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法旨隆隆而鳴,散發出磅礴氣機,瑞彩萬道,遮天蔽日,震得每一個人內心都在顫栗。


    他們的腦海中不斷迴蕩著聖光教至尊的聲音,即日起,封諸子學宮!


    自東秦大帝創建諸子學宮以來,何人敢如此霸道,但今日,聖光教偏偏就這麽做了。


    不僅是為了捉拿蕭沉,更為了迴應諸子學宮。


    試問今日之東秦,竟是誰家之天下!


    看著那籠罩在大帝雕像上的至尊法旨,諸聖賢憤怒,卻無可奈何。


    南宮鴻大笑,迴想起自己先前憋屈的模樣,此刻心裏就無比暢快。


    “將蕭沉交出,或許,我可以稟明至尊,撤下法旨。否則,學宮的人,將困在其中一生。諸子學宮,可不要耽誤所有求道之人啊!”


    “今後恐怕無人敢入諸子學宮了。”聖光教另一尊大能哂笑,隻能進不能出的地方,誰敢進入其中求道?


    聞言,劍神風轉身便走,他冰冷地掃了一眼那張至尊法旨,將今日的屈辱銘記在心裏。


    若他踏入至尊境,第一件事,就是立劈這張所謂的至尊法旨!


    其餘聖賢也發出歎息,準備先迴諸子學宮,請示秦老,再圖後計。


    可就在這時,一道曼妙的青衣身影卻搶在了他們身前,踏入了生死九關。


    “好美的女子,她是誰,竟在此時選擇踏入諸子學宮!”


    “至尊降下法旨,雖允許他人進入學宮,卻禁止人踏出,此女選擇此時進入學宮,難道是不打算離開了嗎?”


    人群嘩然,連諸聖賢都感到錯愕。


    聖光教的那尊大能更有被打臉的感覺,他才剛說無人敢進入諸子學宮修行,就有一個女子直接走入諸子學宮,這是沒有將至尊法旨放在眼裏嗎?


    任誰都能看出來,聖光教至尊,是想墮學宮威風,讓學宮從此不敢再囂張,可此女的行為,卻反過來墮了至尊法旨的權威,讓聖光教的人大為不爽。


    “看來,這張法旨的威懾力,並沒有你們想象中那麽強大。”玄玉聖賢笑著步入諸子學宮,隻留下咬牙切齒的聖光教諸人、


    南宮鴻等大能還未從青衣女子的舉動中緩過神來,陡然間,天穹之上,一道平靜而堅定的聲音響起。


    “我若要離開諸子學宮,無人可以阻攔,那張破紙,也不行!”


    魏老魔一下就聽出來了,這是蕭沉的聲音,透過學宮內的玄光鏡傳出,迴蕩在虛空中。


    這又像是一個響亮的巴掌,打得諸大能臉頰生疼,至尊法旨像是根本沒有起到威懾的作用,那學宮內的少年,態度比他們還強勢!


    南宮鴻氣得胡須都在抖,這可是至尊法旨,竟被稱為“破紙”?


    “豎子狂妄,敢對至尊不敬。我等便守在這裏,看你幾時出來,在法旨的光芒下,灰飛煙滅!”


    其餘五大勢力的大能也都表態,會鎮守此地,要親眼看著蕭沉死在法旨之下。


    法旨耀天,透發著至尊的光輝,但經過青衣女子的舉動和蕭沉的聲音,那光輝仿佛都暗淡了許多。


    這世間,似乎真的有人,不懼至尊的威嚴,敢與之抗爭。


    “不知諸子學宮會封多久。”


    人群帶著疑問離去了,這是一場持久的對抗,他們卻不可能一直停留在這裏。


    但今日所見,帶給他們極大的震撼,他們畢生難忘。


    聖光教也撤走了十七位大能,隻有南宮鴻留下了。


    “也許,那名為蕭沉的薑玄傳人,永遠都無法踏出諸子學宮了吧。”


    有人歎著氣離去,那少年,足夠驚豔,可惜,得罪的勢力太多,想要立足於東秦,難!


    “師尊的推測真的沒錯麽?此人得罪了六大至尊級勢力,焉有活路?他,真的有大氣運嗎?”


    身穿黑白長袍的青年搖了搖頭,對師尊的推測產生了一絲懷疑。


    他正欲離去,不經意抬頭瞥了一眼天穹,內心卻湧現驚濤駭浪。


    “霸星出世,天象變幻,萬年不遇……東秦,竟有一統之跡象。”


    若東秦一統,誰,會是東秦之主?


    他下意識地看向了東秦大帝的雕像,隨即又注視著那張至尊法旨,沉思良久,而後腳步跨出,不再停留。


    “玄尊的傳人,豈會永世被困在學宮之中?看來,是時候將老弟兄召集迴來了,免得這些勢力認為玄尊的追隨者都死絕了,可以肆無忌憚地對玄尊傳人下殺手!”


    離去的人群裏,滿臉褶皺的鬥笠老者輕聲自語,玄尊的死,是他們永遠的痛,他的傳人,他們拚死也要守護!


    至尊法旨和禁令的事情也很快在學宮內傳開,所有前來求道的弟子都露出了憤怒之色。


    然而,他們的憤怒,並非對聖光教的至尊,而是對蕭沉。


    若是蕭沉願意主動走出,將沒有這場無妄之災。


    “是他招惹六大至尊級勢力,也因為他,才會有法旨降下,封禁學宮。如今,我們都無辜受牽連,被困於此,無法離開!”


    學宮各處議論之聲不斷,尤其是天罰峰的四周,更是聚集了不少人。


    他們知道,蕭沉,就在天罰峰上。


    這正是那張法旨想要達到的效果,聖光教怎麽可能容許蕭沉在學宮躲一輩子。


    如今,法旨降下,不到一天的時間,蕭沉幾乎就成為了學宮的公敵,眾人都恨不得將他交出去,來換取他們的自由。


    “封禁學宮並非蕭沉所為,一直以來,都是六大至尊級勢力找他的麻煩,蕭沉不過是被動應敵,何錯之有?”


    小道姑聽不下去了,站出來替蕭沉打抱不平。


    “不錯,蕭兄並未做錯什麽,諸位稍安勿躁,安心修行,相信諸聖賢必定有辦法,打破那張法旨,屆時我們都能離開。”


    莫良也走來,對著諸人開口。


    但眾人心中的焦慮和不安,又豈是他們三言兩語能夠勸說的,根本沒有人願意聽他們解釋。


    “不必做無用功了,他們無法撼動至尊法旨,不敢正麵和聖光教對抗,又畏懼學宮聖賢,也不敢抱怨。蕭沉,自然成為了他們唯一可以宣泄的人。弱者隻會抱怨,而強者,將打破一切!”


    就在這時,一道清冷卻動聽的聲音從天穹之上飄蕩而下,一針見血,讓諸人的聲音頓時平息下來,目光望向天上。


    那是一個如玉石雕琢而成的青衣女子,秀發散落,容顏沒有絲毫瑕疵,看起來非常年輕,但那雙如寶石的眼眸裏,卻透著一絲滄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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