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倒慌張起來,起身來到我身邊蹲下,拿下我捂住腦袋的手,細聲說:“傻瓜,不要把所有的過錯全部算在自己身上。”


    “可你為什麽不高興?難道不是因為我牽扯上的人類給你造成了麻煩嗎?”我心緒不寧的看著他。


    他抿著嘴,不樂意的說:“我當然不為這個生氣,我隻是單純的看不慣麥傑。你知道他上山都說了些什麽嗎?”


    他的眼神透露出從未有過的不耐煩和暴躁,麥傑肯定是說了什麽大逆不道的話,這家夥為什麽話這麽多。


    我不敢發言評論,一是怕我求情反而引起了愛德華更多的抵觸,二也不能順著愛德華的心意大罵麥傑,萬一適得其反,讓愛德華更加討厭他就不好了。


    愛德華看著我,見我不說話,也有些不開心,我隻能假惺惺的裝作有興趣問:“他說了什麽啊?”


    愛德華冷哼一聲才說:“那家夥上了山,魯莽的闖進了酒店,雷蒙德攔住他,說他不能隨意進入私人住宅,他就在大廳嚷著你的名字,雷蒙德告訴他你不在,他根本就不信。然後在那兒撒潑鬧事,又嚷嚷著要見我。”


    我的腦袋一刻比一刻大,更加不敢看著愛德華了,“可他見你幹嘛?”


    “他說我誘拐了你。”愛德華哭笑不得。


    我的天!我猜想是因為我的手機沒電,麥傑沒能聯係上我,所以才得了失心瘋。他是一番好意,我也不能責怪他,不過這個做法簡直太無理取鬧了。


    “那你見了他沒有?”我問他。


    他搖著頭,幹脆利落的說:“我才不願意見他,他一直叫著你的名字,我很討厭。”


    “那後來怎麽樣了?”


    “雷蒙德把他扔了出去。”愛德華得逞的笑著,仿佛折磨麥傑能讓他得到樂趣。


    “其實你就告訴他我在哪兒就行了,這樣他就不會打擾你了。”


    愛德華鬆開我的手,彈迴了座位,冷冷的看著我說:“我為什麽要告訴他?”


    告訴他,你就消停了。可我不敢說出口,隻能心虛的笑著。


    “米勒怎麽會去酒店呢?”我接著問他。


    “那個白癡被我們扔出去後,下午又迴來了,還帶來了警察,說你失蹤了,跟我有關係。”這是我第一次聽愛德華說髒話,估計這次他的確氣得不輕,“他還騙警察說,你是他的女朋友。”


    該死的麥傑,他怎麽能這麽說呢?我又氣又惱,恨不得暴打麥傑一頓。


    愛德華滿意的看著我的反應,規勸我說:“所以你一定要聽我的話,以後不要聯係那個家夥了。”


    我點點頭,他十分開心。


    “米勒警官沒有發覺什麽異常吧?”我擔憂的問他。


    他搖著頭說:“暫時沒有,我根本沒有見他們,是雷蒙德將他們打發了。”


    “我覺得米勒不會善罷甘休的,萬一他查到了什麽線索指向了你們,你們有應對的方法嗎?”我想到米勒銳利的雙眼,絲毫不敢放鬆心情。


    愛德華倒是不驕不躁,他說:“真相總會大白的,如果他查到是吸血鬼所為,我會保證他的人身安全,然後親手為他奉上兇手。”


    那如果是諾亞該如何?我一直不敢將傑克告訴我的事說給他聽,他將來會知道諾亞消失的事情嗎?


    愛德華似乎看出了我的猶豫,他說:“不過我去過現場了,雖然那些無辜的人死得很蹊蹺,但這件事情不一定是吸血鬼幹的。”


    “真的嗎?”我鬆下一口氣。


    “嗯,如果我猜的沒錯,是有人設局陷害我們,想將事情鬧大,曝光我們的身份。”愛德華猶疑的說。


    “是誰?”我驚唿道。


    相比於我的震驚,他倒是淡定多了,全然不在意的說:“你知道了彼岸花的故事,是傑克告訴你的嗎?他有沒有跟你說別的事情?”


    我心虛的搖頭,將諾亞的情況隱瞞了下來。


    他或許是知道我在撒謊,也不拆穿我,隻淡淡的說:“找到彼岸花的那個人雖然死了,但是對吸血鬼有興趣的人還有很多。布魯斯和休的行事太猖狂,到處發展抓牙,早幾年前就有人試圖混入我們之中,這次滿月節我們除掉了很多的新生兒,等於斷了那些人的眼線,所以這次的兇殺案也是他們的一次試探,看看能不能將我們引出來。”


    “可人類是不能傷你半分的,對嗎?”我憂心忡忡的看著他,心裏七上八下。讓他踏出深山,涉入險境去麵對那群殘忍的兇手,是我萬萬不願意看到的。


    他笑了起來,覺得我的擔憂完全沒有必要。他開導我說:“當然。”


    望著他淡然的微笑,我突然想起布魯斯消逝時,他也是這樣一副無所謂的模樣。死亡的陰影讓我的心揪了起來,連著臉色也變得煞白,抓住沙發的手不自覺的握緊了些。


    他看出我的不安,笑得更加柔情,“那些人不會得逞的,不過,我的確有個很操心的事情,讓我十分頭疼。”


    “是什麽?”我彈起身子,惴惴不安的看著他。


    他憂愁的眼神直視著我,煩惱的說:“我唯一的擔憂就是你。”


    “我?”


    “對啊,你一點也不聽話,我的腦袋都大了。”他取笑我道。


    “你是指哪方麵?”我放鬆身體,攤迴沙發裏。


    “各個方麵,你如果聽我的話,也不至於腦袋上頂個包,你現在好點了嗎?”他往前探了探,仔細的看著我的傷勢。


    一覺醒來,身子的確更加不舒服了,那個小診所的醫生根本就是騙子。我搖著頭,希望他能多關心我一些,也多來探探病。


    他突然起身,雙手輕柔的架住我的腦袋檢查,接著不可思議的說:“朱迪,你洗了頭發?”


    我抬起眼正好對上那雙惱怒的眸子,剛剛談起麥傑和那些要殺害吸血鬼的人類時,他都沒有這麽生氣,為什麽他現在要這麽看著我?我不明所以的點頭。


    他咬著牙,極其惱火的說:“隔著紗布洗的?”


    我有那麽白癡嗎?我白了他一眼說:“沒有,我拆掉了,洗完才重新纏上的。”


    樣子估計很醜,他是因為我醜才生氣的嗎?


    “傷口沾了水,現在更嚴重了。你為什麽老幹這種傻事?”他十分不解,我感覺腦袋放在他手中十分不安穩。


    還不是你們嗅覺靈敏,我得隨時保持好形象。我無辜的說:“我怕你會來見我,所以才梳洗的。”


    他雙手捂住我的腦袋左右細看了一會,然後緊閉上雙眼,生氣的抿著嘴,估摸著是不想看見我這副傻樣了。再睜眼時,他就丟掉了我的腦袋,急匆匆的去了大廳。


    我的目光一直追隨他,想搞清楚是哪兒做錯了,又挑起了他的壞脾氣。


    隻見他拿起牆上的電話開始撥號,不知道他打給了誰,總之好像是急事,他一邊和電話裏的人快速交流,又一邊用眼睛瞟著我。


    到底我又犯了什麽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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