算。


    拿定了注意,張毅風言辭懇切的對顧槐說道:“顧槐兄,還有五個時辰這通天閣內所有人都知曉需要三十三枚雪花令牌才能召喚出通天路,到時候持有一枚或者沒有雪華令的人會成為被圍堵的目標。你受傷不輕,便在這裏找一處隱秘之處,先安心恢複,五個時辰後湖心島見。”


    顧槐點了點頭,其實打心底裏他是想跟著張毅風一路同行,可張毅風已經開口了,而且還許給了自己一部功法。再提其他的請求,他實在是難以啟齒。


    安頓好顧槐,張毅風念力旋風加身,開始尋找公孫哲口中那些有些交情的生靈,雖然煩人涵曾經囑咐他,不要輕易的相信在通天閣中看到的一切。但沒有那麽多時間了,選擇跟霸蒼獄的人硬碰硬,倒不如先花點時間看能不能這些所謂的生靈攀上交情,好通過他們了解困生獄眾人現在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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