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幾天,陽文海沒有再來找蕭沉的麻煩,也沒有再找過舟雲棠,仿佛揭過了此事般。


    然而,那些朝陽宗的弟子可沒有忘記此事,蕭沉時常能感知到,有部分往來的朝陽宗弟子朝他投去不善的目光,仿佛要將他生吞活剝一般。


    對此,蕭沉也無可奈何,隻能考慮是否要離開朝陽宗。


    “這可不行,你要是走了,亦青知道一定會怪我的。”


    得知蕭沉想法的陽文清,立即出言勸阻,甚至每天來找蕭沉的次數都頻繁起來,生怕蕭沉會悄無聲息地離開。


    但事實上,蕭沉也不可能輕易就走,馮茵雪告訴他,舟雲棠找了一處洞府,正在閉關,準備破境。


    因此,那日碧霄草之事,動靜雖然鬧得很大,卻也沒有驚動舟雲棠。


    等到她破境離開洞府,已經是數日後了。


    在得知了陽文海和蕭沉的事情後,舟雲棠一時之間也沉默了,不知該說什麽好。


    她從來沒有考慮過陽文海,自然也就沒有考慮過轉送碧霄草會對陽文海造成怎樣的影響。


    在她看來,她願意付出同等價值的命石給陽文海,就已經將自己的意思表達得很明確了。


    但她沒想到,自己的行為真的傷害到了陽文海,這讓她不禁生出愧疚之感。


    “文清姑娘,我願意用靈丹來賠償你兄長的損失。”


    舟雲棠找到了陽文清,無比誠懇地說道。


    哪怕她對陽文海沒有半分感覺,可他們也算受到了朝陽宗的恩惠,自己的無心之舉傷到了陽文海,仍舊讓她過意不去。


    “我兄長不會接受的,他說之前是他唐突了,希望雲棠姑娘不要放在心上。”陽文清將陽文海的話轉告給舟雲棠。


    陽文海豁達的態度讓舟雲棠頗為意外,事實上,陽文清也沒有想到自己兄長突然看開了,跟她提起此事的時候,態度十分平靜,看不出他的情緒。


    “興許是爹勸動了兄長。”陽文清暗暗想道。


    “如果日後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文清姑娘盡管開口。”舟雲棠想了想,還是留下了一句承諾給陽文清。


    陽文清笑了笑,並沒有將舟雲棠的這句話放在心上。


    她是朝陽宗宗主的女兒,哪有什麽需要別人幫忙的地方呢。


    真到了需要求助的地步,林凡等人恐怕也沒什麽可以幫的。


    陽文清沒有打聽過舟雲棠等人的來曆,但蘇亦青告訴過她,他們是從外麵來的,又得罪了蘇家,就算舟雲棠他們來自其他主城的大勢力,隻怕也幫扶不了朝陽宗什麽。


    ……


    “陽師兄,天涯何處無芳草,不就是一個女人嗎?以你的身份,混元城內大把的女子願意投懷送抱,你又何必因她而消沉呢?”


    主峰腳下,陽文海的院落中,來了不少朝陽宗弟子,他們聽說陽文海這些天萎靡不振,心裏擔心,特來探望。


    “混元城裏的庸脂俗粉,能夠和雲棠姑娘相提並論嗎?雲棠姑娘,出身於幻天舟家,就算是另外七大勢力的女子,論背景,論相貌,又有誰能和雲棠姑娘相比?”


    陽文海的神色似有些憔悴,語氣裏透著些許不甘。


    “陽師兄說得對,我前日恰好見到過舟姑娘,的確是國色天香。唯有如此美人,才能配得上陽師兄!”有弟子點頭道。


    可聽到他的話,陽文海卻又話鋒一轉。


    “可惜,我始終不能入雲棠姑娘的眼,連碧霄草都無法打動她的芳心,是我無能,看來也隻能作罷了。”


    見到陽文海的眸光暗淡下去,朝陽宗的弟子們都急了,紛紛開口勸慰他。


    “陽師兄,你可要振作些,舟姑娘隻是還不了解你,這才會拒人於千裏之外。”


    “是啊,她既然不吃碧霄草這一套,陽師兄不妨換個思路,說不定就能將之拿下了。”


    他們在朝陽宗修行的這些年,陽文海對他們頗為照顧,深得人心,他們也願意為陽文海出謀劃策。


    “你們的話,都沒有說到點子上。”這時,一位看上去三十左右青年淡淡開口了,“真正的關竅,不在舟雲棠。”


    “不在舟雲棠?”眾弟子都愣住了,“那在什麽?”


    “在那個林凡。”那青年接著道,他比陽文海還年長一兩歲,算是他的師兄,對陽文海的脾性更加了解。


    聞言,陽文海的眼底隱隱閃過一縷鋒芒。


    “褚師兄的意思是?”一名弟子思索片刻後,凜聲道,“舟姑娘對那個林凡有意?”


    “若非有意,怎會將碧霄草轉贈?”褚幽冷笑著說道。


    “那我們該如何解決這個關竅?”眾人都將目光投向了褚幽。


    “隻要我們在舟姑娘麵前,狠狠地羞辱林凡一頓,讓他顏麵掃地,不僅舟姑娘對他會失去興趣,就連他自己,恐怕都沒臉再去見舟姑娘。”褚幽道。


    “褚師兄說得對,實在不行,就將他趕出朝陽宗。到時候,他的死活,不就捏在我們手裏了嗎?”有弟子露出譏誚之色,他們知道陽文清很照顧林凡等人,不能當著陽文清的麵動手。


    可要是林凡被趕出朝陽宗,陽文清無法顧及他們,要殺林凡的人,就變得容易許多了。


    “萬萬不可!”


    就在眾人商量得正歡的時候,一道不和諧的聲音響起了,眾人都看向陽文海,“陽師兄,有何不可?”


    “爹已經因為碧霄草的事情教訓過我,也告誡我不可為難林凡。你們若因為我而去教訓林凡,被爹知道了,我如何交代?況且,無法得到舟姑娘的垂青,是我無能,又怎能怪罪到林凡頭上?”


    陽文海不住搖頭,否定了他們的想法。


    “陽師兄,這件事你權當不知道,出了任何後果,都由我們來承擔。宗主告誡過你,卻沒告誡過我們!”


    “那個林凡,論實力,論家世,哪點能及得上陽師兄?他若識趣,就該主動遠離舟姑娘。”


    陽文海仍舊不肯答應,“就算我爹沒告誡過你們,你們主動尋釁林凡,我爹也會怪罪於你們的。”


    “陽師兄你放心,我們自己動手自然不妥,但現今朝陽宗內,可不止我們這些人。要是林凡和其他外來的天驕起了爭執,那宗主也怪不到我們頭上。”


    “陽師兄,你心懷仁慈,他人卻不是善茬兒,碧霄草的仇,我們來替你報!”


    “對,就這麽辦,陽師兄你就當什麽也沒聽到,都交給我們來處理吧!”


    說著,朝陽宗的諸弟子俱都起身離開,根本不顧陽文海的勸阻。


    “你們……唉。”


    陽文海苦勸無果,一抖長袖,轉過身去,像是非常無奈般。


    可就在他轉過身的刹那,他的眼中,竟閃過了一抹狡黠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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