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剛才以來一直看著那武人好久了,現在,自己終於來到了武人麵前,當然也可以說是武人來到了自己麵前。


    毫無例外的,武人依舊在重複著他已經重複了幾乎一天的動作,將那金剛尺的一端放到淨意的身邊,對齊,然後任由那金剛尺自然的伸向前方。


    突然,武人的眼睛瞪的溜圓,活像個燈籠,目眥欲裂,眉頭緊鎖,由於是武人,這表情放到他的臉上簡直格外可怕,有一種近乎猙獰的感覺,像是要打仗,又像是要吃人!


    淨意本能的順著武人的目光瞅去,然後自己的眼睛也瞪的溜圓,活像個燈籠,眉頭緊鎖,像是活生生的將武人的表情複製到了自己的臉上!


    原來,那金剛尺竟然不可思議的縮短了!


    前麵的人都是五個一撥,也就是說金剛尺的長度原本是五個人的長度,但是到了淨意這裏,竟然變成了三個人的長度,也就是說,金剛尺現在隻覆蓋了淨意以及淨意後邊的雙胞胎,一共隻有三個人!淨意在這裏站了一天,也沒有觀察到之前有過三個人一組的情況!


    “這是怎麽迴事?!”


    四句同樣的話重合在一起!


    一句是武人問文人的,還有一句是淨意問身後那人的,還有兩句則是雙胞胎之間的互問!


    文人由於是坐在武人伸尺的另一側,所以從他那個角度看,根本看不到金剛尺,因為他的目光剛好是被一字長蛇陣所遮擋,而且正常情況下,他也根本無需去看那金剛尺,因為那並不是他的本職工作,他隻是負責看金剛表的。聽到四句話重合在一起,顯然他也嚇了一跳,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於是隨口問道:“怎麽了?”


    武人用另一隻手指了指金剛尺,示意文人去看。


    文人已經從緊張的氣氛中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於是趕緊起身,走到了金剛尺一側。


    這時隻見文人的溫文爾雅以及沉著穩定像是一下子掉到了地上,眼睛瞪的溜圓,活像個燈籠,眉頭緊鎖,像是再一次複製了武人的表情!


    “這是怎麽迴事?!”


    在複製了表情之後又複製了言語。


    在場的所有人都幾乎出現了一致的表情和一致的言語,場間的氣氛像是一下子凝固了一樣,同時帶著一股肅殺之氣!


    原來,在這個選拔活動22年的生涯裏,從未出現過現在這種狀況,以前也從來沒有人見過這種狀況,因此當在按部就班的例行公事中突然出現了一個特立獨行的異類的時候,這感覺就像是火車脫了軌一樣,震撼了所有人。


    良久,武人見這氣氛簡直能夠將人凍僵,於是發揮了武人的本色,說了一句試圖破冰的話:“這該怎麽辦?”


    但遺憾的是武人隻是武人,你不能指望他有多高的文化造詣,因此這試圖破冰的話其實並不溫暖,隻是徒增蕭瑟罷了。


    武人做不到的事情隻能指望文人了,文人畢竟是文人,關鍵時候相對能沉得住氣,於是沉穩的說了聲:“按規矩辦事!”


    也不知這沉穩是真的還是裝的,但是起碼他一句簡短的話為問題的解決指明了基本的方向。


    武人臉上的凝重遲遲沒有去意,反問了聲:“按規矩辦事?現在規矩以毀,那新的規矩是什麽?”


    文人輕聲道:“誒,規矩哪裏有毀,隻是道具出現了些異常罷了,但規矩還是規矩,沒有變!”


    很顯然,文人要鎮定的多,也要沉得住氣的多。


    “你的意思是說?”武人相對而言還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顯然對於文人的說法不明所以。


    鑒於此,文人隻能說的更詳細些,以使武人能夠明白。


    “金剛尺雖然變了,但那隻是個道具,不是規矩,規矩隻是告訴我們每次按照金剛尺的長度來選人,現在依然如此,既然金剛尺現在變成了隻有三個人的長度,那我們也就根據規矩隻選三人好了。”文人這迴說了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武人這個時候終於聽懂了,於是繼續了之前一慣性的動作,對淨意和雙胞胎三人擺擺手,示意他們三人進入石門,站到金剛秤上。


    於是淨意三人在一頭霧水的情況下往石門裏走去。


    淨意身後那人小聲說道:“咱們怎麽這麽倒黴,到了咱們這兒,金剛尺竟然斷了,這個兆頭也太不吉利了!”


    淨意身後的身後那人說道:“金剛尺不是斷了,而是變短了!”


    “短還不是一樣兆頭不好,到了咱們這兒,竟然缺斤短兩了,人要是倒黴真是不是斷就是短啊!”淨意後麵那人抱怨道。


    “肅靜,注意考場紀律!想考就往門裏走,不想考的話不用進門直接扭頭就走就是了,沒有人挽留你們,這樣還倒是給我們省時間了,不要給老子在底下嘰嘰喳喳的說些沒用的,想要訴苦迴家找你媽訴去,老子都累了一天了,跟誰訴苦去?!”武人就是武人,他們敢於把並不文雅的話大聲的說出來,也不知這算是優點還算是缺點。


    不管這是什麽點,反正是管用的,這話之後,底下就再也沒有議論之聲了,安靜的猶如真空。


    淨意三人老老實實的走進石門,站到了金剛秤上。


    淨意站到金剛秤上之後,隻見龍腦之中竟然出現了一個秤砣,淨意感到大吃一驚,十分疑惑!


    突然,淨意的餘光中似乎發現了什麽異樣,仔細一看,隻見文人瞅著桌子上的金剛表,像是不自覺的站了起來,然後摘下了自己的眼鏡,使勁兒揉了揉眼睛又將眼鏡再度戴上,口中喃喃自語道:“對上了,對上了!”


    武人壓根兒就從來沒指望今天能有什麽中獎者,這會兒看到了文人出現的異樣,趕緊三步並作兩步走到了金剛表前麵,然後定睛瞧去。


    這時隻見武人快速的眨了眨眼睛,然後用手使勁的揉了幾下,那力度用的就好像不是揉自己眼睛似的,揉完之後再使勁兒睜開一看,然後同樣喃喃自語道:“對上了,真對上了!”說這話時,臉上還滿是一副不相信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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