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沉的反問讓楊奇的臉色難看得如同吃了隻死耗子般,後者怎麽也想不到,這家夥之所以不報名參加學府考核,是因為他手上已經擁有親傳弟子的令牌!


    而且,還是梅先生的親傳弟子!


    在祁天學府,弟子分三等,普通、記名,和親傳。


    不同等階的弟子,身份懸殊,在學府內擁有的權限相差極大。


    楊奇,隻是記名弟子,而他所謂的長老師尊,地位也遠遠無法和梅先生相提並論。


    他的心裏無比懊悔,他竟然,想搶一個親傳弟子的道侶。


    而且,他還狂言,要讓親傳弟子下跪道歉。


    他都快懷疑自己是不是瘋了。


    “我……我瞎了狗眼,竟不認識師兄,還請師兄原諒。”


    楊奇的話一出,眾人皆驚!


    他們還未進入祁天學府,不太懂得親傳令牌,更沒怎麽聽說過梅先生,此刻,聽到楊奇主動道歉,他們心裏怎能不驚訝?


    更何況,楊奇還稱對方為師兄。


    這個少年,從年紀和修為來看,怎麽都不像是楊奇的師兄。


    楊奇,自降了身份!


    “這,是道歉的態度?”蕭沉開口,使得眾人的心再度一顫,想到了楊奇先前的話語。


    他讓蕭沉,下跪道歉。


    楊奇的內心無比糾結,如若是在學府內,他真的羞辱了一位親傳弟子,那麽他下跪磕頭,都是應該的。


    但這裏,是在學府外,無數人的眼睛都注視著這裏。


    而蕭沉,是一個他不認識的親傳。


    要讓他下跪,他心裏難以接受。


    “是否太過了?”楊奇麵容一抽。


    “你讓我下跪道歉的時候,怎麽不覺得太過了?你剛才的舉動什麽意思,以為我看不出來嗎?”


    蕭沉冷喝,若非他尊重學府內不可殺同門的規則,楊奇現在,早已是個死人了!


    敢當著他的麵挖牆腳,這種行徑,他根本不會容忍!


    “罷了,我認栽!”


    楊奇像是在內心鬥爭了很久,最終還是下定了決心,“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這一刹那,無數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楊奇身上。


    身為負責登記的弟子,竟然,跪在了地上。


    “這樣,可以了嗎?”楊奇心裏屈辱至極,他恨透了蕭沉,卻不敢表露出來。


    蕭沉沒有多看他一眼,牽著白念冰的手,向著拱門而去,仿佛在宣示主權般。


    “碎片,你自己拚好,明日,念冰正常參加考核,再敢阻撓,死!”


    安靜的廣場仿佛都迴蕩著蕭沉的聲音,楊奇在地上瘋狂地撿著碎片,想要將記錄白念冰的紙張拚湊起來。


    “我想起來了,他就是在南祁客棧,擊殺了青時城一行人的爆頭殺手!”


    “原來是他,他早就是祁天學府的弟子了嗎?”


    “看這樣子,他在學府內的地位還不低,看來不敢隨便打他身邊那位姑娘的主意了。”


    當楊奇撿起最後一張碎紙片時,一道身穿碧綠色長袍的年輕身影走到了他的麵前,俯瞰著他。


    楊奇抬起頭,神色猛然間顫動了下,“卓少。”


    “他給你的屈辱,你可想要加倍還給他?”來人正是卓清,平日裏,這是楊奇想奉承都沒資格奉承的人。


    “想!”楊奇的牙都快咬碎了。


    “想,就照我的指示去做。”卓清的話給了楊奇一絲光亮。


    “都聽卓少吩咐!”楊奇知道憑他自己不可能跟梅先生的親傳弟子鬥,但若是有同為親傳的卓清作為靠山,那可就大不相同了。


    “你跟我來,這裏的事情,我會安排其他人接替你。”


    卓清開口,楊奇連忙點頭跟上,他在這裏受盡屈辱,也沒有臉麵繼續留在廣場了。


    楊奇以及青時城少城主的事情很快傳開,廣場上負責登記的弟子都低調了許多,生怕又遇上一個“爆頭殺手”般的狠茬子。


    同時,蕭沉的名字,也逐漸為人所熟知。


    步入祁天學府,樓閣林立,一座座院宇有序坐落。


    蕭沉按著祝清歡留給他的指示,在學府內走了許久,才找到梅先生的別院。


    大多數考入學府的弟子,都住在集中的院落群,數人一間屋子。


    記名弟子,可以擁有單獨的房間。


    至於親傳弟子,待遇則完全不同,他們跟隨著師尊居住,就住在長老邊上的院子裏,方便他們隨時得到長老的指點。


    梅先生的院子,在長老院落的最邊上,清幽而靜謐。


    咚咚咚!


    蕭沉輕輕敲打院門,聽到裏麵有聲音傳出,“進來。”


    推開院門,蕭沉看到院內的搖椅上躺著一道白袍身影,背對著他,手裏捧著一本古書。


    蕭沉正要上前行禮,突然察覺到不對勁,這背影,似乎過於年輕了。


    白袍身影轉身,露出一張極其儒雅俊秀的麵容,淡淡笑道,“你就是小師弟吧。”


    “師兄?”蕭沉試探性地喊道。


    “紀如悲。”白袍身影起身說道。


    “見過紀師兄。”蕭沉開口,白念冰也跟著喊了一句。


    紀如悲似乎聽祝清歡提起過白念冰,對她的到來也並不意外,笑著道,“老師在休息,你們過幾日再去拜見吧。”


    “休息?過幾日?”蕭沉微微一愣。


    “嗯,老師休息的時間比較長,少說得幾天。”紀如悲道。


    “那多說呢?”蕭沉有些懵。


    “一兩個月?好像也有休息一個冬天過。”紀如悲仔細迴憶道。


    “老師的休息指的是?”蕭沉在想梅先生是不是受了傷,需要休養。


    “睡覺。”紀如悲言簡意賅。


    “明白了。”蕭沉摸了摸腦袋,有種掉進陷阱的感覺。


    睡一個冬天?


    正常人會這麽睡嗎?


    “別多想,老師說了,睡覺也是一種修行。”紀如悲開口道,“在夢中體悟萬物萬法,這是人生境界的升華。”


    “不愧是老師,能把睡覺說得如此清晰脫俗!”蕭沉佩服不已,“那我們平時也這麽修行嗎?”


    “你想多了!老師說過,每個人的修行之法都不相同,這睡夢修行之法,隻適合他老人家。這不,前兩天他突然有了心得,立即就去睡覺了。至於你,每天最多睡四個時辰,多睡一刻,就扒了你皮!”


    祝清歡從房間內走出,笑臉盈盈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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