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鼠屎雲水抿抿唇,止不住想笑,因為這些話在他眼裏直接轉變為雲水扮醜非常成功,我們都沒有發現耶!


    他快速劃過去,沒想到後續全都是對他的容貌的不滿,其實也沒什麽很髒的話,隻是一些吐槽而已。


    雲水不是很在意,畢竟他們說的又不是真正模樣的他。


    剛要退出帖子,耳邊就傳來一聲溫和的聲音,“外貌隻是一個人很小的一部分。”


    “在我看來,你很好。”


    雲水愣愣地轉頭,視線裏充滿了宋以溫充滿暖意的笑,像是清晨裏的第一縷陽光。


    雖然他真的不在意,但是被人這麽安慰,心裏也是暖洋洋地。


    他狐狸眼亮晶晶地,重重點了點頭,“嗯嗯。”


    這件事就這麽告一段落,導演依舊還沒來,雲水沒忍住問宋以溫,“以溫哥,為什麽今天大家都在別墅啊?”


    宋以溫看了他一眼,視線又略過對麵幾人,說,“可能大家隻是今天上午不忙而已。”


    不想雲水的注意力一直放在他們身上,他重新找了一個話題。


    “下午你有安排嗎?”


    雲水搖搖頭。


    “那下午我們去外麵玩吧,我又找了一個很有趣的地方。”


    還沒等雲水點頭,坐在他們對麵的霍聞深便開口,“今天我一天都有時間,要不加上我一個?”


    他暗道,要是讓宋以溫和兩個人去還不知道要發生什麽。


    照著宋以溫這個進度,怕雲水早就……他沒再想下去,而是開始算著自己的優勢,身材好、有錢、沒有婆媳矛盾。


    嘖,怎麽越扯越遠了。


    還是先入個桃子汽水的股吧。


    算了,直接買了,反正公司資金也足夠他同時進行幾個項目。


    而這時一直坐在角落裏的任寒空卻出聲,“要是大家都沒事,就一起看個電影吧。”


    剛好別墅三樓上有影廳室,看電影也很方便。


    雲水聞言有點感興趣了,他支棱起耳朵。


    大家都沒反對,於是他們一起去了三樓。


    雲水還沒來過三樓,倒是任寒空一直在三樓的一間房間裏畫畫。


    他記得來之前,導演也和他說過,三樓有專門的玩樂區域和辦公區域,每人一間,不存在有被打攪的情況。


    想到這裏,他有些心動了。


    畢竟離戀綜結束還不知道要什麽時候去了,他也不可能一直不工作,總是迴家也不太方便,還不如拿著材料過來。


    一路思索著,他們也到了影視廳裏。


    房間是那種小包廂的設計,有一整麵的牆都是幕布,後麵放了兩排沙發。


    任寒空先去調試了投影,然後找出了一部劇。


    雲水直接坐在了後麵一排的沙發上,站在他旁邊的宋以溫也跟著坐了過去。


    霍聞深心裏一直在琢磨著事情,稍不留神,雲水的另一邊座位就被溫明霽坐了去。他隻好坐在了前麵沙發的邊上,偶爾偏頭,也能看到雲水。


    陳恪最後一個才進來,他看著大家,視線有一瞬間略過雲水,最後坐在第一排沙發的靠右邊。


    任寒空調試完後,朝著雲水笑了笑,然後眼神略有深意地朝著溫明霽看過去,轉身坐在座位上。


    電影開始了。


    開篇就是一個人在森林裏不停地跑著,時不時還看向背後,神情恐慌,似乎是害怕什麽追上來,這一幕直接吸引住了雲水。


    他目不轉睛地看下去,突然畫麵一轉,身形頎長的青年出現,身穿黑色西裝跪在陰暗的祠堂,房梁上掛著的白布被風吹得高高地。


    雲水忍不住驚訝地睜大眼,飾演青年的人正是溫明霽。


    任寒空嘴角露出了笑,要說是故意的,也不全是,主要是他很想看看溫明霽吃癟,側身看了眼對方,透過電影的光線,對方的麵容依舊平靜。


    他抽了抽嘴,怎麽他有種給他顯擺上了的感覺,無趣地撇撇嘴,又迴過頭繼續看電影。


    和任寒空一樣,雲水也好奇地朝著溫明霽看過去,不一樣的是,溫明霽微微朝他側頭,看過來時似乎在問,怎麽了?


    雲水張了張嘴,又閉上,擺了擺手。


    他還是看完再問吧。


    他把頭繼續轉向屏幕,眼睛目不轉睛,溫明霽看了他一會兒,這才轉過頭,視線似乎盯著屏幕,又好像沒盯。


    宋以溫倒是一直注意著雲水,但他視線並不強勢,所以雲水也察覺不到。


    隻是剛剛他有一瞬間好像和溫明霽對視上了,腦子裏迴想對方平靜的眸子,不由皺起眉。


    他的第六感告訴他,溫明霽絕對不是表麵上這麽平靜。


    按理說,溫明霽就算來戀綜,應該也不會談戀愛才對。


    怎麽看著像是對雲水感興趣的樣子?


    想著,他的視線又放到了雲水的手上,對方似乎很緊張,唇抿得緊緊地,手上也在用力地抓著沙發墊。


    他不由失笑,視線也跟著放迴了屏幕上。


    開頭不斷逃跑的人正是溫明霽飾演的青年齊陽的哥哥齊泯,如今他正跪在祠堂的另一側,與神情淡然,或者說麵無表情的齊陽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他哭著,神情逐漸崩潰,“我讓你跑你怎麽不跑啊?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們根本跑不了?”


    迴複他的隻有嘩嘩吹地大風。


    他忍不住吼:“你說話!齊陽!”


    對方卻宛如打坐的僧,巋然不動。


    他累了,直接躺在了地上,麵如死灰,嘴裏念叨著,“完了,都瘋了。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們一家都瘋了!”


    “為什麽我要攤上這樣的爸媽,為什麽他們死了也不放過我們?到底怎麽逃掉這裏?”


    “齊陽,哥求你了,我知道你聰明,我還不想死,我還不到30歲,難道他們死了,我也要去陪葬嗎?!”


    “他憑什麽?她又憑什麽啊?!!!”


    齊陽視線一直看著眼前的銅像,宛如一攤死水的眸突然閃過微弱的亮光。


    他突然輕聲開口,“母親沒死。”


    齊泯似乎沒反應過來,他呆呆地指著麵前的鑲著金絲邊的棺|木,“那這裏麵的是誰?”


    齊陽,“要想走,那就燒掉這裏。”


    這時,鏡頭突然拉遠,原來他們麵前不僅僅齊陽眼前的一座銅像,而是圍繞了整個房間的牆壁,大大小小,麵容詭異。


    齊泯突然安靜下來,似乎是被他這句話嚇到了。


    齊陽轉頭靜靜地和他對視上,下一秒,整個祠堂火光閃起,隻一瞬便蔓延到了周圍。


    萬千梁木掉落,被燃燒時發出哢哢哢聲音,仿佛是那些銅像在哭。


    最後電影以齊陽的背影為結尾。


    全程隻有兩個人,以對話的形式,演完這一部電影。


    雲水坐在沙發上,久久不能迴神,他轉頭看向溫明霽。


    “為什麽結尾隻剩齊陽了?齊泯呢?”


    溫明霽看向他,“一直隻有齊陽一個人。”


    雲水睜大眼。


    “齊泯隻是他的內心反射。”


    這答案讓雲水微微失神,那齊陽的母親去哪了?難道真的被齊陽放火燒了嗎?


    等他想起來要問時,旁邊早就沒了溫明霽的身影。


    宋以溫也不知道去哪了,雲水隻好先下樓。


    任寒空看完後,心裏卻想起了之前在溫家意外看到的祠堂,和電影裏的一模一樣。


    當時還流傳著一件事,溫明霽在進娛樂圈前,和家裏做了一筆交易,交易就是按照他們的要求拍攝一部電影,後來有人透露,那電影根本不是電影,而是溫明霽真實經曆。


    隻是,溫明霽的母親到底還在不在,卻成了迷。


    有人說,溫明霽將他母親藏起來了,也有人說,這麽多年了,肯定成了黃土一坯。


    至今都沒有答案。


    他的思緒也被拉入了穀底,整個人仿佛提不起勁。


    他拖拽著身體去了平時畫畫的房間,坐在畫框前,導師的話語在耳邊響起。


    “寒空啊,情緒沉浸是好事,但你太死氣沉沉了,那麽你的畫也會趨向於死板。”


    “你的生活裏需要一點光亮。”


    不該看這電影的,他埋頭苦笑,怎麽最後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可無論怎麽打起精神,他還是脫離不開這股來之不明,把他拖入深淵的情緒,如粘液般死死將他黏在了淵底,抽不了身。


    “任寒空……任寒空?你怎麽了?”


    任寒空愣愣抬起頭。


    雲水見他沒事,便朝他彎眼笑笑說,“我拿了一瓶草莓汁,你要喝嗎?”


    雲水剛剛下了樓,又想起自己可能打算下次把做旗袍的材料拿過來,便想著去三樓問問任寒空,這哪裏還有空餘的房間,他還特意拿了冰箱裏新添的草莓汁。


    沒想到對方在這裏……話還沒說完,身體被一股力道衝撞,他的腰被人緊緊箍住,剛想掙紮,就聽到對方說。


    “雲水,你做我的模特吧?”任寒空再一次提出了邀請,但他似乎也沒想雲水迴答,而是繼續說了一句,“水水,我好喜歡你。”


    雲水心一咯噔,他掙紮的動作瞬間停止,整個身子都僵硬住了。


    “你……”他剛開口,就見任寒空抬起頭,看他時眼神清明,絲毫不見情人的繾綣,仿佛隻是對朋友簡單地說一句而已。


    雲水呆愣在原地,剩下的話說不出口了。


    下一秒任寒空放開他,他才鬆了口氣,應該是自己誤會了,幸好自己沒有說出那句拒絕的話,不然就尷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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