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二愣子道:“這兩個人有時就把楊二娥綁在院子裏的樹上,堵上嘴,然後用針紮和手擰的方法,找的都是楊二娥大腿或者身上不外露的位置,一般人都看不到。


    再加上楊二娥是個逆來順受的性格,不但不敢聲張,還苦心地勸高占英改邪歸正。高占英那個人就是個畜生,怎麽改的迴來?”


    楊以德想了想,又問道:“據我之前收到的消息,死者身上並沒有發現傷痕呀?來奔喪的楊三娥也直說在死者下身的位置發現了一些血跡和石灰。據醫檢的報告,是血崩之症引起的。”


    劉二愣子道:“楊二娥身上確實找不到傷口,因為那天是金玉從背後抓住了楊二娥,高占英用一把兩指寬的尖刀連續捅在楊二娥的腹部下方。


    然後兩個人按住楊二娥的手腳,捂住她的嘴,直到她徹底沒有動靜。”


    薑聽雲聽完之後,感到十分震驚,說道:“這個殺人方法有點類似於日本人的切腹自盡。刀子插入腹部不會使被害人立即死去,而是會有一個十分痛苦的過程。這個殺人方法真的是十分變態了。”


    “日本人哪有幾個不變態的?”說完,張三立又向劉二愣子問道:“那天還有其他異常的情況嗎?”


    劉二愣子說道:“高占英還有一個舉動。他用一個玻璃容器裝了楊二娥的一些血液,蓋上木塞的之後,他還用舌頭將試管上麵的血一點一點地舔幹淨。樣子十分恐怖。”


    楊以德道:“醫檢報告你知道是怎麽迴事嗎?”


    劉二愣子說道:“那個東西有屁用。出意見報告的是村子裏的醫生高作慶,輩分看他算是高占英的叔叔。


    當天出事之後,就是高作慶親自用石灰給楊二娥止血後布置的現場,他本身就是一個幫兇。我看見那天高貴章給了他足足二百塊現大洋。”


    楊以德點了點頭,道:“你還知道其他的嗎?”


    劉二愣子想了想說道:“沒有了,處理完現場之後,高家開始布置靈堂,給各家報喪。來高家的人越來越多,我怕被人看到,就躲迴屋子了。”


    楊以德道:“一會兒讓我的助理寫一份口供,你畫個押吧。之後如果需要你到天津作證,我會派人來接你。”


    劉二愣子道:“全聽楊廳長吩咐。”


    楊以德又對張三立說道:“中間高占英收集血液那段就不要記了,口供足夠證明高占英殺人就可以了。”


    送走了劉二愣子之後,楊以德又讓張老板派人帶著一個楊三娥給的信物請她的堂姐來一下。


    楊家堂姐來了之後,楊以德先介紹了自己的身份,然後說道:“您叫楊國琴?”


    楊國琴道:“是的,被害死的楊二娥大名叫楊國翠,是我的本家妹妹。”


    楊以德道:“據說楊二娥死前的一天曾到過你家裏,和你聊家常。”


    楊國琴道:“我們兩個是本家,又前後腳嫁到高家莊的,所以經常在一起聊天。”


    楊以德道:“那天她說了什麽特別的事情嗎?”


    楊國琴道:“楊二娥平時不愛跟我說他們家裏的事情,但是那天她說了很多。她說最近高占英越來越過分了。


    她還在家中的時候就當著她的麵和五嫂金玉鬼混,而且最近幾天開始逼她改嫁或者誘騙她妹妹嫁給一個日本人。”


    楊以德已經聽張三立說過一遍昨天趴在屋頂上偷聽的信息,看來楊二娥在死前應該已經知道了一些信息。


    楊以德繼續問道:“平時楊二娥還和你說過高家的什麽事情嗎?”


    楊國琴說道:“還說過高占英已經在鄰村雷莊子找了的一個姑娘,準備休了她之後再娶。”


    楊以德道:“知道具體是哪家的姑娘嗎?”


    楊國琴道:“也是做瓷器生意的雷滿堂的四閨女雷春霞。據說是許諾了勻一部分訂單給雷滿堂。”


    楊以德道:“這雷滿堂是要錢不要命呀,這不是把閨女往火坑裏推嗎?”


    楊國琴道:“還請青天大老爺為我楊家伸冤,也別再讓其他的姑娘再進狼窩了。”


    楊以德點點頭道:“我就是灤縣人,我又姓楊,這個事我是管定了。還有其他有用的信息嗎?”


    楊國琴想了想,說道:“其他的一些事情不知道和這個案子有沒有關係,都是高家生意上的事情。”


    楊以德道:“說來聽聽。”


    楊國琴道:“我還聽楊二娥說:高家的生意明著是定製日本人要的瓷器或者通過樂亭港進口原產日本的瓷器,其實背地裏做的是走私的生意。”


    楊以德道:“走私的什麽知道嗎?”


    楊國琴道:“這個就不知道了,楊二娥也是偷聽到了一個大概。另外還有一個事,就是高占英曾經將縣裏的一個姑娘介紹給了一個日本人做老婆。


    結婚的時候日本人給了大量的聘禮,縣裏的很多人都十分羨慕。後來那個姑娘突然找不到人了,但是那家人開始鬧了一陣,在又收到一大筆錢後就不了了之了。”


    最後同樣是略去了跟日本人有關的信息寫了一份筆錄,然後送走了楊國琴。


    中午快吃飯的時候,來了一個神秘的客人,悄悄的進入了楊以德的房間,隨後張三立又把其他幾個人也叫到了自己屋裏。


    薑聽雲幾個人進屋的時候,發現楊以德在桌子上放了好多火燒夾驢肉,還擺了六個碗和六雙筷子。


    見人齊了之後,楊以德先給大家介紹了一下來人。這個人叫周德權,原是楊以德安插在老家唐山的一個暗線。


    楊以德一邊拿著一個暖水瓶給大家倒驢肉湯,一邊說道:“這個是前幾個月解決臨城火車大劫案的時候,我聽列車上的人說的方法。這方法簡直是太絕了,也不知道是誰發明的?我得好好感謝他。”


    薑聽雲心道:就是我和史蒂夫兩個人,不過這事不是什麽光彩的事,還是做好事不留名吧。


    話不多說,幾個人拿起火燒就吃了起來。


    比象棋子略大的金黃色燒餅烤得十分酥脆,裏麵夾了切好的鹵製驢肉和老湯皮凍。一口吃下去之後,滿口都是驢肉的濃香和火燒的酥香。


    周德權介紹道:“這家店叫‘郝記火燒’,在我們唐山非常有名。”


    張三立一邊吃,一邊說道:“直隸的驢肉火燒以保定和河間最有名。這個火燒用的是保定的做法,如果是河間的話,火燒應該是長方形。”


    一頓可口的午飯吃下去之後,楊以德又拿出來一副撲克牌,說道:“我還讓德權帶了一副牌過來。大家都會砸六家吧?咱們邊玩邊聊唄!”


    美食加打牌,這真是中午時光最完美的搭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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