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影的治療很成功。


    隻是半個月的時間,受到影響的髒器就已經恢複了正常,


    那些癌細胞,在全方位治療儀24小時不間斷的運作下。


    在儀器中包含著的黏液蟲修補液、築基蟲內髒強化素,以及其它數種用來醫治生物體疾病的蟲族元素不停的滲透、修複下。


    一大半已經消失不見。


    看著躺在治療儀中沉睡的妹妹,聽著醫生在旁邊做的病情報告,吳邪終於是長出了一口氣。


    “這樣下去,用不了一個月的時間,令妹就會痊愈了。”


    醫生說,“不過我建議繼續留院觀察一個月左右。”


    “好的。”


    吳邪一點頭。


    這部分錢是君團拿的,他不用有什麽負擔,隻管讓妹妹住下去就好了。


    至於學業方麵也不是問題,吳影的學習成績一向出了名的好,就算落一個學期的課也趕得上。


    再說了,現在他的身份已經不同了,吳影就算將來不找工作,自己也可以把她養得像公主一樣,學業的事不是負擔。


    “編隊長。”


    方賀輕輕敲了敲門後走了進來,在吳邪耳邊低聲說。


    “軍團那邊來了電話,要你歸隊,看來有什麽緊急情況。”


    “你留下來吧。”


    吳邪點了點頭,“小影這邊如果沒一個可靠的人照顧,我總是不大放心。”


    “沒問題。”


    方賀點頭笑了,臉色微微有點發紅,似乎是因為那“可靠的人”四字。


    離開了醫院,乘著暴走蟲吉普迴到了軍團本部。


    吳邪立刻就被守在軍營前,等他的梁隆副官,帶向了軍部最高會議室。


    “發生什麽事了?”吳邪一邊走一邊問。


    “從十二軍區那邊傳來消息。”


    副官說,“有一波奇怪的蟲潮似乎要經過我國,他們測出的路線緊貼著我們的防區,所以要求我們做好萬全的準備。”


    “奇怪的蟲潮?”


    吳邪對這個名詞覺得匪夷所思。


    蟲潮就蟲潮,奇怪又是什麽意思?


    “誰知道呢。”


    副官一聳肩,“上麵就是這麽傳達的,我也不明白什麽叫‘奇怪的蟲潮’。”


    進入會議室,吳邪發現其他編隊長已經就座了。


    他急忙在風宇身邊的一把椅子上坐了下來。


    “吳影的情況怎麽樣?”


    開會之前,坐在會議桌首席的梁隆先關切地問吳邪。


    “很好。”


    吳邪點頭一笑,“受侵襲的內髒已經恢複,現在癌細胞數量,也減少了將近三分之二。”


    “那就好。”


    梁隆點了點頭,“現在我們開個緊急會。我想之前你們也聽我的副官說了情況,我就不再多說,直接分配任務吧。”


    “軍區那邊要求我們一定要謹慎小心,隻做防守就好,因為有跡象表明這一次奇怪的蟲潮,可能並不以我們為目標,隻是過境而已,所以我們千萬不要主動招惹它們。”


    接著。


    梁隆對各個編隊進行了任務分配,再次強調了些次行動的重要性及注意事項。


    “咱們不是還有一個新任的編隊長嗎?”


    卡特斯在梁隆說完後突然發言,“這次行動是一次極好的證明他實力與能力的機會。”


    “許多士兵一直對吳邪編隊長的快速提升有異議,這時候,如果吳邪編隊長能有好的表現,正好可以封住他們的口。軍團長,我建議您給吳邪編隊長也分配任務。”


    “可他手上沒有兵。”風宇立刻反駁。


    “況且我們四個編隊已經守好了所有要守的地方,再用不著多浪費人手了。”


    “怎麽是浪費呢?”


    卡特斯搖頭,“而且我們也沒有做好‘萬全’的防備。軍團長,軍區那邊給的命令,可是要做‘萬全’準備的。”


    “你這是什麽意思?”梁隆皺眉看著他。


    “咱們鎮東北部二十公裏外,不是有一處小型守城嗎?”


    卡特斯說,“我們不能像往常一樣,因為那裏靠近臭鼠山而少受蟲族攻擊,就將它忽視。”


    “要知道,那裏道路雖然曲折,但也是能通向本鎮的,隻有兩百名士兵在那裏把守,卻沒有高級軍官,是很危險的。”


    “臭鼠山的臭鼠草,能散發一種特殊的臭氣,多年來的經驗告訴我們,蟲族很討厭這種氣息,所以很少會接近那裏。”


    風宇說,“有兩百名士兵也就夠了,何必要高級軍官到那裏受苦?”


    “受苦?”


    卡特斯哼了一聲,“軍人的天職就是保護家鄉和民眾,本來就是要受苦。怎麽,吳邪名譽編隊長就不能受苦?”


    “我不是那個意思。”風宇不悅地問。


    “行了。”


    梁隆一擺手,“別因為沒有必要的事爭來鬥去的。卡特斯編隊長說得不錯,軍區既然要我們做‘萬全’的防備,那麽這一處守城也必須重視起來。”


    “這樣吧,吳邪編隊長,你就帶著你現有的士兵,進入東北守城,帶領裏麵的守軍防守。”


    “是!”吳邪站起來,敬了個軍禮。


    “沒有其它事,大家就立刻行動起來吧。”梁隆宣布結束會議。


    卡特斯看著吳邪,微微一笑:“吳邪編隊長,這可是個證明自己的好機會,別錯過了。”


    說著,起身和另兩位編隊長一起走了。


    “這家夥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風宇皺眉望著卡特斯離去的背影,低聲嘀咕著。


    “是有些奇怪。”梁隆看著那三人離開後才開口。


    “也許是他突然意識到,應該多籠絡籠絡咱們這位天才,才是正道吧。”


    “天曉得。”風宇嘀咕著。


    “不論如何,他有一點說得沒錯,這是一次證明自己的機會。”


    梁隆說,“那裏是整個防區中最安全的地方,基本沒有任何危險,也不在這次蟲潮要經過的路線上。”


    “你剛升任名譽編隊長,確實有些人會心裏不服,如果再不能參加行動獨當一麵,確實會引人非議。”


    “請您放心。”


    吳邪一笑,“也謝謝您。”


    “自己一切小心。”梁隆點了點頭。


    出了會議室,吳邪立刻來到自己部下所在的營區,召集士兵、領取武器,向著東北守城而去。


    他從前就聽說過這個東北守城,更聽說過那大名鼎鼎的臭鼠山。


    那座山因長滿了能散發出臭鼠屁一般臭氣的臭鼠草而得名,


    也因此受到了狼牙鎮人的喜愛。


    因為曆史上無數次的蟲潮不斷地證明,蟲族是很討厭臭鼠草的味道的。


    因此,曾有人建議將臭鼠草做為一種防護,種植在兇蟲山穀中和西北守城前。


    但事實證明,蟲族雖然討厭這種味道,但卻並不懼怕它。


    隻是在沒有必要,非經過有臭鼠草地帶的情況下才會迴避。


    而在刻意要進攻人類聚居區時,再多的臭鼠草也沒用。


    反而是駐守在那裏的守軍,因為體內植有蟲之力,所以也跟著受不了這種味道,而被熏得皺眉難受沒了戰鬥力。


    吳邪以前就好奇過――臭鼠草到底有多臭?


    就那麽讓人難以忍受?


    當他到達東北守城時,他終於明白,為什麽這裏沒有高級軍官駐守了。


    長滿了一座山的臭鼠草,散發出一種混合性的臭味,那種味道雖然不會刺鼻。


    但那如同臭水溝、臭屁、腐爛的屍體和沼氣池,混合在一起般的臭味,卻讓人隨時有一種想嘔吐的感覺。


    當有風自西南向東北刮去時,是守城中士兵們最感到開心的時刻。


    當有風自東北向西南吹來時,守城的士兵就有一種,恨不能堵住鼻子,不再唿吸的痛苦。


    跟隨吳邪而來的一百名士兵,當時就被熏得不想唿吸了。


    哪個高級軍官願意來受這種苦?


    “長官,情況就是這樣。”


    守城中的兩名小隊長,帶著笑意,向吳邪報告了守城內的情況。


    不時偷眼打量著,那些憋氣憋得滿臉通紅的援助兵。


    “雖然我們不在蟲潮移動的路線上,但還是要小心。”


    吳邪強忍著那種難受的感覺,點了點頭。


    “長官,要不要使用防毒麵具?”一位小隊長半開玩笑地問。


    “不用了。”


    吳邪搖了搖頭,“你們不也沒用嗎?”


    “我們是長年駐守在這裏,已經習慣了。”


    另一位小隊長一聳肩,一臉的無所謂。


    顯然,這兩位小隊長都對眼前的“高官”缺少敬畏。


    畢竟,他們長年駐守在這裏,吃著苦,受著罪,卻碰不到戰鬥立功的機會。


    隻能打一打零星跑過來的蟲子,注定一輩子隻能守在這裏。


    他們也不怕懲罰――


    怎麽懲罰?


    降職?


    好吧,那看看誰願意來接管這個鳥不拉屎的臭守城,當這個沒意思的小隊長。


    吳邪看著他們,很快想清了他們的心理,也不以為怪。


    “帶我查看一下武器裝備吧。”吳邪說。


    在兩位小隊長的帶領下,吳邪將整個守城都參觀了一遍。


    東北守城並不大,基本就是一個小堡壘,原本隻有兩個小隊駐守,加上吳邪帶來的小隊,也不過三百人,並不算一股強大的力量。


    但在這種基本沒多少蟲子會光顧的地方,這股力量已經足夠了。


    吳邪並不敢大意,他叮囑兩位小隊長一定要小心。


    首先要將所有的武器準備好,並安置妥當。


    兩位小隊長很是不以為然,都認為吳邪這個新兵蛋子太不了解這裏的情況,表麵點頭應付著,但實際上卻動也沒動。


    第二天,吳邪又親自檢查了一遍,見整個守城還和自己昨天視察時情況一般無二,臉色不由一沉,叫來了兩位小隊長。


    “你們是不是覺得,這三百名士兵的生命不算什麽?”


    吳邪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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