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東,你也跟我們一塊兒去吧!”林白樺禮貌的邀請。他知道永東去了父母會尷尬,但是此時不邀請永東似乎不近人情。

    “哦,不了,”永東知趣地說:“你們去吧,我還有事。”

    “這樣啊,那就不勉強你了。”

    “嗯……那我先走一步了。”

    “好的。我們還要諮詢一下醫生,晚一點才能走。”

    房裏有兩件行李,一件是水楊的黑灰色手提式行李箱,一件是範幗英從梅嶺村帶來的水蓮的可拉可背的兩用行李包,包的色彩為紅黑相間。

    永東一手提起水蓮的行李包,一手提起水楊的行李箱。

    “我跟你一起下去。” 水楊一邊把自己的行李箱拿過來一邊說。

    水楊和永東下樓之際,白樺和水蓮也向醫生辦公室走去。

    辦公室裏坐著兩位正在病曆上寫字的男醫生。其他的辦公桌上無人。打招唿後,其中一位主任醫師就讓他們坐了下來。

    醫師伸手抓起白樺的右手,用器皿敲了敲關節部位,然後讓他用力捏醫師的手。白樺照做後,醫師說恢複的不錯,不過迴去後還要加強鍛煉。

    醫師摸了一下水蓮的脈搏,告訴她身體還虛弱,要注意補充營養,同時還要做一些輕微的體育運動,如散步、做操、打太極拳等等。

    除了這些,醫生還要求他們繼續到醫院來做理療,時間大約一個月,每周兩至三次。還開了一些拿迴家服用的藥物。

    兩人從醫生辦公室出來迴到病房時,送走永東的水楊已經在病房裏了。

    “白樺,你那邊的東西我替你收拾了,”坐在椅子上的水楊指著身邊的行李說。“你檢查一下看落下什麽沒有?”

    “哦,謝你了,”白樺說:“我過去看一下就過來。”

    幾分鍾後,林白樺從他的病房那邊過來了:“你真細心,該帶走的一件也沒拉下。”

    水楊提著白樺的行李,白樺提著藥物,三人一起下樓向院門走去。

    “我父親認為我的手還沒完全康複 不讓我開車,隻好委屈你們坐‘的士’了。”林白樺邊走邊說。

    “什麽 ,你想親自開車來接我們?難道你想再來第二次車禍不成?”水楊笑著說。

    “是呀,這次車禍你還嫌不夠慘嗎?怎麽能不顧安全要開車來呢?你真讓人擔心。”水蓮嚴肅地說。

    “我的手基本上沒什麽大礙了,開車不會有問題的。”

    “你爸爸是醫生 ,他說不行自有不行的道理,在你的手還沒徹底康複之前,你可不能亂來喔!”水蓮擔心地說。“好好好,聽你的,在手還沒徹底康複之前絕對不開車。這樣行了吧!”

    “希望你牢牢的記住。”水蓮認真地說。

    水蓮的關心,讓白樺感到好溫暖,於是含情脈脈地向水蓮送去一個開心的微笑。

    這時一輛“的士”向院前樓開來,在門口處下客。三人便坐了進去。

    雖然幾個月來,白樺的母親一直在飲食上不間斷地照顧水蓮,但是想到要到他家去麵對他的母親,水蓮心中不免有些緊張。其實,每次見到他母親,腦子裏都會浮現她向她下跪的那一幕令人心碎的情景。現在坐在“的士”上想到這些,她的心都還會發顫。

    車行駛在長安街上。

    天安門廣場上,人流穿梭。有人觀景,有人拍照,有人放風箏。

    “妹妹,你看,這是天安門廣場。”

    聽到哥哥的提示,水蓮向右側的車窗望去。從來沒有見過天安門廣場的她,此時十分的震撼:“這就是聞名遐邇的天安門廣場嗎?哇!好寬闊喔,在周圍建築群的輝映下,是那麽的宏偉、壯觀,簡直就是一幅巨畫!”

    “你往左邊看,這是天安門城樓。”坐在副駕駛位上的白樺轉過頭來滿麵笑容地說。

    水蓮轉向左側:“天安門城樓?天啊,這是我小時候在夢中來過千百次的地方。真的是很莊嚴、恢宏的一座古跡!如果不是改朝換代,很難想象我會出現在這裏--在這個帝皇將相出沒的地方。曆史真的是不可思議!”

    聽到水蓮的這番感慨,林白樺越發覺得她可愛極了。“哎,水蓮,你真是與眾不同啊!別人第一眼看天安門城樓,隻是對它的建築加以讚賞,很少有人像你這樣把它與曆史和政治聯係起來。依我看啊,你就不該讀幼兒教育專業,而是去功讀曆史或政治比較好。說不定啊,會成為中國的撒徹爾夫人呢!”

    “嘻嘻……沒想到你嘲笑人都那麽有水平。”水蓮笑著說。

    “我就是這麽想的,不是嘲笑。”

    “好了好了,不理你了。”

    水楊看著兩人在愉快的鬥嘴,心情也跟著愉快起來,臉上流露的是欣喜的微笑。心裏默默地說:哥希望你們天天都這樣快快樂樂的,不再有煩惱和憂愁。

    車上,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說笑笑,半個小時的光景,就到了一幢西式風格的住宅樓下。

    “我們家在九樓。”交完了車錢的白樺說。

    “我還以為你們家住的是四合院呢。小說和影視片中的北京人大都住四合院。”水蓮說。

    “沒錯,我們家原來就住在四合院裏。這是後來搬過來的。”

    “是嗎?”

    “嗯。”

    出了電梯,林白樺按了一下自家的門鈴,不一會門便開了,開門的是林孝天,跟隨他後麵的是白丹婷。

    “伯父!伯母!”水蓮、水楊打招唿。

    “哦,來啦!”林孝天看見水楊手上提的是白樺的行李,就問:“你們的行李呢?”

    水蓮正想解釋。林白樺就搶著說:“哦,爸,是這樣的,水蓮事先已經應承範教授的邀請。我們慢了一步,所以不住我們家了。”

    “哦,那真是不好意思啊!”林孝天內疚地說。說完用一種隻有白丹婷才能意會的目光瞟了她一眼。

    “沒什麽的,您別放在心上。”水蓮應道。

    “快進來吧,飯菜都做好了,等著你們上桌呢。”白丹婷熱情的招唿著。其實她自己心裏最明白,她這是為水蓮兄妹倆不到家裏來住而高興。

    白丹婷也真能幹,烹飪了一桌色味俱全的好菜。當然有些是買來的熟食,如北京全聚德烤鴨、燒雞等。

    為了避免不和協的尷尬,這頓飯大家都很少說話。水蓮的心裏更是怦怦地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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