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親眼目睹兩人爆發了有史以來最激烈的一次爭吵。


    或許是連禕知道這件事情瞞不住了,心裏頭又十分的著急,所幸把心裏想說的話借著這個機會全都說出來。


    “寧婉,你就是看不起我連禕是嗎?你就是看不起我連禕隻是個地痞流氓,是個粗鄙之人,對,你是寧家千金大小姐,美麗,清高,我連禕就是你腳下的泥,怎麽能夠配得上你!”連禕激動的站起身,大聲的衝著寧婉吼叫,心裏有多恐懼,表現出來的就有多憤怒。


    寧婉皺起好看的眉頭,手中瓷杯輕觸桌麵,清冷的嗓音在大廳流淌,“說夠了嗎?說夠了,就坐下吃飯。”


    連禕受夠了這個樣子的寧婉。對什麽事都不上心,哪裏有一點作為他妻子的模樣!


    “沒錯,我和王翠是有一腿,那又怎麽樣?你作為一個妻子,你盡了你作為一個妻子的職責了嗎!你掰著手指頭數數,我們夫妻同房的日子有幾迴? 你試問下,全天下有多少個男人能夠忍受這樣子的生活!我看上王翠,全都是你逼迫的!”


    連禕不管不顧的咆哮,一旁幾個服侍的家仆嚇得臉色發白,悄悄的離開大廳,留下他們兩人,離開的時候還不忘把門關緊。


    越是大的家族,越是肮髒。


    寧婉不自然的撩了下鬢間碎發,手指輕輕觸碰著臉頰,後又撫摸上桌上的玻璃杯子,目光緊緊盯著瓷杯,不去看連禕一眼,“嗬。”


    寧婉的嗬氣聲徹底把連禕點燃,連禕雙手搭在飯桌上,身體前傾,眼中噴著火,“你把王翠到底帶到什麽地方去了?”


    在此時,連禕問的依然是王翠的去處,並不是因為他對她有多麽的深情,而是恐懼從王翠的口中會向寧婉說出什麽話來,不會是把他之前告訴她的秘密全都與寧婉說了?


    他必須要再見王翠一麵,仔細問過她到底與寧婉說了什麽。


    寧婉指甲敲著玻璃杯,慢條斯理的說道,“所以,你們兩人餘情未了,怪我棒打鴛鴦拆散了你們?這是向我來要說法了?”


    寧婉尾音上揚,語氣中的寒氣向連禕的方向射去。


    連禕抖了一激靈,喘著粗氣,迴過神來,眼前的人不是別人,是他的“衣食父母”,他竟然敢這麽和她說話,他絕對是瘋了。


    “婉婉,你聽我解釋,事情並不是你想的那樣。”連禕趕緊改口,說話的語氣柔得能夠滴得出水來。一副三好男人的模樣,“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你可千萬不要生氣。氣壞了身子可就不好了。”


    寧婉站起身,頭暈得厲害,醫生和她說過,她的身體不適合懷孕,如果想要生下一個健康的孩子,必須保持心情開朗,不能隨便動怒。


    她每天都在極力的控製著自己,今天實在是氣不過。


    她斂了心神,晃動了兩下,並不想與他在這件事情上過多糾纏,畢竟她早已經把此事解決,是連禕揪著這件事不放。


    她心裏有一股氣,連禕憑什麽不讓這件事過去,他又有什麽資格能夠不讓這件事情過去。


    連禕跑至她的身邊,想要攙扶住她的手,寧婉一把甩開,冷眼瞥了眼他的手,“不是說我隻會端架子,當不好你的妻子嗎?”


    連禕尷尬的不知道是把手收迴去,還是繼續表達自己的關心。


    寧家在他的手上已經漸漸走上了正軌,如果此時寧婉撤了他的職位,那豈不是為他人作嫁衣裳,想想就讓人無法接受。


    既然當初把臉踩在腳底下,現在也不必以前高貴多少,還是大事為重。


    連禕在寧婉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徑直跪了下去,“婉婉,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不應該鬼迷心竅,看上那個賤人。”


    寧婉又坐了下來,打算給連禕一個機會,讓他好好的解釋下,他與王翠之間到底是什麽關係。


    連禕看寧婉並沒有對他的接近表示厭惡,心下一動,想著反正王翠那女人已經離開,事實是怎麽樣還不是他說了算,不如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王翠身上,把事情撇清。


    “賤人?好歹你們也是同過床的。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當初你們兩人情濃之時,你應該沒有想過她會是一個賤人。”找你寧婉被玷汙之後,又被青梅竹馬退婚,接連幾次來自男人的打擊,讓她對男人幾乎失去了信心。


    念夏死後,寧婉自責到想死。


    當然,她也付諸行動。


    可從醫院醒來之後,她便不這樣想了。因為她怕了,既然連死都不怕,活在這世上還有什麽東西值得她畏懼的?


    她不想死了,卻害怕寂寞。


    連禕在那個時候闖入了她的生活,連禕很渣,與她不僅三觀不合,興趣愛好更是南轅北轍。


    她喜歡琴棋書畫,詩詞歌賦,連禕熱愛夜店酒吧,金錢美人。


    就是這樣完全不同的兩個人,竟然走進了婚姻的殿堂,成為最親密的陌生人。


    寧婉是有私心的,她的私心,是希望人生不要那麽的孤獨,連禕處處不好,唯獨一處好……有他在,寧婉便覺得熱鬧,即使她什麽都不做,連禕也會變著法子太討她的歡心。


    後來,她越來越貪心,想要一個屬於自己的孩子。希望在這世上留下更多的羈絆。


    寧婉對連禕心中有愧,便把寧家的公司留給他打理。沒想到他竟然不知足,在感情上也背叛了她。


    寧婉手肘撐在桌上,扭頭看他,“今天我剛收到的消息,王翠懷孕了……是你的孩子。”


    連禕綁著臉,一臉的不敢置信,宛如被雷劈了一般,呆呆的跪著,完全無法動彈。


    他反複把寧婉的話放在口中嚼了幾遍,這才想明白寧婉話中的意思,“不可能!她怎麽可能會懷孕!”


    他迴想起那一晚,他喝醉了,與王翠胡天胡地的來了一次,或許是那次太過盡興,他忘記了一些該有的措施。


    如果說剛才的他是憤怒中帶著些許害怕,如今的他便是恐懼中帶著討好。


    他一無所有的入贅進寧家,在外找了女人不說,竟然還把他的肚子搞大,這事隨便擱在哪個女人身上,那個女人都沒有辦法忍受。


    他與王翠在一起,有一部分原因是為了報複寧婉,報複寧婉永遠是那幅波瀾不驚的模樣。他就想著如果寧婉哪一天知道了他幹了這些齷齪事,不知道表情會不會有所變化。


    這也是他為何在寧婉的眼皮子底下也要和王翠兩人眉來眼去。


    人類的劣根性啊……他終於知道自食其果是什麽感受了。


    他張了張嘴,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寧婉又揉了揉自己的眉眼,“好歹是你的孩子,總是要過問下你的。”


    連禕抱住寧婉的大腿,“不是的,你聽我解釋……”


    “你承認與她一處,她已經有了你幾個月的身孕,難道與你在一起的時候,她還敢和其它男人在一起?”寧婉輕笑出聲,即使是生氣也美的不像話。


    連禕想抽自己一巴掌,事實上,他的確是這樣做了。


    寧婉愣了下,並沒有阻止他。他想要打自己,那是他的事情,與她沒有關係,希望她肚子中的孩子,生出來之後不要像他的父親一樣蠢。


    “……那個孩子……”連禕嘴角抽搐,如果承認那是他的孩子,他與寧婉之間算是徹底完了。如果不承認那是他的孩子,那便說明他被人光明正大的綠了,頭頂一片草原。


    “那不是我的孩子,我這輩子隻認你肚子中的孩子。”連禕咬牙,一字一頓的說道。


    為了不失去寧婉這麽美麗的妻子,為了不放棄寧家幾百年的家業,頭頂帶一頂綠帽子又如何?


    “我對你太失望了,一個沒有擔當的男人我要人何用?”寧婉輕聲道,皓腕遮住雙眼,掩了所有神色。


    我從連禕眼中看到了不甘……與仇恨。


    突然平地吹起一陣風,我抱緊自己,疑惑的四處看了兩下,這大廳之中怎麽會有風,自從寧婉懷孕之後,寧府中的所有門窗都關得嚴嚴實實,一條縫都不留。


    “你是在找我嗎?”一道聲音冷不丁的從我身後傳來。


    我嚇得差點跳起來,迅速迴頭。


    有多長時間沒有人與我說話了,恐怕再過一段時間,我連說話怎麽說都不記得了。


    瞥見那道熟悉的聲音的時候,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撫摸上定魂鈴,這一段被困住的時間我也沒有閑著。


    得到定魂鈴的時候,沈冥與我說過,定魂鈴是一件毀天滅地的法器,它力量的大小取決於我自身能力的大小。


    以前每一段時間都在奔波,能夠靜下心來好好的與定魂鈴溝通的時間都沒有。


    這一段時間,我可以不用吃,不用喝,大多時間是在看連禕與王翠偷情,更多的時候是看寧婉練字作畫,無聊到爆炸的情況之下,我體內的靈力竟然充盈了不少,在魂體的情況下也能夠驅動定魂鈴。


    定魂鈴變成一把長劍,擋在我與她之間,“你就不怕我真的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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