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秦淼淼平靜的雙眼微微一動。


    她這一趟來其實並不抱什麽結果,或者換句話說,她隻不過是想來看看十一皇子會做出什麽樣的選擇,會說出什麽樣的話?


    如果能夠讓他惱羞成怒的話,或許能夠試探道其中其他的收獲。


    可是,她萬萬沒有想到,他會這麽迴答她。


    究竟是一時衝動,還是一不小心想茬了。


    這個迴答可不是什麽敷衍的意思,裏麵透露出來了不少的消息。


    十一皇子這麽說的目的是什麽?


    “你為什麽要告訴我這些,我還以為你會護著齊妃,一句話都不肯說。”秦淼淼垂下眼眸,隨口說了這麽一句話,話中有話,實際上是在查看他的心思。


    不過十一皇子一眼就看出來了,他嗤笑,這一次沒有了之前的平靜,又恢複成了玩世不恭的樣子。


    “我不管你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麽,我勸你還是打消這個主意吧,我能夠透露的也就這麽多了,你要是想去查就盡管去吧。”他是真的渾然不在乎,麵上冰冷陰鷲的樣子,好像要把一切都一起拉進渾水裏。


    他雖然在笑,笑容卻不達眼底,有一種讓人看了心底微微發寒的感覺。


    他在想什麽,沒人知道。


    秦淼淼也琢磨不透。


    同樣的,他透露這些事情目的是什麽,她也不清楚。


    隻不過看見這個人慢慢染上黑暗的眸子,她終究隻覺得喉嚨一哽,說不出什麽話來。


    秦淼淼對上他的目光,看了好一會兒,隨後站起了身。


    頭上銀鈴的步搖在這樣有些寂靜的氛圍裏叮鈴作響,好像打破了這沉寂的氛圍一般。


    可這步搖的聲音沒有響多久,伴隨著秦淼淼離開的背影,步搖的聲音也漸漸消失。


    十一皇子又重新迴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身邊都是空蕩蕩的,沒有什麽人。


    他躺在躺椅上,慢慢閉上了眼睛,嘴裏麵嘟囔著:“叮鈴,叮鈴。”


    銀鈴的聲音。


    迴去後,秦淼淼麵色深邃,十一皇子的話如同夢魘一般不斷重複在她腦海裏。


    不對勁,他話中有話。


    齊妃一定有問題,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看來,哪怕是已經把她關入大牢,也不能掉以輕心。


    說不定,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已經暗中發生什麽了。


    “娘娘……”旁邊的奴婢看到她愁緒的模樣,給她端來了一碗蓮子羹:“娘娘自從迴來以後就心神不寧的,喝完蓮子羹靜靜神吧。”


    她把蓮子羹擱在一邊,心思卻不在這上麵。


    隨後把丫鬟叫來,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


    沒過多久,心腹進來,丫鬟心領神會關上了門,走了出去。


    “參見皇子妃。”心腹跪下行禮。


    秦淼淼素手輕揮,免去了他的行禮:“起來吧,今天找你過來,是有一件事情要交給你。”


    “皇子妃,請說。”心腹直接詢問,沒有任何反駁的意思。


    秦淼淼站了起來,在屋子裏麵走動著,她突然覺得這燈光有些晃眼,晃得她都覺得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了。


    她來到了旁邊的竹燈前,拿起了剪刀。


    一邊剪去了燈籠裏的燭火,一邊道:“本宮要你去幫我調查一個人,齊妃,這段時間她有沒有跟人聯係,她的那些被遣散的手下宮女都做了些什麽?一五一十給我調查清楚,記住,千萬不能被人發現。”


    特別說的最後一句話時,秦淼淼加重的語氣,多了幾分警告。


    心腹明白,沒有詢問任何原因,立馬點頭就下去了。


    秦淼淼的目光帶著幾分深遠,看著熊熊燃燒的燭火。


    這麽近的距離,燭火的溫熱久了也會有一種熾熱感。


    “啪嗒”一聲,她剪下了一截燭火,沒有了那種熾熱的熱感,這下覺得好受多了。


    心腹辦事的速度很快,也很仔細。


    在沒有被人發現的情況下,要來了她想要的資料。


    果然,齊妃入獄,她以前的那些宮女太監可不是什麽省事的。


    私底下幹的事情還真不少。


    不過,這隻是浮於表麵的。


    除了這些宮女太監以外,宮裏還出現了不少的稀罕事。


    而且這些證據都直指向齊妃,但是又不通過那些宮女太監的手。


    她一時之間有些迷糊,但是畢竟不是後宮之人,能夠探查的也不多,如果生的時候太多了,反而會暴露自己。


    但,就讓她這麽停止,她也不甘心。


    秦淼淼幹脆找到了皇後:“兒臣見過皇後娘娘。”


    皇後剛好也是閑來無事,召見她,麵色溫和地邀請她坐下:“你我之間就不用講究這些虛禮了,快坐吧,今天怎麽有空到本宮這裏來坐坐,可是有什麽事情嗎?”


    她隨口聞著,有宮婢端上了一杯普洱茶,她就一邊品嚐,一邊詢問。


    秦淼淼也是開門見山,沒有拐彎抹角:“迴娘娘,而且還真的有一件事要求助皇後娘娘,這關於……齊妃的事。”


    皇後拿著茶杯的手微微一動,裏麵的茶水差點沒有倒出來。


    宮婢一驚,連忙把茶水接了過來。


    皇後也隻是失態了那一刻,很快恢複了冷靜,還帶著幾分肅然,詢問:“說吧,有什麽事情要本宮為你做主。”


    秦淼淼把自己查到的事情,一五一十告知了,在齊妃的事情上,他們是同一戰線,實在是沒必要隱瞞什麽。


    越聽下去,皇後的臉色就越不好看。


    到最後,她“啪”得一聲,好看的手掌在茶幾上重重一拍:“哼,齊妃這個賤婢,都已經被打入大牢了,以為還能夠翻身嗎,還敢把手伸到後宮來?”


    要是後宮出了事,首當其衝就是她這個皇後的責任。


    再加上之前的事情,齊妃一定是皇後的眼中釘,肉中刺了。


    她表示一定會幫忙調查,送走秦淼淼後,二話不說找來了自己母家司徒家的人,讓他們幫著調查一下。


    至於後宮的事情,則是皇後留了個心眼,自己調查。


    沒過多久,秦淼淼再次被召入宮,皇後對此也給出了解釋:“七皇妃,你說的事情本宮已經調查了,本宮母家那邊傳來消息,並沒有發現齊飛和她的母家聯絡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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