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秦淼淼這般衝動,秦山深感不妙,急忙製止。


    “不行,淼淼。”秦山攔住了秦淼淼,將她手中的劍奪了下來。“刺殺皇族乃是殺頭之罪!”


    刺殺皇室,輕則砍頭,重則株連九族。況且,他秦山已經放下了,他不想看著自己的女兒因為衝動而送命。


    “爹……”秦淼淼委屈巴巴地看著秦山。她好想為母親報仇啊。


    秦山搖了搖頭。


    “上一輩人的恩怨,你就不要再摻和進去了,況且……我已經不在乎了,害你娘親的人也得到了報應。”


    原來,在司徒明月身死之後的幾天,皇帝來找過她,然而,他看到的隻是一句冷冰冰的屍體罷了。


    秦山為司徒明月換上了他們初遇時司徒明月穿的衣服,將二人的定情信物裝進荷包放在她的衣服內側。司徒明月躺在棺材裏,竟是那般的安詳,仿佛隻是睡著了一樣。


    皇帝趕來時,已經準備要下葬了,他看著被白布遮蓋著,已經渾身冰冷的屍體,聲音顫抖著:“不可能……不可能!”就算他不相信,但是這也已經成為無法改變的事實了,昔日的白月光因為他而年輕早逝。


    他唿喊,他哭求,但司徒明月已經聽不到了。


    皇帝萬分痛苦,當他意識到司徒明月是因為他才被皇後毒死的,便真摯地向秦山道歉,還承諾給他豐厚的補償,讓司徒明月風光的下葬。秦山倒是想殺了他替司徒明月報仇,但國不可無主,況且皇帝也是身不由己,便打消了這個念頭,他拒絕了皇帝的好意,隻是將他趕了出去。


    皇帝漫無目的地坐在迴皇宮的馬車上,迴想著曾經與司徒明月相處的點點滴滴,她的笑容,她的憤怒,全都如同走馬燈一般在他的腦海裏一遍又一遍的上演。他看著手中曾經偷偷為司徒明月畫的小像,最終將它撕了個粉碎扔出了馬車。


    迴到皇宮後,皇帝大發雷霆,召開了皇後,以一個莫須有的通敵叛國罪名賜了她一杯毒酒。


    皇後被押到養心殿時,衣裳都是淩亂的,她正在梳妝就被一群太監強行撞門,給押到了養心殿。


    在得知皇帝給她安的罪名後,皇後一臉不可置信看著麵前的毒酒,發冠散亂著撲倒在地上:“皇上明鑒!臣妾沒有通敵叛國!那封與敵國通信的信件不是臣妾寫的,是有人冤枉臣妾!”


    此時,麵前這個貴婦人哪裏還有半點一國之母的威嚴。她那張精致白嫩的臉上此時已經被模糊的妝容所掩蓋,衣衫不整,頭發淩亂。


    “朕當然知道你沒有,信是朕命人放在你的化妝櫃裏的。”皇帝手負在身後,冷冷地看著皇後。


    “什麽……”皇後臉色慘白。為什麽?為什麽她相處了數年的枕邊人竟然設計要置她於死地?


    “這杯酒的毒比你給司徒明月喝的還要強烈數倍,朕念你我二人夫妻一場,給你留了全屍。”皇帝支開了所有的下人,親手端著毒酒走到皇後麵前。


    司徒明月……原來如此,皇上這是要替司徒明月報仇啊。皇後這才明白過來,原來這莫須有的叛國罪名,隻是一個為了掩蓋皇帝給司徒明月報仇的幌子罷了。他到底還是愛著司徒明月。


    “原來,你是為了她才要殺了我,陛下,你好狠的心啊。”皇後心灰意冷地坐在地上,冷冷笑道。


    “狠心,皇後你捫心自問,明月可有一點得罪過你!為何你要置她於死地!她還懷著孩子!你難道不狠心!”


    皇帝龍顏大怒,好一個顛倒黑白的賤人!皇後善妒,平日裏就沒少殘害後宮嬪妃,如今竟隻是因為司徒明月是他的白月光就要置她於死地!


    “你今日敢草菅人命,明日就敢弑君造反!我今日不殺你,來日必將後患無窮!”說罷,皇帝一手狠狠捏住皇後的下巴,另一隻手端著酒杯灌了下去。


    皇後驚恐地趴在地上幹嘔,想要吐出毒酒。奈何毒酒一如喉,便侵蝕了她的內髒,皇後痛苦得在地上打著滾,而皇帝的眼中隻剩下了冷漠。


    不到半盞茶的時間,皇後便氣絕身亡。皇帝麵無表情地看著皇後的屍體,良久,開口道:“明月,我給你報仇了……”


    之後,皇帝昭告天下,皇後通敵叛國畏罪自殺,皇上念在昔日與皇後多年夫妻關係的份上,免除了誅九族之罪,並以貴妃之禮將她下葬。


    百姓皆被震驚,一國皇後居然通敵叛國!這個消息,秦山自然也聽到了,他知道通敵叛國隻是皇帝給她安的一個罪名罷了,赦免族人也隻是做個樣子罷了。皇帝為什麽要殺了皇後,秦山心知肚明。


    “原來如此。”秦淼淼恍然大悟。


    怪不得,皇帝這麽偏袒上官瑜,現在看來隻是因為他親手殺了上官瑜的母後,心中有愧疚罷了。


    “現在,你還去殺他們麽?”看著女兒情緒穩定了下來,秦山這才鬆了一口氣。


    “不去了。”秦淼淼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說道。


    秦山笑著點點頭。


    爹說的沒錯,上一輩的恩怨不應該由她下一輩插手,況且刺殺皇族可是要殺頭的大罪,搞不好還會牽連整個天水寨,自己確實太魯莽了。秦淼淼平複了心情,已經放棄了刺殺的打算了。


    “來,喝杯水吧。”秦山給秦淼淼倒了一杯水,讓她定定心。


    “謝謝爹。”秦淼淼接過杯子一飲而盡。


    “你隻要好好活著,你娘親在地底下也就能瞑目了。”秦山輕輕拍了拍秦淼淼的肩膀,安慰道。


    秦淼淼點點頭,抱住了秦山。


    秦山心疼地撫摸著秦淼淼的長發,看著她那張和司徒明月極為相似的臉,心髒不免又是一陣抽痛。他知道,皇帝這麽多年也是忘不掉司徒明月,他太害怕了,太害怕皇帝會對淼淼做出些什麽來了。


    “淼淼啊,爹送你去外麵玩幾天怎麽樣?”


    “為什麽啊?爹?”秦淼淼好奇地抬頭,秦山怎麽會在這個時候說這個。


    秦山默不作聲,隻是緊緊地抱著秦淼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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